嗑了貓薄荷的江循在玉邈身上小口小口地舔咬吮吸,恨不得把眼前人連皮帶骨地吃下去,一身魅惑貓骨軟如流水似的纏繞在玉邈身上,尾巴放肆地轉來轉去,毛茸茸的尾尖勾住玉邈的腿根就不肯再放。他的口中彌漫著清新的薄荷香氣,挾裹著熱騰騰的氣流,直往玉邈耳中吹去。


    玉邈的身子已被撩得滾燙,衣衫盡除,長發散亂,呼吸也略有不平,他的左腿膝蓋跪在江循的腿間,俯下身捧著江循的臉,淡然命令:“把眼睛閉上。”


    江循歪歪腦袋,隻把眼睛眯起來蒙混過關,媚氣橫生的眼上浮起一層亮晶晶的水露,惹人欲吻。


    玉邈把膝蓋上移,擴分開他的雙腿,輕輕咬住了江循的耳朵,那敏感的小貓耳朵一下子在自己口中反射性地一跳一跳起來,江循的腰身頓時如遭電擊,立即酸軟了下去,癱在床鋪上小聲喘息。


    玉邈捏住了江循的右臂,繼續命令:“我沒說他,說的是你。給我把眼睛閉上。”


    秦牧:“……喔。(*/w╲*)”


    既是把這房中的第三者料理了,玉邈再無後顧之憂,揚手為這房間設下一道封印,隨後埋首在一片軟玉溫香中,毫不顧忌地攻陷下了這片不安分的潮濕的丘陵。


    【和諧社會,你我共建】。


    這一次可當真稱得上是死去活來,江循力竭地昏過去了三四次,到後來已經是哭著喊著求玉邈饒自己一命,玉邈也沒搭理他,把人從床上撈起來,翻了個身,繼續勞作。


    從床榻滾下地麵,又從地麵到了書桌,江循已經忘了什麽時候才停下來的,他隻知道自己再有清晰的意識的時候,兩條腿已經軟得不像自己的了,腰部以下仿佛截了癱,怎酸爽二字了得。


    玉邈倒是穿好了衣服,讓江循枕在自己腿上,動作柔緩地一下下摁著江循微隆的肚子,好幫助他把內裏的汙穢排出來。


    江循趴在床上,聞著一屋子石楠花一樣糜爛慵懶的氣息,整個人軟在他身上,眼角還泛著未拭盡的淚光:“玉九……我艸你大爺……”


    玉邈朝他腰眼處不輕不重地一捅,惹得他一聲輕叫後,才頂著一張正人君子的平靜臉表示:“注意言辭,不許吐髒。”


    江循張了張口,在尊嚴和生存兩個選項間徘徊了一會兒,選擇了死亡。


    他拱啊拱地翻到玉邈的懷裏,拉過他的手護在自己的腰際,不動彈了。


    玉邈垂首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另一隻手逗弄著他腦袋上豎立的貓耳,江循一個激靈,馬上把耳朵內合,抬眼瞪他。


    兩人正溫存間,就聽得外麵柴扉大開的聲音,玉邈單手托起江循的後臀,把人往肩膀上一架,利落地翻身下床,將噴濺了一床乳白色粘稠點跡的床單卷起,收入自己的丹宮之中。


    江循低聲警告道:“你要是敢拿這個做收藏我饒不了你。”


    玉邈反問:“有何不可?”


    江循:“……”


    ……媽/的變態。


    不多時,這個農家樂版本的放鶴閣就被人從外頭叩響了門,阿碧那獨屬於少女的圓亮清透的嗓音傳進門來,活力十足:“是九哥來了嗎?”


    “是。剛剛休息了一下。”


    簡短作出回答後,玉邈擰了一記江循的後臀,疼得他齜牙咧嘴的險些叫喚出來,江循氣不過,想再瞪他一眼,誰料但剛剛和玉邈視線相觸,他的氣焰就無端矮了三分。


    玉邈看他的眼神一點都不凶悍,反倒……像在看他家養的寶貝貓。


    會意了的江循吞吞口水,垂頭喪氣地變回了一隻貓,耷拉著耳朵,趴在玉邈的肩膀上,用小爪子扒拉著水水潤潤的黑鼻頭鬱悶。


    ——左右是不能讓祖母和阿碧知道自己回來過的。自己早晚要離開此地,若是讓她們知道自己仍然活著,流落在外,居無定所,必然要多一層擔憂。


    玉邈低低一笑,把貓從肩上抱下,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小貓身上,隻露出一隻絨滾滾的小貓頭。


    他用手指按住了江循的腦袋,往下壓了壓:“有我,你放心。”


    江循的內心突然就軟了下來。


    數月來的奔波勞碌,恐慌茫然,一個人在無燈黑夜裏狂奔的空虛落寞齊齊湧上了心頭。他突然累到不想動彈了,默默打了個滾兒,抱住了那根手指,放在唇邊輕吻了一記。


    玉邈見江循這樣依賴的動作,眸光也變得柔和下來:“我出去一趟。你不會跑了?”


    ……廢話我屁股疼成這樣跑得了嗎我。


    江循扭扭酸軟的腰,蜷在被子裏弱弱“喵”了一聲,隨即把小貓臉縮進了被子裏,隻露出一雙寶藍色的眼睛。


    ……早點回來。


    玉邈的唇角揚起了愉快的弧度,重新把自己整理清爽後,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落裏登時傳來了阿碧喜悅的叫聲,她早就和玉邈結拜了兄妹,一見他自是歡喜,不住聲地詢問玉邈是什麽時候來的,問他這次能留幾天。


    單聽聲音,江循便能知道她是一個快活開朗毫無心事的少女,和曜雲門時的小秋一模一樣。


    很快,他聽到玉邈給出了答複:“門內近來無事,我會在這裏多留些時日,大概七天左右。”


    江循趴在床上,心頭一陣陣地漫過甜意。


    自己已經躲過了秦家緊鑼密鼓的搜捕,他們很有可能不會再回到這裏了,這樣一來,他就能緩過一口氣來,多歇歇腳,與阿碧和祖母同居一處。


    ……哪怕不能露麵也好。


    門外的兩人相攜著踏入堂屋,而江循闔上眼睛,聽力隨他們一道,跟進了那散發著熟悉的竹香氣的老屋。


    玉邈剛才以靈力催祖母入眠,手法極輕,現在祖母已經醒了,睜著眼睛臥在床上,布滿虯筋的手正在身旁迷茫地摸索著些什麽,聽到二人進門的聲音,辨明了二人的足音,喃喃地喚:“……阿碧?小九?”


    阿碧應了一聲,剛想說點什麽,就見床上的老人眼裏煥發出燦爛的光彩,幹癟的嘴輕咧著,好像一個撿到心愛玩具的孩子:“……阿碧,我做了個夢,小循他回家來了。”


    ……


    江循就這樣在家裏偷偷住下了。


    當夜,祖母過壽,六十一根壽燭在主屋中熠熠生光。


    江循幻作人形,從床上一瘸一拐地摸下來,趴在窗欞邊,看著主屋裏搖曳的燭光,把臉枕在臂彎間,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起。


    太累了,終於有個地方可以好好休憩了。


    他真的想念過去安穩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神鬆弛了下來,不再那樣緊繃,於是,流亡數月中一直被他壓抑著的念頭居然就這樣雨後春筍似的在他腦中生發、茁壯起來。


    ……幹脆聽玉邈的,封印了靈力,跟他回東山吧。


    若沒了這一身的累贅,他就不再會是魔道的攻擊目標了。


    若是秦牧能夠複活,他的清白便能昭雪。


    若是吞天之象交由仙界來處決,自己便也能卸下重擔,再無憂愁。


    脆弱的情緒一旦滋生,便難以拔除,滴水穿石地敲開心防。


    從主屋內透出的光,在江循眼中變成了一團模糊的光點,溫暖得讓他一時間竟生了困倦之意,直到這小型放鶴閣的門被吱呀一聲重新推開,江循才如夢方醒,立即化貓,忍著下/身麻木的疼痛,蹭蹭蹭竄到了床底下,把自己抱成一隻球,支棱起耳朵來聽了半晌,才舒了一口氣,安詳地眯起眼來。


    很快,一隻手探入了床底,把團成一團的貓球抱出來,放在懷中。


    玉邈還沒來得及對這隻受驚的小貓崽兒加以安撫,就覺懷中一沉,一個赤/裸的青年倒臥在他懷裏,滿眼亮晶晶地盯著他笑:“玉九,腰痛。”


    話音剛落,江循便覺腰中一緊,一隻手鎖緊了他的腰。


    玉邈輕聲道:“同我回東山去。我父親已向仙界奏明,仙界已然同意,會對魔道動向多加關注,嚴防他們複活吞天之象。”


    江循正打算說點兒什麽,玉邈便橫指攔住了他的唇,不容置疑道:“聽我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找到了封印你靈力的法陣。”


    江循:“……啊?”


    玉邈的眉眼間俱是閃亮的光彩:“如果你當真是銜蟬奴,這法陣是無法徹底封印住你的靈力的。應該說,任何法陣都無法徹底封印住神的力量,按照古籍所載,它隻能讓你在一個月間喪失所有能力,猶如凡人。一月之後,便能恢複如初。”


    ……也就是說,他們隻需在外人眼前做一場戲,讓魔道以為自己已經喪失了威脅,而實際上江循本人的能力是不會受這個法陣的束縛的。


    江循勾著玉邈的脖子,盯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細細看了一番,充滿深意地反問:“……所以,這個法陣到底是誰找到的?”


    玉邈嚴肅臉:“當然是我。我已經反複檢查過,此乃上古之術,絕無問題。我……”


    話說到一半,江循便湊上去,極輕極快地吻住了他的唇角,用鼻尖討好地頂弄著他,小聲笑道:“……別安利了,等我養好了,跟你走便是。”


    玉邈一怔,隨即一把捏住了少年背後尖尖突出的蝴蝶骨,把人一個反壓製在了身下:“當真?”


    江循被他弄得挺癢的,仰麵朝天肚皮朝上笑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玉九,你可注意點兒,這是不打算讓我養好身體了?”


    玉邈的手指微妙地拂過了他的鎖骨,沿著他胸膛的中線緩緩下滑,勾過江循細長的肚臍後,才將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間,打開了丹宮。


    一股濃鬱的薄荷香氣重又在房中漾開,伴隨著一股結陣的靈力,把內裏的一切靡靡之氣和低喘呻/吟統統包裹在內,像是一隻蠶繭,再無外界的幹擾可以進入這片小小的天地。


    之後的幾日,安然得就像是一場叫人不願醒來的美夢,竹香漫溢,平靜和樂,案牘之勞形,絲竹之雜音,皆無法進入這個簡單的農家小院。


    變故,是在二人即將離開的第六日發生的。


    那日,阿碧邀玉邈去林外砍竹子,玉邈自然應邀前往,留下江循一個在房中,閑極無聊,便翻起玉邈屋內書桌上的書來。


    玉邈此行也帶了些書出來,昨日江循還看他捧著一本文字艱澀難懂的竹簡批注,應該還是在研究,好把那用來封印自己靈力的陣法完善起來。


    江循在曜雲門裏還算是個好學生,但一個正常人除非有資料要查,誰會天天捧著本十個字有六個字要翻著字典查的典籍消磨時間,偏偏江循今天在房裏憋得實在不爽,便拿了那卷竹簡,扯下上麵用靈力加封的絛帶,專看玉邈用墨筆批注的部分。


    信手翻開後,一個孤零零的黑圈便映入了江循的眼簾。


    ……旁邊沒有任何惹人注意的標識。


    這就讓江循更加好奇了,他捧起竹簡,隻讀了幾行之後,臉色便遽然劇變。


    竹簡上的古老文字,他認得大半,所以他能夠讀明白,這個法陣是作何用途的。


    他表情茫然地從古舊泛黃的竹簡間抬起頭來,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該去何方,他慢慢蹲坐在了書桌下麵,好緩解一波一波襲來的暈眩感。


    ……怎麽會是這樣?


    上麵的記載並非和那封印銜蟬奴的陣法相關,而是關乎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被江循險些忽略的事情。


    那記載很是清楚,沒有半分歧義。


    ——蓋此還魂之陣,寄亡者亡魂一片於其上,荷骨生肉,生筋養血。然死者歸元,強塑肉身,乃逆天之行。……歸去來兮,三日為期;三日已過,神滅魂殞。……不入三界,不踏輪回,漫漫天地,權作塵灰。


    這段繁縟繞口的內容,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


    由於秦牧隻剩下精魂滯留在江循體內,其餘的魂魄散失,殘缺不全,如果依照此還魂之陣,將他從自己的右手中引渡出來重塑肉身,而不對那些遊失的魂魄加以補全,僅憑精魂本身,根本無法維持身體的正常機能。


    換句話說,秦牧的確能短暫地在一個身體裏存活片刻,替他證明清白,但不出三日,他必然死去,且會因為靈魂殘缺,不得轉世,灰飛煙滅。


    玉邈曾告訴過他,那個上古的封印陣法威力太大,江循雖然神體未成,但憑著擁有三片神魂的肉身還勉強可以承受。


    可秦牧就不一樣了。


    在陣法執行過程中,強悍的封印之力會排斥除卻封印對象的一切靈體。如果江循帶著阿牧進入陣法,一旦陣法開始運轉,阿牧的精魂就會被從江循的體內強行擠出,排斥出陣法範圍之外,無處憑依。


    按照玉邈的計劃,他會在安排好江循這邊的封印事宜後,把擠壓出江循體外的秦牧魂魄收入還魂陣中,為他重塑一個肉/身。


    ……但是,玉邈從未告訴他,這是一個隻能存活三日的肉/身。


    最終,秦牧會“不入三界,不踏輪回”。


    看完之後,隻有這八個字在江循腦中黑體加粗地轉動,晃得他一腦袋都是茫茫的亂碼,眼前的整個世界就像是被潑上了一層詭異的油彩,他抬起右手按住太陽穴,左手卻神經質地抓緊了右手手腕,手指顫抖個不停。


    他手腕中傳來了秦牧的聲音,竟是和往常沒什麽差別的歡快口氣:“……小循,沒事兒的(^_^)反正我早就死了,隻要能活過來替你洗清冤屈,活三天和活三百年又有什麽區別?”


    江循咬牙:“……閉嘴。”


    秦牧卻第一次沒有聽他的,繼續柔聲勸說:“小循,往好處想想啊。你現在已經有人作陪,我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江循暴起:“你他媽閉嘴!”


    秦牧頓了頓,語氣中有點無奈:“小循,不要那樣理想。沒有什麽事能十全十美的。”


    江循冷笑:“……拿你的命換來的十全十美?”


    秦牧正欲說些什麽,房門便被人從外打開,一股清雅的竹香挾風卷入,江循二話不說,劈手便把書卷丟向了來人的麵門。


    玉邈眉心一皺,手指隻在空中一點,以指尖為圓心便出現了一盤螺旋狀的淺淺波紋,時間驟止,竹香凝滯,他身後抱著幾卷蔑絲、即將踏入正屋的阿碧的右腳懸在門檻上方,再也落不下去,隨風卷入的幾片老竹黃葉,和那脫離了絲線、散落風中的竹簡一道漂浮在了空中。


    整個紅楓村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之中,鳥雀不鳴,雞犬皆靜。


    隻是這樣的時間暫停已經困不住江循,他把胳膊搭在桌沿,借力爬起身來,緊盯著玉邈的眼睛,想要從那淡然的眼眸裏看出些許愧疚來。


    但是,他發現自己想多了。


    玉邈自是很快辨認出了丟到自己眼前的竹簡是什麽,但他也隻是有些不滿地蹙起眉頭,單指撥開了懸浮在空中的雜物,往前走了一步:“你打算如何?”


    經曆了最初的震怒,江循此刻反倒心平氣和下來:“為什麽不把你打算用還魂陣複活阿牧的事情告訴我?”


    “你知道了,便會作此反應。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江循咧開嘴笑了:“那麽我現在知道了,你還是打算照法而為,讓阿牧盡了功用,然後去死?”


    玉邈平靜地糾正了他:“你錯了。他本就已死,他最後能盡的,不就是這點作用嗎?”


    ……“不就是這點作用”?


    那個溫柔、天真、軟弱的少年,放棄了轉世輪回的機會,在自己的手中寄生了近十年的光陰。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卻仍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除了安慰自己、給自己灌點兒心靈雞湯以及賣萌之外,幾乎再無別的用途。


    江循甚至一度忘記了,這是個多麽溫柔的人。


    ——一個第一次與自己見麵時,就要自己假裝挾持他逃走的人;一個臨死前還在關心自己生死去留的人;一個不惜故作低齡□□,刻意裝傻賣乖,好讓自己過得不再那麽壓抑的人。


    玉邈不了解他,他一心一意隻會為著自己著想,至於秦牧,之於他而言大概隻有一個意義,那便是自己曾背負過的一個名字。


    大概理解了玉邈的心思,江循側過臉去冷靜了片刻,才沉聲反問:“……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別的方法?”


    聽此一問,玉邈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江循朝著玉邈所在的方向前迎一步:“……我如果收集齊四片神魂,恢複銜蟬奴的神獸之身,再以神力還阿牧肉身,不就可以了嗎?”


    聽江循此句,玉邈的臉上才真真正正地現出了明確的怫然怒色:“江循!”


    秦牧已經慌了神,急急對江循道:“小循!玉邈說得不錯,我確實已死多年,你……你不要再執著了!”


    江循不理會他,抬起眼來,一步步走到玉邈身前,舉起自己的左手掌,道:“……玉觀清,此事我不怪你瞞我,但你也不能怪我在意秦牧。現如今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話說到這個地步,秦牧還是茫茫然不知所措,但玉邈已是心中有數:“你還是要走,可對?”


    江循頷首:“你我自此各分兩路。我去搜尋應宜聲,你去準備你要準備的東西。想必那個上古陣法,所需的東西不在少數吧?”


    玉邈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你先找到應宜聲的影蹤,我便來助你;如果我將封印法陣準備齊全,你便乖乖接受封印。可是這樣?”


    江循做出補充:“另外,你需得棄用還魂陣。我要保秦牧的命。”


    玉邈一雙眼中似有暗火燎燒,衝口而出:“你就這般在意他嗎?”


    江循難得見他這副模樣,也不怎麽氣了,口氣中又含了幾分往日的輕佻散漫:“雖然他在我心中地位尚不如你,但也勉強能算得我的半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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