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等這個燈油燃燒完的時候,對應的人也會死掉?”這是多麽恐怖的術法,有點像是古代的詛咒。


    米雲雲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以米雲雲的見識,久病成醫,她和那個瞎眼巫婆接觸最多,應該是不錯的。


    嬸娘弄下這些油燈人,是要害人,還是要保命?


    其他的四個又是誰?三活兩死?假如說死的其中一個是嬸娘,另一個是嬸娘所謂的長生麽?


    我們又仔細地看看了油燈人身上,發現並沒有其他的秘密了。


    隻是有一個油燈人腳後跟刻的字有點模糊不清,我用手去碰觸的時候,“啪……”的一聲將我打了一個趔趄,像是帶電似的,竟然不能碰觸。


    米雲雲“嗯……”了一聲要去扶我,見我慢慢地站好了,說到“現在我才想通了,怪不得這些老鼠會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守著,而你的那位嬸娘也不擔心,原來是因為這些油燈人是不能碰觸的。”


    我知道這寫燈油一旦添加上點燃,就不能在添加,否則人就會當時身死,可是要任由這燈油一點點減少了,我看了一會這燈火燃油的進度,大概也就是五六天的樣子了。


    這詭異的詛咒命燈,雖然在這擺著,可是我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了,米雲雲拉著我到,“走吧,去前麵看看,看這條地洞通到什麽地方。”


    我本來要跟著米雲雲去前麵看看究竟前麵還有什麽,可是直覺告訴我這個地方絕對是重中之重,要不然嬸娘也不會那麽在意這的地方。


    然後我一把輕輕地推開米雲雲,說到“等我一下。”慢慢地弓下身子,在地麵上寫天幹地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在米雲雲詫異的目光裏,我說到,“把其他四個人的生辰八字的第一個念給我聽。”


    米雲雲奇怪我這是要怎麽做,不過她還是先讀了一個給我,我在地上推算了一下,“嗯,這個四十七的歲的人已經死了。”


    米雲雲這個時候明白了過來,於是繼續讀下一個,“這個死的人四十五歲。”我說到。


    剩下的三個亮著的也一一得出來了歲數,二十二歲,是我。二十歲,不知道是誰,我懷疑是小諾,因為小諾是屬猴的,剛好小我兩歲。但是另一個活著的人是誰,也是四十五歲。


    能得到這些信息我已經很滿意了,至少說明了幾個問題。


    一是,死的兩個人可能是嬸娘和另一個嬸娘提到的長生,從年齡上來看,應該是嬸娘的丈夫,也有可能是情人,要不然為什麽不住在嬸娘家。


    二是,如果說我推斷的沒有錯的話,那個生辰八字是小諾,而且小諾應該還活著,因為那盞油燈並沒有熄滅,但是特別微弱,不知道她三魂七魄還有幾魂幾魄存留。


    三是還有一個對小諾很嬸娘很重要的人,他一直都沒有露麵,至今不知道是誰。


    算好了以後我站了起來,頭有點暈暈的,對著米雲雲說,“走吧。”


    米雲雲見我在地下又是寫又是劃了一陣子卻什麽都不說,於是就拉著我說,“你算出什麽來了,隻算出來年齡有什麽用?”


    我“嗯……”了一聲說,“我也不知道,現在還不能得到佐證,先往前走走看看吧。反正咱們兩個沒有力氣上去了。如果說我想的沒錯的話,前麵應該是有出口,不然空氣不會那麽清新。”


    米雲雲看著我說,“你的腦筋現在是越來越靈活了啊,好吧,去看看你說的對不對。”


    再往裏走,就沒有了壁上的掛燈,但是也沒有出什麽意外的狀況,四隻巨鼠也不知道跑到了那裏去,走著走著,洞又變的低矮起來,隻好又趴著往外爬,爬了幾下,就感覺外麵有一絲亮光透過來,雖然現在是夜裏,但是外麵還是比洞裏亮的多。


    我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先沒有急忙出來,但我感覺像是到了地麵,可以聽到蛐蛐的叫聲和蛙鳴。


    蛙鳴?


    河邊?


    於是我很小心地爬了出來,果然旁邊是那條河。出口的地方很隱蔽,前麵是一顆大樹,周圍又都是密密的灌木,米雲雲也隨之爬了出來,“又來到山腳下了?”米雲雲環顧了一下四周問到。


    我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嬸娘的這條地洞為什麽要通到這裏?”


    但是隨著我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就有了答案,以為前麵就是米雲雲和我上山前呆過的草庵子。


    原來是這樣,那麽這個長生就應該是嬸娘的情人,嬸娘經常是通過這個地洞來和她幽會麽?我一想到嬸娘帶著鬼骷髏麵具的樣子就有點泛惡心,這樣的人有什麽好幽會的,不知道這個長生是個什麽人,會喜歡上嬸娘。還專門在這安營紮寨,隻是為了天天見嬸娘一麵麽,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說不通,可是這個長生到底是什麽人呢,看樣子小諾應該也知道,因為嬸娘在臨死前的幾天,還念念不忘地說什麽長生走了,她再沒有什麽好牽掛的了。


    我拉著米雲雲就往草庵子裏走,還沒有到草庵子裏,噗通一個人竟然從草庵子裏出來就跑,像是賊一樣的膽怯,這倒是嚇了我和米雲雲一跳。


    “站住!”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要怕我,但是感覺這個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就喊到。


    那個人跑得更快了,那個人好像對這裏特別的熟悉,而我和米雲雲都帶著傷,實在是追不上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不遠處,好像是又回到山村去了。


    前兩次來紫雲裏的時候也沒見到這麽幽靈似的一個人啊,共感覺這個人老是跟著我,我在想能不能用什麽方法把他騙出來,看看到底是誰。


    米雲雲和我受了這場驚嚇,都有點疲憊不堪,看樣子今天是沒辦法回到山村去了,先在這草庵子休息一晚吧,天明再上去。


    我給米雲雲說了一下,米雲雲沒有吱聲,直接躺在一個草褥子上就睡了,我才想起來這山下陰氣比較重,就把另一角草褥子也搭在了米雲雲的身上,自己半躺著草庵子的一角,很快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半夜我是被渴醒了,也有可能被身子下麵潮醒了,頭和傷口都疼的厲害,好像是發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像找掉水喝。


    米雲雲呢?草褥子上空空的。


    她半夜去了哪兒了,開始我想可能去如廁去了,可是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她回來,她在紫雲裏她有沒有任何親人,大半夜的她急急忙忙地去幹什麽?


    我站在草庵子周圍輕輕地喊了兩聲,沒有應答,愣愣地站了一會,我頹然坐在地上,“唉,又被拋棄了。”


    我轉身想喝口水,繼續無力地摸到草褥子上睡,也沒力氣爬上山村去找她,看等到天明米雲雲會不會回來,她現在還不能見太強的陽光,她自己很清楚,所以天明之前應該會回來的。


    盛水的小木缸裏竟然是新打的水,昨天我記得還不是,就半桶水還被我用完了,還有人在這住?那是是剛才的那個賊麽?而手旁邊用來燒火的木材旁,竟然是兩件男人的衣物,看起來他一直都是住在這兒,有這麽大膽的賊麽?


    我在草庵子裏煮了開水,喝了一些,另拿一些用這裏的毛巾敷在額頭上,天色這個時候已經逐漸放亮。


    而米雲雲卻一直沒有回來。


    那她能去哪兒?


    傷口有點疼,我起身撕開紗布看了看傷口,有點紅腫,看起來昨天夜裏的一番折騰,讓傷口有點想發炎。


    現在的紫雲裏就有一戶人家,米雲雲不會去找那個瞎眼老婆子了吧,昨天我在叮囑她的時候她有點心不在焉。


    不過我還是決定想回嬸娘家看一下,說不定米雲雲在那裏,而且可以找點碘酒消消毒,帶的那些東西都放在嬸娘家了。


    回去消完毒之後,把嬸娘家都找遍了也沒看見米雲雲的影子,心想她應該是去找瞎眼老婆子了,不喊我難到是嫌我礙事?


    但我最終還是敲響了她家的房門,有些東西是不能逃避的,這個老婆子絕對是這一切的知情者。


    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門終於開了,老婆子從門縫裏探出頭看看了我,神色並沒有什麽變動,“你終於還是找來了,進來吧。”


    我還沒有解釋為什麽要來這兒,老婆子就往屋裏走去了,我沒有見到她的那個小孫子豆豆,隻看見她的肩頭上兩團金銀光團似乎比以前更加的耀眼。


    她的院子的構造竟然和嬸娘家的院子一模一樣,而且,在黑洞洞的堂屋裏,正中間也是擺著一張桌子。


    桌子下麵肯定也是黑洞,黑洞裏應該也是點著宿命詛咒般的人形油燈,隻是不知道是誰!


    “你想問什麽就說吧,你這個害人精。”這個老婆子大搖大擺的坐下,用另一雙惡毒的眼睛看著我,接著說“反正你也不可能從這走出去了。”


    聽她這麽說我反而鎮定了下來,“我也沒想到要出去。”


    “哦?”那個瞎眼老婆抬起唯一的一隻眼睛看我,“和你的父親一樣的性格啊……”


    “你認識我父親?”我詫異的問道。


    老婆子再次看看了我說,“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老婆走皺起眉頭看我。


    “什麽裝糊塗?我怎麽會裝糊塗?”


    老婆子半睜著那一隻眼睛看著我,“他一直在這村裏,我當然認識他,要不是你們一家的話,這一村的人又怎麽會都死掉,你父母害人,你也一樣,所以我要用你去祭祀死去的亡魂。”


    “我是這村裏的?”我看著老婆問到。


    “哼,這種問題還要問我麽?你自己不知道?不管你怎樣裝瘋賣傻今天都不可能出去了,你還是問點你想知道的東西吧?”那瞎眼老婆子似乎不想和我說那麽多了。


    我想也是,自己之前失憶了,這樣的話能像這個凶惡的老婆說麽。想了想還是先問問米雲雲的下落吧,“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同伴是不是在你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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