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靜靜地看著嬸娘,她慢慢地起身,將十二生肖中的羊以及另一個猴拿了出來,我想著我的屬姓是羊,那猴應該是小諾的屬姓,嬸娘然後將貓的畫圖也拉了出來。將三個並在一塊,然後將剩下的十個生肖再次圍成了一個圓圈。


    她將我和小諾混合後的血,對準三個畫圖裏麵動物的嘴滴了過去,像是滴在了海綿上,血瞬間沒有了,接著嬸娘顫巍巍地站起來,像是神靈附體似的,左右手都高高的舉起來,閉著眼睛再次張著嘴像是在念叨著什麽,隻是我聽不到一點的聲音,隻是能看到嬸娘的脖子下的肌肉在一動一動地,像是一隻喝水的魚。


    她的兩隻手上開始霧氣繚繞,越來越濃,直到把她的手都完全包裹,再也看不清,突然左右手像是同時增加了重量,嬸娘猛地睜開眼來。走進那個黑色的紙人,將手從上到下一撫,乳白色的霧氣消失。


    我看的出了神,這是召來的魂魄麽?


    嬸娘然後直直地舉著右手走到了貓的畫圖前,將手往畫圖上一搭,手上的霧氣像是被畫圖給吸了進去,詭異地從手上一點點往下退,最後完全進到了畫圖裏。


    做完這些,嬸娘再次拿起了地上的刀,我頓時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婆娘快要死了,為了小諾她不會直接把我殺了吧?不用兩生之法奪魂換命的話,小諾會活得更好。


    正想著,嬸娘拿著刀走向了那個貓的畫圖前停了下來。


    仿佛那個地方有活物似的。


    隻見她舉起刀尖,紮向了畫圖!


    一聲貓的慘叫。


    隨之從畫圖中流出血來!


    嬸娘迅速地將畫圖提起來,我看畫圖中那隻貓腿被刺中,血正咕咕地從裏麵冒,嬸娘一手提著畫圖,一手端著碗。像是殺雞放血一樣。


    那碗裏的血本來就快滿了,這一下直放到血從碗裏冒出來,嬸娘才將那個畫圖放到了地上,也將碗穩穩地放在了剩下的十個生肖中間。


    怪事再次出現。


    從那隻血碗裏飄出一股霧氣,在半空中分成十股分別飄向十個生肖,十個生肖仿佛都在吮吸這血裏的精華,不停的顫動著。


    請這個十個生肖附體的代價就是給他們喂食我們的血麽?


    轉眼之間,碗裏已空,而且像洗的一樣,潔白無瑕。


    嬸娘這時走到我和小諾之間,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過了一會,我似乎感覺像是起風了,小紙人都顫動了起來,嘩啦嘩啦地,左右擺動,像是一圈圈圍著的人。而十個躺在地上的生肖畫圖也都立了起來,飄忽著將羊、馬、貓的畫圖圍了起來。像是護法天神一樣。隻有這三個動物的畫圖一動不動,圈子中心的黑紅兩個紙人也一動不動。


    原來滴血可以驅動這些紙人,他們應該是用來給我們雙生之法守護的。


    飄忽晃動的燭光,一院子會動的吸血紙人,神秘的十三生肖,即將死去的帶著骷髏麵具的嬸娘。


    處處透露出神秘恐怖的氣息。


    坐下了大概十來分鍾,嬸娘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我感覺她隨時都要摔倒似的,看起來這樣的陣法已經耗盡了她最後的精力,她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不過她還是從我和小諾之間走到了我跟前,在我麵前同樣舉起了右手。


    這是剝離我的魂魄麽?


    我剛這麽一想,就感覺自己騰雲駕霧飛了起來,眼睛在也睜不開,模模糊糊看見嬸娘的右手上又開始有霧氣繚繞。


    我一會覺的自己在雲裏飛,一會感覺自己在水裏遊,一會又想是躺在一片曠廖的原野之上,正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何為天何為地。突然從我身旁站起來一堆人,看不見鼻子眼睛,抬起我二話不說就往前走。


    聽見一個聲音說,這小子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另外一個聲音嗬斥到,別說話,我們現在魂魄被縛,幫人家辦好事就行了。


    然後就沒有了聲音,這一堆人就抬著我一直走。


    最後天上突然好像是響起了什麽聲音,像是打雷似的,我就想讓這群人放下我。心想下雨了,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雨。


    這一幫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將我捆在一個地方就一哄而散了。


    我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廣場,廣場上就三根柱子,其他兩根柱子上也都捆著人。


    對麵的柱子上好像捆著一個女孩,好像就是小諾,我大聲喊,她好像也沒聽到,然後在更遠處的一個鐵鎖鏈上不知道鎖的什麽,還一直在掙脫,嗚嗚地厲聲大叫。


    我正想剛才打雷了怎麽沒下雨,一看腳底下突然就著起火來,很多動物突然在大廣場上奔跑,我看到了老虎和龍,但是已經來不急細看,因為火沿著我的鎖鏈就往上燒,瞬間燒得我感覺五髒六腑裏麵都是火,苦痛不堪,我的兩個眼睛也是劇痛難忍,這火似乎要燒盡我的每一寸肌膚,我痛苦地大聲呐喊,掙脫,可是由於在石柱子上捆著一動都不能動,最後看見一股火對著我的腦袋卷了過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外麵漆黑一片。


    心想這次肯定不行了,身體絕對燒壞了,要麽就是四肢已經碳化,這麽一想,頓覺萬事成空,喉頭一甜,似乎有血噴出,再次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白,陽光格外的強烈,才知道昨晚的怪事都是兩生之法的幻覺,隱隱小腹丹田的位置還像還有火在燒。四肢懶散的沒有一點力氣。


    但我還是慢慢地用手撐著地麵坐了起來。


    眼睛疼,很久才適應這強光,看院中之時,不禁大驚,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嬸娘似乎已經身死,白發蕭然的橫臥院中,臉色煞白,麵具也掉落一旁,嘴微張著,像是有什麽話要說。我忙爬過去探了探她的鼻翼,已經沒有了呼吸,肌膚觸手也是冰涼,看來已經死去多時。


    但是院中卻沒有小諾的影子。連那個貓妖道人的屍體也不見了。


    小諾呢?


    我現在還活著,那就說明嬸娘已經換命成功,那小諾理應也是好好的,可是她在哪裏。


    一片狼藉的院中唯有橫七豎八的紙人倒著,而最中間的那五個紙人,包括三個生肖和兩個黑紅紙人已經完全變成了紙灰。


    其他的我來不及細看,雖然知道昨夜的感覺是幻覺,可是那場邪火燒得我現在還在口幹舌燥,我跑到嬸娘家的水井那,引出來井涼水,一連喝了三瓢,才慢慢地緩過勁來。


    我又洗了把臉,將水瓢一丟,急忙打開嬸娘家的門口向周圍望了一望,外麵一片靜寂,沒有小諾的身影,那道人躺的位置也隻餘下一堆衣服。


    昨天被切過的手指幸好沒有斷,上麵的鮮血已經凝固,一沾水浸的麻麻的,碰觸到還是一陣劇痛,於是我就去屋裏扯了一片布條,將手指包裹。


    此時在回頭看院中的嬸娘,歎了一口氣,她雖然一直冷語惡言對我,可是最後還是救了我的命,現在小腹丹田的位置隱隱有力量在增長,而且大腦一片澄清,除了一年前的事情還是一點記憶也無,再無暈沉渾噩之感。


    於是我將嬸娘抱起來,不料卻十分沉重,抱不動。今天醒來本來就沒什麽力氣,我隻好駕著她的腋下,往堂屋中拖動,好不容易將她弄到了床上,已經累的我氣喘噓噓,隻好坐在床邊歇一會。人死之後身體就沒有了柔軟與協調,死沉死沉的。


    嬸娘慘白的臉色在黑暗的屋中我依然可以看的那麽清晰,慘白的像是剛刷過的白牆,突然嬸娘的嘴好像在動,慢慢地似乎是合上了,我懷疑我是不是眼睛出了錯覺,盯著嬸娘的臉看。突然嬸娘的眼睛睜了一下,我猛的坐了起來,詐屍麽?


    但是她的眼睛直挺挺地看著上麵,一動也不動,然後又啪的一聲合上了!


    這時一個紫紅色的光團從嬸娘的天靈蓋飛出來,繞著嬸娘和我飛了幾圈就鑽到了床下去了。


    我覺得很古怪,這是什麽東西?


    我於是將下垂的床單掀起來去看,隻見那個紫紅色的光團在床下不停地跑來跑去,像是一個自顧自玩耍的小孩。


    我看的納悶,就衝著那個光團“哎……”了一聲。


    那個紫紅色的光團似乎是受到了驚嚇,退到了離我最遠的床腿那,沿著床腿上下飄動,就是不願意出來。


    這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我以前從來都沒見過。


    要不是想著小諾的事情,我想把它捉出來看是什麽東西,但是現在是去找小諾要緊,心想等把小諾找回來再捉它。


    於是我再洗了把臉,清醒清醒,要去山村周圍找找有沒有小諾,她這是怎麽回事,剛醒來就沒影了,還得找人給嬸娘下葬呢,要不然這麽熱得天,屍體肯定很快就臭了。


    洗過臉,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對勁,裏麵仿佛有東西在生長一樣,脹痛的厲害,但是我現在也沒有時間管,隻能交替著捂著眼睛,走出了嬸娘家的院門。


    走出小院之後我發現我不能對著太陽光看,從沒感覺過陽光如此的火辣,於是隻能眯著眼睛一直往前走。


    山村很小,轉眼就到了村口那個瞎眼老婆子家,那個叫豆豆的孩子在門口自顧自的玩耍,可是我感覺一靠近這個孩子就有一種灼燒的感覺,仿佛這個孩子就是一頓燃燒的炭火,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我隻好遠遠地站定了問道,豆豆,見你小諾姐沒?


    小孩子不知道聽沒聽見我說話,連看不都看我。


    我再問了那小孩幾句話,小孩子還是不理我。


    於是我就說,你這小屁孩,媽的,問你話呢!


    小孩抬頭看了看我還是不說話,這時門咯咯吱吱地開了,那個瞎眼的老婆子再次從門裏麵探出頭來,陰沉著不說話,瞪著她那一雙僅存的怪眼看著我。


    我一看到這個老婆子,頓時想到之間她差點把我當成祭品喂狼,於是罵道,老不死的巫婆,你他媽的又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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