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覺得不能在這兒停留了,剛才的是什麽人啊,說出來就出來,說消失就消失,幹的事情還那麽詭異,問他媽一道弱智數學題,怎麽想怎麽怪,於是我覺得還是得趕緊走,太陽快要落山了,天黑了之後這村裏一點人氣沒有,想到這我的就有點發慌,急急忙忙往山下走。


    今天的山路走的格外的順暢,不知道是不是天還沒有黑的緣故,所以一切古怪的東西都還沒有出來,順暢的有點讓的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東西。我心說自己真他媽賤,難道沒有出什麽事情我覺得不正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走出這個村子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血紅的太陽被群山吞沒,好像一群怪獸在掙著咬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這時候心裏猛地一動,想到了死亡。進而突然想到,對,少了棺材,我說怎麽感覺不對勁,原來是那些棺材沒有了!難不成那些作為習俗的棺材都搬走了,還是最近村裏麵突然死了很多人,棺材都被埋了!


    到現在我真覺得自己是撞邪了,越想越怕,走到湘湖區以後天已經全黑了,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就是不想回住處,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怎麽。因為念叨著湘湖區裏有個神漢,挺有名氣的,說是通陰陽,隻不過是個瞎子,以前剛來這個地方時候沒事幹,曾經和張小兵瘋子找這個瞎子,這個瞎子有個規矩,不論算卦破災還是畫符治鬼,收費都很高,瞎子曾說瘋子他們兩個最近會有災禍,當時兩個人互相做了一個鬼臉,心想遇到了一個大忽悠。結果我們也沒讓他算,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現在我突然想到了這個瞎子,心想能不能找他給我看看我最近是怎麽回事。其實我現在也不太相信他,隻是現在除了他沒有其他高明的大師,不管他是不是通陰陽,心想現在隻能找他。


    雖然卡裏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可我還是取了點,看看有一家買水果的小攤還沒有關門,買了點水果,決定去找這個瞎子,反正對瞎子來說白天和晚上都一樣,我就沒有在意那麽多。


    其實我記路的能力挺強的,雖然當時就來了一次,而且現在天也挺黑了,可我還是找到了那個瞎子的住處。因為他的這個地方很好找,現在這城外村到處都是筒子樓,就他的這個地方是一個瓦房,而且占的位置還挺好,不知道什麽原因也沒有開發商打他的注意。


    本來我以為瞎子的住處應該是黑乎乎的一片,因為瞎子不需要燈,沒想到的是遠遠地就看見這兒一片燈火通明的。我心想怪了,這燈是點給誰的。


    走進去我剛敲了一下門,裏麵就有一個聲音說,進來吧,門沒鎖。


    我推開門就進去了,堂屋正中央和之前一樣供了一尊奇怪的佛像,我瞅了半天才瞅見那瞎子在床上側躺著,兩隻慘白的眼睛上翻著,好像再看著什麽。我說到對不起打擾了,我就是想問您點事情。


    瞎子在被子裏麵躺著沒有動,他說,沒事,你說吧。天冷了,我就不起了。


    我隻好把提的水果都放在桌子上說,前輩,我上次來過的,我就是想問想這個世界上有鬼沒?


    瞎子說臉色一正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於是我就說我懷疑我遇到鬼了,現在我都要被嚇死了。


    瞎子說,那你過來吧,我摸摸你的手。


    我知道瞎子幫人算卦都是摸手,好像什麽東西都能從手裏麵摸出來,於是我就坐在床邊上,把手伸了過去,瞎子的被褥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靠近他的時候我聞到一股厚重的臭味。


    瞎子的手粗糙的像是楊樹皮一樣,刮在我的手上不像是一雙有血肉的手。他一邊摸著一邊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一個女孩子?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倒是挺準的,那瞎子接著說要是我估算的沒錯,你是遇到山童了。


    我從來沒聽說過他說的這個東西,問他那是什麽。瞎子又說山童就是山妖,在深山老林之中出沒,她的前身是河童,河童到秋天進入山中之後就會變成山童。春天到了以後,山童就要下山,再次潛入水中開始水中的 生活,恢複河童的身份,所以,山童隻是從秋天到春天這一段時間才存在的妖怪。見到山童的人都會遭遇大災難,她會不停地纏上你,在她變成河童之前,會使你染上重病,最終因無法治療而喪命。


    我一聽他這麽說下了一跳,問他要怎麽辦。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又在我手上按了一會,皺著眉頭問我多大了。


    我說二十四。這個沒有什麽記不清楚的,我還一直都係著紅絲帶呢。


    誰知道他聽了之後說,你今年二十歲,不會錯的,不過有點奇怪。


    我聽他這麽說以後頓時對他失去了敬畏,不想聽他扯了。這麽簡單的東西都算不出來,和街頭算卦的沒有什麽兩樣,一哄二騙三嚇。我想到趕緊回去洗洗睡吧,或許明天就沒有那麽多怪事了。世風澆離,江河日下,哪還有那麽多大師。


    於是我故意給這個瞎子說我知道了,謝謝大師給我指點,那我怎麽辦呢?


    我以為他會給我一張符什麽的,那樣我還會多少相信點。誰知道他說,我再佛前為你將這些邪氣消除掉。我覺得沒必要再和他瞎扯了,就問他需要付多少錢,瞎子說我不要錢,我信佛,你就給長明燈捐點油錢吧。你就給捐兩個月的吧,一張老人頭,算是換得菩薩保佑你。


    我心說還他媽不要錢,燈油錢不是錢啊。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紅票,看了看又覺得舍不得,畢竟現在要鬧經濟危機了,白給他這麽多,不應該。我心想反正他看不見,想給他一張十塊的,不過想想十塊的比一百的紙張要小了很多,他應該能摸出來。於是咬了咬牙給了他一張五十的,他接在手裏抓了一把,就順手放在了床邊,說到,好。


    於是我轉身就走,還沒走出屋門,瞎子又說哎。


    我站住了問還有什麽事麽?心想難不成他發現那錢不是一百的。


    瞎子說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我點了點頭,才想起來瞎子根本看不見。


    瞎子又說,你知道我的屋子裏為什麽一直亮著燈麽?


    我心說這瞎子給我說這個幹嘛,於是隻好問到為啥。瞎子哼了一聲說,瞎子不需要燈,隻有明眼人才需要燈。但是有的人不睜眼,那也和瞎子差不多。


    我捉摸著他這句話說的挺有深意的,而且還說的我心裏膈應的慌。我心說去你媽的,騙了我五十塊錢和一袋水果,還他媽罵我是瞎子,於是我連連罵了幾聲自己真是腦子進水了,大晚上的來找什麽鳥蛋高人。


    於是我怏怏不樂的回去了,路過那安寧診所的時候也沒見開門,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先弄清伊姍的事,再來找這個騷b算賬,不過我好像也沒損失什麽,還白幹了她一氣,就是那晚病得厲害,也沒感覺出來爽不爽,就是最後把我扔在門口,差點沒把我凍死。


    想著就到了自己的筒子樓下,這一路走來感覺特別的冷,好像比前幾天冷的有十來度的樣子,我心想這溫度也變化的太快了吧,到住處趕緊洗洗腳睡。


    來到我的門口拿鑰匙開門的時候,突然發現門上弄了兩個鎖。一個是我的鎖,另一個比我的還大,媽的和我的鎖一起鎖在門鼻子上。


    這那個孫子惡作劇啊?我打開了我的鎖之後,看著來氣,於是就找了一塊磚頭,對著那鎖哼哧哼哧的就砸了起來。


    這時候過道裏有一個門打開了,一個男的露出個頭看我,對著我說,哥們輕點,這睡覺呢。


    我一看這男的也我不熟悉,好像從來沒見過,應該是新住進筒子樓裏的,於是就說哎,兄弟,你知不知道是誰在我門上又上了一把鎖?


    那家夥說,原來是你啊,你的門是房東鎖上的,他都急瘋了快。不給你說了,別砸了啊。說完就關上門了。


    我一愣,心想這房東鎖我的門幹啥,於是就放下了磚頭,跑樓下找房東去了。


    房東已經睡了,被我敲醒有點不太高興,氣呼呼的問誰啊,我也挺生氣,大半夜的進不去屋,說我,老爺子你咋回事,鎖我門幹啥?


    那房東一聽是我來勁了,直接把門拉開,對著我吼道,是你啊,你說鎖門幹啥,你房租都欠了一個月的了,要不是看你平時挺有禮貌的,你的東西早給你扔了。


    我心說你奶奶個錘子,這房東想錢想瘋了吧,我房租才剛交過沒幾天,而且是交了兩個月的。這他媽的又管我要,心也太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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