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比你最愛的人望你心口上捅刀子要來的痛苦,也沒有什麽比對愛絕望來的大徹大悟。


    這一切,本來就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盡管我知道我已經不值得讓唐安歌愛了,但還是天真的幻想唐安歌會愛我到終老,現在想起之前的這種想法,想罵自己榆木腦袋,但是想到自己即將麵對死亡,所有的什麽往事,都已經變得煙消雲散了。


    我們身上的冰層越來越厚,厚到我再也看不見外麵飄著的漫天白雪,也看不見唐安歌,我被凍的全身冰冷,想睡覺,困的難受,但是我每次一鬆懈想放鬆全身的神經睡覺的時候,白秋遠都會死死的握著我的手,讓劇痛將我的意識激活,讓我在瞬間清醒過來。


    白秋遠還在做無所謂的堅持,他還是希望我能活著,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現在活著比死了都痛苦,我太稚嫩,嫩的無法承擔這一切,我想逃避,每時每刻都想逃避,可是每次都有個叫責任的枷鎖緊緊的鎖著我,讓我不能動談,現在好了,這是個讓我解脫的機會,我因該好好珍惜的興許,唐安歌是不想讓我活的太痛苦,所以這麽對我的吧。


    該死我,就算是到了最後的時候都是在把唐安歌想的那麽好,而不願意接受他已經不愛我的現實。


    眼皮越來越沉,全身麻木的就算是白秋遠再怎麽緊握我的手給我製造疼痛,我還是感覺不到了的,思維越來越渙散,渙散的就如沙子,流散的怎麽也都收不起來。


    我昏了過去,從來就沒有感到過閉上眼睛睡覺,什麽都不想,竟然是這種美妙的感受,隻是我沒有想到,我在這種時候,都會做夢,我又夢見了白秋遠。


    也是在這種大雪紛飛的雪天,我們的腳下是一塊無邊望不到頭的冰層,而我,並沒有被冰層封住,而是和白秋遠一般,站在了這冰層之上。


    “你喜歡嗎?”白秋遠張開雙手,迎接著漫天飄灑下來的白雪,轉頭問我。


    我抬頭看著從天空中層層疊疊灑下來的茫茫白雪,確實美,像是為我那將快要死去的屍體祭奠的白花。


    “我們都死了嗎?”


    我問白秋遠。


    “沒有,我們在夢裏,隻屬於我們兩人之間的夢境。”白秋遠向我走過來,也不經過我的同意,侵占性的將我拉入他的懷裏,緊緊的抱著我:


    “采薇。”


    我冷笑了一下,並沒有推開他,問是問道:


    “連你也想趁人之危嗎?”


    “我不是趁人之危,我隻是想抱抱你,別說話,讓我享受抱你的這種美妙感覺。”


    白秋遠這話說的輕佻,並沒有剛才的緊張感,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是無語,一把推開了他,有點嫌惡的對他說不要臉?!


    “我若是要臉的話,你就跟本不會喜歡上我。”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聽這種話,他這種變態式的轉變讓我有點接受不了,但是既然他不要臉,我也不會說出什麽委婉的話來:


    “你不要太自信了,放心,就算是我真的不愛唐安歌了,也不會愛上你。”


    “我說你一定會愛上我的。”白秋遠說著,揚起手在我的額角輕輕敲了一下,但也是這一下,讓我驚愣住了,同時愣住的,也有站在我麵前的白秋遠。


    但是,白秋遠的應急的表情是變的非常的快,拉起我的手往他心窩子的地方放進去,讓我摸他溫暖的胸膛,感受他的熾熱心跳。


    “怎麽,想起唐安歌了?”


    我立馬別過臉去,說不是。


    “真沒想到,唐安歌對你還真的不念一絲舊情,這麽重的怨念都是因為你而起,我想他就算是你死了也不會原諒你的,要是他把你拿去鞭屍,你還一心想著他?”


    白秋遠挨近我,按住我的肩在我的耳邊細細的說。


    我不喜歡除了唐安歌外別的男人對我用這種親昵的姿勢靠近我,所有不滿的神色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是的,就算是他把我拿去奸屍我也想他。”


    我話一說出口,頓時就發現我說錯字了,想趕緊的補充我說錯了,但是白秋遠這會卻是靈敏的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向他:


    “我滿足你好嗎?我會和他一樣好,能讓你幾天都腿酸。”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種厚顏無恥的話竟然是從白秋遠口裏說出來的,他說這話,我忽然想到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主動,可是那晚如果我真的把他當成唐安歌的話,我真的能想象的到我是何等的配合主動,可是那晚和我一起翻雲覆雨的是白秋遠,那是我烙在心裏的恥辱悔恨,想到這,我覺的唐安歌怎麽虐我都是我因該承受的。


    “走開,別碰我!”


    我終於忍不住把心裏的邪氣給爆發出來了,虎視眈眈的看著白秋遠,要是他還敢靠近我的話,我真的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他。


    “別這麽看著我采薇,好了,我也不再和你**,我入你的夢,是想告訴你解救大家的方法,你還想活著嗎?為我,為楊倩,為兔兒神,為那隻無辜的野人,你不能逃避。”


    看著白秋遠臉上神情終於平靜下來了,我的氣也消了些,對白秋遠說:


    “我知道我不能帶著你們一起死,隻要你們能好好的活著,讓我做什麽都行。”


    “我要你吻我。當然,不是現在,是你自願的時候。”


    說的還真的慷慨,是不會有這麽一天的。


    “雖然我知道你提這種滑稽的要求有些可笑,但是我還是答應你。”


    “那好,可是你說的,我來分析給你聽,你拿金龍,缺的是唐安歌的心,拿到了金龍,在將公主降服的時候,缺的是控製住金龍的巨大靈力,金龍可不是我們一般的龍,你要控製他四處走走,倒是不用多大的靈氣,但是,你若是要控製他對付一個靈力巨大的怪物,你就要有和金龍同等的靈力,到時候,就可以與他合二為一,將靈力的揮發提升到最大的限度。”


    “那然後呢,我也想提升我自身的靈氣,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


    白秋遠笑了下,伸手捏了下我的臉:


    “其實,在我們現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我們反擊為今後的勝利籌備的最好時機。唐安歌已經拿到了他的另外半顆心髒,身體裏可以儲存無盡的靈力,現在他就是耗他的靈力來困住我們,現在就輪到我們好好享用他的靈力,我知道,你把淨瓶帶過來了,解封淨瓶,將這些靈力全部收起來,一能讓我們脫險,二,可以為你存到更多的靈氣;三就是我們要把唐安歌所有的靈力都要在進入神女宮之前收進來。爭取用唐安歌的心髒打開神女宮的大門。”


    “可是,我不能使用淨瓶了,先前我懷小郎的時候,吃生肉喝生血,加上後來被仇恨蒙蔽雙眼而變的邪惡,這些導致我根本就沒辦法控製淨瓶了。”


    “不,你可以,你為了救我們,為了整個燕支鎮的鎮民們能夠投胎轉世,你寧願舍棄你自己的生命,你心裏,不僅愛唐安歌,也愛你身邊的朋友,愛燕支鎮所有的人,這就足夠了,這種愛與大善,就足夠你彌補先前犯下的罪過,我們不能放棄,振作起來,就算是再大的危險,我們也要勇敢,努力把上輩子的罪孽全部償還完,我們的小郎,還等著你回去抱抱他呢。”


    提到小郎,我的心立即就揪起來了,對著白秋遠點了點頭:


    “好,那我試試。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白秋遠問我。


    “如果要用唐安歌的心髒才能將門打開,那唐安歌會不會死?”


    “這個你放心,翠顏仙神女是他母親,他不會有事情的。”


    我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些,昏沉沉的,全身冰冷的的感覺讓我的意識清醒了過來。我的周身已經被完全的凍住了,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的一吸氣,用盡身體裏所有的氣息,向著旁邊倒下去,哐啷一聲脆響,身上的冰塊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我的整個身體已經倒在了身旁的雪地上,而我這麽一倒地,把一直都緊緊護住我的白秋遠也帶倒在地上,我把身上的冰塊全都弄碎,再拿腳踹白秋遠,把他也從厚冰層裏拉出來,唐安歌懸在我們不遠的地方,還在施法,將地上的冰層越結越厚,白秋遠大概是凍昏迷了還沒醒,我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將地上的雪塊先融化是最要緊的事情,如果楊倩他們再這麽動下去的話,她們一定會死的!


    我用我身上佩戴的藏刀將我背包上的冰塊給撬開,打開包,將我包裏好好用一個大木盒子的淨瓶拿了出來,隻是沒想到,我一打開盒子,淨瓶就已經發出了巨大的白光,照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我頓時欣喜若狂,看來,看來我真的能用淨瓶了,我將淨瓶托在了手上,無比虔誠的念動咒語,淨瓶就在我的咒語聲中慢慢的飛到了半空中,白光猛地忽然變大,將唐安歌身上散發出來的白光埋沒了,我慢慢的坐在了地上,眼睛直直的看著淨瓶,從來就沒有這麽虔誠的看過這個懸在空中的小小的瓶子,也是因為我的虔誠和渴望大家都能活著的強烈**,周圍的溫度瞬間上升,一道道的白氣,從我周圍的冰雪中向著淨瓶中直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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