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才到的家門口,燕支鎮到市裏的路上有些地段在修路,很多的碎石亂土,白秋遠大概是顧忌我肚子裏的孩子,刻意的把車開的緩慢了些,途中小郎餓了,買了些切碎的豬肉,我就一團團的抓著塞到口中去,唐安歌幫我拿著紙巾擦拭嘴角,而白秋遠不動聲色的坐在駕駛位上,閉目養神,並沒有回頭看我們。這種感覺,讓我覺的我被這個世界排斥了一般,心裏真不是滋味。


    白秋遠招呼著車子後麵的裝著古物的車子靠邊停,而我在車裏猶豫,我要回家的電話在今天早上就打給我爸了,我爸還問我怎麽就回來了?要不要來接我?看來外婆並沒有把在燕支鎮發生的事情告訴我爸,很奇怪,但是又很慶幸。


    看著我家緊關著的大門,心裏緊張的發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我爸說出這一切的事情來,唐安歌看著我,叫我別怕,有他在呢,什麽不好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推就好,相信我爸也會原諒我。


    我緊緊的握著拳頭,終於下定了決心,推開車門,但是腳剛放在地上,我家的門就打開了,我爸探出一個頭來,大概是望望我有沒有回來,正好看見剛下車的我,一臉的高興,說怎麽我現在才回來?說著向著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我爸,瞬間呆愣了,才幾個月沒見,他就瘦的皮包骨頭了臉色又黑,就像是那種快要死了的老人一般!


    車門擋住了我的肚子,我爸向著我走過來,握著白秋遠的手,對他說辛苦了,當走到的身邊時,我下意識的掩了下我的肚子,但還是被我爸看見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的肚子,又看向白秋遠,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白秋遠的!


    唐安歌從車裏出來,護著我腰,看著我爸的時候,眉頭一皺,眼神沉思了一會,但還沒三秒,臉上的神色恢複了正常,對著我爸稍微的欠了個身,叫嶽父大人好。


    我害怕的緊緊的咬住了牙齒,等待一陣暴風雨的襲擊,唐安歌也不等我爸說話,叫卡車師父把車子的後箱打開,頓時,一箱子的古物滿滿的呈現在我爸的麵前。


    “之前一直想來拜訪,但是一直都沒有時間,拖到現在才來,就帶了點薄禮作為見麵禮,也作賠罪禮,還希望嶽父不要嫌棄。”


    唐安歌說話很是圓通,也了解我爸的嗜好,在他說完這事之後,外婆爸臉上驚慌的神色穩了下來,呆子似的向著卡車的後部走過去,看著卡車裏的東西,興奮的眼睛都直了!拿起一個個的小物件看,愛不釋手。


    我爸雖然說沒什麽文化,可是做古玩這行已經很多年了,眼力還是有些的,肯定能看的出這些東西都是真貨,隨口問唐安歌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我父親生前愛收藏,這些東西一半是他給我的,一半是我自己的,聽采薇說嶽父您喜歡古玩,我便都拿過來了,我不懂這些東西,好東西自然是要給懂的人收藏,這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


    我爸真的是樂瘋了,一個勁的說好一個勁的說這些啊,都是好東西,他做生意到現在,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麽好的東西,說著又在研究自己手上的一個陶瓶。


    我正奇怪著我爸以前是見過唐安歌的,為什麽的現在卻是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模樣呢?這可真奇怪的很,該不是我爸那健忘的的性子,把唐安歌給忘了吧,畢竟已經很久沒見麵了,忘記了也是正常,加上唐安歌穿上我們現代人的衣服,又把頭發給束了起來,我都差點認不出他了,別說是我爸這個糊塗蟲。


    我爸趕緊的扶著我,呼喚著我們一同到屋子裏喝點茶,我們幾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我爸問我和唐安歌叫什麽名字?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唐安歌家是哪裏人,我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大了,還問我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唐安歌對我爸說他叫唐永樂,他的字,估計唐安歌怕用多了真實的東西會引起我爸的懷疑。


    關於唐安歌是哪裏人,我們自然是胡亂的編一通,就說老家是燕支鎮的,在一家人在外地經商多年,先好不容易回家了趟,就遇見我了,我們是在去年的時候就認識了,孩子已經三個月大了,結婚的話,要等孩子生下來了就結。


    我爸詳細的打量著唐安歌,不住的點頭,說生的倒是好看,看著就很熟悉順眼,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為人處事,老練利索,還真的不愧是生意人,就是不知道對我好不好?


    說著轉頭罵我,說我怎麽還沒結婚就懷上了?真是蠢,全都跟楊倩學壞了,沒有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怎麽也要等結婚之後才能懷孕生孩子!


    唐安歌立即為我辯解,說生孩子是他的意思,家裏的父母也同意,我們就等把孩子都生下來,結婚了,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們就一直這麽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唐安歌給我爹送來的這車古物,說雖然他喜歡的很,但是這種東西不能收的,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收不起。


    我也覺的給這麽多的東西給我爸,他這種小氣鬼肯定會把這些東西全部賣掉,把一大筆的錢存在卡裏,存了就不會去取,之前我的學費,都是從牙縫裏摳出來給我的!


    唐安歌倒是覺的沒什麽,對我爸說一定要收下,要是不收下的話,就是嫌棄這禮太輕薄。


    這話是說到我爸的心窩子了頭去了,趕緊的說哪有哪有,是他自己怕沒福氣承受,說著立馬叫人把車子開到店裏去,雇了幾個自家的兄弟,幫忙卸貨。


    本來我們也打算去幫忙的,但是我爸興奮的把我們幾個人當上帝供著,就讓我們在這裏喝茶,他馬上就回來!


    我爸一走,白秋遠立即對我說:


    “采薇,你爸被東西纏住了,我看見了他肚子裏有條蛇在遊!”


    我頓時頭皮發炸,猛的轉頭看向白秋遠,叫他不要騙我!


    “白秋遠沒有騙你,這蛇已經在你爸的腹中遊了很久了,我估計,是咱爸出了什麽被人家詛咒過的東西,這東西才會變成蛇,被咱爸吞進了肚子裏。”


    唐安歌說咱爸的時候,我心裏暖和,但是也盜不等我暖和個夠立即就被唐安歌的話驚醒,問他那該怎麽辦?我爸會不會死?


    “唐安歌伸手摟過我,對我搖了搖頭,說目前因該還死不了,隻會一天比一天的瘦,因為身上的精血都被這肚子裏的蛇給吸了去,我懷疑,這一定會是有人暗中搞鬼!”


    “暗中搞鬼?”難道是我爸得罪了什麽人?我有些害怕起來,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得趕緊的查出這個人是誰?不然的話,恐怕我們一家人都會有危險。


    唐安歌揉了下我的臉,說這件事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要先借著這條蛇,找到藏在幕後的人。


    白秋遠見我們已經都安頓好了,便起身跟我們說他先回去了,有事情的話,電話聯係,我有些過意不去,留他在我家裏吃完晚飯再走,白秋遠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不用了,他回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我總覺的最近白秋遠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和之前不一樣,反正他看我的時候,沒有了以前那種無比的嫌惡,倒是多了份憂慮與沉默,大概是他也反對我和唐安歌在一起吧,站在一個人類的角度上來看,他是對我失望了。


    我爸為了慶祝唐安歌來我家裏,現在就以女婿的身份稱呼了,叫上我家在市裏的親戚,還有幾個和他玩的好的朋友,來我家裏吃晚飯。


    劉秀清還是跟我爸在一塊,我爸一打電話給她她就來幫忙做飯了,唐安歌要我在大廳裏看著電視就行,他自己去廚房幫劉秀清做飯,惹得劉秀清不斷的說我找了個好老公,以後可有享不完的福咯!而我爸對唐安歌的映像也不錯,偷偷的對我說這樣的好男人,真的想不通為什麽,竟然會這麽心甘情願的被我糟蹋,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我白了我爸一眼,叫他不要亂說,人家聰明的很,比他聰明一百倍!這下我爸雞生氣,說我還真是有了老公忘了爹。


    晚飯還在做,我爸的朋友就已經過來了,我爸就跟獻寶似得,說唐安歌是他女婿,說了一遍又一遍,我真擔心唐安歌受不了,唐安歌倒是不介意,衝著家裏的客人很禮貌的打招呼,說話也的分寸真的拿捏的很好,又聽我爸說唐安歌的家境不錯,起碼也有上億的資產,這會,大夥都說我爸找了個好女婿,各種恭維的話,我爸可揚眉吐氣了。


    “楊采薇!快來幫幫我,我提這些東西都累死了!”


    屋外一陣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楊倩,我趕緊的起身,隻見楊倩也挺著個大肚子手裏提著一大黑袋子的東西,在門口換鞋。


    我正欲幫她拿東西,這會唐安歌走了過來,對我說他來拿。


    楊倩這會把鞋換好了,抬起頭來,正好這時候唐安歌低頭從我手中接過大袋子,楊倩看見了唐安歌的臉,忽然驚叫了起來:


    “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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