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但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期待了,除了餓,就是想要出去。


    我把紙人拿出來,想問問他們有什麽出去的辦法,但是讓我悲痛欲絕的是,金枝玉葉在鼠仙兒的結界下,根本就變不成人的樣子,看著兩個紙人死氣沉沉的躺在我的手裏,我絕望了,我真的不想餓死在這裏,我想出去,就算是給我幾片菜葉,我也想一股腦的吞進肚子裏去。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我整整的被困在屋子裏四天了,除了喝水,我什麽都沒吃,而鼠仙兒對我的饑餓完全的視而不見,給我準備的,還是一顆血糊糊的心。


    我不明白他想要對我表達什麽東西,但是我此時的饑餓就像是一條巨大的猛獸,撲向我,把我的整個身體撕爛咬碎,讓我失去理智的尖叫哀嚎,我連木頭都想吃了,更別說是肉。


    趁著鼠仙兒不在,我猶如偷食的貓,慢慢的靠近鼠仙兒放在桌子上的這顆心髒,和當初我吃唐安歌的那顆心髒一樣,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形狀,我甚至在想這心髒是不是就是當初的那個!


    我舉起了刀,饑餓在我的內心深處咆哮叫囂,不會覺的惡心,很想吃,就像是看見了什麽奇美無比的菜肴。人在最饑餓的快要死的時候,就算是連蟑螂都會毫不猶豫的放進口中,之前我還覺的這樣的人傻,可是我現在明白了,那不是傻,是人的一種求生的本能!


    我手裏的刀剛向著心髒切下去,但是這樣嫌麻煩,我想像隻瘋狗一樣,把整個心髒直接的塞到口中連咬都不想咬,想就這麽吞下去,喂飽我饑餓的胃,但是就在我的手剛向著心髒伸過去的時候,一陣敲門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了進來。


    “楊采薇,在不在家?楊采薇,開一下門!”


    是白秋遠,我頓時激動了起來,他來了,他來了我就有希望了,猶豫了會,抽回伸向心髒的手,向著大門跑過去:


    “白秋遠救我,白秋遠救我……。”可是從我嘴裏吐出來的話竟然無比的嘶啞,而且還模糊不清,聲音又小,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我在說什麽!


    可是我不想因此放棄,試著開動了一下門栓,把門往裏一拉!


    驚喜如盛夏的彩虹,讓我頓時興奮了起來,趕緊的大開門戶,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眼睛裏,我眼睛都睜不開,隻能模糊的看見麵前模糊的白光裏,有個人影,手裏還提著個袋子!欣喜若狂,我餓,無比的渴望這袋子裏裝的就是食物,一把伸手把白秋遠手裏的袋子搶過來,用手一摸,裏麵竟然全是些生活用的東西!


    我頓時就傻眼了,哭都哭不出來,趕緊的丟了手裏的袋子,立起身子往拜去元身上胡亂的摸,從頭到腳,每個角落都不翻過,再從腳晚上摸,終於,我在白秋遠的上衣口袋裏摸到了一塊我來不及看品牌的巧克力,這比金子都要來的珍貴,我樂瘋了,二話不說拆開了包裝紙往口裏塞,也沒咬,整塊的吞到肚裏了。


    餓,還是餓,就像是一個大空瓶裏隻滴入了一點小水滴。無法言喻的痛苦,折磨的我想死,我想把這一切都告訴白秋遠,可是身後一陣氣體入侵到我的身體裏來,我的整個腰都直了,受了控製,對著白秋遠露出了一個自然的笑,請白秋遠進來坐。


    白秋遠僵著一張臉看著我,對我說剛才怎麽跟瘋狗一樣,他還以為我餓了今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呢。


    我衝著他笑,也不介意他罵我像瘋狗,問他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你外婆叫我買些生活用品給你,說是家裏來客人了,客人要用,還有就是唐安歌叫我來看你,最近他一直都探不到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白秋遠書說著,從地上撿起剛被我扔掉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那他自己為什麽不來?”


    “他這些天一直在忙公主的事情,我們找了那麽多天,還是沒有找到公主,鎮子裏所有的氣息都被隱藏,我這些羅盤之類的也沒用了,就算是有妖怪站在我的眼前我也不知道。”


    “那你害怕了嗎?”我嘴裏竟然冒出這樣的話來問白秋遠。


    白秋遠有些驚疑,因為我之前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這種話,但是也來不及等他多想就對我說:


    “要是唐安歌問起,你就說我來看過你了,在家裏也好,別吃了沒事整天到晚的去找唐安歌,他沒你想象的這麽簡單,我劇組還有事,先走了。”


    白秋遠說完,轉身出去了。而我在他出去不久後,手一抬,大門自動關上,一道身影從我的體內竄出,我就知道是鼠仙兒,隻是他一從我的身體裏出來,饑餓感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什麽也顧不了了,做狗的樣子端起被鼠仙兒藏在椅子後麵的心,向著口裏凶狠的塞了進去。


    雖然很餓,但是還是感覺的到一股難以忍受的腥味,不過我卻因為餓的停不下來,抓著這心髒狠狠的往嘴裏塞,咬一口咽一口,直到將最後一塊吃完為止。


    整個饑餓的胃,現在舒服了,舒服的讓我隻想好好的躺著,躺在地上,什麽都不想。我知道我這個樣子很落魄狼狽,甚至在想要是唐安歌看見我這像是畜生般的模樣會不會因此覺的很丟臉,但我真的沒辦法起來,也起不來,鼠仙兒就站在我的眼前,看著我躺在地上的樣子,滿眼的冷笑。


    “你現在吃的這顆心,也是我從快要將死的人的心裏挖出來的,你就不覺的你現在吃的這個心和之前你吃唐安歌的心不一樣嗎?”


    我不明白鼠仙兒的意思,但是隻要是他談論起唐安歌的事情,我都不想聽,我知道我欠鼠仙兒的,但是我不想因為我欠他的東西,他就可以隨便的評判唐安歌。


    “還真的對唐安歌死心塌地呢!”鼠仙兒蹲在了我的身邊:


    “你想不想知道,唐安歌給你的心究竟是什麽東西?”


    “心就是心,哪裏還有什麽東西,要是你覺的我虧欠你的話,盡管衝我來,別老拿唐安歌來威脅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但是不說的話,鼠仙兒有沒玩沒了的說,聽的心煩。


    隻不過這次鼠仙兒像是很有把握把握扳倒一般,,伸出手,向我胸口抓過來,我以為他是想占我便宜,趕緊的想捂住胸口,但是他的手已經隔著衣服伸到我胸脯上了,並且撕開了我的胸衣,整個手都陷進了我的胸膛,沒來的急等我尖叫,他的手用力一抽,頓時我的胸膛裏像是少了什麽東西,隻見鼠仙兒的手裏,握著一個從我身體裏抽出來的白色東西!


    “看,這個就是唐安歌給你吃的心,多麽羨煞旁人?把心都給你了,這得是多麽的愛你。”


    鼠仙兒在諷刺我,我驚呆了,一把將這白色的東西搶到了手中,竟然是個紙糊的心髒,用力一捏,整個心髒模樣的東西立即在我手裏扁平塌軟了下去。


    是紙,不是心,隻是一個用紙糊成的紙團,一個心形的紙團。


    我的腦袋裏頓時像是爆炸般,一片空白。


    “不相信我說的是嗎?那我問你,唐安歌為什麽能隨時隨地的知道你的想法?探聽別人的想法是一件很費靈力的事情,但是唐安歌卻不費任何的靈力,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這一切,好,就算是他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每天花在你身上的靈力很多,但是為什麽現在唐安歌會如此的強大?我相信,唐安歌現在變強大了的這件事情,你肯定知道,他本是鬼靈,隻有收集到了所有的軀體才能運用強大的靈力,但是據我調查,千年前是赤狐吃了他的心髒,他那麽聰明的人,手下鬼怪無數,怎麽會讓自己的心髒這麽輕易的隨著赤狐一齊消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你,博得你的歡好,把這顆心放在你的身體裏,控製你,探聽你所有的想法,用你對他的感情成就他想完成的事情!”


    我被驚呆了,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對著鼠仙兒吼說不要再騙我了,唐安歌是愛我,要是不愛我的話,他也不會冒險救我!


    “真是可笑,前世你與他並沒有任何的淵源,他一個人呆了千年,千年以來一直都想著怎麽完成他的夙願,怎麽可能會是你這個陌生的女人能夠讓他愛的死去活來?”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那他為什麽要找上我?為什麽要對我好?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我能做的東西,別的女人也能做,為什麽他要選我?”


    這時候,大門大開,一陣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因為你是皇室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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