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媒?說什麽媒?


    隻見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從遠處的小道上小跑過來,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襖子,走在荒田之間,倒也給四周的荒田增添了一些火熱歡樂的感覺。


    “我的兩個祖宗啊,你們總讓我找到了,跑了十幾裏的路,我得要瘦好幾斤肉了!”


    外婆看著這個婦女,滿臉的疑惑,對她說:


    “花媒婆,你怎麽來了?”


    這婦女臉上都擦著白白的粉,嘴唇上的口紅擦的顏色很深,而且也不會抹,大紅大紅的顏色都把唇線給淹沒了,又肥又厚,在整張白粉臉上顯得格外的突兀。我問外婆這個婦女叫什麽名字?


    “我叫花三姑,是這十裏八鄉的媒婆,大家都叫我花媒婆,我今天啊,是受人所托給你來做媒的!”花三姑也不等外婆回答我,一把拉住我的手,笑的滿臉的白粉沫子嘩啦啦的往下掉。


    “給我做媒?做什麽媒啊?”我疑惑的看著花三姑。外婆這時候倒是一臉的笑意的看著我,對花三姑說:


    “給我小薇做媒啊?這個好,小薇也不小了,為了照顧我這個老太太天天窩在這個小鎮子裏,見不到什麽俊小夥,是哪家要你來說媒的啊?小薇天天在家陪我,也沒去拋頭露麵,怎麽可能會有人來說媒呢?”


    是啊,我也覺的很奇怪。


    “是合水鎮老郭家,他還說去年是你家小薇救了他們家,還救了他們家小兒子郭寶生,現在啊,說要是采薇不嫌棄的話,他明天就會過來和采薇見個麵,我跟你們說啊,他們家可是這十裏八鄉排的上前三的有錢人家了,郭寶生據說還是搞古玩那一塊的,我聽說你家小薇他爸也是弄古玩的……。”


    “還是別……。”


    我話還沒有說完,外婆拉了拉我的手,笑著對花三姑說:


    “花媒婆,你回去跟老郭家講啊,明天就讓他過來吧,我在家裏等他過來。”


    “外婆!”我有些責怪的叫了神外婆的名字,外婆笑著對我說不要緊,要是喜歡的話就處處對象要是不喜歡的話就還當個朋友往來,沒什麽不好的!


    看著外婆這副笑的燦爛的樣子,我是真的不好說什麽了,而花媒婆聽見的外婆答應了她,高興的早跑了。


    自從花媒婆說了要給我說媒後外婆一心就糾結在這件事情上了,一路上回家,到吃完晚飯,都是在說我相親的事情,說要是這個說不中,就換下一個,要是下一個說不中,就一個個的說;在男女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啊,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男方一看就喜歡的很,說著外婆趕緊的跑進了她的房間,說有東西要給我。


    我真是拿外婆沒辦法了,要是我媽在的話,可真會比我媽都操心我,現在都是九點了,外婆還興奮的很,乒乒乓乓的在她房裏折騰了會,然後拿出了那個我剛還給他的那個胭脂盒子,遞給我說明天還是把這胭脂擦擦,隻要多擦幾次啊皮膚就會變好,以後紅潤嬌嫩,什麽別的護膚品都不用都行。


    不知為何,我總覺的今天外婆有點不對勁,可是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但是這胭脂可真的是唐安歌不讓我用的,要是我逆著他做事的話,恐怕他那張千年老臉又要給我黑一段時間了。


    “外婆啊,我過年回去的時候楊倩已經送了我好幾盒腮紅了呢,用不著這個啦,這個您老人家就自己流著,一代代的傳下去指不定今後就會變成物價之寶了呢!”


    “什麽無價之寶,都沒我乖外孫女來的重要,來來來,外婆先給你抹好,今晚好暈色,到明天的時候啊,用水怎麽洗也不會洗下來的,這樣就真的美美的!外婆說著,打開了胭脂盒子,明明飄散出來的是一種濃烈的百花香味,可是我老想著裏麵的那種腥臭的味道,肚子裏一陣翻湧,趕緊的捂住鼻子麵,推開靠過來的外婆,說我對這裏麵的花香過敏,聞不得,一聞心裏難受,嚴重的話臉上還會長泡。


    外婆見我實在是不用,臉上的神色沮喪了起來,低垂著眼睛慢慢的把胭脂盒蓋子給合上,我看著外婆這副酸楚的樣子,心裏難受,差點就說出後悔不用的話,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見我不抹胭脂了,外婆也沒什麽心情了,叫我好好的睡一晚,明早起來看起來精神就行,說完她自己也回房睡覺去了。


    看著外婆孤單落寞的背影,忽然覺得我不孝。


    唐安歌自從我與他發生了關係後,似乎還真的是對我好的出奇了,真的有種把我當老婆疼的感覺,溫柔體貼,每求必應,要是個人的話,還真是塊當老公的好料子。


    現在晚上也不用我又是燒香又是跪拜的請他出來了,今晚唐安歌出來的特別的早,幾乎就是外婆一進房門,我推開門回房的瞬間,就看見唐安歌站在了房裏,嚇了我一跳,趕緊的用背將房門靠合上了,結結巴巴的對著唐安歌說他怎麽、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你明天要背著我去跟別的男人相親?”


    唐安歌說著的時候,坐在了房裏的那張老式的梳背椅上,指尖玩弄著他的那把玉骨疊扇,臉上沒什麽表情,不過他倒是換了身淺青色的衣服,衣服外搭著一件碧色的坎肩,坎肩花紋精致,修的整個肩膀更加的挺拔寬闊,再加上他有些懶散隨意的坐著,發冠半挽,長發柔順落在椅子的邊沿,倒是有種古代不問朝廷正事的年輕王爺的風範,之前他說過他是太傅家的三公子,這倒是委屈了他現在的這副王族的氣質。


    “沒有,是外婆答應的,不是我答應的。”我有些憋屈的回答,我早就知道,唐安歌要是知道了的話,一定又會說我的。


    “那明天他來了你會不會去見?”依舊問的語氣沒有半絲表情,既像是什麽都不關心,又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我不想見,但我怕碰到,明天他是來家裏的,又不是去哪個地方約會,在家裏難免不了要碰麵的,再說,再說那萬一是他看上我了,那也不關我什麽事啊!”


    我以為唐安歌又會跟我絮絮叨叨的說下去,卻沒想到唐安歌笑了起來,像上次一樣,往椅子邊移過去了些,在椅子上騰出一片空位,叫我過去和他坐在一起。


    梳背椅的座麵很大,兩個人坐上去剛好,我聽話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唐安歌的身邊,他的柔發垂順著貼在我的臉上。


    “要是我的腿恢複了的話,就可以讓你坐腿上了。”唐安歌伸手將我的身子用力一摟,這樣就離得他更近一些,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遺憾。


    “沒事,我就坐在椅子上就好。”我傻笑了一下,的對著唐安歌說著。


    唐安歌也不糾結我的這個問題了,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要我抬頭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怕郭寶生會看上你?”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覺的人家還會看的上你麽?!”


    我頓時心裏有些不愉快了,唐安歌怎麽能這麽說我,正想反駁,唐安歌柔軟的唇向著我的唇上貼上來,然後舌尖竄入我的口中與我糾纏了起來,起身將我抱起來,放在床上。


    趁著他幫我脫鞋子的時間。我問唐安歌剛才為什麽會這麽說我,是不是嫌棄我不好了?


    唐安歌幫我脫著鞋子,然後他自己也脫了外衣躺上來,抱著我反壓在他的身上:


    “你都是我的人了,別的男人還會要你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你嫌棄我哪裏哪裏不好了。”我對著唐安歌傻傻的笑著。


    “怎麽會呢,每天能夠這樣抱著你,就是這天底下最開心的事情。”


    心裏一暖,伸手緊緊的摟住唐安歌,他身上穿著的潔白色的褻衣布料柔軟,真好摸。


    “對了我問你啊,今天早上你怎麽慌慌張張的就走了?是和那個很強大的女鬼有關嗎?而且我覺得今天外婆也很不對勁。”


    “外婆也不對勁?”唐安歌問我:“怎麽不對勁了?”


    我把今天一整天的事情都和他說了,並且,連之前的疑問也趁著這個時候一股腦的問了,問他那些妖怪為什麽我們降服的那些鬼怪,都是在這幾個月出來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燕支鎮內,或者是附近?


    唐安歌忽然沉默了,好久沒有說話,我又小聲的問了一遍,唐安歌的語氣反而忽然淡了下去:


    “千年前,燕支鎮發生過一次毀滅性的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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