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清驚訝我的這個決定,以為我是要去證實她說的話,趕緊的說肯定是她的身體不好才會有這樣的,我可以在家多玩幾天的。


    我對著劉秀清笑了笑,說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啦,我想早點去見外婆,她一個老人家,總在人家裏吃飯不好,我回去給她做飯。


    我爸一直都孝順,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也沒有駁回,答應的爽快,說難的我有這份孝心,他明早起來就送我去,劉秀清也趕緊的跑到房間,拿出一些老人冬天穿的棉襖之類的塞到我的手裏,對我說:


    “這個啊,是去年就買好了的,本來想著今天帶過去,一急就落下了,你拿著去該老人家穿,這衣服軟和,裏麵還有幾雙春冬都可以穿的鞋子,老人的腳要保護好。”


    我一把將這好幾袋的大衣服抱在手裏,說保證帶到,我爸看著劉秀清,笑的合不攏嘴,對我說秀清這樣的好女人要是錯過了要往哪裏找。


    早上起的好早,因為我爸。下午古玩同行有個聚會,全省內的古玩行家都會來,這個聚會比較重要,我爸打算先把我送到燕支鎮再趕回來。


    去燕支鎮要幾個小時的的路,我躺在後座上睡覺,昨晚因為唐安歌不在,竟然破天荒的沒睡好,整個晚上都在想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女人害相思竟然是一種這麽嚴重的病。


    ——忽然車子往前一碰,差點把我從後椅上滾落下來,隻聽的見我爸低聲咒罵了一句,推門下車了。


    似乎是撞車了,外麵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這聲音很熟,疑惑的推門下車,往外一看,竟然是白秋遠和謝紀年!


    謝紀年指著車後麵的凹進去的一塊車皮,叫我爸賠錢,但是價錢有點高,我爸不同意,就和謝紀年吵了起來,而白秋遠一直都沒有說話,偶爾開句口,叫謝紀年算了。


    “謝紀年!”


    我喊了謝紀年一聲,謝紀年猛的轉過頭來看我,臉上的神色立即尷尬了起來,問我怎麽也在這裏?


    “我爸送我去燕支鎮,沒想到路上撞你們車了,修這車要多少錢啊,我叫我爸賠給你們。”我對他們說玩,我爸立即黑了一張臉看向我,低聲的罵我敗家子。


    “這是你爸?”謝紀年驚訝起來:“我記得你爸不是長這樣子的啊!”


    我爸見謝紀年說見過他,盯了謝紀年好一會,才說好像在哪裏見過謝紀年。


    “謝紀年是上次淩晨上我們車的花臉戲子,爸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諷刺我爸。


    我爸立即瞪了我一眼,謝紀年在一旁笑了開來:


    “上次天黑,也沒怎麽看清楚,現在這麽認真一看,還真的像了。——我記得上次我坐你車的時候好像沒這麽胖的。”


    反正都認識了,我問謝紀年這車要陪多少錢?


    “不用賠了,不用賠了,又不是不認識。”謝紀年笑的尷尬,問我怎麽這麽早就去燕支鎮。


    我說要去照顧我外婆,在市裏也不好玩,就幹脆早點回燕支鎮……。


    話說著的時候,我爸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那手機鈴聲的那首荷塘月色,好幾年都沒換了,而且我爸這種小學沒畢業的土鱉還不會用我們這種觸屏機,還是那種按鍵機,鈴聲巨大,鳳凰傳奇的歌一響,立即把我們說的話都淹沒下去了,而起我爸嗓門又大,根本就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我尷尬的看著謝紀年他們笑。


    我爸放下電話,看了我一會,說情況有變,聚會在十點就要開始了。我看了看表,說現在已經十點了,說著看了看白秋遠的車,問他車上還可不可以坐下我?


    謝紀年也不等白秋遠開口,趕緊的說可以啊,後麵的位置都還空著呢。我喜上眉梢,把一大堆的東西從我爸的後備箱裏拿出來後,謝紀年的表情立即就傻了,雜七雜八的,都快趕上搬家了!


    但還好都塞得下,我爸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凶樣,笑的燦爛的就像夏天路開的喇叭花,對我不住的誇著白秋遠和謝紀年,說以後找老公啊,就找像他們這樣的。


    我剛坐進白秋遠的車子裏,謝紀年忽然就捂起肚子來,說他想去方便一下,要我們等下他。白秋遠點了下頭,把車子靠邊停,我忽然想起來要拜師學藝,不要臉的向著他椅子旁邊湊過去:


    “白秋遠,聽說你擺陣很厲害,是不是真的啊?”


    白秋遠也不回頭,背直直的靠在椅子上,對我“嗯”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反正不管什麽意思,唐安歌說他厲害他就厲害,為了今後能跟唐安歌並肩作戰的這個偉大理想,我一定要對白秋遠不計前嫌。


    “你還招收徒弟嗎?隻要教我布陣,幹啥都行。”


    白秋遠似乎對這個話題來了些興致:


    “想讓我收你做我徒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做我們這行,一定要有個強壯的身體,你要是答應我從明天開始每天爬後涼山十遍,把身體練結實了,我就考慮收你。”他說完,轉過頭來戲謔的看著我。


    可是還沒等我感概白秋遠黑的了這個心,他正看著我的臉,忽然就愣住了,眼裏滿是不可思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語氣粗暴的對我說:


    “你和那隻鬼物發生關係了?!”


    我被他嚇得一愣,反應過來:


    “什、什麽關係?”


    白秋遠也不理我說的話,手一用力,將我扯向他的胸口,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從他的衣服裏向著我的鼻尖撲過來,可是還沒等我好好的聞一下,我的背上一痛,白秋遠的手掌在我的後背狠狠的拍了一下,一口悶血從我的口中吐噴出來,染紅了他胸口的一大片衣服。


    我痛的幾乎暈闕,腦袋上一片白星亂竄,對著白秋遠大聲的哭吼: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隻不過是問你招不招學徒而以,打我幹什麽,不要以為我和你熟就不會報警!”


    我要快被白秋遠氣瘋了,md!就是一天生暴力狂魔!


    “哼,你不知道和鬼物會損自身的精氣短命走黴運嗎?還敢做這種事情。”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損沒有損精氣,我會不會短命啊!”我氣幾乎要噴火。


    白秋遠看了眼我,愣住了,沒有說話,轉過了身去,說沒有,他拍了下我的命門,精氣旺盛。


    我聽後直接把手掐進了白秋遠的脖子裏:“媽的,你把我打了一頓,現在又和我說什麽事情都沒有,當我白癡耍啊你!”


    白秋遠開始隻是躲,並不還手,到最後也生氣了,抓住我的手腕,罵我瘋女人,使勁的把我推開。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了,抓著他衣領子狠狠的搖,伸出指甲抓他的臉:


    “我叫你排擠我,我叫你打我,你個王八蛋,還騙我,我叫你騙我,我叫你騙我!”


    我哭的一塌糊塗,這時候正好謝紀年從外麵走了過來,見我滿口的血,對著白秋遠發瘋,以為是出什麽事情了,趕緊的問我怎麽回事?


    “這個王八蛋他欺負我,他還打我!”


    謝紀年不愧是我玩了半年的朋友,二話沒說,立即打開車子的前門,揮起拳頭,向著白秋遠的臉上狠狠的揍了過去!


    “你們是不是都瘋了!”白秋遠被我和謝紀年按在椅子上逃跑不得,我和謝紀年也不聽白秋遠的話,合夥毆打白秋遠,最終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坐回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白秋遠一臉無語加憎恨的表情從椅子上坐起來,從車頭拿出一大疊的紙巾,擦自己臉上的鼻血,看也不看我們,踩著油門轉著方向盤,向著市裏的方向開了回去。


    我以為他要去報警,對他凶道就算是報警我也不怕,是他先打我的,謝紀年是為了救我才出手的……,但是沒有想到,白秋遠他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一開車門,從車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站直了,回過那張滿是傷口傷痕的臉,見我還在車上坐著,對我吼要不要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內傷,倒時候可別又誣陷他!


    我不滿的下車,現在不檢查白不檢查,到時候要是我自己查出點什麽毛病來了,還得我自己受罪。


    醫院人太多,排了好久的隊,午飯都是在醫院買盒飯吃的。最後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白秋遠臉上頭上都纏滿了白色的繃帶,活脫脫的隻白粽子,我身體裏倒是沒檢查出什麽要緊的傷口,醫生要我這幾天注意下,不要做太激烈的運動。


    回燕支鎮的時候,是謝紀年開車的,謝紀年問我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白秋遠才會欺負我。我不說,白秋遠也不說,車子裏一片死沉靜。中午在醫院挨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已經快五點了,都還沒到達燕支鎮。本來就是陰天,五點已過,天色已經昏沉沉了。我無聊的向著窗外望,忽然聽見一陣類似結婚時吹奏的樂器聲從前方不遠的暮色裏傳過來,有嗩呐,喇叭,還有打小鼓的聲音。


    我疑惑了,怎麽會有人挑晚上的時候結婚呢?


    白秋遠似乎也注意到了,但是他什麽話也沒對我們說,要謝紀年加快了開車的速度,隨著離那個聲音越來越近,我們終於看見了聲音的來源,隻見馬路邊上緩緩的開著幾輛純黑色的車子,每輛車子的上都裝飾著黑白兩色的紙花,像是是在娶親,可是娶親的話為什麽婚車上的裝飾卻像是死人的喪禮一般,竟然還有人從車的窗戶裏頭撒出來一張張的死人上山埋葬時才撒的黃紙。


    我們為了看這幾輛詭異的婚車已經放慢了行車速度了,但是還是超過了他們送親隊伍的最前麵那輛車。我們開過車隊領頭的那輛車時,驚訝的發現,領頭車竟然是輛殯儀館裏的專門運輸人的屍體的殯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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