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想了想,仰天唏噓道:“中原的‘道’實在是太博大精深了……”


    一塊雲彩遮住了月亮,大地朦朧一片。


    “建國君,你知道寒生家的祖墳在什麽地方麽?”黑澤突然間開口說道。


    “知道,我舅舅曾指給我看過,朱醫生家的祖墳離這太極陰暈隻有幾十米的距離。”黃建國拍拍腦袋,回憶著說道。


    “隻有幾十米?”黑澤臉上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是的,就在竹林邊上。”黃建國回答道。


    “馬上帶我去看看。”黑澤吩咐道。


    “是,教主。”黃建國應了聲,帶著黑澤等人鑽出了灌木叢,來到了靈古洞口前麵不遠處的竹林邊上。


    “挖開它!”黑澤站在寒生曾祖的墓穴舊址上,口中發出了桀桀瘮人的陰笑。


    寒生家的祖墳也是風水學上有名的吉穴,名為“蝦須蟹眼”,蟹眼乃真穴之節泡,真穴必形如蟹眼,是為氣足,蝦須向內抱穴。蟬翼則是真穴旁蝦須護穴之硬砂,形似蟬翼牛角,曲內護穴,龍止氣蓄。想來,寒生祖父選擇此穴,誠然是希望後輩人衣食無憂,富貴平安。但是,“蝦須蟹眼”對後代的發力,是遠遠不及太極暈了,太極暈乃天下第一穴口,發力達到極致,世間難尋。


    中原地理名家都知道,葬穴還要根據命理,若非貴極之命,貿然葬入龍穴,唯恐承受不起,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之理。


    但是,“蝦須蟹眼”卻有著一個鮮有人知的怪異之處,就是可以“偷氣”,蟹腳橫行方向百丈之內的吉氣,會在地底下悄悄偷來為己所用,因而不必擔心“高處不勝寒”之憂。


    寒生的祖父出自杏林世家,深曉易理,自忖朱家後人非大貴之命,決不能葬入太極陰暈,倒不如以“蝦須蟹眼”為葬口,悄悄偷來點太極陰暈內的五行之氣,為己所用而來得實惠些。


    由此推斷,祖墳下麵的那座千年古墓的主人,更是諳於此道的高手了。


    黑澤雖非地理名家,但截屍教向來以掘墓為生,扶桑墓葬尋龍覓穴擇風水大都仿自中土,故對堪輿理論也多少一知半解。他遲疑的打量著墳墓的地勢,心中隱約感覺到此穴口亦是有些不簡單,但地表去年已經被寒生遷墓時所毀,因此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他擺了擺手。


    如侏儒般的左右護法抽出隨身攜來的小戰鍬,貓腰迅速的掘起土來,竟如同鼴鼠打洞一般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土堆高聳,地麵上就已經掏出了一個大洞。


    黑澤俯身抓起一捧土,土壤中夾雜著一些破碎的棺材木屑,呈褐黑色,他湊至鼻子下麵嗅了嗅,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腐朽氣味兒,“奇怪,這棺材竟是已經遇空氣氧化過的,喂,你們見到屍骨了麽?”他疑惑的衝著洞內喊道。


    “教主,沒有屍骨,這是一座空穴,土壤鬆軟,可能是已經移葬了的。”兩護法在洞穴深處抄著日語叫道。


    黃建國聽不懂他倆說的是什麽,否則定然會一下子聯想到整個靈古洞前的老墳,去年已經由鎮革委會下令全部都給搬遷走了。


    “哦,是這樣,你們再找找看,若是沒有新的發現就上來吧。”黑澤用日語命令道。


    左右護法扔掉了手中的小戰鍬,索性用手指上套著的“手甲鉤”在土壤中扒拉起來了,這是忍者的一種工具和兵刃,精鋼鑄就,相當於手指甲護套。


    月亮自雲中露出了頭,清風習習,萬籟俱寂。


    “八嘎!”這時,土洞之內突然傳來了左右護法驚恐至極的吼叫聲……


    黑澤大吃一驚,急忙撳亮手電筒,光柱射進土洞之內,血紅色的光暈下,看見了洞底左右護法已經被一撮撮瘋長的白色菌絲團團包裹住了,而且仍在不斷的層層纏繞著,他倆的身軀在無力的掙紮蠕動著,口中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呻吟聲。


    “有股怪異的甜味兒。”良子鼻子一動,急切的提醒道。


    “快,下去拉他們上來!”黑澤扭頭命令黃建國道。


    黃建國嚇得臉色煞白,兩腿打顫,站立不穩。


    “快下去!”黑澤猛地用手一推,黃建國身子一晃,竟然驚慌失措的一頭栽進了洞裏……


    “不好!”黑澤驚呼了一聲,他突然想起教內的一篇文獻中曾記載,中原古墓中有一種劇毒的紅色“屍瘴”,即使是截屍教中的高手也抵禦不了,不過在日本還從未遇見過。


    洞內的白色菌絲正是“白陀須”,那左右護法扒開了千年古墓破損的棺材蓋板,紅色屍氣逸出。由於截屍教的人經常掘墓食氣,故比當年寒生的抵抗力要強了許多,兩護法不知不覺手腳漸軟,當白色菌絲纏繞上來時,他們已經無力逃脫了。


    黃建國倒栽蔥紮在了一團菌絲之中,本來他已經吸食過鬼塚屍氣和禿頭老婦內精,基本抵擋得住劇毒的紅色“屍瘴”,但由於突如其來的驚嚇,竟然瞬間閉氣休克過去了,那些雪白的菌絲也迅速的將其包裹了起來,並繼續向上攀援著,已經幾乎就要爬到了洞口。


    這時,洞內發出了“嘭嘭”兩下沉悶的爆炸聲,光亮一閃,一股刺鼻的火藥夾雜著皮肉焦糊氣味兒衝出了洞口,黑澤心下一涼,他明白這是左右護法不堪忍受痛苦,引爆了身上的“火雷彈”,自殺殉教了……


    黑澤仰天歎道:“他們全都完了,”隨即狠狠地一跺腳,命令良子道,“統統的掩埋起來吧。”


    良子聞言迅即用力將堆積在洞口邊上鬆軟的土一股腦兒的推進了洞中,很快的填平了洞穴,左右護法、黃建國連同那些白色的菌絲都被掩埋在了裏麵。


    “唉,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會前功盡棄……”黑澤捶打著胸口,含著眼淚萬分痛苦的說道。


    “教主,既然太極陰暈已破,婺源太郎也已無法入主中原,死就死了吧,我們還是要先設法抓住寒生,找到真正的格達預言才是啊。”良子在一旁勸慰道。


    “話雖不錯,但是為了給婺源太郎換睾丸,我們驚動了日本警方,不但暴露了我和大島茂議員的身份,導致議員自殺身亡,而且現在連老巢都讓人家給端了,代價實在是太大啦……”黑澤恨恨不已的說道。


    許久,良子輕聲問道:“教主,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黑澤痛定思痛,咬牙說道:“找到寒生的家,伺機捕獲他,嚴刑逼出真的羊皮預言,動作一定要狠要快。”


    “是,教主。”良子應聲道。


    月亮隱匿進了雲裏,天地又是朦朧一片,兩人悄悄地向村裏走去,竹林中的烏鴉伸出腦袋來,衝著他倆“嘎嘎”厭惡的幹嚎了兩聲。


    子時時分,埋在土洞下麵的黃建國身子動了動,蘇醒了過來……


    正文第三百八十八章


    四下裏一片漆黑,黃建國感覺到身體,尤其是腳上麵有著沉重的重壓,他試著呼吸了一下,竟然還有些許清涼的空氣自頭下方土壤空隙之中透出,因此還不至於太憋得慌。


    這是哪裏呢?他絞盡腦汁的回憶著,終於想起來自己曾經被黑澤推了一把,然後頭上腳下的栽進了土洞內——寒生家的祖墳。壞了……自己是被活埋了!想到此,黃建國驚呆了……


    許久之後,他開始試圖扭動著身子,還好,土壤並不密實,手臂也可以做小幅度的活動,但是單憑自己的力量,絕對是出不去的,再者,地底下空氣有限,用不了多大一會兒,恐怕就會窒息而死。


    什麽***太極陰暈?什麽入主中原?爺爺被活埋了,父親被毒死了,自己又步了爺爺的後塵,難道這天下至高無上的龍穴,葬下去的結果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麽……


    一絲絲清涼的氣息徐徐透上來,黃建國精神一振,地底下怎麽會有空氣呢?這下麵一定是有溶洞暗道之類的隱秘!


    求生的欲望迫使他雙手向下探去,手指觸及到了軟綿綿的人體,鼻子聞到了一股皮肉的焦糊味兒,他想起來了,這是掘洞的那兩名左右護法的屍體。手繼續下探,突然一下子摸空了,下麵果然有空洞。


    黃建國大喜,盡皆全身氣力繼續扭動身體,雙手扣住木製的硬物,是不是棺材板子也不去多想了,慢慢的向下鑽去……最後,他成功了,落進了一個寬敞的棺材裏。


    他躺在平平的棺材底板上,喘息片刻後,開始伸手四麵敲擊著,越敲越著急,汗水順著毛孔滲出,最後他已經敲遍了每一寸木板,一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了他,這是一具棺材,根本沒有任何溶洞和暗道,隻有身邊躺著一個腐朽的屍骨,不知是朱寒生家哪一代的祖先。


    黃建國終於絕望了……


    白陀須是世所罕見的菌類植物,是一種寄生在腐屍身上的真菌孢子,此物生長極為奇特,須在密封和恒溫的環境下緩慢發育並處於休眠狀態,遇見空氣則迅速生長。此物的弱點是見不得熱,在攝氏35度左右即停止生長,一旦超過了40度便會死亡。


    伊賀忍者的“火雷彈”是使用黑色火藥製成的,一硫二硝三木炭,爆炸時的溫度可達到1000度,左右護法各自引爆了一枚自殺身亡,但他們始料不及的是,火藥燃燒時的高溫同樣的殺死了這株千年白陀須。


    所以,當黃建國醒來時,整個墓穴內的白陀須菌絲一根都不見了,爆炸時產生大量的硫和炭黑中和了部分“屍瘴”,殘餘的紅色屍氣對黃建國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噝噝清涼的空氣盡管十分細微,但仍可呼吸到,棺材四周並無任何空洞,那它們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黃建國想破腦袋也悟不出來。


    這就是“蝦須蟹眼”在暗中悄悄偷來的氣。


    黃建國截然猜想不到,躺在他身邊的這具生有白陀須的腐屍,並非是朱寒生家的先祖,更不是東漢建安十三年許昌大牢裏的那個牢頭,而是西晉赫赫有名的一代易學術數宗師郭璞!


    郭璞,字景純,河東聞喜縣人,中原祝由術之集大成者。


    西晉末年,荊州將軍王敦欲謀反,請郭璞卜筮吉凶,郭璞告訴他“無成”,王敦又問若起事的話,自己能夠活多久?郭答:“明公起事,必禍不久。若住武昌,壽不可測。”告訴他不可以起兵造反,方可命久。王敦大怒,問道:“卿壽幾何?”,郭璞算了下自己的命,說道:“命盡今日日中。”果然盛怒之下的王敦當天就把他殺了,是年,郭璞49歲。


    王敦起事後兩個月不到戰敗憤惋而死,一一都被郭璞說中。郭璞後人載其靈柩離開了荊州,從此消失在了茫茫史海記載之中,無人知曉其埋骨之地。數年後,晉明帝在南京玄武湖畔修建了郭璞的衣冠塚,名“郭公墩”,保留至今。明朝大畫家沈周在其《詠風水》一詩中寫道:“氣散風衝哪可居,先生埋骨理何如?日中尚未逃兵解,世人今猶信葬書。”便是說的此事。


    當年華佗死後,牢頭偷偷攜《青囊經》返回了吳徽州府婺源南山。魏黃初七年,矚其家人將經書同葬,不知何故,此奇書並未就此遺落荒塚,而是於數十年後為郭璞所得。西晉末年,郭家後人根據郭公生前遺願,私下載其靈柩來到了婺源南山村,悄悄地葬在了靈古洞口前麵的“蝦須蟹眼”之內,與神秘的太極陰暈咫尺之遙,隨葬物品除了郭公葬尺之外,就是那本《青囊經》了,至今已逾1400餘年。


    不久後,郭璞之子郭騖被封為臨賀太守,蓋因“蝦須蟹眼”偷氣之故。


    棺材內較為寬敞,絲絲涼氣自土壤中逸進,因此黃建國尚不覺憋悶,隻是伸手不見五指,也無法站起來活動,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找來食物果腹了。


    黃建國伸手到棺材蓋板的破損口外,用力的拽進來一名護法的大腿,迅速的脫去他的鞋子和臭襪子,一口咬去了其兩根腳趾,津津有味的大啖起來。人體內的組織70%是水分,埋在土中又不易風幹,因此蛋白質、脂肪和水分都有了,兩名護法雖然矮小了點,但是畢竟可以維持相當一段的時間。


    黃建國啃掉了屍體的一隻腳掌後,已經感覺很飽了,但是緊接著腹中咕嚕一響,頓生排便感,無奈隻得除去衣褲,光溜溜的側躺著屙屎。


    “噗”的一聲,粘稠的糞便奪肛而出,整個棺材內惡臭無比,而且臭味無處可散,複又吸回黃建國的肺裏。


    棺材內萬一屙滿了怎麽辦?他沮喪的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建國又一次的醒來,腦袋裏麵尋思著,既然被困在了寒生家的祖墳內,就絕不能讓他朱家的祖宗安穩了,幹脆將其屍氣吸幹,一報挖墳之仇。想到此,他一翻身趴在了那具腐屍的身上,一隻手摸索到其口唇處,盡管麵部已經朽爛,無法蒙眼塞竅,但他還是用力的掰開了骷髏頭上的牙齒,將自己的嘴巴伸了進去,然後狂吸起來。


    當年郭璞曾提前算到過自己的陽壽將至,因此事先將畢生的祝由功力全部注入了郭公葬尺之內,不然縱使荊州將軍王敦兵將再多,憑借著祝由神功亦可逃出生天。而他最終被殺,皆因體內祝由神功已失。正因為如此,吸食過禿頭老婦祝由八式的黃建國,與郭璞的這具屍體之間絲毫沒有產生任何的祝由磁場感應。


    可是這剛一吸,黃建國就立時感覺不對勁了,屍體的口腔內突然生出一股反抽力,竟然反吸起黃建國的體內元氣來了……


    黃建國大驚失色,急忙拚力掙紮著,雙手按住骷髏頭,想要把嘴巴縮回,可是那腐屍吸力無比的大,根本抽不回來。他體內的元氣,包括祝由功力、鬼塚的陰人內精以及汗屍等各類氣息源源不斷的被抽出,體內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越來越空虛,最後終於昏厥了過去。


    腐屍吸光了黃建國體內的精氣後,開始一點點的回吐反哺……


    易數祖師郭璞,對於術數地理風水無所不精,涉獵極廣,尤其是身懷中原兩大曠世奇術,一為祝由神功十八式,二是中陰吸屍大法。後來郭公感到這“中陰吸屍大法”太過陰損,會折其陽壽,於是便設了一個“咒鎖”,立誓永不再用,所以直到為王敦所殺,也沒有再次啟用過,而是永遠的封閉在了身體內,死後埋葬在了地底下。


    凡是“咒鎖”必有開啟其的“咒鑰”,這咒鑰便是自己死去後,有人與其口唇相接,如此破了“咒鎖”,激發釋放出令江湖聞風喪膽的“中陰吸屍大法”來。


    此刻,“咒鎖”已破,腐屍先將黃建國體內的雜氣吸幹淨,然後回哺“中陰吸屍大法”,一點一滴的滲入其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之中,需耗時七七四十九天,最後的一刻,再將吸出的雜氣吐回,加起來的時間,正好是一個中陰身存活的期限。


    漫漫的四十九天裏,黃建國將與腐屍嘴對嘴的咬合著,打通著一條條的經脈,功成圓滿之日,一個絕世陰人將重現江湖……


    正文第三百八十九章


    黑澤同良子摸黑進了南山村。


    “婺源太郎說過,朱寒生的家是在這個小村莊的最東麵,以前是三間茅草房,後來被火燒掉了,zheng府替他父子又重起了瓦房,我們去找找看。”黑澤說著望了望夜空,辨明了方向,與良子徑直奔村東而去。


    月光下,他倆站在了三間新茅草房的前麵,向院子裏看去,三間屋子都是黑燈瞎火的,沒有一點聲音。


    “村東這一片未見有瓦房呀?”良子狐疑的說道。


    黑澤心下也是兀自疑惑,他們包括黃建國都並不知道那徽式莊院已經被劉今墨縱火焚毀了,也更不曉得吳楚山人新近蓋了這三間草房,剛剛才竣工沒幾天。


    “不管了,我們進去看看,注意,千萬要小心,據婺源太郎介紹,朱寒生的老嶽丈吳楚山人武功奇高。”黑澤謹慎的提醒道。


    “明白了,教主。”良子應聲道。


    院子以及堂屋的大門都是虛掩著的,於是,兩人躡手躡腳潛進了院子裏,悄悄地蹲在了窗戶下,注意傾聽著屋內的動靜。


    “教主,屋子裏麵沒有人。”良子聽不見有任何人的呼吸之聲,遂輕聲的說道。


    “嗯,進屋裏麵去搜搜看。”黑澤說著率先跨進門去。


    東西屋內都沒人,黑澤伸手探了探堂間灶台,尚有餘溫,沉吟著道:“這個房子肯定是有人在住的。”


    良子在西屋緊靠牆壁的衣櫥前停了下來,鼻子快速的翕動著,“教主,這個鎖住的衣櫥內有古怪。”她說。


    黑澤聞言走了過來。


    “我聞到了一股屍氣。”良子壓低聲音悄悄說。


    “打開它。”黑澤吩咐道。


    良子伸手扭住鎖扣稍一用力,將其拉斷,打開了櫥門。


    黑澤的手電筒光射出,照見了蹲在衣櫥角落裏瑟瑟發抖的一個白色毛人……


    黑澤默默地盯著,此人身材不高,渾身灰白色長毛覆體,奇特的是那些毛並非長於皮肉之上,而是直接自骨頭中生出,骷髏頭上有眼眶但無眼球,鼻窩內伸出些灰白色的茸毛,透過嘴巴上白毛的縫隙,可以看見那兩排整齊的白牙,當然是沒有嘴唇的。


    “你是誰?為什麽會被鎖在這裏?”黑澤用中文問道。


    那白毛人晃了晃腦袋,發出了幾下“唧唧唧”的鳴叫聲。


    “你是啞巴?”黑澤驚奇的再次問道。


    “唧唧唧唧……”白毛人似乎在述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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