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隊長長歎一聲,自己確實已經無法在沅陵繼續生活下去了,也隻有與老爹一同亡命天涯這條路可走。


    “老爹,可我們又能去哪兒呢?”他悵然說道,可心裏明鏡似的,天下雖然之大,可一紙通緝令下來,依舊還是無處可逃。


    “藍月亮穀,”邢書記堅定的目光望著他,“跟本書記走吧,那裏是隱秘的世外桃源,無人能夠找得到。”


    “是啊,姑奶奶會罩著你們父子倆的。”可兒莞爾一笑,認真的說著。


    閻隊長默默的脫下身上的警服,輕輕的折疊整齊摞在地上,脫下大蓋帽,解下手槍撂在上麵,從警二十餘年了,真是有點舍不得。


    羅柱子一家人則決定留下來,羅老爹夫婦畢竟故土難離,加之親人也都住在洞溪鄉附近,實在無法割舍。至於日後屠局長會否找麻煩倒不必擔心,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隻要邢書記等人遠走高飛,警方也就抓不住任何把柄了。


    起山風了,湘妃竹“颯颯”作響,落葉飄零。


    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羅老爹口中一聲長歎,但願老天保佑恩人有良和他的這些朋友們。


    涼風吹拂,警員們陸陸續續的醒來,各自麵麵相覷,方才是怎麽了?


    屠局長雙目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那隻開了膛的無毛公雞以及那條死去的揚子鱷,人都仿佛傻了。方才是不是在做夢?國務院參事姬大師和京城高官之子“表叔”難道都是動物成精?這怎麽可能


    “屠局長,”這時楊衛東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嘴裏“咯咯”的笑道,“嗬嗬,我怎麽做了個奇異的夢,好像來到了大人國,裏麵不但有一人多高的漂亮大公雞,還有酷似長頸鹿般的怪人”


    “局長,這不是在做夢吧?”有警員使勁兒的晃動著腦袋,疑惑不解道。


    “應該不是,我明明看見京城的姬大師變成了大公雞”另一名中年警員辨駁說。


    “是啊,那位‘表叔’還變成大鱷魚了呢。”


    “還有大蟈蟈和長脖子怪物”警員們紛紛議論開來。


    “胡說什麽?”屠局長麵色一板,嚴肅的批評道,“大家都是公安幹警,夢境與現實要分清楚,迷信思想可萬萬要不得。京城的姬大師和表叔在你們醒來之前,就已經急匆匆的追擊逃犯去了,還告訴我說讓同誌們多睡會兒,一線的幹警實在是太辛苦了。”


    楊衛東詫異的瞅著屠局長,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麽,嘴裏嘀咕著:“閻隊長和老爺子呢?”


    有警員發現地上擺放著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警服與手槍,上前報告說:“局長,這是閻隊長的警號和佩槍。”


    媽的,這小子竟然擅自脫離警隊,父子倆一道跑了


    “嗯,閻隊長父子倆給姬大師帶路抓捕逃犯去了,換上便服在行動中會更隱蔽一些,這夥通緝犯十分的狡猾,因此處處都需要小心與謹慎。”屠局長盡力的加以遮掩,盡管漏洞百出。


    “局長,地上還有不少彈殼呢!”一名警員驚呼起來。


    “沒錯,這是我開的槍,可惜沒有擊中”屠局長遺憾的揮了下手,然即嚴厲的命令道,“現在馬上收隊返回縣局,今天的事情要嚴加保密,任何人不得外傳,否則將以泄密論處。”


    “是。”警員們口中應道,但內心裏仍是疑竇叢生。


    屠局長獨自一人走進了草屋內,犀利的目光直視著羅老爹一家人,口中冷冷說道:“你們都看見什麽了?”


    羅老爹搖了搖頭:“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這就對了,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屠局長嘿嘿一笑,轉身走了出去,帶領著全體警員返回沅陵。


    “屠局長,這次行動的報告該如何撰寫呢?”在回縣局的路上,警車裏,楊衛東皺著眉頭顯得很是為難。


    “什麽報告?”屠局長淡淡一笑,“江湖上的恩怨,我們公安機關不必介入太深。姬大師和表叔堅持要私下裏自行解決,就由得他們去了,畢竟人家來自京城,這裏麵的水很深哦。小楊同誌,有句老話說得好,‘淹死會水的’,你可明白麽?”


    楊衛東經老奸巨猾的屠局長一點撥,頓時茅塞頓開,連聲道謝。


    “那麽閻隊長”他最後若有所思的說了句。


    “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屠局長鼻子哼了聲,心中暗道,這父子倆怕是不會回來了。


    趕腳村的草屋前,羅柱子拎著無毛大公雞和豬婆龍,思忖著如何處理,總感覺像是人屍挺惡心的。


    “他倆畢竟百年修練不容易,還是入土為安吧。”羅老爹搖頭歎息不已。


    羅柱子來到屋後,掘了一個大土坑,將姬大師和表叔的屍首安葬了,就緊挨在包先生的墓穴旁。


    寒風吹拂,枯葉飄零,待春天草長鶯飛,一切都過去了。


    人世間,所有事,莫不如此。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117章 馭女術


    數日後,“東方紅”號客輪沿著長江三峽逆流而上。


    北魏酈道元在《水經注》中曾讚歎道:自三峽七百裏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陰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至於夏水襄陵,沿溯阻絕。或王命急宣,有時朝發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二百裏,雖乘奔禦風,不以疾也。


    春冬之時,則素湍綠潭,回清倒影。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澗肅,常有高猿長嘯,屬引淒異,空穀傳響,哀轉久絕。故漁者歌曰:“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


    邢書記站立在船頭上,眺望著煙霞籠罩著的峽穀,禁不住的長歎一聲:“可惜如此美景,今後再也不複存在了”


    “相公,此話何意?”可兒依偎在他身旁,不解的問道。


    “長江大壩即將修建,屆時水漫三峽,不但會淹沒無數珍稀古跡,千萬年來的自然形成的奇絕景色也將麵目全非,唉”邢書記長歎不已。


    “那為何還要修建呢?”可兒更加的疑惑了。


    “本書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怕是朝中有妖孽在作怪。”邢書記忿然說道。


    二等艙室裏,古樹雲平正襟危坐,仔細的聆聽著吳老爺子傳授自創的“馭女術”。


    “《黃帝內經》曰,‘女子二七而天癸至,故有子。男子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泄,陰陽和故能有子’。你的腎氣如何呀?”吳老爺子問他。


    古樹雲平神情略顯尷尬,虛心請教道:“老前輩,腎氣如何方為盛?”


    吳老爺子嘿嘿一笑:“當然是溺尿時需要按下玉莖,腎氣才算旺盛,若扶之,腎氣則衰矣。”


    古樹雲平麵色一紅,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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