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嗬不願意多透露,柳老也就默不作聲。她心裏想這回算是上了賊船,殺人越貨,今後還不知要幹些啥勾當呢。自己一定得設法脫離這個不知名的組織,否則恐怕將來會越陷越深。


    豐田客貨車駛入了301醫院停車場,阿嗬吩咐作子留在車上,自己與柳老走進了住院部。


    夜深人靜,兩人徑直走到值班台前。


    “請問你們是”值班護士詫異的目光望過來。


    阿嗬雙眸凝視著她,麵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那護士打了個哈欠,又繼續低頭整理手中的病人登記資料,仿佛壓根就沒看見她倆似的。


    阿嗬領著柳老乘電梯上了三樓,迎麵掛有“外科病房”的指示牌。


    走廊裏空空蕩蕩,護士站值班台後有名年輕的護士正在配藥,有些病人遵醫囑是要夜間吃藥以及打點滴的。


    “咦,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夜裏禁止探視病人。”那護士驚訝道。


    “你是在配什麽藥啊”阿嗬雙眸凝視著她,嘴裏極柔和的說著,那詭異的聲音連柳老都禁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兒。


    “我在配先鋒抗生素。”女護士機械的答道。


    “加入30毫升的地西泮。”阿嗬吩咐說道。


    “是,地西泮30毫升。”護士依言照做了。


    “322房的病人夜裏有靜脈點滴麽?”阿嗬問道。


    護士找出醫囑,看了下回答說:“今夜沒有。”


    阿嗬伸手取過醫囑,拿筆在上麵改動了幾下,然後柔聲吩咐說:“現在就把這支吊瓶拿去給322房的病人輸液。”


    “是。”那護士推著小車,沿著走廊走到了盡頭的單間病房門口,然後推門而入。


    虛風道長躺在病床上,聽見門聲睜開了眼睛,他認識這位夜班護士,因此也沒在意。自從張局長安排自己住進301醫院,由於腸道還未痊愈,因此白天晚上還經常要進行靜脈點滴,用於消炎和補充營養。


    女護士掛好吊瓶,將針頭插入虛風手背上的靜脈血管,貼上膠布固定好,然後轉身推著小車出去了。


    虛風道長有些心不在焉,自己電話通知有良,說小建已經自行回到了家中,按照行程時間,明早他就能趕到301醫院了。


    隨著陣陣倦意襲來,虛風似乎感覺到哪裏有點不大對勁兒,到底是什麽呢?


    這位值班女護士的麵目表情很奇怪,平時總是微笑著麵對自己,可今天卻是一副木納和呆板


    走廊櫃台前,柳老疑惑的問道:“你讓護士添加了什麽藥?”


    阿嗬淡淡一笑:“一點鎮靜劑而已,迫使他早點睡覺。”


    “不會醒不過來了吧?”柳老狐疑的目光仍望著她。


    “放心,隻得30毫克而已,還達不到致死量。這人的武功極高,恐怕合我們兩人之力都不一定能製住他,所以先要麻醉一下才行。”阿嗬解釋說。


    不多時,值班護士推著小車出了病房,沿著走廊過來。


    阿嗬看了下手表,說道:“嗯,差不多了,100毫升的小吊瓶,地西泮的藥力應該很快起作用,我們可以進去了。”


    阿嗬順手在牆上摘下兩件白大褂,一並與柳老換上,看著很像是夜間查房的醫生與護士。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322病房前,傾耳聽了聽,屋裏麵沒有任何動靜,然後輕輕的推門而入。


    病房內關著燈,虛風道長朦朧中瞥見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走進來,是自己從未曾見過的陌生麵孔,知道事有蹊蹺,於是假裝睡著了。


    但此刻輸進靜脈之中的鎮靜劑已經起作用了,眼皮異常的沉重,他隨即意識到是吊瓶內的藥水有問題,於是趕緊調動體內真氣費勁兒的循行至手少陽三焦經中渚與液門穴,鎖住兩穴之間的那條輸液的靜脈血管,令藥水不再進入體內。


    陣陣困意仍如海潮般襲來,他竭盡全力的硬撐著,但也明白這樣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嗯,他已經睡著了。”阿嗬聽著虛風道長均勻的呼吸聲,鬆了口氣。


    “趕緊找。”阿嗬隨即拉開抽屜四處尋找起來。


    “找什麽?”柳老問。


    “一幅畫軸。”


    此刻,虛風道長伸手偷偷的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然後暗自調息,但是經絡為被藥力所麻醉,玄天氣功已經發動不起來了。


    阿嗬搜遍了屋子角落,也沒看見畫軸,於是目光望向了病床,近前翻動虛風的枕頭


    說是遲,那時快,虛風竭盡全力調動所餘的一絲真氣,一掌拍向了阿嗬胸前的膻中穴。


    雖然出掌的速度與力道隻有平時的兩成幾,但由於近在咫尺,阿嗬感覺到有異,也仍舊沒能閃避的開。“啪”的聲響,但覺兩乳間一麻,被震得接連倒退數步,心口氣血翻湧,差點背過氣去。


    柳老此刻已然不及多想,隨手扯下病床腳下的一張病曆卡片,手指猛然彈向了虛風道長側臉的耳門穴


    道長但覺耳邊淩厲的風聲驟至,知道有物襲來,於是趕緊回掌擊出,想以掌風打落暗器。但是,真氣卻絲毫提不起來,隻感覺到掌心一疼,那張硬紙卡片被肉掌刮歪,碰巧擊中了耳後頭竅陰穴上。該穴亦是足少陽膽經要穴,所幸力道已經卸去了大半,未能嵌入頭骨之中,但重擊之下,仍令虛風道長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幹得好!快搜搜床上有沒有畫軸。”阿嗬喘息著說道。


    柳老伸手自枕頭下一摸,果然下麵硬硬的壓著一幅畫軸,隨即抽了出來:“是這個麽?”她問。


    “沒錯,”阿嗬瞟了一眼點頭道,“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柳老拿著畫軸,攙扶著阿嗬,兩人匆匆的離開住院部回到了車上。


    作子見狀忙問怎麽回事兒。


    “想不到30毫升的地西泮都迷不倒他。”阿嗬雙手捂著前胸,氣喘籲籲的說著,氣血仍舊不能通暢。


    作子的目光盯在阿嗬的兩乳間,嘴裏自言自語道:“出家人還這麽邪”


    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43章 蠱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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