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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集團的董事長室,陳牧眉頭緊鎖,麵前的股票曲線圖如此難看,幾乎讓他砸爛電腦。雖然已確認那幾家做空的公司名字,可無法認定他們是有預謀的聯合。現在陳牧最害怕的是,如果這幾家公司與章氏合作,那將是對陳氏毀滅性的打擊。


    房間裏還坐著陳禮,他是陳牧的堂弟,集團董事之一,廣東物流公司董事長。他平時極少回上海,這次因為危機擴大,趕回來了。他問:“大哥,你跟中信周偉邦見麵有什麽消息?”


    陳牧歎了一口氣。他剛剛與中信華東區總裁周偉邦見過麵,得到的回答是“公司斷臂自救行為,很悲慘啊”,對試探聯合的可能性,周偉邦竟然微笑反問:“莫非,陳氏想彌補我們的損失?”


    陳禮道:“申銀萬國的老葛呢,難道一點道義也不顧了?”


    陳牧臉色更苦了。“老葛能挺到後麵才放棄,已經是很講道義了。如果你連他都要罵,那我們就真的沒有一個朋友了!商場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站在章家那邊,這些人究竟是賺錢為主,還是要置陳氏於死地呢?”


    陳禮陰著臉。“想不到章家真的朝我們動手,這一著他們至少準備三年五年吧。想不到章家父子的怨恨還是化解不掉,不就是輸過幾次嗎,竟然當作深仇大恨一般,不幹掉陳氏不死心!”


    陳牧盯著桌上移動U盤,這是兩個女兒從趙子強那兒複製來的,交給技術專家之後,隻解開兩個簡單加密的文件,是章氏企業的分析報告。想到趙子強不斷變幻的男女麵孔,陳牧有點頭痛,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無畏”的一分子呢,如果是,那一定要製止他與章氏聯合。這一陣,妻子不停催促他,盡快將趙子強驅除出上海,遠離兩個女兒,可是現在這種狀態能行嗎?說不定,還要利用女兒與趙子強的關係。


    想到被後輩牽著走,陳牧就暴怒,一拳砸在桌子上。“無恥小輩,竟敢算計我,我定要你死葬身之地!”


    陳禮嚇了一跳。“大哥,大哥!”


    陳牧還要說什麽,敲門聲響起,他理理思緒,整整麵容,才道:“進來!”


    秘書方小玲推門進來,後麵跟著研究部的焦經理。他顯得很點憔悴,這一陣都在加班分析,可惜效果不如人意。


    陳牧吩咐:“小玲,等一會怡倩過來,她到了就直接進來!”


    在方小玲出去之後,焦經理開始向兩位陳董匯報自己的最新結論。按他的分析,“無畏”不是章氏的旗幟,而是第三方的聯合隊伍。


    “種種跡象表明,‘無畏’與章氏沒有聯合,它是一個多家公司的臨時組合,以賺快錢為主。去年‘無畏’隻是配合雷霆投資公司,今年仍然與他們有關,還有幾家小公司也同聲同氣,基本可以認定是同一陣線。唯一讓我困惑的是中信公司,它顯然和‘無畏’並無交集,‘無畏’也不是它的號手。中信公司顯然在股票上吃了大虧,但上個月它有一個轉折點,有配合‘無畏’的痕跡。如果中信加入這個陣營了,這個轉折就能夠解釋合理了,可是,中信太龐大了,其它小公司加起來都不及。以周偉邦的為人,決不會放棄主導地位,或者說,這個妥協是很不情願的。”


    陳牧道:“利字當頭,如果你是中信,在什麽情況下,你會聽別人指揮?”


    焦經理想了想,道:“如果走投無路,有人告訴我:‘我幫你還債,你給我做事,聽我指揮’。也許我會遵守,即使那個人是我以前所看不起的。”


    陳禮點頭,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一個能量很大的人,把這些本來不相幹的人集合起來,做同一件事:賺錢!如果我是這個人,我會勸說那些小公司,讓一部分利潤給中信,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賺得更多。”


    “是的,我也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差證據!”焦經理立即點頭,“這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到現在為止,已經賺了不少,可手裏還拿捏著一把利劍。他既可以跟章氏談判,又可以威脅陳氏,這樣爭取最大的利益。”


    陳牧沉著臉,忽然問:“你的分析有結論嗎?‘無畏’是不是趙子強?”


    焦經理有點猶豫,他清晰記得,趙紫薇說過用弟弟趙子強的名字作筆名。那個白衣白裙的女人,給他十足的震撼,甚至有一點點仰望。“陳先生,我隻能說,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度。我個人認為,趙紫薇小姐不是那種卑鄙小人……”


    “哼!”陳牧知道他被趙紫薇迷惑,立即打斷他的話,“這世界到處是道貌岸然的君子,知人知麵不知心很普遍。你隻需要分析,那些文章是否同一個人所寫?”


    焦經理對趙紫薇印象不錯,所以沒把她與趙子強歸一,還是道:“還是百分之六十。給我們的地產報告,措辭十分嚴謹,那是專家所寫。而‘無畏’的幾篇文章,以攻擊為目的,言辭激烈,甚至誇大事實。這兩種風格相差很大,雖然其中的常用詞相同,但無法斷定!”


    “如果加這一份呢!”陳牧冷冷地看著他,將桌上一份資料扔過去。這是從趙子強的資料解密後打印出來的,是一份針對章氏企業的分析,其中一些數據陳牧還是第一次見到。


    焦經理快速看了一遍,冷汗下來,看完後整個人虛脫了。他顫聲道:“可以確定,這跟陳氏地產報告是同一個作者!”


    陳牧明白,焦經理的慚愧是技不如人,可仍然不能確認趙子強是“無畏”。他心裏都不知為什麽,總想證明趙子強是“無畏”那個暗算陳氏的,雖然他並不認為,趙子強有個能力。“我們有整個集團為依托,居然弄不到這些數字。可是,人家才不過三四個人。據我所知,人家基本是從公開的信息中找到的數據,沒采用什麽間諜行為。”


    焦經理恐慌地站起來。“陳先生,對不起,我失職了,辜負您的期望!”


    陳禮立即問:“大哥,怎麽回事,這資料是怎麽來的?”


    陳牧苦笑,然後長歎一聲。“我猜測是他故意送的!我們三十多人的研究部,竟然比不過人家一個人!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麽狂妄了,原來真的有這個資本,如果他是‘無畏’也不奇怪了。”


    焦經理麵色蒼白,身軀都在顫抖。他嘴巴蠕動,辭職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竟然說不出來,這個時候,任何辯解已無意義。


    陳禮看看大哥,又看看焦經理,還是無法確定他們所說的事,想譴責焦經理也找不到理由。這次因為陳氏的危機嚴重,陳牧不敢太相信身邊的人,才把堂弟從廣東召回來商量。


    陳牧看著麵如死灰的焦經理,長歎一聲,責罵的話語也咽下去了。“這個責任完全要你負,顯然是替罪羊,不過,你的確是失職了。你在報紙雜誌上跟他爭論過,上次他在陳氏會議室演講,你也領教過。可以說,這個敵人應該是你第一個認出來。”


    “我……”焦經理說不出話。他想問“趙紫薇不是陳氏的特別顧問嗎?”還想問“趙子強如果與我們為敵,為什麽會送一份章氏的分析報告,而不是坐收漁利?”


    陳牧道:“我知道你困惑,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那姐弟倆都是才華出眾之人,據我所知,他們有時單幹,有時合作。所以,他們之中的一人是‘無畏’都不奇怪。”


    焦經理低聲道:“如果是這樣,我隻能說,趙子強有資格成為‘無畏’,我自愧不如!”


    陳禮立即問大哥怎麽回事,陳牧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出趙子強的兩個身份,而是說那姐弟倆可能是攻擊陳氏的主要人物。至於趙家姐弟的情況,就交由焦經理來說明,他則起身踱步,現在他思考的,是如何將世豪集團的參與,化解為對自己最有利的行動。


    陳牧雙手已經握出血印,他後悔沒有聽妻子的話,早點將趙子強驅除,不但禍害兩個女兒,還為陳氏帶來麻煩。可是,如果現在對趙子強采取某種極端行為,會不會招致更大的災難。如果趙子強仍然愛著女兒,這是否一條可能談判的路,而最大的問題是,趙子強的“無畏”究竟在其中擔任多重要的角色,是高級參謀,還是主要負責人?


    陳牧看著研究部的報告,眉頭緊鎖。“小焦,如果我們跟朱世豪聯合,利弊真像你報告說的那樣嗎?”


    “是的,這一點我確認!”焦經理終於恢複了正常,剛才他也嚇壞了。“短期來說,合作對我們是利好,但長期來看,他們比章氏集團更凶狠。朱世豪是收購專家,他基本是分拆之後,再包裝出售,所以合作的個前景我不看好!”


    陳禮忽然道:“大哥,你不是說怡倩跟朱世豪的弟弟戀愛麽,有沒有結婚的可能?”


    陳牧皺眉,從大女兒那兒了解到,陳怡倩真正愛的人是趙子強。“他們剛來往沒多久,恐怕說結婚還早。怎麽,你覺得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陳禮點頭,道:“他們是否結婚沒多大關係,如果能在股東大會前,有一個正式的訂婚儀式,那就夠了!”


    焦經理立即補充一句:“如果在陳氏派對上宣布,效果更好!”


    陳牧瞪他一眼。“這不用你操心,專心想你的正事!”


    焦經理立即往後縮,他知道自己多嘴了。可是聯想到目前的局勢,他仍然想擺脫失敗的陰影,所以望向陳禮,尋求他的幫助。


    陳禮明白他的意思,緩緩道:“大哥,我們盡量與‘無畏’聯係,能合作當然好,即使沒有成果,我們也可以利用媒體造勢。如果這兩者同時進行更好,那我們打敗章氏的成數就大了。”


    陳牧眉頭鎖得更緊了,即使這隻是商業上的一種考慮,仍然會給人“一女嫁二夫”看法。以小女兒的烈性,這樣做隻會讓她永遠脫離陳家。


    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了,畢竟這是陳牧父女才能決定的事情。有效果的做法,卻是最劣的招數,更何況這樣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是陳家所無法承受的。


    陳怡倩剛好到了,看到房間裏三個人神態各異,都沒有說話。焦經理望著天花板,陳禮看著資料,陳牧則站在窗邊。她明白,情況還是不妙,卻沒意識到,自己成了陳氏危機的一個籌碼。


    她低聲向焦經理了解情況,得知趙家姐弟是陳氏的敵人,鼻子立即發酸,忍不住背過身去。雖然她認為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了,可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覺,還是讓她心痛難忍。


    陳牧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了。“怡倩,你跟朱世華進展到哪一步,有沒有可能結婚?”


    陳怡倩一愣,立即意識到,以前聽說的世家聯姻為利益,竟然是真的,難怪姐姐遠離商業。想到趙家姐弟是陳家最大的敵人,她有點哽咽:“爸、叔,如果跟朱世華結婚,能改變陳氏的困境,我願意!”


    陳牧盯著女兒,好一會才道:“怡倩,記住我跟你說過的,永遠不要用自己的幸福做交換、做賭注。跟朱世豪合作,並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即使合作,我們也是有底線的。不到亮牌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對方手裏有什麽!”


    接下來,幾個人商量各種應對措施,焦經理的記事本寫了十幾頁,其中一條建議是與“無畏”合作。這讓陳怡倩眼前一亮,剛才一直被痛恨和失望籠罩,現在才恢複理智,立即道:“爸,我覺得可行,因為‘無畏’以賺錢為目的,而不是要搶我們的公司,但章家和朱世豪卻有這種想法。所以,我們虧給‘無畏’的是錢,虧給那兩隻狼,卻可能是整個陳氏公司!”


    陳牧卻瞪了女兒一眼。“那兩隻是狼,那趙子強是什麽?”


    陳怡倩一愣,喃喃道:“他是鱷魚!”


    陳牧哼了一聲。“你知道他是鱷魚,難道虧給他就會好一點?”


    陳怡倩急了。“那我嫁給趙子強好了,如果這樣能夠幫助陳氏渡過難關!”


    陳禮和焦經理愕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關係。陳禮勸道:“怡倩,恐怕你想得太簡單了,婚姻不可能改變重大的商業決定。利益分割不是某個人可以決定的,而是整個集體,即使那個趙子強願意娶你,他後麵的那個集團也不會因為他而改變。趙子強或許很有本事,但他隻是一個重要的參謀,他沒有股份,就決定他沒有多大的話事權。”


    陳牧點頭。雖然確認趙子強是“無畏”,但也隻是說明他是那個未知集團的旗手或者號手,真正的大鱷還在後。他想了很久,對焦經理道:“研究部和證券投資部聯手,找出‘無畏’背後的公司,盡早找到他們的負責人。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中信公司已經是‘無畏’的成員,說明他人的實力很強。如果還有某個暗藏的實力股東,那就意味著,這個陷阱挖得很深很大,有可能是想將我們和章氏一起埋進去!”


    陳禮驚地跳起來。“大哥,你是說,他們目前的犧牲是將我們和章家一起引向絕路?”


    “犧牲?”陳牧哼了一聲。“你隻看到股價下跌他們也有損失,卻沒發現在期貨和權證上,他們賺去了多少?”


    焦經理苦著臉,接上話頭。“我估計,他們已經搶走了二十幾億,可是,我們公司的市值減少了二百多億。”


    陳怡倩越聽心情越沉重,她說不清楚,自己恨不恨趙家姐弟,反正心是有撕裂的痛,有什麽比好朋友的欺騙和傷害更讓人絕望。她很想大聲問:“爸,趙紫薇不是你派來幫助我的嗎,她為什麽是陳氏的敵人?”


    可是,問了有意義嗎?陳怡倩黯然,父親不過是接受獵頭公司的推薦,而跟趙紫薇最親近的是自己,可自己根本沒辦法識破。莫非,趙紫薇進入新海是有預謀的,為了摧毀陳氏企業?


    陳怡倩忽然站起來,道:“我覺得堂叔的建議有道理,我決定與朱世華訂婚。我不介意為陳氏做出犧牲,而且,朱世華也是我喜歡的人,將來愛上他也是可能的。”


    陳牧皺眉沒說話。陳禮看看她,又看看陳牧,同樣沒說話。而焦經理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陳小姐,我想提醒你一點,在這樣的關頭,即使你真心,也可能被人質疑。如果你不愛那位朱先生,我的建議還是跟‘無畏’接觸為主。”


    “為什麽?”陳怡倩問,“你判斷的理由是因為我認識趙紫薇姐弟,可是這理由足夠嗎?”


    焦經理道:“不,因為跟‘無畏’合作,最符合我們的利益。正如你所說,損失是錢,而不是整個公司!陳先生說你認識趙子強,而且跟他很熟悉,這是我們跟‘無畏’溝通的前提,這一點很重要!趙子強可能是他們的智囊,不是決策人,但至少我們有個溝通的渠道。依我猜測,他這個智囊的影響力應該不會低。”


    陳怡倩黯然,忍不住瞥父親一眼。可是陳牧並沒有看她,似乎在聽著焦經理的話,似乎又在沉思。他實在不願意承認,趙子強在這危機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可是,他重要了,這勾通才會變得便利一些,女兒的加入才起作用。


    焦經理繼續道說:“另一點也很重要,剛才你得知趙子強就是‘無畏’,很傷心。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你心裏真正愛的人是趙子強,而不是那位朱先生,對吧?”


    “你說什麽?”陳怡倩驚詫地望他,難道自己額頭刻了字,連這個潛心研究地產的焦經理都看到了。


    “怡倩,是真的嗎?”一旁沉默良久的陳禮跳起來,希望的火苗重新燃起。他當然知道,與“無畏”背後的集團合作,肯定比世豪集團有利。他望向陳牧,手一邊揮舞,一邊說,“那不是可以……”


    陳牧嘴角動了一下,卻沒說話,但臉色更加陰沉了。他腦子裏早就有這想法,可是無法確認趙子強所起的作用,這也是他至今沒同意妻子的做法,將趙子強驅逐出上海。


    “陳小姐,其實我不能確定趙紫薇和趙子強誰是真正的‘無畏’,可我想告訴你,這個人的能力讓我自歎不如。”焦經理瞥了陳牧一眼,咬牙繼續對陳怡倩道,“陳小姐,如果你相信我的判斷,那我可以告訴你,趙子強將來的成就肯定比朱世豪高。即使我們借助世豪集團,必定隻屬於短期合作,不會長久。如果你不愛他弟弟,千萬不要用自己的幸福去交換,因為你很快會看到商業的醜陋!”


    陳怡倩驚魂未定,怎麽回事,不管自己如何選擇,婚姻都會戴上醜陋的麵紗。“焦經理,你的意思是,和趙子強交換利益,更符合陳氏的發展戰略?”


    焦經理急了:“陳小姐,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陳怡倩斷然說:“我不能嫁給趙子強!”


    “為什麽?”這次開口的是陳禮。他明白,大哥有些話不方便說,自己也是陳怡倩的長輩,即使說得不對,關係也不大。


    “我不想跟趙子強有任何利益糾葛,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想做他一輩子的朋友!”陳怡倩忽然變得很堅定,“在我認識的年輕男人之中,隻有他和章俊讓我佩服。雖然他們都是陳氏的敵人,仍然是我要結交的朋友,我心裏想將他們碎屍萬段,可還是想跟他們握手,跟他們擁抱。我知道我現在還配不上他,嗯,我的意思是,我還不夠格做他的知己,可是我會朝這個方向努力,就算是三年五年,我也不會放棄。”


    三個大男人臉色都變了,這話裏的重點根本不在利益,而在感情。不管她愛不愛趙子強,這話都表明,這個男人的份量比任何人更重。在她的話裏,趙子強比焦經理形容的更加高大,說明她對趙子強的認識讓人意外。


    陳牧猶豫了,雖然確認了趙子強是“無畏”,卻不覺得他在攻擊陳氏的敵人之中太重要。可是,這位本職工作失敗的焦經理,卻對趙子強很推崇,到底是真想法還是推卸責任?陳牧愣愣地望著女兒,聽到那番令人震驚的話,忽然發現自己對女兒的了解太少。


    陳禮見大哥不說話,疑惑難解,忍不住問:“怡倩,以你對趙子強的認識,你覺得,我們請他聯係‘無畏’身後的人物,他會幫忙嗎?”


    “會,一定會!”陳怡倩忽然充滿了豪氣。這一刻,她對趙子強的能力很自信,甚至忘了,他是陳家的仇人。


    陳牧沉吟半響,才道:“怡倩,陳氏正在受到攻擊,而趙子強是其中一員。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正因為這一點,才是考驗你的時候。人生經常麵對許多選擇,利益、親情、友情,許多方麵是無法兼顧的,我不會逼你做什麽選擇,可是,你自己心裏要明白。我們在尋找挽救陳氏的方法,什麽都可能發生,我不要求你為陳家犧牲,我會盡一切可能維護陳氏的利益!”


    “爸,我明白,如果你與趙子強不可避免,那我希望,這隻是商業鬥爭,不要涉及其他方麵。”陳怡倩眼裏泛著淚光,“因為你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


    陳牧心裏極度不安,他忽然意識到,即使趙子強是主要敵人,自己也不可能對他動手,因為兩個女兒都愛上他了。


    陳怡倩認真地說:“爸,很抱歉,我很少跟你談到我的朋友。正如上次我說過,如果這輩子隻能選擇一個朋友,那麽,趙紫薇和趙子強就是我的選擇。我會努力維持這份感情,是他們讓我認識到人生的意義,不僅僅是金錢,不僅僅是婚姻,還有很多很多。你放心,我永遠是陳家的人,不會背叛陳家,三天內,我會把趙子強帶到你的麵前。”


    三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陳怡倩已經大步離開了。砰的關門聲讓陳牧回過神,他握緊雙拳,咬牙道:“趙子強,一定是趙子強,這個魔鬼,他就是‘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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