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興波不敢再戰,忍著劇痛鳧水回到船上,而此時偌大的一艘船上,燈影閃爍,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他迷惑間,隻聽岸上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落,他扶著欄杆向岸上看去,隻見暗夜之中,煞摩柯正舞動九龍催心掌,仿佛有許多條紅彤彤的火龍不斷噴發著陣陣熱浪,在密密麻麻的一群黑色小東西圍攻之下,奮力反擊。


    那群小東西被他的催心掌震飛,砸扁無數,淒厲的叫聲震徹雲天,其餘的卻並不退讓,隻是


    “嘰嘰咕咕”的叫著,圍著他四處亂轉亂跳,一旦瞅準時機,便蜂擁而上。


    如今,煞摩柯所帶的兩名禦龍衛侍衛,都早已被這群小東西殺死吃掉,漕幫的人也是非死即傷,此時隻剩下了他一人,煞摩柯已經殺得紅眼,橫下一條心來,顧不得他想,九龍催心掌所到之處,小東西便屍體亂飛,血肉四濺。


    他正拚殺之時,一掌拍出,隻見前方撲來的幾隻齜牙咧嘴的小東西瞬間淩空爆裂,隨之,身後叫聲又起,夾雜著一陣陰風直撲他的後背,煞摩柯身體不動,隻是單掌反手輕輕後推,肉體爆裂之聲伴著慘叫隨之而起,他正欲撤回單掌,卻突然覺得掌上一沉,一股大力瞬間頂在他的掌上,煞摩柯微微有些吃驚,急忙回身看去,隻見一丈開外,在微光之中,出現一個怪人,大大的光腦袋正中一撮綠毛在風中蕩動,瞪著一雙血紅的小眼睛,蹬著兩條極細極小的短腿,平推著兩隻也極其細小的短毛爪,齜牙咧嘴的與自己的九龍催心掌對抗。


    煞摩柯點點頭道:“你這個小東西雖然相貌醜陋瘦小,竟然能憑借一己之力頂住了我九龍催心掌的一掌之力,倒也不一般呢!”怪人嘴歪眼斜,卻惡狠狠道:“你懂得什麽!我就是江湖上威名煊赫的幽冥宗主大人!你用什麽催心掌竟然傷了我許多孩兒,本宗主跟你沒完,誓要將你殺了,讓我孩兒們把你連皮帶肉的吃了才解我恨!”煞摩柯聽罷,道:“本金衛大人倒是聽人說起過你,隻是聽人傳言,你已經被羅刹島的人給廢了手腳,你怎麽又恢複了呢?”幽冥宗主陰惻惻一笑道:“本宗主被那個老妖婆廢了倒是真的,隻是本宗主福大命大,與天尊有緣,吃了全真教張真人給的金丹手腳又長出來了!所以本宗主才答應幫全真教奪取寶蓮禦令!我的孩兒們何止千萬,如今隻有你一人,就是大羅金仙又如何能抵擋?本宗主勸你還是交出寶蓮禦令給我,然後讓我孩兒們把你吃掉,最好了!嘿嘿”煞摩柯冷冷一笑道:“幽冥宗主,本金衛知道你有些神通,隻是你投靠全真教那幫子廢物有何用?如今我家伯顏大人在朝中一手遮天,炙手可熱,我勸你不如改投伯顏大人,我家大人愛惜人才,他定會重用與你的!你看如何?”他剛剛說完,隻聽見不遠處一人高叫道:“無量天尊!幽冥宗主!休要聽他胡說!我全真教保的是當今皇上,你投靠了我們,也就是投靠了皇上,到時候不會缺你的好處!再說是貧道讓你再生了手腳,你還沒有報答我呢!你現在趕緊把這個金衛殺了!到時我自不會虧待你的!”說罷,又一再催促幽冥宗主動手,幽冥宗主望望煞摩柯,衝著張真人大聲道:“此人掌力非常,張真人不妨過來,我們二人合力對付他!”張真人聽罷,默然片刻,道一聲:“你先與他周旋一會兒,待貧道上船取了寶物,再來幫你不遲!”說畢,單手一抖手中紫金盤龍拂塵,直奔大船方向而去。


    煞摩柯聽得著急,再也無心與幽冥宗主較量掌力,隨即左手掌推出,幽冥宗主雙掌拚他一掌都萬般吃力,如今另一掌又至,他心中恐懼,隻得迅疾抽回雙爪,身體淩空,一個旋轉,就如融入暗淡空氣之中,瞬間不見。


    煞摩柯顧不得吃驚,急忙也一個縱躍,推出一掌,將麵前擋道的的十幾個小東西瞬間打得血肉亂飛,跨步欲走,誰知麵前影子一閃,一對兒晶亮亮寒光紛紛的利爪直往自己麵門抓來。


    煞摩柯驚訝他出手的淩厲,急抬手輕推一掌,幽冥宗主知道厲害,再不敢去接,收爪側身,即刻不見。


    煞摩柯擔心至寶被全真教的人拿走,也不管他,急忙一路揮動九龍催心掌,衝出那群小野畜的包圍圈,來到了河邊,隻是河水澹澹,渡河的小船早已不見。


    煞摩柯與大船隔水相望,焦急之下,隻得脫去外衣,撲入水中,往大船方向鳧水過去。


    沒遊多遠,煞摩柯突然覺得雙腳被人抓住,他奮力踹去,幽冥宗主隨即自水中飛出,嘴角掛著一絲獰笑,雙爪寒光閃閃,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煞摩柯揮掌去迎,幽冥宗主瞬間已經消失不見。煞摩柯悶頭又向前遊了丈餘,突得後背一陣陰風襲來,煞摩柯轉身單掌推去,眼前水波蕩蕩,夜色沉沉,哪裏還有一個人影?


    煞摩柯咽下一口氣,複又往大船方向遊,突然身體下墜,雙腳又被什麽抓住,狠命向下拖拽。


    煞摩柯顧不得那入骨的疼痛,奮力猛踹的同時,揮動雙掌對著水底方向連連拍出幾掌,一時間,水波四麵激蕩翻湧,一個小身影被湧起的水波夾裹著推出老遠。


    煞摩柯無心追他,繼續轉身奮力往大船遊。他遊到大船旁邊,抓住纜繩借力縱身而起,誰知雙腳又被人同時抓住,煞摩柯抬腳飛踢,趁著幽冥宗主也懸在空中之際,雙掌齊出,隻見半天中九條神龍蜿蜒噴薄而出,勁力所至,隻有破空的


    “斯斯”之聲,幽冥宗主早已經消失不見。煞摩柯此時已經又墜入水中,正要再一次拉住纜繩上船,卻見一個身影自船上躍下,來到他的身邊,手指著遠處一隻急行的小船,道:“金衛大人,我在船上與張真人纏鬥,誰知有一男一女兩個人趁機把寶蓮禦令盜走了!我們還是趕緊去追吧!”原來,陸蘊兒與天渡在挑起各派爭鬥之時,就躲在暗處,等待機會伺機而動。


    駱興波與全真教大戰,以及後來禦龍衛金衛與張真人衝突,他們都看在眼裏,直到見駱興波與禦龍衛準備船隻要走了,才悄悄將了無痕與了無跡救出,而他們也偷偷混進船去。


    瓢子口一場大戰打得不可開交之時,天渡與蘊兒趁著船上無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金衛煞摩柯的艙室,將寶蓮禦令盜出,在跳上一條小船離開時,被正抖得激烈的張真人與駱興波發現。


    二人按照事先的安排,小船如風一般貼著水麵飛速前進,隨後追趕的煞摩柯與駱興波,以及全真教眾和幽冥宗主,幽冥三聖等人,都漸漸被甩出老遠去。


    二人的小船很快便到了瓢子口最裏麵,遠遠看見,在黎明的微光裏,岸上草叢晃動之中,正有男女二人站在那裏,向這邊張望。


    見到蘊兒與天渡的小船過來,二人急忙迎過去,女子一把抓住剛剛下船的陸蘊兒道:“蘊兒,至寶拿回來沒有啊?”蘊兒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了!本姑娘請得這些幫手可是真不錯!我與天渡哥哥沒費吹灰之力就拿回來了!嘿嘿”了無痕聽罷,一陣欣喜,隨即眉頭一皺,又道:“不知我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樣了?可平安嗎?”蘊兒拍拍她的肩,又笑道:“沒事啊!我剛剛還見他和那個臭道士打鬥呢!這會子估計正從後麵顛顛的,追我們呢!嘿嘿”了無痕臉色才放鬆下來,道:“取回了至寶,也隨了我的心願,過幾天我便去見他,磕頭認錯,隻望師父不要怪罪我才好!”陸蘊兒笑道:“你呀真是有趣!他貪心不足還把你們關起來,你還向他認什麽錯啊?再說了,至寶是被我取回來的,與你也沒有關係啊!不過呢,你既然對師父情義深重,不必等到幾天後,他呀已經來了,不怕死,你現在就可以去請罪了!嘿嘿”了無痕順著蘊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晨光之中,果然看見幾隻小船自遠處飄來,為首一條船上,立著二人,其中一個緇衣飄擺,正是駱興波。


    了無痕看見,急忙推著蘊兒與天渡道:“我師父他們來了,我與哥哥在此可以拖延他們,你們快走吧!”天渡正色道:“不行!他們人多勢眾,你們留下太危險了,快和我們一起走!”說罷,不由分說,急忙與蘊兒一起拉著二人,匆匆往遠處跑。


    四人為了躲開追趕,並不走小徑,隻是在亂樹叢中,穿插。如此拐拐磨磨,奔跑了許久,來到一片山石堆積的空地上,幾人都有些勞累,回頭四望早沒有了追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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