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跡皺眉道:“你需將所有贓物留下才行!”那人冷冷一笑道:“那樓內的財物無數,少了多少,他們並不知道,我給你你隻管拿去交差,何必要逼我空忙一場呢!你不曾聽說賊不走空的道理嗎?”那人見了無跡隻在那裏猶豫,隻從背上,取下一個小包裹來,衝著了無跡劈頭扔去。


    了無跡伸手抓住,急抬頭,隻見那人已經跳躍著,走遠了。了無跡提著贓物轉身自房上下來,沿路往達魯花赤府趕去。


    到了府裏,隻見各處亂作一團,達魯花赤在正廳裏,正氣急敗壞的指派人手抓捕盜賊。


    點卯之時,隻有了無跡未到,本來舊日的氣惱未消,此時更是生氣,正待發作,了無跡已經進了廳裏。


    達魯花赤怒視著他道:“了無跡,本大人讓你守護藏寶樓,你跑哪裏去了?如今藏寶樓已經遭賊人偷竊,你可知罪?”了無跡急忙跪地稟報道:“稟告大人,了無跡正是去追偷竊的賊人,故而回來遲了!”達魯花赤大人道:“那你追得賊人在哪裏?可曾拿到?”


    “啟稟大人,那賊人輕身功夫了得,被屬下射了一箭後逃脫,但屬下已經將贓物追回,大人請看!”有兩旁的差役將了無跡手裏的包袱拿過,交於達魯花赤大人。


    達魯花赤將它打開,看了看,抬眼望著了無跡道:“了無跡,我來問你,守衛藏寶樓的侍衛都中了賊人奸計,喝了蒙汗藥酒,動彈不得,為何你沒有喝?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了無跡忙道:“他們在門前守衛,屬下不放心,便圍著樓各處巡查,故而他們喝酒時,我不在,後來,一位當值的都頭給我送酒肉後,倒地,我發現不對,回到樓門口,正看見盜賊溜走,故而,緊緊追他去了!”達魯花赤大人點點頭道:“如你所說,眾守衛被迷倒,而你卻錯過了,你又奪了那賊人偷盜的贓物,而且又射傷了他,竟然還讓他跑了!”說到這裏,達魯花赤用力一拍桌案,怒道:“此事分明是你預先勾結匪類,設置圈套,待賊人逃走,你又假意追趕,拿回一小部分贓物來欲蒙騙本官,實數可惡至極!”說到此處,往兩邊看看,吼道:“來人!速將這吃裏爬外的東西給我抓了!”兩邊差役聞聽,立刻過來,將了無跡摁住,正欲綁時,了無跡掙紮道:“大人,了無跡著實冤枉!往大人開恩,給我幾天時間,屬下定將賊人緝拿歸案就是!”達魯花赤聽罷,撚著胡須,點點頭道:“嗯!好吧,我且給你十日時間,把賊人以及丟失的其它財物,都一並拿來,否則,哼!再和你算賬!”了無跡扣了頭,


    “喏喏”而出。了無跡帶領眾手下,在青州方圓幾十裏四處緝拿偷盜之人,一連多日人影皆無。


    無奈之下,為了賣命保官,狠心將自己多年的家當統統典當賣錢,又在本地的錢莊裏借了許多銀子,去買了許多的珠寶玉器,到了第十日,隻說是追到的贓物,送到了達魯花赤府上。


    達魯花赤大人怒氣稍息,又怪他沒有捉住賊人,將他逐出青州,貶他到地方上任職去了。


    天渡一連幾天不見師父回來,心裏難免牽掛,一個人呆在寺裏,更覺無趣。


    這日,一大早便關了門,往後山去紫羅姨媽那裏找羽羅練功,午後二人又一起到河邊,摸螺絲。


    直到天將黑時,他才在紫羅姨媽處,飽餐了一頓螺絲肉,一路打著飽嗝回廟裏。


    他剛過石壁,隻見夾道旁邊草叢裏,有什麽蠕動了一下,天渡以為是野豬覓食,趕緊迅疾向前奔了幾步,又轉身去看,隻見那黑影伏在那裏再沒了動靜,天渡心內懷疑,衝著那裏喊了幾聲,又撿起石子投過去,那黑影依然毫無動靜。


    天渡大著膽子碎步過去,近處看時,那分明是一個人蜷曲著身子,臥在那裏。


    他不由得吃驚,趕緊到了他的身邊,把他拉著坐起,隻見那人雙眼緊閉,消瘦的臉上,麵如蠟紙。


    天渡連連喊了幾聲


    “師父!師父!”那人鼻子裏輕輕傳出幾聲哼哼,再無聲音了。天渡費了許多氣力,才將太白鶴背回到自己的禪房裏。


    為他細細檢查傷口,隻見那腳踝處簡單纏繞的布條上,已經滲出許多血來,幹幹的凝結在布上。


    傷口信得整個小腿和腳都腫得如發麵饅頭一般。天渡趕緊取來草藥,用太白鶴葫蘆裏的酒擦拭幹淨傷口,附上草藥,重新包紮好。


    因腳踝處,箭傷很重,而又一路奔波逃命,延誤了治療,一連多日,太白鶴都隻能呆在床上靜養,下不得床。


    太白鶴看著自己已經有些變形的腳踝,不由得擔心就是恢複恐怕也需要很久的時間,而自己還有一件大事遲遲未辦,如何能安心呢?


    這一日,太白鶴依然在廟裏靜養,隻見天渡興衝衝回來,推開禪房門,就高舉著手裏的葫蘆眉飛色舞道:“師父,終於給你弄到酒了!”太白鶴也是高興,趕緊接過來,對著嘴連喝了幾口,才問道:“一連幾天都沒買到,今天怎麽買到的?”天渡聽師父動問,興奮的臉色瞬間變了顏色,就地跪倒在床邊,低垂了頭道:“青州各個酒坊還是關門落鎖,我都跑遍了,實在買不到酒,我知道師父已經斷酒多日了,不由得心急,正低頭發愁,卻聞到一股酒香!原來那巷子旁邊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廚房,酒香味道就是自那裏傳來的,我猶豫再三,想到師父是離不得酒的,喝了酒傷處也會好的快些,我就翻過院牆進去,偷了些酒出來!天渡有錯,望師父責罰!”太白鶴半依著身子看著天渡,不覺輕輕長歎一聲道:“天渡,你起來,你都是為了師父,我怎麽能怪你呢!”天渡答應著,起身,在床邊剛剛坐定,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望著師父道:“師父,我這幾日往青州,隻見各處都張貼著抓捕告示,就是這山腳處的大樹上也貼了,上麵畫的人與師父十分想象,師父這些日子,萬萬不可出山,被他們誤抓了,就麻煩了!”太白鶴望著天渡,嘴角掛出一絲笑意道:“嗬嗬,天渡你可知道,那告示上畫的人,正是我啊!”太白鶴見天渡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不禁又笑道:“你別吃驚,聽師父慢慢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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