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盤旋,激流翻滾,洶湧澎湃,碧水衝擊著兩邊的岩石,激起層層浪花,轟轟然一瀉千裏。


    肅羽見不是元兵略略放心,又不由得望著蘊兒皺眉道:“蘊兒,如今,後有追兵,麵前又有大河擋路,這可怎麽辦呢?”蘊兒看見這高崖與湍急的河流,也有些發愁道:“看這懸崖陡峭而河水湍急,此地定是二猛所說的半山崖所在,隻是這分明是絕路,若想從此逃脫,必然是九死一生!”說到此,轉臉望著肅羽道:“事已至此,要不然我們還是掉頭回去吧?”肅羽點點頭,二人正欲騎虎下坡,但見身後滾滾煙塵,無邊無際,席卷而來,幾千鐵騎瞬間已經把山坡下方阻擋得風雨不透。


    為首一人,紫袍亂舞,正催馬奔來。陸蘊兒歎了一口氣道:“幾千人馬匯聚在下麵,我們無論如何也闖不過去了!更何況還有煞摩柯這樣的絕世高手擋道!”說到此,她又掃視了一眼周圍,心內有了主意,隨笑道:“肅羽哥哥,事已至此,我們也隻有冒險渡河了!不過,硬跳崖渡河是不行的!你看這崖邊周圍生長著許多矮鬆,樹幹結實,枝葉又稠密,我們現在就砍些來,有用!”肅羽雖然不解,料定蘊兒所說必然有道理,也不詢問,急忙下虎,接過蘊兒遞過來的一把柳葉彎刀,對著一片矮鬆砍削起來,不多時二人便砍了一堆,按照蘊兒吩咐,把衣角撕扯成布條,蘊兒把如蓋的鬆枝捆綁在肅羽身上,胸前,以及兩臂上,又給每一隻虎身上綁了鬆枝,再看肅羽與四隻虎,就如插上雙翅一般,蘊兒看得甚是得意,不禁笑道:“肅羽哥哥,這樣一綁,你可就成了大鵬鳥了!嘿嘿”肅羽也明白了蘊兒的用意,也笑道:“這果然是一個好主意!這樣一來,我們與四隻虎跳崖時都可以利用風來減緩下行的速度,就是碰到崖壁上凸起的岩石,用腳一踹也就躲過去了!等落入水裏,這些鬆枝又成了飄浮的木筏可以助我們浮在水麵上,不至於被漩渦拖下水底!”說罷,又過來幫蘊兒身上密密的綁好,蘊兒笑道:“好了!好了!你把我包裹的倒像一棵亂鬆樹了!我也不用跳崖,就呆在這裏他們也看不出是我,還以為是一棵怪樹呢!嘿嘿”二人正說著,隻聽四隻虎同時一聲巨吼,地動山搖,二人回頭,但見煞摩柯已經騎馬到了他們不遠處,聽見虎吼,便急忙勒住絲韁,踟躕不前,隻是站在原處叫道:“肅羽,陸蘊兒,你們前有大河,後有追兵,已經逃到了絕地,本金衛大人奉勸你們不要再苦苦掙紮,還是乖乖就縛,交出寶蓮禦令,本金衛可以給你說情,保你們不死!本金衛出言如山,不打誑語!”陸蘊兒笑道:“煞摩柯,你一個堂堂金衛,天天與了無風這樣的卑鄙小人呆在一起,助紂為虐,四處作惡,你不覺得羞恥嗎?”煞摩柯微微一怔,隨道:“本金衛並不是幫他,隻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陸蘊兒你們小小年紀到此絕境,若就這樣喪命,我亦不忍,你隻管把寶蓮禦令交出來,本金衛大人可以力保你們出去!”蘊兒笑道:“嘿嘿,你就這麽想得到寶蓮禦令嗎?那好吧!我可以給你,不過,你需隨我到一個地方,我才能給你!”煞摩柯心中喜悅,忙道:“到什麽地方?”蘊兒眨著一雙美目笑道:“我說了,怕你不敢來!嘿嘿”煞摩柯鼻子裏哼出一股氣來,粗聲道:“小丫頭,我這些年來,為了報效朝廷,立功無數,什麽刀山火海沒有淌過?就是那地府之中的閻羅寶殿,我也不知去了幾回了呢!這世上還有我煞摩柯不敢去的地方嗎?哼!真是笑話!”陸蘊兒用手一指身後滔天的河水道:“就是這河裏,你若敢跟來,我便將寶蓮禦令交給你!嘿嘿”見煞摩柯立時僵住,隨又笑道:“好了!本姑娘知道你膽小,不敢來!嘿嘿,不過,本姑娘可要走了!”說罷,轉身拉著肅羽,一聲呼嘯自崖邊縱身飛起,飄飄然墜落下去,那四隻虎也仰頭一聲嘶吼,縱下懸崖。


    等煞摩柯追到崖邊,探頭去看,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跡,心中震怒道:你小丫頭敢跳水,我煞摩柯陸地,水裏哪裏去不得?


    你說我不敢,今天本金衛偏要下去,不管你們逃到哪裏,我一定要抓住你們方止!


    想到此,也學著肅羽與蘊兒的樣子,在紫袍上撕下幾條布來,纏裹了幾根鬆枝在身上,一個縱躍飛身直墜入河水中。


    滾滾的波濤確如由天上傾瀉下來,轟轟烈烈的裹夾著風雷,打著漩渦直墜人間。


    肅羽與陸蘊兒多虧了提前在身上纏了許多樹枝,遇到了暗礁被鬆枝撐開,被攪進漩渦,不多時又被鬆枝浮起,若非如此,縱使陸蘊兒水性極好麵對這樣險惡的環境也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肅羽與陸蘊兒心裏明白,在這樣的激流中一旦被衝散,再想尋找對方,絕無可能,因此二人始終互相緊緊相擁,任憑身體隨著水流起起落落,時而如利箭極速前衝,時而如枯葉被旋入水底。


    大河連續轉了幾個彎,由山間奔流進平原地帶,水勢也漸漸舒緩下來,這時,蘊兒才自水中露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望著肅羽關切道:“肅羽哥哥,你怎麽樣?”肅羽已經被水嗆得說不出話來,一陣咳嗽之後,嘴裏吐出許多水來,才有氣無力的道:“我還好!蘊兒,你沒有事吧?”蘊兒才稍稍放心,笑道:“我當然沒事了!我自從長那麽大還沒有在這麽湍急的河流裏玩過呢!真得好玩呢!嘿嘿”肅羽勉強睜開眼睛,望著她道:“蘊兒,你別貪玩了!現在水流和緩了許多,還是趕緊找個地方上岸吧!我……真得不行了!”蘊兒如此說也是好讓他放鬆些,聽肅羽說,抬頭往兩邊看,正見前麵左側河道拐彎處現出一片沙洲。


    若想遊泳過去,身上的鬆枝已經成了拖累,蘊兒急忙將自己身上的送。


    鬆枝解掉,又幫肅羽也除去了身上的鬆枝,二人借助水勢,遊到了沙洲邊,互相攙扶著出水,走了上去。


    肅羽剛到了幹鬆的沙地上,便腳下發軟,倒在地上,又是不停的咳嗽,嘔吐,蘊兒掙紮著起身幫他捶背,摸索胸口,許久,肅羽才停住,喘著粗氣,仰麵朝天地倒在沙地上。


    蘊兒也是分外困乏,也側身躺在肅羽的身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去。二人正沉睡間,卻聽見耳邊有人沉聲道:“你們倆個別睡了!就這點水性還敢戲弄本金衛大人!快起來吧!”蘊兒驚得挺身而起,隻見對麵一丈開外,渾身水淋淋地站立一人正是煞摩柯,肅羽也聽見動靜起身瞅著煞摩柯心中甚是吃驚。


    煞摩柯望見他們都起來了,才又道:“你們不必緊張,本金衛做事不喜歡乘人之危,否則剛才在你們睡夢之中,那還有你們的在!”說罷,話鋒一轉,望著蘊兒道:“小丫頭,你說過我若敢跟來,你就把寶蓮禦令給我,本大人跟來了,你快履約把寶蓮禦令給我吧!”陸蘊兒往身後看看,隻見山壁回環,雜樹蔥蘢,逃無可逃。


    煞摩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隨冷冷道:“如在崖上所說的一樣,若你交出寶蓮禦令,我可以放你們走,若你自己失信,不願交出,等到我出手之時,你們將悔之晚矣!”說罷,背著雙手向前踏出一步,盯著陸蘊兒。


    蘊兒笑道:“煞摩柯我若給你寶物,你答應就不傷我們,是不是真得?可不許耍賴!”煞摩柯道:“我是何人?怎麽會失信於你們倆個娃娃!你把寶蓮禦令交給我,隻管走就是!”蘊兒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是江湖前輩,又是堂堂禦龍衛金衛,自然不會失信我們的!那好吧,我把它交給你就是了!”說罷,從肅羽背上解下包袱,衝著煞摩柯喝道:“給你!”煞摩柯正準備去接,隻見空中飄飄然,三枚棋子向自己翩翩飛來,煞摩柯曾經在仰天山吃過陸蘊兒靈香神棋的虧,不敢怠慢,隨冷哼一聲,回單掌緩緩拍出,這時,陸蘊兒見他出掌的同時,也不失時機地將手中包袱拋出,剛到三顆棋子切近,一股巨風襲來,三枚棋子淩空爆裂,木屑四射,而那個包袱也迅疾飛回,被蘊兒單手抓住,身體就地一轉,泄去煞摩柯的掌力,重新背在肅羽肩頭後,衝煞摩柯拱手笑道:“多謝煞摩柯大人將原物奉還!既然給你你不要,那也等於我已經履約,那我們這就走了!你可不能失信追我們哦!嘿嘿”煞摩柯大怒道:“好個油嘴滑舌的丫頭!你竟敢戲弄本大人!今天本金衛要讓你嚐些苦頭才罷!”說著,腳下移動,身體已經到了二人旁邊,探雙手同時去抓他們肩井穴。


    肅羽見他伸手如電,擔心蘊兒躲不過,急忙攔住蘊兒腰部,施展忍行術,躲到一邊,煞摩柯站在那裏,有些驚異道:“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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