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心中正想著,這陳化定然是對自己和情月初有所懷疑,所以才特意這麽說,就是想看看自己會不會提醒情月初。


    他不知道這分光劍法有什麽奇特的地方,萬一真的有那麽神奇,情月初隻要一現身豈不是立即就露陷了?


    不行,他還是要去提醒一下才行,這麽想著,蕭羽便對西澤道:“陛下,我有些內急,先暫時失陪一下了。”


    人還沒來得及移動,陳化雙眼一眯,死盯著蕭羽道:“蕭天師莫不是想趁機提醒那位刺客吧?”


    蕭羽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小人之心。”


    “你....”


    這回西澤眼看又要吵起來,於是打岔道:“好了,既然陳愛卿不放心,朕這就派人跟著。”


    “多謝陛下!”


    隻是還沒等蕭羽這邊有所行動,祝國台的上空突然有道白影飄然而落,纖纖倩影,出塵絕世;看到那些平頭百姓們癡癡地望著,情月初啟聲道:“可以開始了。”


    清冷的聲音滑過,頓時將在場的所有人如一盆冷水澆醒了一般。


    西澤回過神來,這才示意內臣宣布比試開始。


    “狩獵比試現在開始!”


    隨著內臣那尖細的嗓音響起,一個主持大臣先向西澤這邊行了一禮,這才站在台上對情月初低聲道:“還請國師大人移步。”


    情月初點點頭,然後就朝蕭羽這邊款款而來。


    蕭羽有些焦急,下意識往陳化腰間的劍看去,結果自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待情月初站在身邊之後,那劍依然沒有反應,蕭羽這才鬆了口氣。


    正要詢問情月初,就聽到主持大臣揚聲說道:“比試之前,我先宣布一下規則,第一,兩家書院各派十名學子出戰,點到為止,隻分勝負,不分生死;若有一方被擊下祝國台則判負,主動認輸者判負。第二,此次比試除了選拔武將,還要選拔一名主帥,由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勝者將帶領大軍前往西域抵禦妖獸,我現在正式宣布,比試開始。”


    主持大臣話音剛落,西山書院和西曆書院便各有一名學子從座位的站起,往祝國台上而去。


    這是早就安排好的,由誰出戰,則是由院子親自考核。


    這考核的不僅僅是武技,還有學識,謀略,韜略缺一不可,帶兵打仗可不是兒戲,這是關乎西曆國全國上下的安危。


    當然了,等這次比試結束後,勝者還需要經過西澤這個陛下的親自考教方能給予官職。


    台上兩人的比試自然引不起蕭羽的關注,他在意的是身邊的人。


    “你怎麽親自來了?”


    “......”


    情月初別說回話了,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見她不搭理自己,蕭羽隻道對方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向情月初靠近了一些,低頭細聲道:“初兒,據說陳化練的是分光劍法,你受了他一劍,他腰間的劍怎麽沒反應啊?”


    “......”


    情月初依舊不搭理他。


    蕭羽有些急了,這一問三不答的,憋得他難受,於是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對方的小手,結果被情月初一把抓住,然後用力一扳。


    “哦...哦...哦...疼疼疼,初兒快快放手!”


    聲音有些大,令坐在前麵的西澤憑憑回頭查看,待看到兩人的親昵舉動之後,眼中隱晦之色一閃而逝。


    陳化看著這兩人的舉動,眼神噴著火焰,方才情月初從天而降的身法,很像那晚的刺客,他不知道這國師使了什麽手段,明明中了他一劍,可一直握在手中的劍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揚言說隻要刺客現身,他的劍便有反應。結果他懷疑的對象是出現了,可劍卻沒反應,如果這個時候他指著情月初說她就是那晚的刺客,定是沒人會信的,著實可恨啊!


    現在又見這對狗男女當著陛下,群臣,乃至下麵數千百姓的麵,打情罵俏,這成何體統!


    “初兒,放手,疼!我錯了,真的錯了。”


    “錯在哪?”


    “我不該動手動腳。”


    “還有呢?”


    “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擅自做主。”


    情月初這才鬆了力道,蕭羽見機趕緊將手指抽回一看,整個手指都腫了一圈,估計是傷到了筋骨,可見方才情月初下手有多狠了。


    將手放在嘴邊吹了吹,看著還在輕輕顫抖的手指,蕭羽的怨念一層蓋過一層,這女人也忒狠了些。


    許久,一旁的情月初瞥見蕭羽還在不聽吹著手指,這才於心不忍,淡淡道:“把手給我。”


    嚇得蕭羽趕緊將手縮到身後,“幹嘛?”


    情月初不答,一把將他放在身後的手抓住,然後運起內力覆在那根手指上。


    蕭羽隻覺得一道清清涼涼的氣流緩緩流過,他不曾習過內力,此時隻覺得氣流就像小溪裏的清泉一般,流過手指,傳到了心坎裏。明明沒有一絲溫度,但讓他倍感暖情。


    初兒還是很在乎他的,這麽關心他,這樣的女人,就算現在不愛自己,若是對方愛上了自己又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想著想著,蕭羽望著情月初便陷入了遐想之中。


    “不許胡思亂想。”


    情月初的聲音實時響起,將蕭羽跑偏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邊替蕭羽療傷,情月初一邊低聲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等二皇子勝出,那時正好是個契機,陳化眼看大皇子無望太子之位,遂心生邪念,如此一來,更好坐實了他的罪名。”


    “大皇子上次在書院裏輸給了二皇子,心裏肯定不甘心,這次正式比試,必定會出奇招,倘若大皇子勝出,你又該如何?”


    這倒是個問題,陳化支持大皇子,大皇子若勝出,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突然得失心瘋行刺西澤?


    有心人一想,便能想到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那該如何是好?


    此時祝國台上第一對比試者已經分出了勝負,正是西曆書院的學子憑借著佛柳劍法那詭異刁鑽勝了一招。


    這算是旗開得勝了吧。


    “在想什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在想,倘若情況不妙,那就隻好先下手為強了,隻要二皇子稍有敗勢,我便提前動手,也正好趁機攪和了這場比試,隻要陳化動了手,到時候再將矛頭指向大皇子,他們兩個同氣連枝,大皇子必定會受到牽連。”


    “如此甚好。”


    兩人停止交流,專心看著每一場的比試,直到最後一組學子分出勝負,兩個書院的比試也終於結束,正好是四六開,西山四,西曆六。


    “國師教導有方啊,朕以前經常聽楚兒提起佛柳劍法如何了得,還有些不信,如今親眼所見,果然不同尋常,比之先祖留下的斬仙劍法還要精妙絕倫。”


    “陛下過譽了,斬仙劍法意在大氣磅礴,每招每式大開大合,有氣吞山河之勢;而佛柳劍法不過是講究意境罷了。”


    “春風佛柳,桃李漫天,意之所指,劍招所致,不錯,不錯。”


    “.....”


    本來想誇上兩句,拉進一下關係,結果情月初突然就閉口了,讓西澤有些鬱悶,自己堂堂一國之君,竟有一天被別人擺了臉色,心情自然就不怎麽好了。


    可這人是國師,連他的皇爺爺都要叫一聲姐姐,他又能奈何!


    能回上一句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接下來是主帥選拔,請兩位皇子上台!”


    隨著主持大臣揚聲而起,西澤隻好將目光投向祝國台上。


    兩位皇子的比試乃是這場狩獵比試的重頭戲,這關係到下一任帝位人選,也關係到整個西曆國今後的前途。


    二皇子雖然以前誌不在帝位,可經過大皇子下降一事後,徹底醒悟了。


    帝王家哪裏有親情,兄弟之間互相殘殺才是常態,他若想保命,就必須去爭。


    這隻是其中的一點,但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以後做了皇帝,是天下最有權勢的天子,隻有這樣,他或許才有機會得到那個人。


    想到這裏,二皇子特意望了眼情月初這裏,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贏。


    這一眼看得蕭羽氣不打一處來,該死的小屁孩子竟然還不死心。人家都可以做你祖奶奶了,你也敢打主意!!


    “二弟,還請手下留情,請!”


    二皇子還在意淫,大皇子說了句客套話便不再猶豫,提劍殺到。


    “鏘!”


    兩劍相擊,發出一聲清亮劍鳴,大皇子一劍刺向二皇子的胸口,一點餘地都沒留。


    幸好二皇子反應不錯,匆忙間舉劍格擋了下來。


    然後一招春風化雨往大皇子腰間挑去。


    挑、刺、劈、砍,沒招都指向人體要穴,加上劍法飄逸脫俗,讓人看起來就像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


    二皇子雖然學佛柳劍法的時間不長,但人還算勤奮,為了在情月初麵前表現,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此時的他已經將佛柳劍法習了個通透。


    隻可惜劍法雖好,但奈何內力比不上大皇子,上次大皇子有意藏拙,故意輸給二皇子,為的就是讓二皇子放下戒心。


    果然,隨著幾招過去,二皇子開始出現疲於應付之勢。


    尤其是在力道上,佛柳劍法不注重力道,隻注重快,準,狠;二皇子沒有足夠的內力支撐,在大皇子大開大合的招式下,很難做到這三點。


    “叮!”


    又是一擊,大皇子重劍下劈,以大山壓頂之勢重重朝二皇子頭頂上砍下。


    如此要命的舉動,立即驚得在場所有人驚呼出聲。


    西澤握緊雙拳,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兩個都是兒子,大兒子這般打法分明是要置人於死地。


    二皇子被這巨大的力道直接壓垮跪了下來,臉上逐漸被汗水浸濕。


    咬牙想要將壓下來的大山拖起,奈何自身力道不足,大皇子的重劍一點一點朝他的肩頭逼近,而他手中的細劍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力道了。


    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幕看得人揪心,二皇子怎麽也沒想到上次敗給自己的皇兄,竟然還藏了這一手,打得他實在有些措手不及。


    “二弟,你還不認輸嗎?”


    望著吃力的西楚,西秦臉上漸漸露出猙獰的笑意勸道。


    眼看大皇子就要勝出,陳化臉上也是笑容滿麵。


    讓你得意,看台之上,蕭羽偷偷拿出一個布娃娃,上麵正貼著陳化的生辰八字。


    隨即又拿出銀針紮向了小人。


    “嗯?”


    有些壓抑的祝國台看台上,突兀地傳來一聲疑惑聲。


    緊接著陳化突然雙目充血,臉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顯然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勢。


    如此反常的舉動,正好驚動了專注於祝國台上比試的西澤。


    西澤回頭疑惑地看著陳化,不解道:“陳愛卿可是身體有不適?”


    “去死吧!”


    哪隻陳化突然暴喝一聲,體內內力鼓蕩得到處都是,然後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西澤刺了過來。


    “啊~”


    “護駕,護駕!”


    隨著內臣突如其來的大呼,剛才還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位皇子身上的眾人,紛紛看向了西澤這裏。


    頓時,場麵一度混亂。


    “啊!快住手。”


    “將軍住手!”


    “......”


    驚叫聲此起彼伏。


    陳化一劍刺向西澤的瞬間,那可是傾盡全力的一擊,再加上兩人之間相距還不到幾尺,如此短的距離,西澤就算是習武之人,也不可能避過這一劍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道白影一閃而至,就在劍尖離西澤胸口還不到一寸的地方,突然被兩根潔白修長的玉指夾住了。


    劍很鋒利,一瞬間就將情月初的兩根手指劃出了血,但也僅此而已,劍停住了。


    “蹦!”


    情月初夾住劍身之後,手上用力一折,徑直將陳化的劍折成了兩截。


    這還不止,情月初也不管手上的傷,又是抬掌劈向了陳化。


    “砰!”


    這一掌像是情月初為報那一劍之仇似的,狠狠將陳化拍飛了出去,直到陳化身子躍過看台朝下麵跌落而去。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也不過是兩息之間的事。等護衛團團將陳化治住,西澤這才回過神來。


    “多謝國師!”


    “初兒,快把手給我。”


    蕭羽上前一步,徑直撈起情月初的手一看,兩根手指具被劍劃出了口子,此時還冒著血珠。


    這回情月初倒沒抗拒,任由蕭羽替她包紮傷口。


    西澤見這兩人的舉動,有些悻悻,隨即又想到陳化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刺於他,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來人,將此逆臣賊子押入天牢,朕要親自審問。”


    “父皇,還請息怒,陳將軍肯定是受人蠱惑...”


    話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不妙,這個時候他應該明哲保身才是,也是因為慌了神才替陳化求情來著。


    還沒等大皇子求情的話說完,西澤更怒了,陳化是你的左膀右臂又如何!行刺天子可是大罪。


    “來人,將大皇子拿下,一同打入天牢。”


    “......”


    這...這還沒完,隻聽西澤又道:“大皇子西秦結黨營私,與陳化沆瀣一氣,定與行刺朕脫不了關係,在還沒查明真相之前,免除大皇子身份,聽候發落。”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就好像和蕭羽商量好了似的,西澤就已經將一切處理得明明白白。


    “父皇冤枉,父皇,兒臣冤枉啊...”


    等人被護衛押走後,西澤再次轉身向著情月初道:“此子戾氣太重,不適合做一國之君,不知國師的傷勢要不要緊,朕這就傳禦醫。”


    “不必了,小傷而已,至於陳化和大皇子的事情,陛下決定就行,不必征詢我的意見。”


    情月初表完態,西澤這才望著下麵,剛才的混亂暫時得到了解決,隻是祝國台上現在隻剩下一臉懵逼的二皇子。


    西澤望著他,淡淡宣布道:“這次狩獵比試,朕觀二皇子文武兼備,堪當大用,即刻任三軍主帥,出征西域,抵禦妖獸,守衛西曆國;待得勝歸來,立為儲君。”


    “多謝父皇。”


    本以為輸定了的二皇子想不到峰回路轉,欣然跪下接受聖喻。


    西澤受了這麽大的驚嚇,此時哪裏還有心思理會,將剩下的事情交給秦毅和曹震之後,便回了皇宮。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大臣忽然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呀!


    尤其是那些站在張鬆和陳化這邊的大臣們,也是紛紛丟下他人匆匆離去。


    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保全自身。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蕭羽幫情月初處理完傷口之後,略帶責備道:“你也真是,空手接白刃,你以為這裏是修真界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跟個小孩子似的,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情月初有些汗顏,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句:“說一兩句就得了,別得寸進尺。”


    “你還有理了?才過了幾天,就受傷兩次。”


    “再說就不理你了啊!”


    “那我不說了...”


    兩人拌著嘴往書院而去,此時暫且過了一個段落,現在就差二皇子帶兵前往西域,而大皇子謀反了。


    “這次陳化肯定栽了,趁他將軍府被抄前,你要盡快拿到兵符,然後偷偷丟給大皇子,再幫他脫離天牢。”


    “這個我知道,可你不覺得西澤也太上道了些吧?”


    情月初困惑道。


    蕭羽往前方,淡淡笑道:“這有何難,因為黑甲軍,西澤想要收回兵權很久了,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如今這麽一出戲擺在他麵前,他哪有放過的道理。”


    “原來如此,你們這些男人耍起陰謀詭計還真是一套又一套的,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蕭羽無語,翻了個白眼道:“初兒,別把自己摘除出去好嗎,這一切可都是你設計的,我和西澤不過是你手下的一枚棋子罷了。”


    “真的?可我沒想得這麽複雜,你也就罷了,還能看透一點,可西澤並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這便是帝王,他想的,做的,往往比別人快三步,多三步,隻要是對他有利的,他可以樂見其成,也可以順勢而為。可若是對他不利的,他可以立馬翻臉不認人,就好比大皇子西秦,西秦這人野心太大,拉攏張鬆和陳化就已經犯了大忌,你認為西澤能夠忍得下去?要知道,他才五十歲不到,可以說是正值壯年啊。”


    兩人剛到書院門口,見一輛馬車停在那,看馬車上的徽記,應該是曹震的車。


    果然,待兩人走到近前,馬車上慢慢下來一人,正是曹震。


    “曹震見過國師,曹震此次來此,正是要謝過天師的藥方,我夫人用了天師給的藥方,如今都可以下床活動些許了。”


    說到這裏,曹震的臉上怎麽都藏不住喜色。


    蕭羽擺擺手,道:“如此最好,那如今不知曹尚書考慮得如何了?”


    說到正事,曹震收起了喜色,一臉正經道:“想不到天師有如此手段,陳化把持朝堂多年,關係錯綜複雜,想要一舉除根,怕是不易,少了一個陳化,還有第二個,我...”


    不等他說下去,情月初便阻止道:“那你就做那第二個陳化吧。”


    “國師,這...”


    “路已經給你鋪好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識走下去。如果你搞不定那些大臣,那隻能是你無能。不過你放心,我在小西那裏還能說上一兩句話,現在你可安心?”


    曹震聞言,趕緊彎腰行禮:“多謝國師大人提攜,曹震定不負所望。”


    “哦對了,陳化的將軍府可能就要被抄了,我希望是你親自去。”


    “下官懂了。”


    進了書院,蕭羽道:“你想讓他立下這份功勞?”


    “不過是順水推舟,到時候我去拿兵符時,萬一被發現了,一個熟人好說話而已。”


    “隻是這樣?萬一西澤見不到兵符降罪與他呢?”


    “那關我何事?我隻在乎結果。”


    你好無情啊!


    嗬,女人,蕭羽連連感歎。


    離二皇子出征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黑甲軍還遠在北境,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萬一二皇子擋不住妖獸的步伐,西澤要將黑甲軍調往支援,那一切豈不是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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