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決之後,隻覺得天明雲清,阻礙在心頭上的陰霾消失不見。


    道心更穩,傷勢也得到了恢複,修為必定是更上一層樓,這是問心之劫,這是心魔叢生,而乖倦離跨越過去了。


    ……


    “你們說他會來嘛?就為了救這些沒有任何修為的一般人,而搭上這一位修仙界的晨星?”


    “如此不劃算的生意,自然是不可能達成的,無論是誰,都知道此刻將他的生命與一般人進行衡量,自然是他更加重要,這些一般人死了就死了,而他能夠救助到更多的人,所以他更應該活下去,這一招沒用。”


    “這一招沒用,這語調太過於絕對了,這一招並非是沒用,對方終究還是正道之人必須還要顧及顏麵的,此刻沒有出手相救,任由這些一般人死去,他在正道上的地位應該會一落千丈,而之後他如果想要登高一揮,就召集眾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這一招還是有點用處的,能夠打擊對方的威望。”


    “不,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會成為對方的心魔,畢竟乖倦離明明是正道修士,卻對一般人見死不救,這必然會成為對方修行路上的障礙,對方終究不是像魔修一般,可以無情無義的縱橫天下,不受任何規則的約束。”


    “說的也對,所以這一手是妙棋,是好棋。”


    “不,我認為,對方必然會出現,為了解救這些一般人而獻出自己的生命,因為隻有這樣才是這些正道人士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嗎?我們終究還是惡魔,這些人類的心思無法單純的用利益進行衡量,不是嗎?”


    “無法單純的用利益進行衡量,那麽如此多的人類背叛了自己的種族,加入我們惡魔的行列之中,這又如何說呢?隻是為了利益他們就可以這樣,不是嗎?”


    “討論這個問題的話,就顯得太過於無趣了,就像是你擅長奔跑,我擅長飛行一樣,人與人之間有所不同,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為什麽要以種族來進行區分?惡魔之中也有重情重義的魔,人類之中也有無情無義的人,所以這個天下才會如此的有趣,所以魔王大人才會是必須的存在,隻有他能夠同和一切!”


    進行討論的諸位惡魔此刻將視線轉移到了居於首位的龍簡身上,因為這是龍簡的計策,而在布計的瞬間,龍簡所考慮到的會是什麽呢?


    “他必定會出現的,如果不出現,那麽他已經不足為懼,與死無異。”


    正是因為多次交手,所以才懂得對方,有真正的交手,才能夠知曉對方的心中所想,以武會友,並非無稽之談,哪怕是不同種族之間的交手,也依舊能夠體會到對方招式中所蘊含的情緒。


    也正是因此,所以龍簡會如此言論。


    不得不說,龍簡的猜測十之八九,數次的生死交戰,已經讓龍簡看清乖倦離此人究竟如何。


    所以才會如此的想要讓對方加入自己的麾下。


    ……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越來越越多的人死在城牆之上,原本規定的是一天殺死個人,但是因為俠義行的行動,惹怒了夕儀,所以死的人越來越多,激怒俠義行,讓這份早點露出破綻或者是直接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到時候自己就能夠將對方解決,報一箭之仇,殺死自己手下,這個罪孽可是十分之重的。


    然而,依舊不見俠義行出現。


    “難道說他們這些自詡正道的家夥,已經根本不在意一般人的死活了?如此也好,我就讓這些凡人對你們這些修仙者徹底死心,以此讓他們自願加入惡魔的陣營之中!”


    流言蜚語,有時候比真刀真槍更加容易傷人,仿若有著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實力,在凡人的心頭蒙上一層層灰霧,明明殺人者是魔,但是卻依舊要讓修仙者來背負如此罪孽。


    “那些修道之人根本不可信,他們隻想著自己,至於被惡魔所殺之人,也是因為他


    們幫助修道者,所以惡魔不容許他們存在。”


    “隻要順從惡魔就什麽事情也沒有,反正惡魔所做之事,與修道者相比也沒有什麽差別,都是在利用我們這些凡人而已。”


    “修道者將我們利用完之後,就一腳踢開,而惡魔之中,隻要家中有一人在魔軍之中,就可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從此不需要擔驚受怕,既然如此,與修道者主事之時,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夕儀城主能夠為了屬下大動幹戈,如此豪傑,自然是值得我們的追隨,隻要還在夕儀城主的麾下,我們就不會隨意受人欺負。”


    “比起所謂的修道者,還是惡魔更加容易相信!”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一股風氣在城市之中蔓延開來,似乎不這樣說就是忤逆大勢,不說同樣的話就是錯誤的事情,靜靜地,潛移默化的,一切都在改變,哪怕是口是心非,多說幾次,就好了,終究一樣。


    而這樣的輿論也影響到其他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此輿論蔓延開來,所帶來的後果就是那些原本受到修道者幫助之人,心中逐漸產生了背叛之意,將這些修道之人出賣的話,就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


    現如今是惡魔的天下,既然如此,就要順勢而為,不要忤逆天意,畢竟天意難違,此刻要做的事情,就是負隅頑抗的修道者解決。


    修道者逐漸與人心背離,這是一場考驗,有人在其中敗下陣來,有人加入了魔軍,有人對這些凡人所作所為感到憤怒與無語,有人將矛頭對準凡人,有人認為凡人已經不能夠信任,有人對此冷眼旁觀。


    無論如何,明愉利所設想之事必須迅速展開才行,要不然惡魔的低語必然會深入人心,到時候就大事不妙,這是攻心之計,而攻心為上,難以應對,必須趁著大勢未去之前,發起一次稱得上鋌而走險的攻勢,突破這個頹廢的局勢。


    ……


    風雨欲來,夕儀多多少少已經猜測到了那些修道者的打算,此刻已經不是俠義行與明愉利這兩個人的問題了,而是說有多少位修道者會與他們一同進攻的問題。


    不過,不管來多少,都已經注定折戟沉沙,因為此處有著自己坐鎮,無論來多少修道者,都沒有意義,以自己的實力橫推眾人,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哪怕是數量有如何,此地魔城又豈是沒有人固守。


    堅如磐石的城門,以及大量的魔道手段進行布置,隻要修道者一經接觸就必然會觸發警報與陷阱。


    這是易守難攻之處。


    而此刻,修道者乘風而來,腳踏飛劍,身形化龍,擺出劍龍法陣,以此法強行突破外圍的魔道陷阱,打算以雷霆一擊施展出斬首戰術,所選擇的時間也是陽光明媚,正午陽光充足之時,魔氣受到壓製。


    但是,長劍飛龍又豈是可以隨意縱橫之物,這完全是忽略夕儀,不將這位城主放在眼裏。


    一劍橫空,斷天闕,劍氣長龍也因此受製,一道漆黑的城牆橫斷高空,而這隻不過是夕儀所發出來的一道劍氣而已,通過魔劍之能,此刻憑借一劍就阻斷了眾修道者的去路。


    “上!”


    坐鎮後方,以防不測,而手下魔兵魔將化作魔雲向天空之中的長劍飛龍殺去,與此同時,夕儀目光如電,緊緊的盯著天空之中,隨時準備出手。


    如狼似虎的衝鋒,既然是惡魔就要有其血性,此刻能夠大肆屠殺人類,將修道者擊殺,打壓反抗軍氣勢的機會,惡魔自然是迫不及待,渴望著鮮血與悲鳴惡魔,直衝劍氣飛龍。


    “爆!”


    但是,在第一梯隊與飛龍接觸的瞬間,劍氣飛龍就自行爆散開來,大量的劍氣、飛劍彈射而出,洞穿靠近的惡魔,並且在數位修道者的操控下,炸裂開來的飛劍劍氣衝刷惡魔群體,所直向的目標是橫斷天際的漆黑高牆。


    銳不可當的劍氣洪流與橫斷天際的漆黑城


    牆一碰撞,就爆發出響徹雲霄的轟鳴,火星四濺之下,大量的長劍被彈開,不過伴隨著諸位修道者手訣變化,長劍告訴旋轉起來,組成螺旋劍勢。


    火星濺落,不過夕儀秀手一抬,魔氣驟然抬升,包裹住四濺的流火飛星,至於漆黑城牆卻因此被貫穿,不過出現在夕儀麵前時,劍氣洪流的氣勢已經是十不存一。


    隻是氣勢震蕩,魔氣噴湧之下,劍氣洪流就不攻自破,夕儀站在後方巍然不動,而那些惡魔此刻也迅速反應過來,各自組成戰陣,魔氣匯聚一體之後,實力驟然提升,這便是魔王極速擴張魔軍的理由,哪怕是沒有多少戰鬥經驗,也可以以十位魔兵一位魔將為單位,布置出轉移力量的法陣,讓魔將的實力得到大幅度增強。


    而在魔軍結陣的時間之內,修道者迅速散開,隱隱有將所有惡魔包圍起來的趨勢,隨即頭領者一手指天,一手貫地,引動天地靈氣,匯聚四散於空氣之中的劍氣,在其他修道者的輔助之下,形成天地圍殺的劍陣,上與下的劍氣蓄勢待發。


    這是環環相扣的一招,必然是在戰前就已經通過多番推演,才使得修道者的戰術,從一開始就井然有序,利用之前的攻勢與站位,布置處下一擊,這個過程行雲流水,倒是沒有浪費如此多的時間等待與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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