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麽?今天所有正道門派圍攻雁山嶺。”一旁掃地的小廝看了看頭頂飛過的雁群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啊!怎麽了嘛?”一旁坐著的看客們紛紛詢問道。


    “你們還不知道吧?雁山嶺是魔頭寂離的住處!這不,被逮著了吧!所有名門正派集體前去討伐!”小二一邊掃著地一邊侃侃而談。


    “這寂離是犯了什麽大錯啊!讓天下人不容?”其中一人詢問道。


    “嗨!你還不知道吧?你新來的吧?我告訴你啊,這寂離可謂是無惡不作!其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十惡不赦!”旁邊一人插嘴道,說話時麵目猙獰,唾沫橫飛,周圍人默默地撤了幾步,隻留其一人在那裏臭罵寂離。


    旁邊人一聽滿臉疑惑:“你這也沒說他做了啥壞事啊?”


    “他做了最大的壞事就是,心太軟,太好,太相信人,放過了太多人,原諒了太多事。他低估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貪婪。”坐在角落裏一個頭帶著鬥笠的男子說道。


    “這位仁兄,慎言啊!”一旁的老板看到,連忙止住。


    男子脫下鬥笠,放在桌麵上,露出一張蒼白無比的臉。更其嚇人的是那道臉上的刀疤,和紫色的異瞳。


    “是魔族!”周圍人臉色一驚,急忙往外逃。更有勝者,直接破窗而跑。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異瞳男人嗤笑了一聲:“果然,你們這些人類都是些庸人!罷了,結賬。”說完扔下一錠銀子便拿上鬥笠悄然而出。


    “天碎星河風破歌,衣沾春水路在何?我今日便去看看那些名門正派的嘴臉。哈哈哈!”


    人走無痕,煙消弭散。


    “那個家夥是誰?好大的口氣啊!”眾人緩過神來,其中一人不由問道。


    “他可是魔族的皇子,今日前來,估計也是因為寂離的原因吧,他們似乎關係很好。”其中一人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個寂離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勾結魔族!今日不除,以後後患無窮呐!”


    “對啊對啊。”眾人一聽,紛紛點頭稱是。


    “誒誒誒,你幹嘛去?”其中一人回頭一看,看到剛才還在掃地的小廝此時已經丟下掃把往外麵跑去。連忙叫住。


    被叫住的小廝停了下來,嗬嗬一笑道:“這麽大的場麵,你們就不想看看嘛?反正我是很想看看的。”說完便飛似的消失在視線中。


    “這小二有點功夫的呀!”眾人頻頻點頭。


    忽然有人反應過來,叫道:“那我們還在這裏待著幹什麽,這麽大場麵行走江湖頭一遭,不看後悔啊!”


    “哦,對對對!”所有人一哄而散。連店長都不管自己的小店,也跟了出去。


    …


    雁山嶺,一個洞府內。


    “寂兄,現在外麵情況很不樂觀,所以名門正派都已到山腳下了,你。。已經走不掉了。貧道覺得”


    說話的人身穿水墨衣、頭戴一片氈巾的,生得風流韻致,乍看是個才子。也是個道士。


    “小道士,謝謝你幫我做了這麽多,沒必要了,我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麽。”


    說話的男子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卻並沒有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有的隻有漠視一切的傲然。隻有對這冰棺才會流露出一絲溫柔。


    此時的他輕輕撫摸著冰棺,裏麵躺著一個女子。


    女子雖未醒,卻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膚色如凝脂。一頭長發均勻披散在身後,很顯然被悉心照料著。


    女子身旁放了一朵紫紅色的花,神秘且充滿著生命力。


    小道士定睛一看:“九幽曼陀羅!傳說中的複生之物!你是想。。難怪了那些人要不停的追殺你。原來是為了這個。人心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更何況是天下第一的奇珍呢。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我也是在孤本中看到過。沒想到你居然有。。”


    “我欠她的太多了,我一定要救活她,哪怕天道崩塌,身死道消!”寂離堅毅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溫柔和疲憊。


    “可是,這樣你死了,難道她就一定會活下去了嗎?”小道士一聽十分激動,連忙製止道。


    “所以啊,小道士,我才需要你的幫忙。”寂離微微一笑。


    小道士眉頭一皺,疑惑道:“你不會是想!”


    “嗯,隻有你們道家的功法才能讓若雨忘卻一切,好好活下去。這是我欠她的。”寂離笑著說道。


    小道士聞言低頭思索不再說話。寂離也不去打擾他,隻是坐在冰棺旁,凝望著冰棺中的絕世美人。


    一盞茶的功夫後。


    小道士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將其放入寂離手中。


    “寂兄執意如此,我知道無法勸阻與你,但是希望,這塊玉佩你放在身上,關鍵時候,可以保你性命。”


    寂離拿著玉佩,感受到玉佩其中的靈力波動。眉頭一皺道:“此物頗為不凡,給我著實沒有必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小道士一把將寂離的手推了回去,語氣極其嚴肅:“如果你不想等她醒過來為你傷心難過的話最好待著它,相信我,此物可保你性命!”


    寂離見拗不過他,便隻好作罷,將玉佩收到胸口處存放。


    “謝了,小道士。”


    小道士微微一笑,拱手道:“如此,貧道便先走了。”


    小道士掏出拂塵,望了一眼冰棺,念了一句咒語,便化為一縷青煙散去。


    “這道家的奇門遁甲之術甚是奇妙啊。”寂離目光一閃。


    “到時間了,走吧,今日此間事了,如果我還活著,我們便逍遙快活去,江湖瑣事,再於我沒任何瓜葛。”說罷,便待著冰棺走出洞府。


    雁山嶺腳下,群雄匯集。


    “今日有我等在場,就算這寂離有三頭六臂,也別想飛出我們的五指山!”為首的一人對這其他幾人說道。


    “別得意的太早,寂離可沒有那麽好對付。這麽多年,折損在他手上的人命怕已經是個天數了。”另一個人眯著眼,翹首仰望著山頂,回道。


    “今日有我五大家族在,還有藏劍山莊,佛山寺等各路英雄好漢在,還怕抓不到人是嘛。”說話的人麵目猙獰,凶神惡煞,麵露凶光。


    周圍人見到此情景,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此人一怒,就把自己砍了,他那柄龍鱗寶刀可是兵器譜前五十的寶物,見血封喉,據說黃侯在結丹期就憑借這把寶刀一路殺上了人榜。可謂是不凡。


    “口氣是挺大的。但也不知道是哪個人被寂離斬了雙臂,如果不是有天材地寶幫助恢複你的雙臂,你現在也不過是個口氣略大的人棍而已。”旁邊一個坐在轎子裏的婦人絲毫不顧及的嘲笑道。


    “哼!我看你是看上了寂離了吧!也對,你這老女人,如狼似虎的,肯定需要男人,要不要我來滿足你一下啊!哈哈哈!”黃侯大笑道。


    “放肆!”


    聲音未落,黃侯就感覺到了殺機,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劍已經架在了黃侯的脖子上,黃侯艱難的斜眼向後方撇去。


    “別動!”脖子上的劍用力了幾分,血液滲透出來。


    “黃侯,我勸你別動,我屬下的脾氣可不大好。”轎子裏的婦女笑著從轎子裏走了出來,眾人不驚倒吸一口涼氣。


    美!太美了!魅惑眾生的容貌,婀娜的身姿,臉上的一瞥一笑都牽動著男人的心。


    黃侯咽了口口水,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妖豔婦女。


    婦人早已習慣眾人的目光,眉眼一挑,語氣挑逗道:“你們這幫酒囊飯袋有什麽用,也就隻有寂離這樣的蓋世英雄才配得上我!你們?還不行。”隨後便扭著身子來到黃候麵前。


    “雖是個男人,但太糙了,不懂得體貼女人。你啊,不及寂離的萬分之一。”婦人摸了摸黃候的臉,嗤笑道。


    黃候怒從心中起,拔刀而起,便要像婦人斬去。“魏珠玉!你個賤人!”


    身後黑衣人一看,連忙橫刀,作勢要砍去,卻發現砍在身上毫無反應,緊接著被一道罡氣震飛出去。黑衣人倒飛出去,身死不明。


    黃候不由大笑道:“沒想到吧,我的護體罡氣已經練到刀劍不入,就憑你那些手下,給你當當麵首還行,砍我?”說罷,便朝著魏珠玉走去,每走一步,氣勢便要強幾份,走過的地上留下了一排排腳印,已經沒入了地麵。來到魏珠玉麵前,捏起魏珠玉的臉,一臉無恥像道:“你信不信我將你扒光了當著眾人麵玩,玩完了再丟到人群裏去讓我小弟玩,玩不死就丟到山裏去,讓發情的野獸也爽一爽?”


    “咻!”正當黃候伸手脫她衣服的時候,樹林裏一把飛劍襲來,黃候暗道不好,作勢向後倒去,才勉強躲過了飛劍。


    “是誰!是誰敢偷襲老子!”黃候大罵道。


    隻見從樹林裏走出來一個人,頭頂著鬥笠,披著蓑衣,腰間別挎著一個酒壺。


    “害!這麽多大老爺們欺負個女人?過分了吧?”鬥笠男子取下酒壺抿了一口。


    “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暗算我,沒想到連你也來了。嗜酒如命的你,也會對奇珍感興趣嗎?”黃侯盯著鬥笠男子,手卻悄悄的放在了刀柄上,時刻警惕著對方。


    “我呢,是對這什麽奇珍沒什麽想法的,畢竟那玩意兒又釀不了酒,要來也沒意思,不過,寂離請我一壺酒,這個酒情,得還。”男子又抿了口酒,眼神迷離。


    黃侯摸了摸刀柄,然後陰沉地說道:“看來你是打算幫助寂離,與我們作對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況他敬我酒,我承他情,今日有難,我自然得來幫忙!”鬥笠男子搖了搖腦袋,將自己的刀插在了地上,整個人倚靠在刀上,勉強穩住了身體。


    “就憑你這個路都站不穩的酒鬼!”黃侯身後一人一聽,拔劍跳起,一劍刺向鬥笠男子。


    鬥笠男子也不曾看他,隻是身形一轉,換了個方向繼續喝酒,讓那人撲了個空。


    “我喝酒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我。明白嗎!”


    那人卻不聽勸阻,撲空後,轉身又是一劍。這一次,鬥笠男子沒有躲,隻見狂風大作,地上的樹葉被吹起,齊刷刷的射向了男子,轉瞬間,男子化作血舞,消散在天地間。


    眾人皆是一驚,不曾見其動手,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仇老三如今的修為隻怕是已經到達了合體期大乘了吧!”一旁的魏玉珠一臉驚訝。


    黃候也是暗自僥幸,沒有直接衝上去,要不然隻怕是一個下場。在當今世界修為分化為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出竅期,合體期,渡劫期,半步仙人。黃候是出竅期中旬,魏珠玉則是元嬰期,在仇老三這合體期麵前簡直就是蜉蝣撼大樹,異想天開了。


    一旁觀望的眾人則都是暗暗驚訝。沒想到無父無母,整體與酒過日子的臭乞丐會是一個合體期的大能。


    “記好了,我說過了,寂離與我有贈酒之恩,這個情我得還,我可以不殺人,但你們何時見過不不咬人的猛獸了?”仇老三雙眼微咪,合體期大乘的氣勢迸發而出,一下掃退眾人。


    “當然了,如果有人想要暗中偷襲的話,別怪我手下無情!”仇老三瞥了一眼身後的樹幹,若無其事的說道。


    “仇老三,不錯啊,別人都沒有察覺到我,居然被你發現了。”出來的人正是前不久剛從酒館離開的魔族皇子東皇太阿。


    仇老三搖了搖頭抱拳笑道:“你不用對我阿諛奉承,我知道你,東皇太阿,我聽寂離提起過你,很強,如果不是你自己暴露氣息,我恐怕也找不到你。魔族影藏氣息的功法嗎?很強。”


    東皇太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寂離是我朋友,如今有難,我自然得來幫忙了。不過你不怕我魔族嗎?說起來,我們魔族一直都是眾矢之的啊,所有人看到我們要麽害怕的逃跑,要麽就是不管不顧就砍。你這態度倒是讓我很好奇啊。”東皇太阿也是學著仇老三的樣子抱拳回敬。


    “魔族也是人啊,為什麽要害怕呢,更何況,魔族隻是因為功法不同,修煉方式不同,卻也不曾有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們的排擠隻是因為有些人的害怕而已,害怕你們的強大,會威脅到他們。說實話,你的到來,會給寂離帶來不小的麻煩啊。”仇老三仰頭大灌一口酒壺裏的酒,對著東皇太阿說道。


    東皇太阿笑了笑,對著仇老三深鞠一躬。“世人皆說我們魔族傷天害理,罪惡滔天,對我魔族喊打喊殺,如今先生冒著天下之大不諱說出了那一席話,為我魔族證明,先生大義!”


    仇老三搖了搖手中喝完的酒壺,一臉肉疼道:“居然又喝完了,唉”


    “先生喜歡喝酒,在下這裏有一壺上好的龍沉醉,倘若先生不嫌棄,在下便講究送給先生了,也算是報答先生的那一席話了。”東皇太阿從腰間取出一壺酒,剛拿出來,香味便飄了出來。味道香醇渾厚。眾人聞到了香味不經咽了咽口水。


    忽然一陣風吹過,東皇太阿手中的酒便消失了,正當眾人詫異的時候,背後全傳來砸吧嘴的聲音。


    “嘖嘖,香,好酒,香啊,真香啊!東皇小子這酒很貴吧?你送我了?不會要回去吧,我可是喝了的。”仇老三抱緊酒壺問道。


    “龍沉醉是我家鄉的酒,前輩要是喜歡,此間事了,可以來我魔都,我也可以盡一下地主之誼。”


    “酒管夠嗎?”


    “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真好,寂離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後我罩著你了。”仇老三一把摟住東皇太阿的肩膀笑道。


    “仇老三!你適可而止!他可是魔族,你不幫我們對付寂離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還想要保住這個魔族嗎?”黃候怒道。


    麵對黃候的質問,仇老三則是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質問我?我仇老三無父無母,了無牽掛,爛命一條,卻也是敢於天地鬥的,你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怎麽敢在我麵前叫囂的?也不怕我把你滅了?”


    “你給我死!”黃候怒吼道。手持著寶刀作勢砍去,刀劃過空中,發出一陣呼嘯聲,如山間猛虎一般像仇老三撲去。


    “嘭!”


    發出一聲巨響,周圍碎石炸裂開來,飛向四處,圍觀的人,修為不行的,直接被震飛了出去。修為好的賊是如同魏玉珠等人則還勉強的站在一旁,但卻無法靠近。


    “你雖然修為高,但是太托大了,居然站著硬接我的刀,難道你不知道我能越級斬殺對手可都是靠了這把刀。”待塵埃散去,黃候對著眼前的大坑大笑道。、


    “什麽,黃候居然贏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黃候本來實力就不弱,外加一把龍鱗寶刀,實力直逼合體境,打的贏也不是不可能啊。”


    東皇太阿怪異的看著這幫人,心想:“不愧是一家的,腦子都不好使。”嘴上卻說:“你們睜大眼睛看好了,在足夠強勁的實力麵前,任何東西都是虛無。”


    不出東皇太阿所料,地下放出一陣笑聲。


    “哈哈,不錯不錯,剛才說你垃圾是我不對,不過嘛,我並不打算收回這句話。”仇老三說著從地下蹦了出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嘴裏碎碎念道:“哎呀,衣服都髒了。”


    眾人看到仇老三不停的埋怨弄髒他的衣服,再看到他的模樣確實忍俊不禁,滑稽十足。但有一人笑不出來,那人就是黃候,剛剛他自以為自己已經贏了,還在那裏大肆叫囂,結果人家隻是弄髒了點衣服,一點事都沒有,這讓他不敢相信,二話不說,又是一刀砍去,這一刀用上了刀勁,頓時間,地上劃過一道長虹,地麵裂開了一挑巨大的縫隙,如同巨蛇一般蜿蜒。眾人看到這一刀也是暗自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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