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人殺開一條血路就要衝出重圍,忽地“嗖嗖”破空之聲由遠及近,直逼身前。三人反應迅捷,同時側身閃避,就聽耳畔“哇啊啊”慘叫聲連片彼伏,定眼看時,癩刺族人已在地上躺倒一片,個個身體卷曲,千瘡百孔,痛苦掙紮。


    黑刺摩!林風心裏涼了半截,雖然從一開始林風就一直小心提防著他們,隻是沒想到大哈裏竟如此歹毒,將黑刺摩全部部署在了最外圍,想來還下達了這樣命令:“但凡有人逃出圈子,不管敵我,一律格殺勿論。”看來這些癩刺族人瘋了一般湧上,多半也是被逼的啊,反正他們進退都是死,還不如搏一把。哎,雖然自己事前想了數種計劃,現在看來還是對實際情況了解不夠,隻苦得連累了筠兒和孑生,該如何是好?


    “咚咚咚咚...”這時激昂的鼓聲猛然從周圍傳來。林風三人心中都是一顫,本已打得精疲力盡了,癩刺族難道還埋伏著什麽厲害殺招?正張皇顧瞧中,就聽四周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隻不過這些聲音中竟夾雜著尖銳高亢的女音。


    過了片刻,外圍喊殺聲和兵刃撞擊聲連綿不絕響起,似乎那裏也有人在拚鬥。


    三人一麵疑惑,一麵和平台上的癩刺族人繼續糾纏。再過一會,平台上的癩刺族人陸續退散,到最後隻剩下十來個好手。三人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脫身機會。商量了幾句,孑生運起脈術,林風趁他們動作遲緩,奮起怪力將他們兵刃全部震飛,遊波筠則緊跟上前,用快劍將他們一一刺傷。


    “停手吧,賁卓旭,賁卓秉!”一個聲音高喊道:“沒有必要再為這樣的大哈裏去死了!”


    眾人循聲看去,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賁承義。


    他躍上平台,先向林風三人略施禮,“抱歉,來晚了。”


    林風困惑道:“你這是?”


    “要說服其它頭領起義確實很困難,不過還好及時趕上了。”賁承義凝視著禦座上的大哈裏,“幸得你們將賁天佑的人成功拖住這麽久,我才有時間和資本說服他們。”


    “你知道大哈裏要殺掉我們?”遊波筠有些生氣,“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們?”


    賁承義道:“姑娘莫怪,其實領你們進寨時我並不知曉,隻是見寨內各處哨崗都在傳遞暗語,我有些生疑,故留下來探聽消息,就沒有再送你們。”


    “不過當時你心裏就有些眉目了吧,不然也不會冒險告訴我們大哈裏的武功破綻,也不會說那句‘別死得太早’。”孑生看著賁承義那黃寶石般炯炯有神的眼眸道:“而且今日的叛起你們應該預謀已久,隻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當你得知林風是穹達武士,並且他在詢問大哈裏的武功時,你就應該在想,如果真打起來,完全可以利用我們將大哈裏的親信們幹掉。哪怕我們沒有跟大哈裏發生衝突,你或許也會製造矛盾讓我們打起來吧?”


    賁承義沒有言語,似乎默認了孑生的話。


    “你也不簡單嘛!”林風不忿起來,揶揄道:“我還真以為你是好心。”


    賁承義歎氣道:“在下也是不得已而出此下策,請諸位原諒,如若今日之後,在下還能留得有一口氣在,定然自廢武功向三位請罪。”說著又欠身作禮。待下一刻他抬起頭來時,眼神又恢複了堅毅、銳利。他對著林風身邊那幾位頭領喊道:“賁卓秉,賁卓旭,賁銳淵,賁公湛,你們還打算跟著賁天佑這個忘恩負義的敗類一同去死嗎?”


    “這...”賁卓秉和賁卓旭兩兄弟為難起來。


    賁承義怒吼道:“老哈裏當年待你們不薄,先前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出於無奈才聽命於賁天佑,現在咱有穹達武士來幫手,正是除掉賁天佑的最好機會啊!難道你們想一輩子曲身於這個敗類之下嗎!老哈裏一家的血海深仇難道你們忘了!”


    “哇呱菜,賁承義,老子早就看你居心叵測了,不是全大哈裏要留你,你現在也就是一張皮墊而已!”賁峰成藏在大哈裏身後,用手指著賁承義道:“你可別忘了,你的兒子可還在大爺我手上!”他又挨個指向賁卓秉,賁卓旭,賁銳淵,賁公湛等人,“你,你,你,你們的人都在老子手上,老子現在就下令,把他們全部給崩咯!”


    “哼哼,就是你這種阿諛諂媚的人在那個敗類身邊出了這麽多惡毒的主意,定了那麽多惡心的規矩,讓翰慕島眾兄弟都涼了心。”賁承義冷笑道:“我早就已經將眾兄弟的家眷救了出來,她們現在都來相助了。賁峰成,現在你還是小心你自己的皮吧!”


    賁卓秉等人聽說,齊向外一瞧,果然見到被挾持的人質都在向這邊使勁揮手呐喊。看來今日叛反之事已成定局,大哈裏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他們同時對看了一眼,都毅然對賁承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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