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王府,風韻猶存的賈氏泫然欲泣。


    “幾位大人,我該怎麽辦?”


    幾位輔政大臣麵麵相覷,都露出了難色。


    黃飛虎昏睡不醒,明顯是患上了離魂之類的疾病。


    若是尋常人等,隨便找個祭祀過來跳個大神,那也是可以的。


    現在的問題是黃飛虎自己也是神。


    跳大神的誰敢到他麵前跳?


    見到眾人默不作聲,賈氏忍不住道:“陛下呢,要不然請陛下幫忙,畢竟我家老爺也是他給封的神。”


    尤渾麵露難色:“陛下出宮去了,恐怕晚上才能回來。”


    “這可怎麽辦?我家老爺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尤渾訕笑道:“賈夫人,你糊塗啊,你家裏可不止有神,還有仙哪,你那兒子不是學了仙術嗎?”


    賈氏如夢初醒,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忙不迭地喊道:“快來人呐,快去請天化過來……”


    不到半刻,黃天化就被請到了黃飛虎的床前。


    賈氏滿臉期盼地道:“兒啊,你爹爹不知為何昏迷不醒,看起來情況很不樂觀,你快救救他……”


    黃天化不敢正麵看賈氏,低著頭來到黃飛虎的麵前,也不敢看黃飛虎,隻是裝模作樣地拿住他的脈門,然後道:“怕是離魂之症,情況不妙……”


    賈氏滿臉期盼地道:“還有救嗎?”


    黃天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期期艾艾地道:“父親的靈肉分離很徹底,怕是沒辦法讓他回歸肉身了……正好我臨行前我師傅給了我一個束魂幡……我可以將父親的魂魄收入幡中,帶到紫陽洞去請師傅幫忙蘊養救治……”


    眾人看想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奇妙了。


    這束魂幡一聽名字救不對勁,怎麽看都像是專門用來拘禁靈魂用的,為什麽他回來沒多久黃飛虎救出事了呢?而正好他的手裏又有一個可以用來裝靈魂的法器呢?


    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賈氏倒沒想那麽多,不過臉上依舊難掩失望之色:“隻能救靈魂,那他的肉身呢?”


    黃天化依舊不敢看賈氏的眼睛:“對不起,兒子無能,實在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保存父親的身軀。”


    賈氏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失望。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黃天化有些著急地道:“母親,若是不及早處置,父親的靈魂離體太久,恐怕會出一些問題的……”


    在黃天化看來,父親雖然會失去肉身,但會被引入闡教正宗,他本身又是正神,將來前途無比光明,長生久視不過等閑,


    這樣一來將來的長生路途之上,他便不會太孤單。


    若是能把母親同樣引入門中,那就更是一家團圓,萬事圓滿了。


    但賈氏的想法卻與他不同。


    世上哪有將人孩兒硬生生從父母身邊偷走的道德真君?


    就算撇開這一點不談,那仙門又不是收容所,怎麽會收容沒有任何功績的黃飛虎呢?


    賈氏癡長些,見過更多的人世風景,知道世上沒有白來的好事。


    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


    最重要的是人活著,是活的肉體凡胎。


    若是沒了這層皮,那人便不是人了,至少已經不是活人了。


    不要說什麽有趣的靈魂之類的屁話,


    說這種話的人要麽就是蠢,要麽就是單純想要日鬼的變態!


    “你走吧,等武庚一回宮,我便進宮求他。”


    黃天化一想起武庚的草包模樣,心中就極端不爽:“找他有什麽用?”


    賈氏固執而篤定地道:“我家老爺的神是他封的,他必然是有辦法的……”


    “若是他沒辦法呢?”


    “那我就撞死在龍德殿上!”


    擲地有聲,黃天化身軀陡然一抖,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他渾渾噩噩地走出黃飛虎的房間,來到外麵的池塘邊上,怔怔地發呆。


    死?!


    這個字猝不及防地甩在他臉上,讓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有些後悔了!


    但道德真君的布局,卻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後悔!


    黃天化感覺不管自己怎麽做,似乎都是錯的。


    ……


    朝歌城外,


    武庚在迷霧中行走,根本辨不清東南西北,


    到後來,甚至連朝歌的氣運都感知不到了。


    武庚的眉頭皺了起來。


    氣運並非萬能,但修行者一般都會非常的忌諱這東西。


    申公豹能夠屏蔽,說明它有能力操控氣運,怪不得元始天尊會收他做弟子。


    也怪不得他會固執地認為,封神榜該由自己執掌。


    武庚已經走了很久了,又累又渴又不敢從紅名監獄拿東西出來,結果又累又渴……


    申公豹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放棄吧,你走不出去的……”


    武庚冷笑道:“走不走的出去,不是你說了算。”


    “磔磔磔,你現在連朝歌都感知不到了,憑什麽走出去?


    也難怪氣運會這麽容易剝離,既是篡國上位,能欺萬民,卻欺不了天地……”


    我知道!


    也早有覺悟!


    武庚如此想著,嘴上卻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能走出這個迷陣,你便放我離去如何?”


    遠處密林中,申公豹執陣符而立,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武人仗劍行凶,


    文人執筆論道,


    若是失了劍與筆,便如同捆住了收腳。


    而王者,則往往受困於氣運,一旦失了庇佑,便連奴人都不如了。


    但這個規律在武庚身上並不適用。


    是因為初為王者,還是有別的倚仗呢?


    略微思慮,他便露出了釋然的笑意。


    氣運之內,不過權謀諸事,


    氣運之外,仙道稱尊。


    就算他有再多倚仗又有什麽用呢。


    “可以。”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能耐。


    “雖然闡教的人我一個都信不過,但我信你,因為你終究是不同的。”


    說完,他閉上眼睛,大步流星地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然後一頭撞在了樹上。


    呃,他連忙睜開眼睛,捂著腦袋,像個盲人一樣摸索著前進。


    申公豹看著一點王者風範都沒有的武庚,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他雖然動作很難看,但至少行走的方向是對的。


    他一直在不折不扣地,沒有絲毫偏頗地,筆直地向著朝歌的方向行進。


    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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