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清並未答話,而是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葉言也不再客氣,上前就與文思清鬥在了一處。葉言施展的自然是落英掌,而文思清卻是雙拳應敵,隻見二人拳掌交錯,打的難解難分。落英掌講究的是輾轉騰挪,輕靈為主,不以力量見長。身為同門,文思清當然也對落英掌了然於胸,因此時刻在找機會,隻要逼得葉言與他硬對上幾掌,便能知道葉言的實力,如果葉言力量不夠,說不定還能一擊而潰。


    鮑自來口中嘖嘖稱奇,歎道:“沐師兄,這位葉師兄不簡單啊,能和文思清鬥到這般地步,平日肯定也沒少下功夫。”


    沐風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師兄身手如此了得,不過他自己可是剛剛接觸武功,葉言是不是真的很厲害,他也看不出來,反正二人鬥的很熱鬧,看的他眼花繚亂。


    鮑自來接著問道:“葉師兄如此厲害,沐師兄你的身手也不一般吧。”


    沐風嗬嗬笑道:“我可不行,去年才修煉出了真氣,差的遠呢。”


    鮑自來心道,拜入出雲都快三年了,這麽說用了兩年才修煉出真氣?要麽是在騙我,要麽就是資質真的不行。


    在鮑自來心中嘀咕的同時,場中比武的二人也打破了僵局,葉言缺少實戰經驗,被逼的隻得和文思清硬碰的幾次,卻發現文思清的雙拳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葉言心中大喜,開始加強了攻勢。文思清沒想到葉言如此棘手,一個沒留神,被葉言一掌擊在了肩頭,一隻手臂立刻失去了戰鬥力,隻得拱手認輸。


    文思清心中鬱悶,怎麽說自己也小有名氣,今日居然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顏麵盡失,他不動聲色的道:“葉師兄高明,怒我眼拙,不知道葉師兄是哪位師叔的高徒?”


    葉言道:“我師父是羅二俠。”


    “羅永平?”文思清心道:“這平日屁都不放一個羅師叔,門下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弟子。”


    文思清拱手道:“改日必定登門,再次向葉師兄討教。”這個文思清表麵上看來溫文爾雅,但實際卻是個心胸狹隘之輩,今日敗給葉言,高傲的他早已對葉言懷恨在心。此時他已經退回到一個藍衣人身邊,那名藍衣人與他四目相對,頓時將文思清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隻見這名藍衣人對著葉言走過去,道:“這位師弟好身手,不如咱們倆也來切磋一下如何?”


    “哇,難道武師級別的師兄也能出手?”一名旁觀的弟子驚呼道。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經常會有師兄來這裏指導我們的,這也是隻一個難得的練手的機會。”旁邊的另一名弟子對先前之人道。


    沐風見一個武師居然要和葉言比試,也是感到詫異,轉頭望向鮑自來。


    鮑自來思索道:“一些武師級別的師兄來參加咱們的切磋集會並不奇怪,但基本上都是在我們切磋結束後,站出來進行一些指點,畢竟他們都有武師的實力,比咱們武者強多了。而這個人居然現在就出場,而且要和葉師兄動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場中的葉言見一個武師師兄要和自己切磋,心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是興奮。他也想看看自己和武師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要不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葉言很幹脆的就說道:“師兄肯指點,那是我的榮幸,多謝師兄。”


    藍衣人點點頭,道:“你出手吧。”說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閃即逝。


    鮑自來見到此人的表情,對著沐風道:“沐師兄,我覺得這位師兄沒安好心啊。”


    尚未等沐風答話,場中的葉言已然飛起身形,一掌直接向藍衣人的胸口拍去。但藍衣人絲毫不為所動,當葉言的手掌離他隻有一尺遠的時候,右手成拳,快如閃電的一拳擊在了葉言的掌心。葉言的手掌如觸電一般快速縮回,但依然聽到“哢嚓”一聲,自己的右臂居然斷了。藍衣人麵色冷漠,冷哼一聲,居然再次欺身而上,一拳搗向葉言的左肩。此刻葉言左手正抱著右臂,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狠毒,打斷了自己的右臂不說,此時還想再廢了自己的左臂,眼看已是招架不及。


    場外的人也是看的心驚肉跳,這哪裏還是比試切磋啊,雖然拳腳無眼,傷及筋骨的情況也有發生,但是場中的葉言已經受傷,明眼人都看出來,勝負已分,沒必要再比下去了,但是藍衣人步步緊逼,好似葉言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葉言正快步後退,但眼看是躲不過藍衣人這一拳了。正在此時,隻見一人快步上前,也是一拳,和藍衣人的拳頭重重的碰在了一起。藍衣人居然被震退了好幾步,而出手之人也是如此。葉言定睛一看,剛才出手的居然是沐風,沒想到沐風居然一拳逼退了一名武師。藍衣人心中更是十分震驚,沒想到自己會被人輕易震退,還是在自己出了全力的情況下,難道對方也是一名武師?否則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四周的人也是驚掉了下巴,但最震撼的莫過於鮑自來了,這位沐師兄不是說一年前才修煉出真氣嗎?難道一年的時間就晉級武師了?


    沐風剛才出手,隻是想救下葉言,並未想著對方是一名武師,而自己隻是一名武者。但看眼下的情景,沐風忽然覺得,武師也就這樣啊。沐風沒再理會藍衣人,伸手扶住葉言,問道:“師兄,你怎麽樣?”


    葉言心中雖有疑問,卻也明白現在不是問清楚的時候,更何況,這位相識三年的師弟,今天居然開口喊了自己師兄,這可是頭一遭。葉言笑道:“師弟你也來了啊,我右臂斷了,回去敷上藥,要修養一些日子了。”


    沐風憤憤的對著藍衣人道:“你為何如此狠毒,我師兄已然敗了,你卻不依不饒。”


    未等那名藍衣人說話,先前的文思清卻走了上來,道:“比武切磋失手受傷在所難免,何來狠毒之說。”然後對著藍衣人冷哼了一聲,麵帶不悅轉身離開。


    一名武者級別的弟子居然敢給武師臉色,更奇怪的是,藍衣人並沒有對文思清無禮感到憤怒,而是一臉的無奈。


    鮑自來恍然大悟,快步走上前來,指著藍衣人道:“我知道了,你是為了給文思清出頭,才打傷了葉師兄,對不對?”


    藍衣人不置可否,也是轉身離開,沐風可不是吃虧的主兒,欲上前理論。


    葉言一把拉住沐風,道:“師弟,算了,畢竟對方是一名武師。”


    沐風忿忿的道:“武師怎麽了,難道武師就能欺負人啊,還有那個文思清,看我哪天打得他滿地找牙。”


    鮑自來道:“沒想到這位師兄居然被文思清使喚,這個文思清真不簡單啊。”


    沐風介紹道:“師兄,這是鮑自來師弟,我不認識來這裏的路,是鮑師弟帶我來的。”


    鮑自來道:“見過葉師兄。”


    葉言對鮑自來還過禮後,道:“師弟,你來了就多看看,觀看別人比武對現在的你很有幫助的。師兄就不能陪你了,我先回去療傷。”


    沐風搖頭道:“那怎麽行,我和你一起回去,這種切磋不是每天都有嗎?以後機會多的是。”


    葉言點點頭,二人和鮑自來道過別,便向外麵走去。


    站在場外的薛磐看著沐風和葉言的背影道:“文思清這個陰險小人,敗了就敗了,還致使姓馮的去報複,丟人現眼。不過,後來這人是誰?沒聽過有這麽一號人物啊?”


    旁邊的那位裴師兄道:“這人看起來怎麽有些眼熟啊。”


    另一人道:“他一出現我就覺得眼熟了,你們還記不記得,去年冬天我們四人,帶著雪琪師妹去抓野兔,遇到一個小子,還發生了衝突。”


    裴師兄道:“不錯,就是此人,不過,難道他已經晉級武師了?”說完臉色微變。


    薛磐道:“如果真是他,那他還真不簡單,當初可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裴師兄當初可是下手最狠的一個,有些愁苦的道:“薛師兄,你可要為我們三個做主啊,那小子要是報複我們,我們可就慘了。”


    薛磐道:“擔心什麽,他能逼退姓馮的,也不能肯定他已經晉級武師了,說不定姓馮的跟本就沒盡全力,再說了,這事都過去幾年了,沒準人家早就忘了。”


    裴師兄三人卻是依舊有些擔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隻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回藥園的路上,沐風得意的道:“師兄,我已經開啟三個竅穴了。”


    葉言笑道:“嗬嗬,還是師弟厲害,已經進階武師了,我已經猜到了,要不然你怎麽可能接下武師的那一拳。”


    沐風卻是疑惑道:“可是我體內的真氣並沒有什麽變化啊,師兄不是說體內的真氣變成好像液體一樣後,才是晉級武師了嗎?”


    葉言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還是回去後問問師父吧。”


    沐風此刻心中也有些疑惑了,難道自己現在是武師了?那個藍衣人似乎很厲害,還打傷了師兄,而自己和他對了一拳,卻毫發無傷。雖說自己已經開啟了三個竅穴,真氣也更加濃厚了,但絕沒有濃的如液體一般,如果葉言說的是正確的,那麽自己肯定沒有達到武師的境界。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雲雨訣和葉言修煉的出雲心法不同的緣故了,因為出雲心法最多隻能開啟八個竅穴,而雲雨訣卻能開啟十一個。


    葉言道:“這幾日我要養傷,師弟就多費心照看一下藥園。”


    沐風拍著胸脯道:“師兄放心,我已經將你給我的,關於藥草的手劄都熟記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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