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猶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半個月測試的期限,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然而有三人,已經在萬妖穀前,等了好幾天了。


    鍾神秀第三天便殺死了大妖,取得了晶石,就可以全然退穀了。


    奈何她遇著了一塊靈秀之地,那裏靈氣充裕人世罕見,她沒有忍住在那裏修行了兩天這才出穀。


    鍾神秀出穀的當天上午,風書也走出了萬妖穀。兩人相互商量一合計,就在萬妖穀外暫住了下來。他們要駐等,其他兩人的到來。


    第十天的時候,楊仲誠也出來了。


    看到他們,他並不意外,隻是有點可惜,沒有眼福,沒有能夠親眼看到他們的精彩戰鬥。


    剩下的便是等玄鈴了,這等人可是一個考耐心的活。恰好楊仲誠的耐心幾乎是沒有的,於是他每天的樂趣,便是在萬妖穀與姑蘇城之間往來。


    上午他去姑蘇城買酒菜,中午他帶著東西回到萬妖穀喝酩酊大醉,下午他躺在搭建的小帳篷裏呼呼大睡。


    這樣簡單快樂的日子,一連過了七天。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他看著風書逐漸著急的模樣,竟然也跟著緊張起來,一點酒也喝不下了。


    不過緊張歸緊張,他的緊張與風書的緊張各有不同,為了不過多地打攪別人,他便躺在小帳篷裏打起了盹。


    風書聽著他,此起彼伏的微微鼾聲,心情便更加紊亂了。


    萬妖穀大妖眾多,他行走其間,完全是沒有問題。然而玄鈴呢?那就要另說了,畢竟兩人的實力天壤之別。


    這都最後一天了,她還沒有出來,她會不會出事了啊??!!!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以後的日子,他會更加寂寞吧。


    鍾神秀早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事,她在一旁寬慰道:“你別太著急了,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風書臉色一沉,微微的夕陽,正在逐漸下沉。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故意無所謂說道:“我擔心她作甚?成王敗寇,適者生存。她要是不在了,倒是為我省事不少。”


    目前來說,風書最主要的目標便是完成自己的承諾,為玄鈴借屍還魂。但是自從他回過萬妖穀後,他心頭便時不時,有另一個目標蠢蠢欲動。恢複功體!血債血還!


    “再等等吧,如果太陽下山,玄鈴還沒有出來,我們就進穀去找她吧。”鍾神秀嚐試著寬慰他,不過他心裏倒是清楚得很。


    要是玄鈴真的沒有出來,多半凶多吉少了。那時候再進去找尋,不過是為了一個心安罷了。


    “謝謝你,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你再這樣胡說八道,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鍾神秀很是理解,他心中的悲苦與無奈,同時也很討厭,他那種故意疏遠人的態度。每當他想要把她往外趕的時候,她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熊熊燃燒。


    又等了一會兒,夕陽幾近落下。風書緊閉的嘴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似乎做下了某個艱難的決定。


    “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風書不是不想進穀找尋,而是不願意進穀找尋。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願意給自己留存下一絲幻象。六十年年前,他與妹妹陰陽相隔,六十年後,這種痛苦他再也不想經曆了。


    “喂,你們站住,等等我!”


    風書他們才走幾步,萬妖穀入口處,便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喊叫。


    鍾神秀一聽,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她轉身,對著身邊的風書說道:“你聽聲音雄渾有力,看來這一次,小魚進步不少呢?”


    風書抿著嘴,看著一個小點兒,極速地朝著他們奔來。


    他一臉冷漠,麵若寒霜,極力不想讓自個的情緒表現出來。


    玄鈴跑到他跟前,抬著頭仔細地觀察他。


    他一臉冷冰,嘴角微揚,略有喜色。眉頭舒展,眼有柔波,驚喜之意溢於言表。


    她與他的目光一觸,她急忙低下了頭,身體微微躁動,心裏好像有隻小鹿亂撞。她又羞又怯,好想離他再近一些。


    玄鈴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到了他的肩上。他發梢清揚,他身體微香,這一切是那麽的熟悉,甚至讓她產生了不真實的感覺。


    “大哥,你等我多長時間了?”她一邊開心地說話,小腳兒忍不住來回輕輕晃動。


    “嗯,幾天吧?”


    “那...那...”玄鈴想說什麽又不敢說,很是糾結,突然她腦海中竟然閃過了陳嬌嬌的模樣。她心一橫,大聲地問道:“大哥,這些日子,你有想我沒有?”


    “想你,想你幹什麽?”


    “我吃飯在想你,睡覺在想你,練功在想你,走路在想你,有時候發呆也會不經意想起你!”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風書揉著額頭責備道:“你要是再這樣沒大沒小,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玄鈴這才明白自己是多麽的一廂情願,自己的自說自話,竟然無意中傷了大哥的心。


    鍾神秀對於風書的所思所想,也算知道個七七八八,她看著他這樣苦著自己頗為心疼。然而她又什麽也做不了,此時此刻她隻得打圓場說道:“哎,時間不早了,咱們快點趕路吧!”


    風書點了點頭,大步向前走去。


    聽著她的話,玄鈴這才如夢初醒,原來這地方,還有其他人在。


    她又羞又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別人看光了一樣。她低著頭,眨巴著眼睛,眼淚忍不住往下流。


    可惜她現在隻是一個木偶,有哭無淚,何其悲苦。


    初見的興奮與喜悅,就像掉進了蜜缸。情腸的百轉與千回,就像把她放在水裏煮火上烤,那般難受。


    這是她第一次初嚐戀果,她不知道戀情,是如此的可怕。悲喜交加,求而不得,舍而不能,這是多麽痛的領悟。


    有道是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一路上,玄鈴默默地傷心了,直到進了姑蘇城也沒有半點緩和的跡象。


    他們一起去到太和館,交了五靈晶石,趕在最後一天登上了記,這第四關也就算過了。


    出了太和館,楊仲誠主張好生慶祝一番。玄鈴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一個人溜回了客棧。


    月上初頭,窗戶大開,玄鈴坐在窗沿,望著這清白的彎月,忍不住問道:“月亮啊月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月亮是不會明白你的心意的,但是我知道風書的心意!”鍾神秀輕手輕腳走進了屋,滿是心疼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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