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風書起身一陣冷笑,他輕敲劍匣,打趣地說道:“送我?!道長怕不是想害我吧?這飲血劍,我可是用過了。”


    風書隻用過一次,便知曉這劍的邪乎與魔性。這還幸好是他,他有神族血脈,魔氣對他的影響幾乎沒有。要是換著其他人,此劍一出,非死即傷。


    “喲,哪能啊。那你怎麽沒有事?”這劍神役子也曾過過手,他能不知道這劍的厲害。


    “道長,你不要說笑了。”風書起身收回手,將手背在身後。他在桌前踱著步,嘲諷道:“你從盧義手中,把這劍搶過來。又花大價錢,才運到這兒,你說你不要了。我看你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這飲血劍的確是稀世之寶,但與獵虎堂為敵,可也不是一件小事。


    “你太小看我了,這樣寶物,我可是扔出去過十多件。”


    玄玲聽著他們的談話,也升起了好奇,她坐去劍匣上,雙手抱肩腳兒輕晃,十分好奇地問:“真的啊?你為什麽這樣做啊?”


    “因為我有病!”


    “呀,什麽病啊?嚴重不啊,有去看醫生沒有?”玄玲扯著衣角,很是著急。


    風書坐回桌兒,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慢悠悠地品著。


    這玄玲還是太年輕了,就這兩句話,就被人引到道上去了。


    風書真的不想要飲血劍麽?


    俗話說,好馬配好鞍,寶劍隨英雄。


    行走江湖的俠客,無非為了兩樣東西。一是絕世武功,二是神兵利器。


    這功夫隻要刻苦專研,努力練習,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唯獨這神兵利器,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是風書不要這飲血劍,也有自個的顧慮。


    這等神兵,就算賣錢兒也得上萬。他沒有錢,他還指望著收了尾款,回去鏢局提點辛苦錢呢。


    再說,這神役子神神叨叨水兒深著呢。就算神役子將寶劍送給他,他也不敢要,指不定這就是一個大坑,專門給他備著。


    這飲血劍要與他家的青釭劍比起來,倒還是差了那麽一大截。


    風書畢竟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麵的人,自個過手的神兵利器也不少,不差這一件。


    當下,最緊的事情,還是速回老家祭祖。然後為玄玲,找尋重生之法。


    “這是我打小落下的毛病,心病啊,醫不好了。”


    風書看著玄玲聽得津津有味得模樣,不覺得也跟著一起細聽了起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有一個好朋友,他的名字叫陳峰,他是當今某個大門派掌門的公子。六歲前,他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六歲後,他鬱鬱寡歡痛苦非常。”


    “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玄玲眨著眼睛,滿是好奇地問道。


    “小時候,陳峰就被人背地裏叫著野種,說他是偷人生的。他不能相信,他怎能相信?六歲那年,母親帶著他去看佛牙,他在禪房外,聽到了屋內奇怪的叫聲。”


    “那他實在是太可憐了...”玄玲雙拳緊握,話兒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種被叫著野種的感受,她再明白不過了。雲娘與玄雨肖一見如故兩情相悅,野合便生下了她。


    玄雨肖貴為洞玄宮宮主,無論如何是不會娶一個庶女為妻為妾的。就算如此,雲娘還是生下了她,撫養她長大成人。


    “這不算什麽,真正的打擊,還在後頭。”


    “八歲那年,他母親收拾銀兩私自出逃,陳峰騎馬在大道上攔住了她們。他問母親,去哪兒?多久回來?母親告訴他,去治病,等他收集完,天下所有名劍,她就會回來。”


    “他實在太傻了,這種話怎麽能相信呢?”玄玲雖然是單親家庭,可是母親和爺爺,悉心照料她,讓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孤獨。


    “是啊,也不知道為啥,那天他不光沒有阻止母親離開,還幫著母親逃過了門人的追擊。”


    “後來呢?”玄玲小心翼翼地問,


    “八年後,他的母親和那個野男人一起抓了回來。父親,當著他的麵,親自將這兩人處決。”


    啪!!!


    一條細尖的冰錐,紮透了桌麵,玄玲吸氣收拳,猛地跳了起來。她又氣又急,邊跳邊吼道:“陳峰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對他這麽殘忍?”


    “他沒有做錯什麽,其母也沒有做錯什麽,其父更沒有做錯什麽。隻是這個結果讓人無法接受罷了。”


    “後來呢?陳峰怎麽樣了?”玄玲語調輕飄,隱隱透著一些悲傷。


    “至那以後,他覺得什麽都不對勁,練功不行,煉丹出錯,就連吃飯也嚐不出是什麽滋味。”


    “呀!”玄玲驚叫了一聲捂住了嘴,


    “十六歲那年,他煉丹時,不小心將其父的一爐靈丹全毀了。他又怕又急,與其遭受懲罰,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偷了妙筆丹書私自下山去了。”


    玄玲一麵撫著胸口,一麵大口喘著氣。聽到這裏,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可是,當他下山後,他才發現自己染上了一種怪病。凡是見到名劍,就會想方設法盜取。盜取以後,他又覺得索然無味棄如糟糠。”


    玄玲不知道他身上竟然隱藏著這麽悲傷的故事,以前不能理解的,現在她理解了。以前不能明白的,現在她明白了。


    玄玲張開雙手,憐惜地說道:“好啦,不要傷心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朋友了,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風書在一旁細細聽他說了一個通透,神役子講這些話兒時,聲音忽高忽低,隨情緒的波動而抑揚頓挫。


    說到動情處,眼裏還潤著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也是個苦命的人兒啊,他隻是太孤獨太寂寞了。


    “神役子,你看要不這樣,這飲血劍我暫時替你保管著。”風書給他倒著酒,話兒說得十分誠懇。“等你哪天想要了,你再回來取。”


    “叫我陳峰就行了,神役子這名字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道號。”風書點了點頭,像他這樣到處犯事的主,能用真名麽?


    風書打開劍匣,取出邪劍,抽劍出鞘。


    嗡嗡嗡,寶劍傳出輕輕的劍鳴。風書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麽,隨即問道:“哎,小魚,你還記得悟慧大師,送我的四字偈語不?”


    “那和尚古怪得很,我不喜歡他。”玄玲不高興,嘟著嘴說道:“我記得好像是遇陳劍來這四個字。”


    風書眉頭一展,臉上露出溫和地微笑,“果真冥冥之中,皆有定數,這飲血劍如今看來,還真非我莫屬!”


    風書正說著笑,一隻木偶小鳥,從窗戶上飛了進來,準確敵落到了桌上。


    風書跑去窗戶一看,陳嬌嬌正站在街道上,微笑著衝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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