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幽鬼的指示,林帥終於從煙道內自上而下的鑽了出來。雖說林帥此時身趴的是一處世俗中巨大的鍋底之下,但是久違的光芒令他如釋重負。


    “喝蛻!”


    爬出鍋底的第一步,林帥首先將自己口鼻中的黑煙,徹底吐了個幹淨。手撚“避塵訣”,終於將自己的一身煙灰撣了個幹淨。


    “丫了呸的,千萬別讓小爺知道你是誰。若是讓小爺知道的話,小爺分分鍾送你去趴鍋底。”


    識海之內,幽鬼並沒因林帥的成功出陣而寬心。江湖老辣的經驗告訴他,此時林帥的處境仍是危機萬分。


    “少主,此時不是滿腹牢騷的時候,少主快將此地熟悉一番,提前做足準備才是。”


    林帥應聲,神識快速放出。另他最為不解的是,方圓百丈之內,居然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


    “奇怪,如此龐大的一處幻陣,為何卻看不到一杆陣旗?!”


    “若是這樣的話,小爺如何才能救下教內的其他人?”


    “……”


    幽鬼聽了林帥的小聲嘀咕,“少主,此陣暗合天地,少說也是一處玄階陣法,尋常的陣旗已經無法支持此陣的催動。少主若是真想救人的話,需要快速找到維持此陣的能量源,或是找到此陣布陣之人……!”


    林帥右手托腮,暗暗皺眉。


    “需要找到此陣的能量源,亦或是布陣之人?!”


    “看上去有些難辦呀!”


    “為了救人,看來小爺這次不得不拚一拚了!”


    林帥暗自咬了咬牙,隨手在儲物袋內喚出了玄鐵刀。


    幻陣之內,除卻最後困陣不久的薑文星,其他人眼看已到了水盡山窮的地步。


    隻見被沙蠍重重包圍的石映傑,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沙蠍在他的周身盡情的噬咬。全身潰爛血漬橫流的他,腿腳不時的抽搐幾下。如此非人的折磨,其痛楚可見一斑。


    也不知是何原因,猥瑣的孟河居然和鳳秀躲到了一起,此時他二人麵對的是一大群身長足有尺許的紅蟻。


    身為女修的鳳秀,雖說是走上了修仙的路,可其骨子裏依舊是一個小女人。麵對自己眼前這滿地一群群令人頭皮發麻的紅蟻,不由分想,驚叫著,一個猛躥便躥到了孟河的身後。


    “啊……!”


    “好惡心,走開走開……!”


    隻聽鳳秀滿是惡心的尖叫著,不自主的在孟河的後背緊緊靠了靠。


    感受著自己身後那一對飽滿的柔軟,孟河一手緊拽著鳳秀的雙手,一手嚴肅的捋著自己唇前的那撇小胡子。


    “師妹勿驚,有我孟河在,絕不會讓這小蟲傷到師妹分毫。”


    孟河嘴上是如此的義正言辭,可其心裏卻不是這樣了。望著自己眼前這一堆堆快速向自己靠攏的紅蟻,心中暗自得意。


    “嘿嘿嘿……!”


    “我的小螞蟻!”


    “來吧來吧,再靠近些。隻要你們再多靠近一點,小爺可就享福了!”


    心中暗笑的同時,唇間不自然的浮現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的猥瑣。


    “嘿嘿嘿……!”


    “好軟……!”


    眼看這一群群的紅蟻僅離二人一丈來遠,鳳秀花容失色,使勁的拍了拍孟河的肩膀。


    “你……!”


    鳳秀剛要斥責孟河,讓他想辦法。可是想想自己此時有求於他,厭惡雖厭惡,可是言語上也要注意些。深知自己口誤的鳳秀,瞬間改口。


    “師兄怎麽還在這愣著,快想辦法啊!”


    有美女在懷,孟河當然要好好的表現一番。隻見他坦然一笑,“嘿嘿嘿……!”


    “師妹勿驚,隻是幾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而已,看孟某如何將它們一概拿下!”


    要說孟河到底有沒有吹牛,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這種紅蟻名喚“赤火蟻”,赤火蟻身為普通的二階小型妖獸,其攻擊手段主要是自己口前的那一對獠牙。三寸來長的獠牙,一口下去,縱然是鐵做的骨頭,也能給你咬下一排牙印兒。


    赤火蟻作為一種二階妖獸,單單這一種噬咬的攻擊手段顯然是不行的。其實它還有另一種特殊的攻擊手段,隻不過是不常用而已。


    赤火蟻的另一種攻擊手段名為“噬皮腐骨”,每隻火蟻的腹腔內都有一顆核桃大小的毒囊,毒囊內裝滿了一種極具劇毒腐蝕作用的毒液。這種毒液,即便是修士尋常使用的兵刃,若是不小心粘上的話,會被毒液瞬間腐蝕成一灘冒著藍色氣泡的水漬。


    如此厲害的毒液,毒囊平時的時候,在火蟻的腹腔內是鎖閉狀態。隻有在火蟻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它才會收縮腹腔內的毒囊,通過口腔,主動的吐出腹腔內的毒液來攻擊傷害自己的目標。


    危機時刻,赤火蟻首先會爬上目標的身體,先用自己那噬鐵分銅的獠牙,將目標的外皮咬破。再靠腹腔收縮自己的毒囊,將那超具腐蝕能力的毒液噴進目標的身體。如此一套的攻擊下來,縱然你是同皮鐵骨,這一嘴的毒液下去,少說也要給你蛻層皮。


    若論單隻赤火蟻的戰鬥力,對此時的孟河來說,隻要火蟻不使用毒液,那定然是微不足道的。可其重在量多,如此鋪天蓋地的一群妖獸,任你是煉氣大圓滿的高手,若是遇到此種情況,當然是逃跑為妙。


    在美人麵前如此露臉的機會,孟河當然要好好的表現一番。隻見孟河右手緊握劍柄,左手愛溺的拍了拍鳳秀的一隻玉手。


    “師妹且在這裏稍事休息,看孟河如何將這一堆小雜物趕走。”說完縱身一躍,異常風騷的衝入了蟻群。


    “如此小蟲,且吃孟某一劍!”


    隨著孟河的一聲大喊,手起劍落,一道道劍氣衝入蟻群,尺長的火蟻瞬間被掀飛一大片。看著自己眼前漫天掉落的火蟻節肢,孟河越砍越起勁兒。


    “師妹快看,這點小玩意兒,怎麽會是師兄的對手。隻要有師兄在,師兄保你安然無恙!”


    聽著孟河的呼喊,鳳秀如釋重負,若真是依孟河所說,那自己這次斷然不會有什麽危險。


    “師兄小心,這些螞蟻數量太多,師兄還是小心應付為妙。”


    孟河甩出一劍,又是一大片的火蟻被掀飛。


    “師妹不用擔心,師兄氣海內的靈氣還極其的充裕,拿下這些小東西不在話下!”


    鳳秀咬了咬嘴唇,也不知是相信了孟河的言語,還是對他產生了質疑,想要說些什麽,卻是沒有說出口。


    “師……!”


    就在孟河意氣風發的時候,異變突生。他手中的兵刃,不知是何原因的受到了損傷。隻見他手中長劍的刃鋒處,忽的冒起了一個個的藍色水泡。而且水泡越來越大,快速的腐蝕了長劍的刃鋒,劍身以肉眼可見的縮小。


    原來孟河在用劍斬死赤火蟻的同時,他手中的長劍,免不了會斬破赤火蟻腹中的毒囊。毒囊被斬破,裏麵的毒液沾到長劍的劍身上,長劍不被腐蝕掉才怪。


    如此異變,孟河暗自咂舌,當著鳳秀的麵,當然是不能喊出來。若是喊出來的話,那還不是要打自己的臉。


    “這是什麽情況,孟某僅僅是砍死了幾隻小螞蟻而已,孟某的佩劍怎會這般。”


    驚異歸驚異,可螞蟻還是要照砍的。當著姑娘的麵,若是不好好的表現一下的話,怎能順利的俘獲芳心。


    此種狀態下,劍身雖被腐蝕,可孟河依舊是越殺越起勁兒。


    起始一點的異樣還不要緊,可時間長了就不一樣了,眼看孟河的長劍越來破,鳳秀終於也發現了此中的異樣。


    鳳秀眉頭緊皺,“師兄快將佩劍收起,這螞蟻的身上有毒。”


    “有毒?!”


    “什麽毒,孟某怎麽不知?!”


    “謔兒!”


    原來孟河當著鳳秀的麵吹了半天牛,他居然連赤火蟻有毒都不知道,難怪自己手中的長劍會被腐蝕。


    孟河這一句不經大腦的言語,瞬間將他在鳳秀心中的形象拉跨。


    “你斬螞蟻的同時,手中的佩劍也被快速的腐蝕,如此簡單的東西,三歲的孩童都能看得出。身為一個煉氣七階的修士,居然能吐出這種無腦的言語,怎能不讓人家聯想到你傻!”


    鳳秀雖不識這種紅蟻,可她知道這種螞蟻身上的劇毒,能強烈的腐蝕修士手中的佩劍。此時她和孟河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眼看這種赤色的螞蟻越來越多,為了二人的安全,鳳秀輕咬嘴唇,自儲物袋內取了一條長綾摸樣的兵刃,閃身加入了戰圈。


    “師兄快些換其它的兵刃,這些紅蟻的身上有劇毒,好像能嚴重的腐蝕你我手中的長劍。”


    都說的如此的明白,若是孟河再聽不懂的話,那他可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棒槌。


    孟河滿臉漲紅,眼珠提溜一轉。


    “師妹在一旁歇息即可,孟某剛才隻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想讓師妹少顧慮罷了。”


    “此紅蟻身有劇毒,此毒對你我的兵刃有極強的腐蝕力。師兄自開始的時候便發現了異端,為了不讓師妹擔心,孟某有意搪塞師妹,還望師妹勿怪!”


    鳳秀默不作聲,僅僅是瞥了一眼孟河,便一臉嚴肅的持長綾甩向了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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