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多日被病魔侵擾,此時的楚南天,還有些虛弱。


    “咳咳咳……!”


    一陣輕聲的幹咳,楚南天輕捂自己的嘴唇,輕身下床。“都怪爹爹不好,真是苦了我的霄兒了……!”


    楚南天口中輕聲呢喃著,小心溫柔的將守在自己床前的楚雲霄,輕輕的放倒在自己的床踏上!“爹爹的傻姑娘,安心的睡吧……!”


    “……”


    楚雲霄的閨房內,林帥正襟危坐,小心的感悟著,蠱蟲體內那可怕的黑死之氣。一團團淡薄的黑死之氣,自他的後背冒出,煙霧一樣消散在四周。


    此時的林帥略顯蒼老,原本十三四歲,光滑細嫩的皮膚,稍稍生出了一些褶皺,猶如世俗界四幾十歲的模樣。


    “嘶……!為什麽……為什麽總是不太一樣,小爺明明用《混沌訣》演練了很多次,怎麽就是掌控不了這股黑死之力……!”林帥緊咬牙關,兩頰汩汩的滲著汗水。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難道必須讓這詭異的黑死之氣,主動的浸入丹田才可以?”神識之下,林帥的丹田內,一片片黑色的濃霧湧動,與丹田外遊動的黑死之氣比起來,濃霧隻是神似而已。


    “若是這樣的話,那小爺就將這黑死之氣,引入丹田試試。”


    “……”


    “但願沐某沒有拖延太多,也不知道某那傻徒兒,將他嶽父的病治好了沒有……!”與赤焰火蠍大戰一天一夜的沐遠華,腳踩飛劍,快速的向臨江城的方向疾馳著。


    “楚南天出來……楚南天出來……!”


    天蒙亮,昨日堵在楚府門前的一眾商鋪老板,再次來到了楚府的門前,高聲呼喊著楚南天的名字。


    “呦……陳掌櫃也來了!失敬失敬!”一個身穿藍色錦袍之人,見一紅色錦袍之人走來,主動上前作揖。


    紅色錦袍之人,正瞥著楚府的大門,緩緩的跺著。見藍色錦袍之人過來,趕忙作揖,“這不是張掌櫃?!怎麽,難道張掌櫃也是冒著斷絕生意的危險,親自來催賬?!”


    張掌櫃作揖變掌,撇了撇嘴,做了一個很是為難的動作。“哎……!一言難盡呀!楚會長這都多少天沒走出過楚府的大門了!不是張某小氣,不記多年合作的情意。隻是這楚會長的病,被眾人私下傳的沸沸揚揚的,搞的張某有些人心惶惶的!情意歸情意,生意歸生意,張某不能因為這虛無縹緲的情意,自斷我後半生的生路!”


    陳掌櫃聽後,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是啊!陳某也是這樣想的,畢竟情意事小,生意事大。若是楚南天一輩子不出來,那某的生意怎麽辦。大家都是出門混口飯吃而已,眼看著就要吃不飽了,這誰能不急……!”


    張掌櫃聽了陳掌櫃的話,會心一笑。“哈哈哈……你我兄弟真是想到一塊了,那就一同等等?”


    “好,那就一同等等!”


    “陳兄,最近聽說沒,趙家近期要擴大經營規模,聽說趙家不知在哪招攬了一批丹藥生意,想要在這丹藥交流上,更進一步!”張掌櫃臉貼陳掌櫃的耳前,小聲的細說著。


    陳掌櫃輕輕扭臉,點了點頭,“嗯!某不久前,也聽了些風聲。陳某來時還在想,若是今日拿到了楚家的這一筆賬款,某是不是去和趙家談談……!”


    “嗯……!說實話,張某也有這個意願,待會若是解決了這邊的問題,你我兄弟,一同去趙家如何?!”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就這樣說定了!若是趙家一行順利的話,咱們兄弟倆,也順便去喝幾杯……!”


    楚府大院內,張然憂心忡忡的來回跺著,“這可怎麽辦,大小姐明令所有人,不論遇到什麽情況,都不準踏入內院院牆半步。眼看著那幫掌櫃的又來楚府要賬,這可如何是好……!”很是無奈的甩了甩手,很是無奈的歎出聲。“哎……!”


    “張然,去開門,在家養病偷偷藏了這些天,楚某是時候去和這些商會的掌櫃們見一見了。”正當張然急得抓耳撓腮,不知如何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張然猛然驚醒,腦中頓時出現一個自己日思夜盼,盼望他重新站起的身影。“家主……!”驚叫一聲,猛的轉身。入眼處,楚雲霄兩手攙扶著楚南天,顫顫巍巍的出了內院。


    此時的楚南天,依舊是猶如世俗界的耄耋老人一樣,麵黃肌瘦,滿臉褶皺,身形佝僂。比前些天要好的多的是,此時的他,終於重新站起來了,再也不用整日與床椅為伴。


    楚南天在楚雲霄的攙扶下,一步一頓的走著。寬大的上衣,與他此時的身形很不搭調,隨著他的步伐,前後搖晃。


    張然見狀,直接木在那裏,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自己日思夜盼的那人,他終於重新站起來了。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神,他就是楚家的一切,是楚家能不能安然走出此次困境的舵手。有了他,楚家再也不用怕什麽了……!


    “怎麽還楞上了,快去開門,老夫倒是要看看,老夫在家養病的這些時日,他們這些楚家長期的生意夥伴,究竟是怎樣在背地裏議論老夫的。”


    張然如夢初醒,深躬下身,“是!張然謹遵家主令!”說完嘴角上揚,樂嗬嗬的向楚家大門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趕緊都打起精神來,家主和大小姐出來了……都打起精神來……!”


    楚府外院的眾奴仆,見楚南天出來,競相恭敬的上前拜見。


    “見過家主!”


    “見過家主!”


    “……”


    楚南天揮手示意,“嗯嗯嗯!都去忙吧……!”說完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楚府不是我楚南天一人的楚府,楚府的未來一樣離不開大家!”


    楚雲霄見狀,心中很是茫然,緊貼到楚南天的耳旁。“爹爹,您怎麽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楚南天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楚雲霄那攙住自己胳膊的手,揚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嗬嗬嗬,霄兒,爹爹這是故意在給某些人提個醒而已。別看爹爹這些天來,一直是在生病臥床,可是楚府內外的一切,都瞞不過爹爹的耳朵……!”


    說完回頭目視前方,目露精光的補充了一句。“有些人,安逸日子過的太多,幾乎都忘掉了自己的本分職責!”


    楚雲霄兩手攙扶著楚南天,低頭若有所思,放佛想到了什麽!


    “楚南天……快出來!”


    “楚南天……難道你真的想躲一輩子?!”


    “楚南天……你若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們可是要真的破門了!”


    “吱吖……!”


    一聲斷斷續續的開門聲響,楚府的大門應聲打開。


    “楚南……!”


    楚府門外的眾人,看到楚南天那滿臉憔悴,佝胸駝背的身影時,登時鴉雀無聲。


    楚雲霄的攙扶下,楚南天一步一頓的走到眾人麵前,環視一圈,很是隨和的看著眾人,撇嘴輕笑。“哈哈哈……楚某近日偶感微恙,在家養病多日,讓諸位掌櫃的擔心了……!”說完雙手抱拳,顫巍巍的給眾人施禮。


    看著此時如此狼狽的楚南天,圍在楚府門前的眾人,再次小聲的議論起來。


    “嘶……!看楚南天的模樣,果真是活不了多少天了。看來這小道消息,也不是空穴來風……!”


    “看楚南天的這個模樣,某感覺,咱們這上一季度的賬,怕是很難要出來了……!”


    “看來楚府真的是要沒落了,趁機會,趕緊找另一家商會合作才是正事!”


    “……”


    楚南天環眼看著階下竊竊私語的眾人,抿嘴輕笑,“諸位抱歉了,聽說諸位有事要見楚某,因為楚某近日身體的原因,不得已以這種唐突的方式,在某的府門前與大家見麵。既然楚某已經現身,大家何不當著楚某的麵,好好的說一說自己的要求。不是楚某誇大,隻要諸位的要求還算合理,楚某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滿足大家……!”說完滿懷笑意的看著眾人,再次作揖。


    人群中,一名深眉瘦臉之人,聽了楚南天的話後,雙手作揖,搶先開口。“楚會長有心了,楊某是因為偶然聽說楚會長身體有恙,甚是擔憂楚會長的身體,特意來楚府,想見楚會長一麵。既然已經見到了楚會長,那楊某也就放心了。”兩手輕抖,再次向楚南天作揖示意,“告辭!”說完,轉身離開了楚府的大門。


    楊掌櫃走後,人群中一個膽大的店家掌櫃,揚起手中的收條,故作委屈的喊道:“楚會長,您這一病可不要緊,可咱們下邊的掌櫃兄弟,生意那是真的不太好。這不!最近小店手頭緊,有些周轉不開,還請楚會長高抬貴手,接濟接濟兄弟。要是細細算起來,你我兄弟一轉眼已經都合作了幾十年,若是此時來求楚會長,實在是有些過早。奈何兄弟的生意真的不好……!”


    不等這位說完,楚南天輕輕擺手,“哈哈哈……趙兄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楚南天若是不表示表示的話,實屬駁了兄弟的麵子。”說完扭臉,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張然。“張然!去把趙兄的收據收起來,好好的核對一下。若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話……”緊跟著扭臉看向了攙扶著自己的楚雲霄。


    “霄兒,若是爹爹沒記錯的話,楚府近日的一概收入,都是由你來保管的吧。既然是由你保管,那就委屈霄兒,當麵把趙兄上一季度的賬結一下!然後再把趙兄的明細,給為父留一份……!”


    楚雲霄聽後,連連點頭,“是!霄兒謹遵爹爹的意思!”隨手拿出了裝滿靈石碎片的儲物袋。


    “……”


    楚南天依舊笑眯眯的看著眾人,“諸位誰還有什麽別的意見的話,盡管向楚某提出來……!”


    眾人見催賬的事情竟是如此的順利,紛紛舉出了自己手中的收條。


    人群中,陳張兩位掌櫃眉頭輕蹙,相互對視眼,會心的貼近了對方。


    “陳兄,看出沒,楚南天這次貌似是有備而來啊,看這架勢,他這是要大力的整頓呀!”


    “嗯!張兄說的沒錯,這老東西,別看他平時不聲不響,人畜無害的。可這老東西的心思,鬼精著呢,要不怎麽能強壓趙家一頭呢!”說完頓了頓,繼續小聲的說道:“看來你我這次找趙家商談的事宜,有必要往後放一放,看看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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