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體抱恙,更新時間不穩定,隻能靠更多的字數和更優質的內容感謝各位讀者義父了!!!


    最近幾章,自己寫的還算滿意,但第一次寫這種國戰場麵,不知道各位義父大大讀起來感覺如何。


    圈內留言,說一下大家對最近幾章的看法,好的壞的都行,留言中抽一個,給書中角色!!!感謝義父們的支持!!!


    第六十一章


    俗話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今夜月色明亮,萬裏無雲,按理說應該是個平靜的夜晚。


    但不知為何,張士晉的心中總是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


    一萬步卒已經在望亭山駐紮了快一周的時間。


    雖然這段日子裏,公孫度依然如往常一樣,帶兵巡邏,指揮訓練。


    但軍中大部分將士都已經注意到,軍中的水已經越來也少了。


    當初張士晉估計駐守望亭山,全軍所攜帶的水最多夠用十五天的時間,如今看了還是他太過樂觀了。


    如此下去,恐怕再有三天,將士們的水囊就要見底了。


    此時的張士晉,心中又喜又怕。


    喜的是還有三天,到時候飲水一斷,哪怕公孫度再不情願,大軍也要撤回對岸。


    至於怕,今天白天他還聽聞,西蜀主帥劉屏兒已經親率大軍前來,估計這幾日就會到達。


    張士晉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祈禱著西蜀行軍的速度再慢一些,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撤退。


    正當張士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時,帳外突然響起了號角聲!


    聽到這聲音,張士晉臉色一變,連外衣都來不及穿,披上盔甲拿上戰刀就衝了出去。


    來到營地中央,公孫度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那裏。


    他麵色凝重,望著營外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所有人都一臉懵,隻能手握兵器,一同等待。


    這片刻的平靜,似乎持續了萬年。


    張士晉眺望營外,隻見目光盡頭,一點火光亮起。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火光照出,夜晚的平靜,終於在這一刻被打破。


    西蜀攻山了!


    士兵中有人率先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嚇得連連後退。


    公孫度有些不滿的瞥了他一眼,而後大喝道:“全軍聽令!出陣迎敵!”


    一萬新兵步卒,隻是驚恐,然而隻恐懼已經成為了他們前進的動力,片刻後,所有人列隊完畢,公孫度騎上戰馬,從腰間掏出雙鐧,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一萬鎮南軍對三萬西蜀兵,步卒與步卒之間的抗衡,在這一刻變成了最原始、最血腥的貼身肉搏。


    靠著地處高位的優勢,鎮南軍配合有序,箭矢石塊並發,一時間竟然守住了西蜀的進攻。


    公孫度騎著戰馬,揮舞雙鐧,不停的在人群中衝殺。


    原本有些瘦小的他,身披著那一身棗紅色的戰甲,儼然化為這片戰場最凶狠的殺神。


    小小望亭山上,一時間火光四起,叫殺生滿天!


    夏友昌帶著西蜀軍,一次又一次的朝山頂的大梁軍營衝去。


    指揮著後方箭矢部隊的張士晉,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皺起了眉。


    不知為何,他感覺西蜀軍似乎已經忘記了生死,很多次他們衝上山,直接就被壓了回去。


    這種步卒衝鋒,在他看來是毫無意義的,如果這場戰爭這樣打下去,就算西蜀比他們多一倍人,張士晉也有信心守住。


    “莫不是。。。將軍的話是真的?”


    想到公孫度之前對於望亭山戰場的判斷,張士晉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紙上談兵了。


    。。。。。。。。。。


    劉屏兒帶著一支三百人的小隊,隱藏在半山腰處的草叢中。


    山上一次又一次的衝殺聲,那一陣又一陣淒慘的哀嚎聲,聲聲入耳。


    劉屏兒雙手抓緊麵前的幹草,緊咬著牙關,壓抑著那顆想衝出去救人的心。


    終於,在山頂的戰時開始半個時辰之後,劉屏兒望見了那位斥候的身影。


    她顧不得許多,直接衝上去焦急問道:“怎麽樣了?”


    斥候來回奔波,已是氣喘籲籲。


    他都來不及行李,直接叉著腰大喘氣道:“摸清楚了,主帥。他們的糧草和存水都在軍營北部。”


    劉屏兒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大喜。


    她大手一揮,三百步卒趁著夜色,悄悄的朝望亭山北峰摸去。


    。。。。。。。。。。


    公孫度的雙鐧已經砍到開了刃,他的身上也已經中了五刀。


    但在那身深紅色鎧甲的掩蓋下,沒有人能發現他已經受傷,他的身上、臉上都沾滿了血,但那些似乎都是西蜀士兵的血。


    一萬步卒受他的鼓舞,一個個奮勇當先,借著山地高點的優勢,一次次的攔住上山的西蜀軍,甚至有些人已經殺出陣型,殺到了西蜀陣中。


    張士晉同樣深受鼓舞,他似乎突然間明白,為什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此刻的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平日裏公孫度對他們的百般苛責,忘記了他手中一次次揚起的馬鞭。


    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死。


    此刻的張士晉,心中隻有燃燒著的火焰,那火焰升騰翻湧,似乎隻有殺敵斬將才能熄滅。


    原本該指揮箭矢部隊的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直接掏出了腰間的戰刀,大叫著衝殺了出去。


    大梁鐵騎甲天下,鎮南步卒豈能輸?


    就算沒有馬,就算第一次身負戰場,既然頭頂鎮南軍的名號,那麽他們就沒有理由輸!


    張士晉能夠感覺到,這絕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


    身旁的孔成仁、於亮,皆已是目眥欲裂,聲音幾乎沙啞。


    但他們依然高舉著手中的刀,不顧一切的衝向敵人。


    公孫度回頭看了看這群新兵蛋子,這群他曾經最看不上的士族子弟。


    這一次,他終於露出了一絲認可的目光。


    能贏!


    一萬步卒,每個人心中此刻,都已經隻剩下這兩個字。


    這一仗,他們能贏!


    張士晉衝到敵陣當中,靠著從小學習的一些武藝,一出手就連斬三人。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手中戰刀揮舞如雨,就連公孫度都有些另眼相看。


    西蜀這邊,夏友昌望著一批又一批衝上山送死的兄弟,臉色愈發的陰沉。


    因為久攻不下,又損失慘重,西蜀這邊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低穀。


    雖然每次衝鋒,負責攻山的士兵一如既往的勇敢,但他已經隱約能感覺到,士兵們的腳步已經越來越沉重了。


    但此時的他隻能等,隻能默默祈禱,祈禱劉屏兒再次算無遺策,祈禱那個計劃能快點成功。


    公孫度久經沙場,西蜀軍士氣的變化,早已被他一眼捕捉。


    他感覺到時機終於成熟,於是一鼓作氣,駕馬直接衝到最前,手中雙鐧高高舉起,大喝道:“鎮南軍!隨我衝鋒!!!”


    “殺啊!!!”


    所有的步卒都已經殺紅了眼,他們終於等到這一刻,當公孫度的衝鋒命令一下,所有人傾巢而出,直朝山下的西蜀陣營殺去!


    張士晉隨手抹去臉上的血漬,剛準備隨軍衝殺下山,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嘭!”


    “嘭!”


    “嘭!”


    正當所有鎮南軍踏出軍營的一刻,軍營後方突然傳出一陣炸響!


    張士晉回頭一看,隻見大營之中火光衝天,漫天濃煙如黑龍一般,直衝天際!


    張士晉愣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什麽,大叫道:“糧倉!西蜀偷襲糧倉了!”


    公孫度此刻也是驚訝萬分,他萬萬沒想到,西蜀軍正麵已經出現潰敗之勢的時候,自己後方竟然會出現如此大的變故。


    到底是破釜沉舟攻下山去,還是趕緊掉頭回防大營,從戰場的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公孫度,竟然在這一刻陷入了猶豫。


    當山下的西蜀軍看到火光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再一次,終於再一次,劉屏兒展現出了她對戰爭的精準判斷!


    早已忍耐不住的夏友昌,連忙翻身上馬,揮舞長戟怒吼道:“兄弟們!隨我攻山!”


    戰場瞬息萬變,哪怕一瞬,都會改變一場戰爭。


    就在鎮南軍全體等著公孫度下令的片刻,西蜀軍已經殺了上來。


    與此同時,劉屏兒帶著三百死士,在燒了鎮南軍糧草之後,也從後方衝了出來。


    原本處於高地優勢的鎮南軍,竟然頃刻間,被夾擊在了半山腰。


    張士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位西蜀士兵已經殺到他的身前,手中戰刀高高舉起,直接朝他的頭顱劈下。


    “嘭!”


    張士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嚇了一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再眨眼,卻見公孫度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雙鐧直接將那士兵斬首。


    “將。。。將軍。。。”


    公孫度冷眼瞥了他一眼,輕聲道:“以後打仗,可不能愣神了。”


    張士晉愣了一下,不知為何,他隱約感覺公孫度的語氣,似乎不太對。


    公孫度沒有理會他,隻是板著臉問道:“會騎馬嗎?”


    張士晉呆愣的點了點頭,卻見公孫度直接翻身下馬,一腳輕輕踹在了他身上。


    “別給老子裝死了,趕緊起來。”


    張士晉爬起身,不解的望著公孫度。


    後者麵容嚴峻,輕聲道:“騎上馬,帶著兄弟們,能走幾個走幾個吧。”


    “將。。。將軍!”


    張士晉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絕望的大叫了出來。


    公孫度瞪了他一眼,隨手砍翻了幾個衝上來的西蜀士兵,而後怒吼道:“別他媽的婆婆媽媽的,讓你滾就趕緊滾!”


    “老子戰場殺人從來沒輸過,你們不一樣!你們留在這隻是累贅,趕緊給老子滾!老子一個人還容易殺出去些。”


    不等他說完,隻聽身旁一聲慘叫,於亮已被一刀砍中大腿,跌倒在地。


    公孫度一個翻身,直接擋到於亮身前,替他擋住了要命的一刀。


    他單手撐地,強忍著血肉翻攪的疼痛,直接回身一鐧捅死了一人。


    “快!快滾!”


    張士晉眼含熱淚,終於明白了什麽。


    他騎上公孫度的戰馬,對著身後已經潰敗的步卒們大吼道:“兄弟們,隨我衝出去!”


    說著,他調轉馬頭,拉起一旁的於亮,朝西側的下山小路衝了過去。


    殘餘的鎮南軍望見這一幕,皆是隨他衝殺。


    夏友昌哪裏肯放跑他們,隻見他長戟一指,大喝道:“追!”


    話音剛落,不等西蜀軍調轉陣型,卻見一人手持雙鐧,宛若一道赤紅色的光一般,瞬間朝西蜀軍衝來。


    拚勁全力的公孫度,一個人殺到陣中,憑借那早已開刃的雙鐧,竟然連挑數十人!


    夏友昌眼神中寒光一閃,直接駕馬衝了過去。


    “哈哈哈哈!來啊!今日就讓老子殺個夠!”


    公孫度仰天長嘯一聲,一個閃身,一鐧將夏友昌戰馬的馬腿砍斷。


    張士晉騎著戰馬,左右搏殺,終於清空了麵前的西蜀軍。


    他聽到公孫度的狂笑,含淚回望一眼,而後直接駕馬,帶著殘餘的不足千人的部隊,衝下了望亭山,衝入了夜色之中。


    大梁天召二十四年十月,西蜀主帥劉屏兒、副將夏友昌,領三萬步卒,攻望亭山。


    大梁征西大將軍公孫度,以一當千,殺敵數百人。


    為掩護殘部撤退,公孫度孤身迎敵,複斬數百,重傷西蜀副將夏友昌,最終力竭不敵,被劉屏兒生擒。


    這一夜,西蜀以三千步卒戰死,五千步卒輕傷的代價,攻下望亭山,成功渡過赤水。


    。。。。。。。。。。


    劉屏兒站在赤水北岸,望著身前的赤水長河,怔怔出神。


    天色已經大亮,經過一夜鏖戰,三萬步卒皆已成功過河。


    本來這是一場能改變西蜀大梁兩軍戰局的大勝,然而劉屏兒卻神色凝重,麵露愁容。


    一名斥候駕馬歸來,抱拳輕聲道:“回主帥,按您的命令,已經探查了附近百裏,除了亭口鎮有一些殘餘駐軍外,百裏內再無大梁士兵身影。”


    聽到這個消息,劉屏兒眼前突然一黑。


    她連連倒退幾步,在身旁眾人的攙扶下才砍砍站穩。


    她望向西方,目光盡頭隻有一片平原。


    “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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