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手底下人派出去之後,歐陽德便坐在城主府靜靜地等待,偶爾與歐陽醉小酌兩杯,對於手底下來抓來盤問之人,也是不聞不問,似乎這件事他壓根不放在心上一樣。


    這一刻的他,就像是一位和藹慈祥的老人,完全失去了之前在眾人麵前侃侃而談的莊重嚴肅模樣。


    歐陽醉也同樣如此,再度變回之前那個人人都不重視的醉鬼模樣。


    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模樣,歐陽明月有些抓狂,她都已經著急的來回踱步好長一段時間了,甚至有些想不通,父親二人心裏麵到底在搞些什麽。


    有好幾次,她都想開口詢問,可是簡單父親二人誰也不搭理自己的樣子,她隻好強忍著心頭的疑惑,閉口未提。


    “丫頭,別老是晃來晃去了,坐下來消停一會!”


    到最後,歐陽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開口提醒了一句。


    “消停,你們倒是真消停,派出去人就充耳不聞內應一事了,也不知道他們能帶來怎麽樣的消息,我這心裏怎麽能放心下?”


    歐陽明月鼓著腮胖子,氣呼呼的說道:“你們倒好,還有閑情在哪裏喝酒。”


    聞言,歐陽德二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解釋,他們並不是不關心內應一事,隻是這種事既然已經安排給了下麵的兄弟,他們也就不需要操這份心了。


    該怎麽盤問,盤問什麽人,下麵那些弟兄們心裏自然有數,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結果而已。


    歐陽明月還小,很少經曆這種事情,焦急在所難免。


    今夜的聖鉉城,注定是一個無法平靜的夜晚,同樣也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城主府主動打破了聖鉉城夜晚的平靜,自然引來了無數人的張望,他們所有人都再觀望著事態的發展,同樣也在憂心著,會不會波及到自己,誰也沒有睡覺的欲望。


    不是他們不想,隻是城主府這次鬧出的動靜有些大,讓他們所有人都繃緊了心弦。


    翌日,天蒙蒙亮。


    一夜未眠的歐陽德二人,精神依舊飽滿閑話家常,隻是歐陽明月已經垂著腦袋坐在那裏睡著了。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看著天空中升起了明亮光色,歐陽德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衫,輕輕披在歐陽明月身上,囁聲道:“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歐陽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向牢房走去。


    當他們出現在城主府牢房區的時候,一夜時間緊張的抓捕盤問工作,基本已經到了尾聲階段。


    很快,就有人上前匯報一夜的成果,昨夜,城主府總共抓捕了可疑人等一百二十七人,經過仔細盤查審問,最終有重大嫌疑的二十人暫時收押,其餘人等全部毫發無傷的遣送了回去,為防止出現差錯,暗地裏派人時時監視。


    昨天出城之人累計登記的四,也悉數被作為重點監視對象,與其有牽連的家族勢力,全都被城主府之人秘密監視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歐陽德二人並不意外,歐陽德再三強調,對於這些勢力之人,以不動應萬變。


    他知道,這些人並不一定就是全部,也不一定全都有可能。


    奪魂山。


    經過幾日調養的百裏長風,終於恢複了一些精神,盡管沒有痊愈,但是除了實力依舊停留在玄境之外,行動已基本沒有什麽大礙了。


    奪魂山有著天然的優勢,加上他本身對於醫道的理解,恢複的很快。


    唯一讓他無奈的是,降功散的解藥,一時半會他還沒有辦法調製出來。


    在這幾日的時光裏,他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對於聶東來體內陰煞之力的探索,盡管已經想辦法壓製住了聶東來體內的陰煞之力,可是想要徹底根除,他到目前為止,暫時還沒有找到突破性的進展。


    這幾日,聶乘風一直都待在奪魂山,陪伴在兒


    子左右,他已經太久沒有好好陪伴過兒子了,心裏始終覺得對兒子有所虧欠,尤其是聶東來這次中了陰煞之力之後,更是讓他滿心疼惜。


    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大概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夠比的上看著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長更重要的了。


    傷勢恢複之後的百裏長風,也離開了奪魂山腳的山洞,正式回到了奪魂山。


    他的到來,讓奪魂山所有人都滿懷激動,作為奪魂山的山主,百裏長風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不過,他修為跌落之事,很快就被奪魂山其他人發現了,麵對眾人的詢問,他隻道是自己修煉不小心出了一點差錯,並沒有與他們說,這是囚天所為。


    因為,百裏長風心裏很清楚,如果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跟囚天有關係,那麽就等於將奪魂山放在囚天的對立麵,他並不是擔心囚天,而是擔心奪魂山會因此而毀在自己手裏。


    囚天的實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此人的行事風格,可完全不能按常理來推斷,他並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因為奪魂山是醫道勢力,而有所忌憚。


    況且,一個敢於與整個江湖武林為敵之人,也不在乎多一個奪魂山。


    但是奪魂山卻不一樣,奪魂山雖然底蘊深厚,那是指奪魂山的醫道底蘊,但是,武道底蘊也就勉強算得上是江湖一流而已。


    麵對百裏長風的這種說辭,其他人也沒有太過深究,對於奪魂山這樣的醫道勢力而言,武道修為他們看得並不是特別重,畢竟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在醫道的熏陶下長大的。


    此時,奪魂山最高的樓頂處,百裏長風與聶乘風並肩而立,看著清晨的陽光,從遠遠的地平線緩緩升起。


    那一抹嬌羞的殷紅,在東方不斷擴散,很快就映紅了天地。


    “你打算就這麽一直瞞著他們?”


    聶乘風習慣性的抬手擋了擋陽光,或許是在牢裏待的太久的緣故,他到目前為止,還不是特別適應陽光,尤其是突如其來的陽光。


    “不然呢?”


    百裏長風無所謂的聳肩笑笑,道:“你也知道囚天的實力,更何況奪魂山這種地方,並不是特別看中武道修為。”


    既然實力已經跌落,他反倒看的開來,大不了修為永遠停留在目前這個狀態而已。


    “你倒是看的開!”


    聶乘風笑道:“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壓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他說的是實情,恐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修為突然跌落。


    百裏長風看了他一眼,道:“看不開又有什麽辦法?何況我身上並沒有你那麽沉重的擔子。”


    聶乘風沉默片刻,主動岔開了話題:“東來的情況,你有沒有把握醫治?”


    關於他自己的恩怨仇恨,他似乎並不願意提起,如今讓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兒子的情況。


    “理論上來說,目前隻有兩種辦法!”


    百裏長風沉吟片刻,麵色有些凝重的說道:“一種是替換掉孩子身上的血液,不過這種做法特別危險,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另一種是讓孩子把他體內的陰煞之力徹底煉化,納為己用,不僅能夠消除陰煞之力對他的困擾,而且還能借此來提升他的修為。”


    “隻不過,這種辦法的主要還得靠孩子自己,我們隻能起到輔助性的作用。”


    短期之內,他就隻能想到這兩種辦法,但是這兩種辦法,都沒有任何實質性操作性。


    “沒有其他辦法?”


    聶乘風心裏同樣明白這個道理。


    “目前還沒有,最近我一直在研究。”


    百裏長風搖了搖頭。


    “哎,看來這孩子天生多磨難!”


    聶乘風有些痛心的歎息一聲。


    百裏長風沒有反駁,聶東來這些年所經曆的一切,似乎同樣在印證著這種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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