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我去,你怎麽搞成這幅模樣了?”


    聶東來看著白袍青年,不由驚呼一聲。


    此時的白袍青年可謂是狼狽至極,父母被蹭出一道血紅色的疤痕,鼻梁塌陷,嘴裏“咕嚕咕嚕”冒著血泡,眼裏流下了痛苦而又委屈的淚水。


    原來,就在剛才,聶東來把他絆倒的時候,由於他之前並未防備,再加上他劈砍聶東來的時候用力過猛,一時之間失去了平衡。


    以至於他的麵部率先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先是額頭磕地,托著地麵擦出幾公分的距離,緊接著便是鼻子與嘴,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鼻梁骨已經斷了,門牙好像也被碰掉了,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但這都不是最讓他傷心在意的,最讓他在意的是,在這碩大的街道上,在這成百上千目光的注視下,他,堂堂劉府大少爺劉誌成,今天在這裏可算是把臉丟盡了,他劉誌成丟的不光是他自己的臉,更是劉府的臉。


    所以劉誌成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憋屈。


    劉誌成雖然傲慢,但卻不是傻子,如果到現在他要是還看不出來,聶東來與穆桂天是在扮豬吃老虎,那他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本想當著眾人的麵裝一把逼,可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心中的鬱悶與委屈不言而喻。


    回頭再看看聶東來那一臉無辜的模樣,他心中的火氣就“蹭蹭”地直往上冒,你說你明明是一顆定時炸彈,卻為何要裝出一副弱勢群體的樣子?再說了,我似乎跟你也沒多大仇恨吧?我隻不過是出言斥責了你一下,你就至於這樣玩我?


    於是,他把心中的委屈與鬱悶化作憤怒,凶神惡煞的盯著聶東來,口齒不清道:“有種你給我等著,這事我跟你沒完。”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吃聶東來的肉,喝他的血。


    雖然劉誌成心裏很清楚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由於他的門牙磕掉了,嘴也腫的一塌糊塗,話一出口,立馬的含糊其辭,根本聽不清楚。


    包括他身後的小廝在內,周圍所有人都隻聽到他嘴裏發出一陣奇怪的“嗚嗚”聲。


    聶東來與穆桂天與眾人一樣,也沒聽明白劉誌成到底說了些什麽,他們心裏都明白,劉誌成肯定沒說什麽好話。


    聶東來看到劉誌成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道:“拜托,老兄,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根本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麽。”


    劉誌成被他氣的渾身發抖,但凡他身上還有一點力氣,絕對會跟聶東來拚命,可惜他沒有,隻好鉚足了勁,吼道:“你給我等著,這事不算完。”


    一口氣吼完,劉誌成“咳咳”咳嗽兩聲,嘴角的血泡“噗嗤噗嗤”的噴在地麵上,十分的刺眼,就連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晃了幾晃,要不是雙手死死的握著長劍,支撐著身體,這會估計他已經倒下了。


    周圍的人雖然依舊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他們隻聽到劉誌成發出一陣“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的嘶吼聲。


    “嗚嗚嗚嗚嗚,你想吃軟飯?”


    聶東來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劉誌成想要表達的意思,這不是典型的打不過叫朋友的架勢嗎?不過他也不在意,繼續調侃道:“你說你都多大人了?啊?啥本事都沒有,還想要學別人吃軟飯,你丟不丟人啊你?就你?還想要吃軟飯?你還真當自己是小白臉?你以為軟飯是誰想吃就能吃,想吃就能吃的上的嘛?”


    劉誌成楞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想吃軟飯?我特麽需要吃軟飯嘛?我劉府偌大的家業,我就是吃一輩子,也是綽綽有餘的,我稀罕吃軟飯嘛?我特麽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睜眼說瞎話居然能說到這個份上,也是無獨有偶。


    此時此刻,劉誌成開始後悔年少的時候,自己為什麽就沒有刻苦攻讀,哪怕不是牛角掛書,懸梁刺股,哪怕是稍微多用一點心,也不至於現在落得個被聶東來大肆奚落,卻毫無招架之力啊。


    所以,劉誌成隻能恨恨的盯著聶東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聶東來早已被劉誌成的眼神秒殺的屍骨無存了。


    聶東來當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居然會引發劉誌成一係列的深刻反思,見他一副仇深似海的目光盯著自己,忍不住又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你一個大男人這樣盯著我是幾個意思?我又不是女人,你到底關係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了?”


    “啊!”


    劉誌成仰天長嘯一聲,再一次舉劍朝聶東來劈砍而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這簡直是什麽人嘛?之前還一副弱智兒童的模樣,怎麽突然就變的咄咄逼人了呢?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卻倒好,字字誅我心,還問我有沒有禮貌,有沒有羞恥之心,這些東西你自己有嘛?


    劉誌成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誰叫他被聶東來陰了一把,嘴巴都給摔壞了呢。


    不光是他,周圍的一眾人也紛紛側目,神色詫異的看向聶東來。


    “這還是之前那個傻子嗎?”


    “他真的是腦子有問題嗎?怎麽看都不像啊!”


    “難不成這家夥一直扮豬吃老虎?”


    他們心中不由冒出了諸多疑問。


    “有意思!”


    之前跟劉誌成在一起的那個小廝打扮的青年仿佛看到了什麽很有趣的東西,目光灼灼地盯著聶東來,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喃喃自語道。


    他本身就跟劉誌成不是一夥的,而且他也看不慣劉誌成那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姿態,所以劉誌成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之前本身是在一家酒坊做臨時跑堂,之所以會跟劉誌成在一起,還是被劉誌成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強拉硬拽過來的,說什麽要讓自己給他當侍從,跟他吃香的喝辣的。


    要不是他暫時不想暴露身份,而劉誌成剛好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的話,他早就一巴掌拍死這個豬頭豬腦的家夥了。


    俗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這不,他們才剛出來沒多久,劉誌成這個無腦的家夥,裝逼不成反被套,立馬被聶東來這個看起來麵目俊朗、人畜無害的青年給整的麵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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