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們這群人真的是無恥至極啊!”


    突然,峽穀裏傳來一陣張狂的嘲笑聲,聲音洪壯,猶如雷鳴,久久不息,震的人耳朵生疼。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居然分不清聲音究竟來自於何方,它一會在前方,一會又在後方,一會在左,一會又在右,仿佛四麵八方都是這個聲音。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


    戴佛珠的黑衣人被嚇了一跳,有些惱怒的大吼一聲。


    隨即他迅速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他不由暗暗心驚,因為他居然不能察覺到這個聲音究竟來自哪裏,而且單憑一道聲音就震的他有些氣悶,可見來人很不簡單。


    一念至此,他便悄悄向其他人遞了個眼色,幾人立馬會意,緩緩的向他靠攏過來,嚴陣以待。


    “你們還不配見我!”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八人的神情越發的凝重了,因為這次他們都特地留意了,但卻依然沒有聽清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閣下,藏頭露尾的算什麽英雄好漢?有種的出來一見。”


    無欲額角冷汗都流出來了,吞了吞口水,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組織了下措辭,皺著眉頭喊道。


    那個聲音噗笑一聲,道:“一群恩將仇報之徒也有臉稱英雄好漢?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八人一聽,氣的渾身發抖,卻不敢輕舉妄動。


    戴佛珠的黑衣人吐出一口濁氣,排解了下自己心中的不快,試探著沉聲問道:“閣下莫不是認得我兄弟八人?”


    那頭輕笑一聲,道:“十惡八邪之名,如雷貫耳!”


    “既然知道是我們兄弟,還不趕快滾出來?”


    無念最先沉不住氣,原本莫語詩毀了他的雙眼,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結果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莫語詩,居然又出來一個莫名其妙、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搞得他心態都有些爆炸了。


    “哼!”


    那頭傳來一聲冷哼,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無念頓時覺得心頭好似被人砸了一錘子,五髒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嘴裏更是“噗”的一聲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變得晃晃悠悠,仿佛喝醉了一般,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緊接著,隻見一道寒光“唰”的一下由遠及近極速而來,最後“嘭”的一聲砸在八人麵前的地麵上,濺起一堆塵土。


    等到塵埃落定,八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柄古樸的長劍,斜插在地麵上。


    隻是看到這柄長劍,八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


    戴佛珠的黑衣人喉結一動,咽了下口水,看著空蕩蕩的峽穀顫聲道:“龍…龍…龍泉…劍!您…您可是…有…有何吩咐?”


    “無殺,你是聰明人,要人還是要命,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語氣十分平淡,似乎根本不把他們八人放在眼裏。


    無殺一聽,如獲大赦,連忙對著峽穀恭敬一鞠躬,諂媚道:“我等…不知殿下…與…與您…還有淵源,得…得罪之處,還望…望…海涵,我等…這…就消失,不知您…意…意下如何?”


    那姿態,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那頭有些不屑的說道:“滾吧!”


    “是…是…這就滾…這就滾。”


    無殺說著連忙一揮手,立馬掉頭就跑,其他人想都不想,連忙跟著他撒丫子狂奔,萬一那人反悔,他們全部就要交代再這裏了。


    此時此刻,他們恨不得爹娘再給他們多生幾條腿。


    頃刻之間,八人便消失了蹤影。


    突然,昏迷的莫語詩身旁突兀出現了一道人影來。


    來人是個身著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男子麵目俊逸,氣質出塵,身上帶著一抹儒雅。


    他看了一眼八人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要不是有傷在身,又豈能讓你們活著離開!”


    說完,他拔出插在地麵上的長劍,輕輕抱起昏迷不醒的莫語詩,飄然離去。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莫語詩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下,隨即她緩緩睜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語道:“我還活著?”


    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莫語詩緩緩坐起身來,隨意打量了下四周,莫語詩發現她處在一個簡陋的屋舍中,屋子裏除了她坐的這張床以外,就隻有一張破舊的方桌。


    “這是什麽地方?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滿腦子疑問。


    “嘎吱!”


    就在這時,屋舍的門被人推了開來,一個氣質出眾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手裏還端著一碗藥。


    他看到坐在床邊的莫語詩,明顯一愣,然後一臉驚喜的說道:“你醒了?”


    莫語詩也是一愣,看著他問道:“這是哪?是你救了我?”


    男子一笑,道:“這裏是我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了些,但是遮風擋雨還是可以的,你別嫌棄。”


    莫語詩掙紮著站起身,對男子一躬身,道:“謝謝!”


    男子雖然沒有提是他救了自己,不過莫語詩不用想便知道了,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了。


    男子連忙走過來,把藥放在床頭,扶起她,道:“快坐下,你的傷還沒有好,再說了,那天我也是剛好路過,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你無需多禮。”


    莫語詩在他的攙扶下重新坐下來,倔強的說道:“救命之恩,語詩沒齒難忘,還未請教恩公尊姓大名?”


    男子連忙擺擺手,道:“恩公不敢當,我叫聶乘風。”


    莫語詩看著他的窘樣,嫣然一笑,道:“那我就叫你聶大哥好了,我名叫莫語詩,你叫我語詩便可。”


    看著莫語詩猶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和她臉上浮現的那純潔無暇的笑容,聶乘風不由一呆。


    她的笑容宛如一縷春風,能驅散他心裏陰霾,又好似一抹陽光,能溫暖他的心房。


    再加上她原本就秀色可餐的模樣,清新脫俗的氣質,讓聶乘風不由自主的讚歎道:“莫姑娘,你真漂亮!”


    聽到他的話,莫語詩突然臉色一紅,道:“聶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聶乘風頓時臉色一紅,麵露尷尬,有些不知如何去回答,訕笑一聲,道:“先把藥喝了吧,要不然等會就涼了。”


    說著便把床頭的藥碗端到莫語詩眼前。


    “嗯!”


    莫語詩紅著臉小聲答應了一聲,便端起藥,一飲而盡。


    她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脫口而出問了那麽羞人的一句話呢?怎麽連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呢?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一時之間,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


    講到這裏,莫語詩轉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東方素,重新說道:“從那以後,我倆就在一起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由於我有傷在身,就由他照顧我的衣食起居,他很體貼,也很溫柔。”


    “久而久之,我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他,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吧!”


    東方素靜靜地聽著師父的過往,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從那以後,我便真心實意的待他,我傻傻的以為,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終於有一天我鼓起勇氣對他說‘我喜歡他’,可他卻告訴我他的心裏已經有人了。”


    “我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總想著感情是可以爭取的,我就越發的對他好,可他從那以後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我,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不辭而別,去找那個女人了。”


    東方素眉頭一皺,似乎是有些想不通,輕聲問道:“師父,那個女人便是聶東來母親嘛?難道她比師父還要優秀?”


    “嗯,她便是聶東來的母親,她的確很優秀,也很溫柔。”


    莫語詩感慨道,隨即話鋒一轉,有些哀怨的說道:“可那又如何?她的出現,不知道給他帶來了多少麻煩。”


    “為什麽?”


    東方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莫語詩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終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以後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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