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所有的錯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一開始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所有人,那麽這一切都會不一樣吧,那麽這趟後山之行就不會發生吧。


    “這不全是你的錯,這不是。”夏蓉咬著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彎下了腰,將餘道一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表情上那是心疼和不忍。


    遠處的白怡月看到這一幕,又回想起之前那妖異俊美像是無所不能的少年,現如今卻是那麽軟弱,那麽不堪一擊,那芳心像是被觸動了什麽,隻覺得有些難受。


    許久之後,餘道一的哭聲漸漸消失,那雙早已哭紅了的雙眼緩緩睜開著,原本澄澈的眼眸中除了疲憊還布滿了血絲。


    “夏蓉姐,謝謝。”餘道一輕聲地道了聲謝,聽不清楚什麽語氣。


    “你弟弟將你交給了我,接下來的路,我會保護你。”夏蓉麵容有些羞澀,畢竟自己的懷裏現在躺著一個男人。


    “我沒那麽脆弱的。”餘道一像是察覺到了夏蓉微紅的臉,難得地離開了她的懷抱,強笑著說道,“我的弟弟,也沒那麽脆弱。”


    “他是我的弟弟,我們是親兄弟,我會,選擇相信他。”餘道一不禁看了看遠處來時的通道,通道漆黑一片。


    “所以,我現在需要知道一些東西,包括影宗。”


    餘道一拍了拍因熔岩殘破不堪的衣袖,隨後又是轉頭看向林鶴,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影宗,來了?”身旁的夏蓉有些驚愕地問道,甚至有些恐懼的樣子。


    “是的,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男人。”


    “你和林鶴一樣呢,夏蓉姐,你們到底都知道些什麽?”餘道一點了點頭後又是對著夏蓉飽含深意地說道。


    夏蓉,七曜商會天璿閣的一位接待者,而現在卻是出現在了這個百裏默的傳承裏,這裏已經很說明了問題,至少天璿閣被建立在青山鎮這麽一個小地方的的確確是有目的的,而這傳承便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且,夏蓉在天璿閣內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接待者,從她出現在這裏至少說明她在天璿閣的地位絕對不低,而且修為也應該到了九境左右。


    餘道一稍稍冷靜之後便是不斷思考著現狀,而現在從夏蓉和林鶴表現出的一絲忌憚來看,那麽這個影宗極有可能會是一個與天璿閣,曉月閣這類勢力相比的龐然大物。


    而比這些更令餘道一在意的是,‘夏’這一姓,大夏皇朝的國姓,若與大夏皇朝沒有一定的關係很少會有人取‘夏’這一字為自己的姓,而真如自己猜測那般,夏蓉來此還會不會是受到大夏皇朝的暗中任務。


    “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從一開始我也沒想著你會來秘境之中。”


    夏蓉反應過來連忙搖頭,對於餘道一和餘雲帆出現在這裏她同樣很驚訝,暫且不論他們是如何進入了傳承洞府內。


    單單針對第一關的陣法而言,她不認為這兩個沒有達到練氣巔峰的修士可以闖過去,相反林鶴出現在了這裏她倒是沒有一絲意外。


    “我沒怪你什麽,隻是,我不想再被當成傻子,被當成他人的棋子。”


    餘道一從思慮中回過神來,他的確沒有怪她什麽,他隻是討厭迷霧中探尋的感覺。


    “影宗,由七人組成的一個組織,每一個人皆是實力莫測,都是屹立在這凡塵界的大能者,但是究竟為何人卻很少有人知曉。”林鶴向餘道一的方向走來說道。


    “就隻有七人?”餘道一有些疑惑,按自己的推斷,這類勢力還是暗中勢力又怎麽會隻有七人。


    “是的,隻有七人,但是這七人的能耐遠遠不是我們所能想的。”


    “影宗神秘莫測,做事不可捉摸,先不說這七人修為如何高深,這七人還有著一幫為他們做事的死士,願意為他們隨時赴死。”


    “現在知道的是這些人為影宗做事但並不屬於影宗,裏麵不乏金丹境的修士,甚至我們還調查到過為他們做事的元嬰修士,但哪怕是這樣他們也沒能成為影宗的人,影宗不會收人,又或是那些人沒有資格進入影宗。”


    “所以,影宗從一開始到現在就隻有七人,所以我才懷疑這七人應該皆是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又或是他們本就是隱藏在了一些大門派裏。”


    “說一句誇張的,若是現在天域的一些一流勢力的宗主突然說他們就是影宗七人,我都不會意外。”


    夏蓉見到餘道一不以為然的樣子,凝重地開口說道,見餘道一臉上表現出凝重後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餘道一聽聞後思索著林鶴與影宗之人的對話,至少可以知道夏蓉知道關於影宗的消息肯定比林鶴少,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不難猜出一些東西。


    例如影宗現在是六人,七人之中有一人便是林鶴口中的莫先生,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叛出了他們。


    “而據我所知,他們七人一直在為某件事不斷準備著,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夏蓉略微思索著,又像是看向了中間的小木屋,眼神深邃又道:“而在這裏,有著他們勢必要得到的東西。”


    “那是什麽?”


    “一個盒子,一個黑色的盒子。”夏蓉開口道。


    “盒子?裏麵是什麽?是傳聞中的那仙術?”餘道一皺眉問道。


    如果是真正的仙術,餘道一相信不論是影宗還是天璿閣都會插上一腳,但這仙術從傳聞上看隻是破碎的,是不完整的。


    而這麽一份不完整的仙術真的值得這兩大勢力插足嗎?對於仙餘道一知道的太少,至少現在哪怕是他也不清楚仙的誘惑力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我知道的隻有那麽多,而我來此也是受我父親的委托為了拿到那個盒子的東西,再不濟我也要找到盒子。”夏蓉搖了搖頭。


    餘道一又是突然看向林鶴說道:“你呢?”


    “我?我隻是來完成莫先生的交代罷了,什麽盒子不盒子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林鶴輕笑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而那個極可能是影宗七人之一的莫先生究竟打著什麽主意也是一概不知。


    良久。


    “上麵的那個血色洞口亦是布下了陣法,我們仍舊出不去,那木屋裏有什麽我也不知,隻有那影宗的人進去了,隻是最後他好像也是沒能得到什麽。”餘道一不禁歎了口氣,這種被困一隅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盒子。”夏蓉喃喃道,隨後便是走向了木屋,林鶴見狀也是緊隨其後。


    “你不去嗎?”柔柔糯糯的聲音傳來,隻聞其聲,便知其人。


    “我不去了,已經沒有意義了。”餘道一轉過頭輕輕說道,眼神平淡,與之前判若兩人。


    “什麽意思?”白怡月緊蹙著秀眉略帶疑惑。


    “我來此從來不是奔著什麽盒子,什麽仙術,亦或是什麽傳承。”


    “我隻是來此破開外麵的那個封印,救出我的人罷了,而現在,無論是誰得到傳承,我都有把握讓他們放走我的人。”


    “那麽你呢?白怡月。”


    餘道一輕輕說著,但這也是無奈之舉,他清楚自己的情況,識海,身體都已經脆弱不堪,之前那一戰哪怕有器靈的幫助也深深地榨幹了自己,以自己現在這幅情況繼續下去,真的會死在這裏。


    而剩下的,夏蓉自是不用說,林鶴那裏自己也有一定把握,唯一的變數隻有那影宗之人,若是最後得到傳承的人是他,那自己也隻能委曲求全答應他的要求,哪怕是以古妖九變為代價。


    不過這要最後的結果是所有人都活著,那麽不論付出什麽代價他也認為值得。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白怡月輕笑著,勾魂奪魄。


    “收起你勾人的那招,我雖然好色,但也知道現在什麽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你最好不要把你的魅惑打在我的身上。”


    餘道一對自己精神識海的那一本赤色書有著莫名的自信,哪怕它可能並不是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但也不會隨便讓人挑釁它的位置。


    “餘道一,自信是件好事,自負,可會帶來大麻煩的。”白怡月眯著眼睛,像是嘲諷的表情。


    隻見其雪白的手指在餘道一的麵前晃悠著,一娉一笑,一舉一動皆是那般迷人,那般銷魂。


    見到餘道一的眼神開始迷離,白怡月眼中的嘲諷更甚,笑意更濃,眼前的這個少年總是能挑動自己的好奇心和好勝心,白怡月的雪白柔指輕輕地點在了餘道一的眉心處,又像是在玩弄。


    隻是在手指點在餘道一眉心的那一刹那,白怡月的神色猛然一滯,巨大的威壓傳來,使其動彈不得,白怡月拚命地想將手指抽回卻是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眼前的畫麵開始變得模糊,淡淡的灰色霧氣從四麵八方傳來,眼前的世界完全變為黑色,再聽不見任何聲音,白怡月保持著一開始的動作動彈不得,隻覺得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身後早已是被汗水浸濕,香汗淋漓,香豔迷離。


    一身完美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略帶緋紅的雙頰更具魅力,隻是這一幕卻沒有人能夠欣賞。


    白怡月開始有些慌張,精通幻術的她此刻更像是被餘道一拉入了一個幻境之中,動彈不得,就像任人宰割刀板上的魚。


    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白怡月隻覺得過去了很久很久,她想認輸想求饒,甚至想用自己再一次去魅惑餘道一讓他放過自己,卻是發現自己連開口都做不到。


    許久之後眼前的灰色霧氣終是開始散去,白怡月不由得歎了口氣,此時的臉上滿是香汗,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已經幹涸。


    然而,接下來,白怡月慢慢睜大了他的眼睛,她害怕了,她想後退,她想逃走,她發現在那個少年麵前自負的那個人一直是她自己。


    霧氣的背後,白怡月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血色的眼睛,一雙血色的豎瞳,就這麽盯著白怡月,從上傳來的威壓狠狠地擊垮了自己。


    昏暗,灰霧,血色,豎瞳。


    白怡月悶哼一聲,像是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又像是失去了意識,不禁閉上了眼不由得向後倒去。


    一雙手,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攬住了自己纖細的腰,這是白怡月些許清醒後的第一個感受。


    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白怡月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是看到眼前的男人輕輕地抱住了向後倒去的自己,一時間,本該是戲弄他人的白怡月臉色有些不自然,雙頰之上飛快地出現兩團紅暈。


    “自作孽,不可活啊。”餘道一見狀不禁搖了搖頭,果然有那本赤色書卷在,自己的識海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了。


    “還不放開我!”白怡月見狀深深蹙起了她的眉毛,惡狠狠地說道,隻是這般狠話在餘道一看來隻不過是另一種撒嬌罷了。


    “哦。”餘道一看著白怡月的樣子,隻覺得精神又開始恍惚迷離起來,果斷的放開了手,這種能魅惑他人的女人當真不能心軟,不然肯定會吃大虧。


    若是識海並未幹涸,自己或許憑借著特殊的靈識還能抵抗一二,而現在拋開他人主動入侵自己的識海那器靈自主反擊外,對於這種精神力之上的招數自己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啊。”餘道一隻聽見了一聲嬌弱的喊聲。


    回過神看去,白怡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摔姿撩人,細長的雙腿像是想掙紮著起來,但是卻像是脫力了一般,餘道一隻見其不斷地撲棱著雙腿,卻是怎麽也起不來,那一張嫵媚的臉上滿是委屈。


    注意到眼前男人的視線,白怡月的臉頰騰地一下又紅了一圈,輕咬嘴唇像是不認輸也不說話,然後接下來的時間,餘道一就這麽麵無表情地一直看著也不覺得尷尬。


    起來,倒下,起來,倒下,姿勢很撩人,胸前很壯觀,福利滿滿。


    本來就勾魂的容貌此刻更是迷人,白色的裙擺下一雙玉足若隱若現,勾絲的白色衣襟隨著胸前上下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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