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根究底探真相


    迷霧散去露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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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芳終於風塵仆仆趕到,工作人員將她帶進接待室,當見到父母之時,她驚愕的目瞪口呆,這太不可思議了,“死”了的人竟然“複活”了!


    她圍著二老轉了一圈,湊近仔細觀察一番,特麽的,真的是自己的父母!


    “你們……是不是……被綁架了?走丟了?失憶了?”何芳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太玄乎了。


    “說來話長啊!”何所懼歎口氣,牢牢記住何來的叮囑,有外人在場,一概隻字不提。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差點就見不到我閨女了……”張琴是個直性子的人,心中憋不住話,何所懼見狀,故意咳嗽兩聲,張琴這才知道自己差點泄露了天機,趕緊閉口不言。


    “什麽追兵,什麽堵截?看來你們果然是被綁架了!”何芳招招手,命小高趕緊做筆錄。何所懼看這陣勢快要搪塞不過去了,趕緊命何來從隔壁屋裏出來。


    ——弟弟?哦,對了,還有弟弟!看二老吞吞吐吐的樣子其中定然有隱情,不如從弟弟嘴裏問出個所以然來。正這麽想著,門開了,何來第一個走了出來。


    “姐姐,許久不見!”


    “弟弟!”何芳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但不愧是副局長,迅速恢複了冷靜,目前她急需知道這十四個月裏三人究竟發生了什麽,突然瞥見在他身旁有個年輕的姑娘,身後還跟著一位姑娘拉著三個小孩。


    正自好奇,雪兒麵含微笑走到何芳麵前,身子前傾雙腿微屈,行了一個萬福:“姐姐萬福。”


    小紅也立馬行了一個萬福。


    ——這是唱大戲麽……


    “姑姑好!”三個孩童異口同聲,顯得那麽彬彬有禮。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見到何芳愣愣的站在原地,張琴正要解釋,卻被何所懼阻止,你嘴巴大,萬一說漏嘴了,恐怕會捅出簍子來,還是我來說吧。


    “丫頭,這是雪兒,何來之妻,三個孩子均是何來與雪兒所生。她是小紅,雪兒妹妹,也是何來妹妹。”


    “弟弟的妹妹?難道爸媽又生了一個閨女?”何芳感到十分詫異。


    “這事情……呃……說來話長了……”何所懼打了一個哈哈,眼睛看向何來,向他求助。


    “到底怎麽回事?!”聽到何所懼又是一句說來話長,何芳不由為之氣結,這一個個穿的就好像唱大戲似的,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得了神經病,那便是有難言之隱了。


    聽見何芳的質問,何所懼有些惱火:“你什麽態度!一家老小終於團聚,不是來受你質問的!,二郎,雪兒,我們走,坐馬車回家!”


    一家人撇下何芳,當何來駕著馬車出來的時候,何芳又是一呆。特麽的,從哪個劇組偷來的馬車?!


    “爸……”


    “我是你爹!不是你爸!”


    ——這……不一樣麽?


    “媽……”


    “我是你娘!不是你媽!”


    ——這……有何不同麽?


    何芳隻當二老是在生氣,想想也是,從一見麵開始,本著警察的自然反應,對於這情況迫切的想要追根究底,多了一分疑惑,少了一分驚喜。於是暫時放下好奇心,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爹,娘,你們有所不知。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要生同生要死同死’,接著,遍尋不著便以為遇了難……”


    “那你就當我們死了吧!早知如此,就不該回來!”


    何所懼無心的一句氣話讓何芳吃了一驚,看樣子,八成是遭到綁架了,可是這雪兒和三個孩子又作何解釋?總不至於綁匪突發善心吧?


    “爹,你再說話便兜不住了。”何來笑了笑,道,“姐,此事真的說來話長,甚至荒誕離奇,但由不得你不信。”


    說到此處,他跳下馬車,將何芳拉到一邊耳語一番。何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讓小高辦完手續後先行回去,自己打算坐著馬車回家。


    “何局,馬車不能上路……”


    “你想辦法搞定。”


    “何局,這要何年馬月才能到家……”


    何芳笑笑,不作解釋,揮揮手上了馬車。見到隻有一家人,何所懼正要說話,何來突然插嘴,讓何芳將手機或者竊聽器全拿出來,此事,隻有全家能夠知道,千萬不能對外張揚。何芳不由苦笑,這臭小子,真是當臥底的料,為了獲知真相,也隻能照辦。


    於是,何所懼取出那幅古畫,從在五台山消失開始說起,一直講到現在,滔滔不絕,講的最多的是他如何將生意做大。他講完了,張琴便接著講,麵對何來落難入獄,雪兒是如何驚天一跪,如何義正詞嚴救二郎出獄,又是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兒媳的,何芳聽得忘乎所以。輪到雪兒了,她省略了自己的身世,從第一次見到何來開始,兩人是如何發展的直至最後成婚。


    何芳問駕著馬車的弟弟:“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何來頭也不回的答道:“五個字,信不信由你。”


    “你說與雪兒結婚了,可有憑證?”


    ——證據?這還要什麽證據嗎?三個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何來頓顯不悅。倒是張琴哈哈一笑:“他倆最後一次時私奔,並無契約。倒是之前我仍保留。”說著拿出兩紙契約。


    一紙是何府給呂府的,上書:親家呂頤浩,以何來與呂欣瑤締親,言念立冰既兆,適諧鳳吉之占;種玉未成,先拜魚箋之寵,雖若太簡,不替初心。自愧家貧,莫辦帳幄之具;敢祈終惠,少加筐篚之資。諒惟台慈,特賜鑒察。


    另一紙是女方家給男方的,上書:親家何所懼,許以呂欣瑤與何來議親,言念蠲豆籩之薦,聿修宗事之嚴,躬井臼之勞,尚賴素風之舊。敬致微誠,願聞嘉命。伏惟台慈,特賜鑒察。


    “這是什麽?”


    “有了這,雪兒和何來的親事便算作訂下了。自然,還有後續,看,我都保存著。”


    說著,張琴又拿出兩紙文書來。男方這樣寫著:臨安國公府何所懼,今憑康王為媒,聖上保親,以何來,年方三八,與呂府千金,呂欣瑤,年方二八,締親,備到納聘財禮若幹。自聘定後,擇日成親,所願夫妻偕老,琴瑟和諧,今立婚書為用者。


    再看女方這樣寫道:呂府呂頤浩,今憑康王為媒,聖上保親,以令千金呂欣瑤,年方二八,與國公何來,年方三八,結親,領訖財禮若幹。自受聘後,一任擇日成親,所願夫妻保守延續繁昌,今立婚書為用者。


    “這便是結婚證麽?”何芳哈哈大笑。


    “自然還有一份。二郎說即便皇上保親,有口無憑日後恐生變化,故而又立婚書。”說著,張琴從包袱裏拿出一紅色對折文書來。打開一看,鮮紅奪目的“婚書”打字隨即印入眼簾: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在婚書的最左側,寫著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居然還有玉璽印章以及皇上的美好祝詞:百年好合。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年齡相差這麽大就這樣結婚了?胡鬧!簡直胡鬧嘛!”


    “胡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張琴笑了笑,隨即正色道,“記得何來落難入獄,雪兒當著滿朝文武百官下跪求情,一步一跪三叩首,到得皇上麵前已是雙膝鮮血淋漓,此景此情令人動容。如此深情,怎是胡鬧?再說二郎,初至呂府,雪兒才十歲,二郎癡等苦等,守護雪兒風風雨雨五載,如此用情至深,又怎是胡鬧?她是一個好妻子,好兒媳,也是一個好母親,試問這樣的女子我們現代社會能找出幾個?”


    說話間,一縷風透過窗簾吹了進來,抬頭望望天,陰沉沉的,恐怕要下雨了。何芳提議找個旅店先住下來,後麵的事情再慢慢商議。


    這事情實在太荒誕離奇,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可信。她自己當時也做了這樣的一個夢,隻不過,夢隻是夢而已,哈哈一笑而過,哪知道這一切真的發生了。


    但如果這是真的,那麽眼前的這些東西包括這匹馬都是宋朝的東西……那可都是老古董,國寶級的文物啊!於是,一家人就此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何芳要求上交國家,個人不得占有。她的提議遭到了全家人的痛罵,何所懼罵的最凶,這些東西都是他百般周折曆經千辛萬苦守護的,不能說上交就上交,張琴也不讚成上交,這要是上交了,那雪兒是一個活脫脫的人,更要上交給國家了?


    倒是何來隻是哈哈大笑,卻始終不發表意見。何芳以為他知曉其中道理,遂上前詢問,哪知他突然反手一巴掌,打得何芳金星直冒。


    “一不偷盜,二不搶劫,得其所哉,正大光明。曆經生死,患難與共耳!”


    “正是如此!”何所懼點頭附和。


    張琴對何芳道:“想起靖康元年,戰事告急,金兵四處燒殺搶掠民不聊生,若非如此,我們才不願意回來。那邊的百姓純樸善良謙遜有禮,哪像現在的人這麽勢力!丫頭,我告訴你,消息泄露之時,便是我等再次消失之日。若是如此,你我從此永不相見!”


    “媽……”


    “我是你娘!”


    何芳苦笑道:“是是是,娘!我怎會將消息泄露呢?隻不過事情太過曲折離奇,讓人一時難以置信。”


    想想也是,這事情擱誰身上都不會相信的。若要人相信,唯有拿出確鑿證據。何所懼突然想到了老婆子之前拍過的手機視頻,隻不過後來沒電了手機便收藏起來了。原本想著回到現代後可以拿出來回味一下,哪知卻派上了這個用場。何芳立刻從包裏拿出充電器試了試,幸好,兼容的。


    無與倫比的美麗山水風光,喧囂熱鬧的臨安繁華,以及何來和雪兒的結婚喜慶……看著手機裏這一幕幕的場景,何芳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這些東西,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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