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天山派


    小別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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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欣瑤躲過天山派眾多耳目翻山越嶺尋了半晌,終是一無所獲,心道莫不是那老者騙我,便返回草屋再問究竟,哪知看到老者血濺當場,小紅和丈夫卻不見了蹤跡,頓時慌了神,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她不斷自責。


    正在這時,馬廄內傳出一陣低微的啜泣聲,原來是老者的孫女,她哭訴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呂欣瑤一聽,恍然大悟,那躲在角落裏低頭喝酒的行腳客商必然是餘萬一了,心中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馬不停蹄來到天山派山門前,大聲喊道:“天山派餘萬一,你且聽好!若是給我雪蓮,放我家人也便罷了,如若不然,今日,便是天山的滅門之日!”


    話音剛落,山上衝下來數名天山派弟子,其中一人怒喝:“哪裏來的生人,竟敢在此放肆!”


    呂欣瑤也不客套,冷冷說道:“讓餘萬一出來見我!”


    “放肆!你是何人,竟然直呼我掌門名諱?”


    “在下慕容嫣,餘萬一將我家人擄上山來所謂何意?還請告知,免得傷及無辜!”


    “掌門閉關修煉,恕不見客!”


    呂欣瑤一陣冷笑:“既然閉關修煉,為何裝作路人劫我家人?堂堂的天山派竟然作出這等齷齪之事!”


    天山弟子大怒,拔劍相向,將她團團圍住。救人心切的呂欣瑤也不糾纏,閃轉騰挪間,一劍一個,將他們了結。開了殺戒,她下手不再留情,凡靠近者一概殺無赦,所經之處,無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見到弟子死傷無數,餘萬一終究坐不住了,持劍從養心殿出來,怒喝道:“魔女,你殺我天山弟子,今日我豈能饒你!”


    呂欣瑤見他果然是草屋的那行腳客商,頓時怒道:“狗賊,快放我家人,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餘萬一冷冷一笑,道:“你脫了衣裳我便放了,如何?”


    “既然執迷不悟,今日之後,江湖上再也沒有天山派!”呂欣瑤撇嘴冷笑,不再多廢唇舌,麵對一擁而上的天山弟子,殺心頓起,或刺或削或挑,沒有多餘的招式,簡潔,明了,實用,眨眼間,地上已躺下了一大片。餘萬一呆了一呆,心道低估了這魔女,趕緊指揮弟子布下“天羅地網陣”。


    每個門派都有自家的拿手好戲,這“天羅地網陣”便是天山派立足於江湖武林不敗之地的得意之作。


    隻見四十八人分成六隊,除了衣袖衫角在風中飄動之外,四十八柄長劍寒光閃閃,竟是紋絲不動,其中卻蘊藏著無限殺機。呂欣瑤不敢大意,閃轉騰挪上下翻飛中,但見四十八柄劍攻守有序,奇招連出,絕無破綻可尋,隱隱有空虛子的“以無招破有招”之妙詣,心中暗忖:“果然妙極,一時半刻恐怕難以脫身。”


    餘萬一眼見受製,當即哈哈一笑,說道:“若是脫了衣裳,任人魚肉一番,便饒你不死。”


    呂欣瑤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麵上卻裝作無奈的長歎一聲:“也罷,今日算是栽了!”說罷,“當”的一聲,擲劍下地,鬆開腰帶,竟然當眾脫下外衣,除下中衣,寒風凜冽中,脫得隻剩褻衣褻褲,楚楚動人的望著餘萬一。


    她本就貌美如花身段妖嬈,此時這般模樣,眾天山弟子驚愕的目瞪口呆,以為她真是認輸了,紛紛收劍入鞘,垂涎欲滴的湊上前來。不料呂欣瑤左足足尖在地下寶劍劍身上一點,那劍猛地跳起,手指觸及劍柄的一瞬間,迅疾劍鋒如電,劍花朵朵。一片慘叫哀呼聲中,手中長劍“嗆啷咣啷”紛紛落地。呂欣瑤“咯咯”嬌笑,寒光連閃,天山派眾弟子紛紛斃命。


    “好你個魔女,竟然使詐!”餘萬一勃然大怒。


    “兵不厭詐!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怪,隻能怪你當掌門的心術不正!餘萬一,你還有什麽花樣,統統使出來!”


    餘萬一又一聲怒喝,天山派餘下眾弟子正要再次擺陣,呂欣瑤哪裏還能再給他們時間,說時遲,那是快,劍光流轉中,眾弟子紛紛倒地,餘下零散的幾個弟子見狀再也無心戀戰,丟了兵器,各自逃命去了。


    “餘萬一,交出我家人,饒你不死!”


    餘萬一冷冷一笑,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隻見他大吼一聲,彈上半空,利劍出鞘,伴著呼呼的風聲向她橫移過去。


    呂欣瑤頓時感受到他驚人的內力,暗自吃驚,但想到自己不辭勞苦來到天山,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天山雪蓮,找到家人。於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運起真氣,閃轉騰挪間,躲閃著對方淩厲的攻勢,尋找著空隙出招。


    糾纏之中,餘萬一的劍法化作漫天芒影,鋪天蓋地朝她罩來。呂欣瑤也絕非泛泛之輩,上下翻飛閃轉騰挪於他的劍影之中,她感到萬分驚奇,這餘萬一劍法頗為詭異,常常出招於意料之外,打了四五十回合,卻找不到一絲破綻。她不敢大意,一邊專心防守一邊伺機反擊。


    一時之間,兩人殺的難解難分。


    一炷香之後,兩人仍然難分伯仲。


    餘萬一心裏也是大駭,打了五百回合卻傷不了她一根毫毛,照這樣下去,自己非被活活累死不可,於是心生退意,劍法由實變虛,準備逃走。哪知呂欣瑤早已看穿洞機,等的就是這個時機,見他一劍劈來,不躲不閃,迎麵而上,餘萬一果然放了一個虛招,氣喘籲籲的轉身要走,呂欣瑤快步跟上,一劍斬斷了他持劍的右臂。


    餘萬一慘叫一聲,倒地不起,也顧不上鮮血淋漓,踉蹌爬起,連連磕頭求饒,往日威風不複存在:“啊……魔女……哦不……女俠饒我性命……”


    呂欣瑤怒喝道:“我家人在何處?雪蓮在何處?說了便饒你性命!”


    餘萬一哪裏還敢逞強,隻想著保存性命,恭恭敬敬的拿出雪蓮交給她,又忍痛帶著她來到密室。見到小紅受傷,丈夫內力全無氣若遊絲,呂欣瑤悲從中來,劍光一閃,餘萬一眼睛一翻兩腿一蹬,咽了氣。


    有了天山雪蓮作藥引子,剩下的便好辦了。就在天山派中,呂欣瑤找全藥材,為兩人煎藥,熬藥,此刻,她儼然不是剛才那個殺人如麻的魔女,而是溫柔的妻子,細心的姐姐。看著丈夫一點一滴的好轉,她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丈夫明顯好轉,她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想起天山眾弟子與自己終究並無深仇大恨,如今被自己誅殺,心中十分愧疚,挖了個大坑埋了。


    又過數日,待何來已能下地行走,呂欣瑤這才打道回府。這回她更加小心,吃喝拉撒睡寸步不離,更是要求喬裝改扮成老頭老太,途中一反常態,曉宿夜行,躲躲閃閃的終於到達江陵。何所懼和張琴見到兒子平安歸來,喜極而泣,一家人抱頭痛哭,自不必言表。江陵譚府伊是孝子,也會做人,見到這番情景,也是吹噓感歎不已,大擺筵席,為郡王接風洗塵。


    呂欣瑤這段時間神經繃緊,如今放鬆下來,頓覺累極,一番沐浴更衣後,感覺這才稍好一些。


    她換了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纖纖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


    “夫人,你真美!”小紅情不自禁的讚歎著。


    呂欣瑤嫣然一笑,來到書房見丈夫正在伏案書寫,蓮花移步,柔柔俯身,雙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傾,道了句:“郡王萬福。”


    何來放下筆,見到如花似玉的嬌妻,眼神中放射出光芒,撅嘴正要親吻,小紅突然殺進來,說飯菜已備好,正等著郡王和夫人前往正廳用膳。何來氣到不行,卻也無奈,隻得憋回去,捋了捋她額前的秀發,攬著她的軟腰走向正廳,短短的一段路,手卻很不規矩,呂欣瑤抿嘴偷笑,輕輕阻止他的揩油,這要是讓丫鬟仆人見了成何體統。


    廳內,何所懼、張琴、小紅、譚府伊早已恭候,見到何來,眾人下跪參拜。何來長歎一聲:“多虧娘子舍命相救,不然,我焉有性命欣賞這雪景?請受我一拜!”說著,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官人折煞妾身了。你我本是夫妻,互相扶持理所應當,若是官人有個萬一,妾身必定追隨而去,絕不獨活。”


    “不吉利的話不許說。從此你我夫妻恩愛,再不分離。”何來將食指豎在她的唇邊,摟著她柔軟細腰坐下,然後將一顆果子含在嘴裏,湊過來遞到妻子唇邊。


    “官人,這如何使得?”麵對眾人,丈夫居然旁若無人的做出這般親密舉動,他好意思,呂欣瑤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但她僅僅是略微一猶豫,便俏臉微紅,嬌羞無限的朱唇微啟貼了過來。當果子從何來的嘴巴裏滾落至她的口中之時,他突然張開雙臂,熱烈的吻住了她柔軟香甜的紅唇。


    隻見呂欣瑤麵容嬌豔,美目半閉,香軟滑膩的櫻唇,噴出陣陣醉人香氣,麵含嬌羞,輕輕抗拒著。


    “娘子可知我有多想你!曾經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娘子了!”說著,何來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又要親吻。


    呂欣瑤嬌羞的嚶嚀一聲,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般親密舉動實在無地自容。盡管她也想他,可是也不能此這般放肆呀。她趕緊閉唇不讓他過分得逞,可何來哪裏肯讓步,她被吻的呼吸不暢,隻得扭開頭去,一邊盡力回應一邊央求道:“官人,這裏……人多……回去可好……”


    大庭廣眾之下不僅摟摟抱抱,甚至忘我親吻,即便是在現代,也是罕有鮮見,但對於宋朝來說,簡直駭人聽聞了,譚府伊和小紅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呂欣瑤又羞又氣,眼角餘光忽而瞥見周圍聚集的目光,頓時羞澀萬分,暗中掙紮使力,想要掙脫開來。何來突然“哎呦”一聲,眉頭一皺,鬆了手。


    原來,他已是武功盡失,之前就遠非妻子對手,如今更是天差地別。呂欣瑤這才驚覺,懊悔不已,滿臉心疼之色。何來哈哈一笑,道了聲“無妨繼續”,攔腰將她緊緊擁住,人更貼近。


    呂欣瑤哪裏還敢暗用內力,他是自己的丈夫,她深愛他!一念及此,她放下抗拒,將手繞上他的脖子,讓矜持見鬼去吧!拋開世俗觀念,放下包袱,激烈的回吻了過去,從來沒有過這樣毫無顧忌!


    這一吻。


    天昏地暗。


    驚世駭俗。


    兩人不聞不顧,心無旁騖,彼此貼緊對方,相擁親吻,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倆存在似的。經過了好一陣膠著,在彼此的精力和體力都快要續不上的時候,何來終於依依不舍的鬆開了她的唇,而她嬌羞的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娘子,給我生個孩子吧。”何來鄭重其事的說道。


    “嗯。”呂欣瑤埋在他的胸膛,嬌羞的低語。


    “那我們現在就做功課去。”


    “官人……可羞死人了……”


    “有甚害羞的?娘子先去準備,為夫隨後就到。”


    聽到丈夫的指令,呂欣瑤抿嘴羞笑一聲,聽話的蓮步輕移至廂房。


    張琴驚愕道:“兒子,何必如此心急火燎,吃完飯再辦事不遲。”


    何所懼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可不行!我還等著抱孫子呢!趕緊去把正事辦了,吃飯,我們等你!”


    何來打個哈哈,道:“實在對不住各位,我與娘子有要事辦,稍後便來,還望恕罪。”說罷,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眾人,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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