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新婚有遺憾


    守身如玉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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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一過,該是呂欣瑤回門的日子。


    閨女回門,呂頤浩自然是大張旗鼓,一番熱絡之後,進到裏頭。呂頤浩招待何來喝茶敘話。呂欣瑤吩咐下人發放禮物。


    對於何來,呂頤浩一開始並不中意,但見到他十分寵愛小女,尤其是聽說女婿把賬本和倉庫的鑰匙都交給了呂欣瑤後,十分滿意。何來走後沒多久,他便到處炫耀,說女婿如何大度包容,如何才華橫溢,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關起門來,呂頤浩自然又是一番別樣教導,如何取悅丈夫的秘訣,甚至床笫之事都細細講解一番。呂欣瑤聽得麵紅耳赤,但有些話卻是記在了心裏。作為妻子,還是以端莊為主,若是抵擋不住,帶去的丫鬟裏頭,可是有專門培養出來伺候男人的好手。作為兒媳,務必孝字當頭,處處禮讓,言行舉止時刻注意,照顧好阿舅阿婆。


    聽到呂欣瑤說新婚三日除了睡覺摟著她之外都沒碰一下,至今仍完璧之身,呂頤浩不由大為吃驚。又聽說女婿連丫鬟都沒有染指寵幸,更是萬分驚愕,於是料定這女婿定然有病不能行房事,若是直言未免有傷男人自尊,於是喊來女婿,讓城內著名郎中把脈診治,隻對其曰見女婿臉色不佳,何來也未多想。郎中一番望聞問切後說身體無恙,開了一些藥方,呂頤浩又細細囑咐小女一番。


    回門之後,朝中也並無大事,白天夫妻倆潛心武學,互相提點,呂欣瑤自然受益良多,何來學藝也是突飛猛進,轉眼間除夕接踵而至,何來大婚之後的第一個春節來臨了。


    臘月三十,這是一個好天,何來一早就起床,帶著妻子給附近村民困難戶送溫暖。糧食禽蛋肉類是小,許諾來年減免地租,讓一幹困難戶感激不盡。


    除此之外,何來還請一幹老人到家裏做客吃飯,這年月敬老是必須的。吃飽喝足了,走的時候還有一份禮物送上,這完全是在作秀,但是必須要做。一個好名聲可太重要了,尤其是在自己管轄範圍。呂欣瑤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丈夫太會做人了,有很多事還真要好好跟他學學……等等,他還不是自己真正的男人呢!想到這裏,她的神情又有些黯然。


    夕夜的年夜飯,何來召集府中上下一幹士卒,堂前擺了數十桌子好酒好菜。吃飯的時候,他帶著妻子一一給人敬酒。當然他何來的酒壺裏裝的是水了,不然這麽多人喝下來,何來沒事,呂欣瑤得醉倒。


    一頓年夜飯吃下來,收獲了家中各級管事的各種感激,這才算是把年終大戲演完了。回到後院,何來這裏還有一桌。就是何來、呂欣瑤坐著,其他丫鬟都得站著看,跟前伺候著。你還別說這些丫鬟如何,能站在這裏伺候的,在下人麵前都是高一等。


    何來的意思,小紅也該有個座位,用現代的話說,小紅可是呂欣瑤的閨蜜加死黨嘛。奈何這俏丫鬟也是頗為懂事,死活不肯上座,非要站在呂欣瑤身後,隨時伺候著。何來也就隨了她的意思。


    “夫人,小紅,辭舊迎新之時,為夫給二位敬一杯酒。但求年年家宅和睦,歲歲人人平安。”


    何來端著酒杯,說了這麽一句。呂欣瑤和小紅趕緊幹掉了杯中的酒。


    再次落座時,何來動手,先給呂欣瑤夾一條雞腿,笑道:“夫人多吃點好的,來年給方家添丁之事,拜托夫人了。”這本是閨中之語,何來在這裏說也無傷大雅。


    柳詩妍先是一愣,馬上明白了言下之意,看來這是要對自己下手了。她麵帶羞紅,眼睛裏全是柔情,心裏全是幸福。


    何來跟一般的大宋男子不同之處,呂欣瑤結婚之後已經感受到了許多。他對女性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從來沒有把呂欣瑤和小紅當做他的私人附屬品。


    這頓飯吃的頗為喜慶。吃了年夜飯,何來放下筷子的時候,呂欣瑤也放下筷子。丫鬟們鬆了一口氣,各自下去輪番吃飯不提。


    呂欣瑤讓小月取來古箏道:“長夜漫漫,不如妾身給來哥哥奏曲取樂。”


    何來擺擺手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有辦法,大家一起開心。”


    柳詩妍聽他說這話,很是吃驚,腦子裏汙了一下,難不成這就要大被同眠?是答應好呢?還是拒絕呢?這天才剛剛黑下來,就要行那等事體麽?


    何來轉身去書房把劍取來,叫上爹娘,連同丫鬟奴仆,原來他是讓小月彈奏,呂欣瑤舞劍,一起欣賞。呂欣瑤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心裏一陣羞惱,一時之間,樂聲飄飄,輕歌曼舞,掌聲四起,好不熱鬧。


    偌大的國公府,燈火通明。紅燈籠把莊子點亮,這是呂欣瑤的手筆,一共點了一百個紅燈籠,預示著百年好合。


    可何來還是有心事的。目前情況得知,那幅真的古畫多半在呂頤浩手裏,若是得不到便無法回到現代。正自思忖之際,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何來回頭一看,卻是小紅尋來了。


    “你怎麽來了?不好玩麽?”


    小紅款款上前道:“好玩呢,隻是那些丫鬟躍躍欲試,奴婢便讓出了位子。”


    何來稍稍沉吟,便明白她的心境,上前來摟著她的肩膀道:“正好,月下相擁。”


    小紅翻了翻眼珠子:“國公最愛取笑,這天上哪來的月亮?星星倒是有不少。”


    何來哈哈大笑:“意境,重點是意境。”說著兩人緩緩而行。


    小紅道:“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小姐自嫁給國公已有足五月,卻仍然完璧,國公可知下人私底下如何說你和小姐麽?”


    何來一驚:“說什麽了?”


    “好聽一些的說國公麵上才華橫溢內裏實則不堪一擊,難聽的便說國公不是男人,更有甚者竊竊私語,將小姐說的一無是處,那些難聽的話奴婢說不出口。”


    “真有此事?怎從未聽夫人說起?”


    “夫人宅心仁厚,怕擾了國公,每回都裝聾作啞,背地裏卻在偷偷哭泣。奴婢看著實在不忍心。國公若是不信,且隨我來。”


    說著,小紅將何來帶到了一個拐角處,果然聽到了下人在竊竊私語。


    “你知道麽,國公不是男人。”


    “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殺頭的。”


    “都在議論呢!結婚已五月,夫人至今還是完璧之身,你說奇不奇?”


    “依我看,國公定然有問題,不能行夫妻之事。”


    “真是可惜了。”


    “可惜甚?”


    “看夫人,容貌身段俱佳,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言行舉止溫柔體貼。那嬌滴滴的模樣哪個男人不動心?換作是我,早就讓她大肚子了。”


    “就你那模樣,夫人能看上你?”


    “國公長得也一般的緊!”


    “國公可是三元及第,論才華,你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裏。”


    “說來也怪。你說這五個月夫人是如何度過的?怎麽沒有紅杏出牆?或者還沒遇上一個讓她心動之人?”


    “這幾日倒是那葛從雲常來。”


    “他來何事?”


    “我哪曉得。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多少聽到了些風聲,隨便找個借口,為的就是與夫人能夠多親近一些。”


    “這下有好戲看了。”


    “看什麽呀!夫人閑來無事也閉門不出,不知在屋裏想什麽,有時候聽到她在哭泣,有時候在練劍,有時候在打坐,有時候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那葛從雲來了數十次,硬是見不著夫人一麵,可把他氣得!”


    “唉,如此一個天仙國色的女人,看來是要悶出病來了,真是心疼啊,可惜呀!”


    “是啊,這等於是守活寡。真替夫人著急。”


    “真是天下奇聞。”


    何來鐵青著臉,正要是好好訓斥,轉念一想,此時已很難堵住悠悠之口。努力的使自己心情平複下來,一語不發的回到屋中。


    屋中,輕歌曼舞,還在繼續。呂欣瑤看見何來一個人回來,嘴角露出微笑,收住身形讓身邊的丫鬟繼續,自己上前招呼:“官人一去大半個時辰,還道要晚點回來呢。”


    見到她笑意盈盈,想起剛才下人的竊竊私語,何來心裏一酸,自覺十分愧疚,強行擠出一抹笑意,假裝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上前接過茶杯道:“夫人,怎麽不繼續了?”


    “這些丫鬟,緊了一年了,該鬆快鬆快了。妾身要玩,什麽時候不行?”呂欣瑤倒是很體貼下屬,何來卻不是這麽想的。在他看來,夫人之所以如此體貼丫鬟,為的就是能夠堵住她們的嘴巴。呂欣瑤的聰明,在何來看來,不免小局了一點。但她是個女人,不需要大局不是?


    “夫人跳累了,該歇一歇了。”何來笑著回應。


    呂欣瑤貼近了,鼻子吸幾下:“剛才小紅身上的熏香,就是這個味道。”


    何來笑了笑,抱著了她,道:“現在,身上也有你的味道了。”


    呂欣瑤白他一眼,嬌柔無限:“妾身可不敢吃這等飛醋,官人也陪妾身出去走走吧。”


    借著這獨處的時光,見四下無人,何來突然將她抱了起來走到一處大石後麵,將她放倒在草叢中,二話不說伸手便要解她的衣裳。呂欣瑤頓時明白過來,嚇得花容失色,她哪裏曾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會在這裏,若是被下人見著了,那還得了?可同時她又十分期待。就在這推推搡搡中,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變少,直到整個玉體完完全全的露在皎潔的月光下。


    看著這具迷人胴體,何來眼睛都直了,驚歎一聲:“娘子,數月未見,果然大了不少,當真是波瀾壯闊,氣勢雄偉!”


    “官人好大膽,不怕有人看到麽……”呂欣瑤羞得臉紅到了脖子根。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來?”


    言罷,再也不理會呂欣瑤的推搡,拋開一切雜念,用心親吻起這尊迷人的雕像,從頭至腳,不放過每一寸肌膚。呂欣瑤從最初的半推半拒,隨著丈夫的親吻,漸漸的放棄了掙紮,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就在此時,胸脯上忽而感覺點點滴滴涼意落下,似乎下雨了,睜眼一看,卻見到丈夫如同小孩子般正在哭泣,不由為之一愣。


    “官人……”她百般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一句,隻是輕輕的呼喚了一聲,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引起別人注意,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頸,送上一個甜蜜的吻以示安慰。


    “我怎如此草率?真是該死!不妨再等一等。”


    “等一等?”


    “娘子豆蔻年華,貌美如花,為夫何嚐不想與娘子共赴巫山。”


    “那官人為何還要等……”


    這話怎麽說呢,你還太年輕了啊,才十五周歲,若是這時候把你睡了,我心裏頭過意不去。何來歎口氣,委婉的表達了意思,呂欣瑤驚愕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來要穿衣。她沒有過多責問,自己的心是何來的,身子也是何來的,他若是要,隨時可以給,隻是這個理由未免太荒唐了,此刻心裏雖然失落,臉上卻露出一抹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隻是如此一來,怕是要委屈了娘子。”


    “妾身相信官人自有主張。”盡管委屈,可她還是好言寬慰。


    正月初一,一堆丫鬟盯著黑眼圈,硬撐著伺候夫妻二人穿戴。昨晚上時而載歌載舞吟詩作對,時而琴棋書畫,一直持續到天亮,這也就是過年了,換成平時,這些丫鬟都得被呂欣瑤打死了去。就這樣,小紅這個最貼心的丫鬟,也沒跑了一通數落。


    “官人是個心寬的,容的了你們胡鬧,本夫人可沒這麽大的心眼。以後都給我記好了,再這麽玩鬧,仔細你的皮。”拿最親近的小紅下刀子,其他的丫鬟在一旁都長記性。


    還是何來開口打圓場:“過年,喜慶之日,大家開心玩一玩,無須較真。三天過年,無過無措,放膽去折騰吧,別把這莊子給點了就行。”


    呂欣瑤聽著忍不住“噗嗤”一笑,都是她帶來的人,丈夫這麵子給的大了。“官人,妾身這裏立規矩呢,你就慣著她們吧。這些丫頭片子,心野著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都是嬌滴滴的小娘子,跟前伺候的,我可打不下手。”何來嗬嗬一笑,這事情就算過去了。呂欣瑤也知道,何來未必是對這些丫鬟動了心思,通過這個手段替自己收人心呢。


    其實呂欣瑤老氣橫秋的樣子才最好笑,明明過了年虛歲才十六,一副老成的樣子,完全就是裝出來的。不這麽裝還不行,這麽一大家子人呢,沒點威嚴怎麽鎮的住場子。何來還不能奪她的威信,就得自己裝好人,讓她來發狠。


    “夫人,在娘家都沒挨過打呢。”小紅還湊近了呂欣瑤發嗲,被她抬手推來道:“要浪去官人跟前浪,別在我這。”眾人一陣哄笑,小紅哄著臉跺腳。


    收拾停當,何來道:“我去城裏拜年,家裏的事情辛苦夫人了。去年怎麽做,今年就怎麽做。”


    “官人可有受罪?”眼珠發紅的呂欣瑤摟著丈夫仔細打量,一看他的樣子,紅光滿麵的,放心了。


    何來笑著拉著她的手道:“不必擔心,跟在家裏區別不大。隻是這大年初一的,驚擾了夫人,明日不能陪夫人回娘家,為夫之罪也。”


    呂欣瑤鬆了一口氣道:“官人不是魯莽之輩,此間必有內情。”


    何來聽了笑了笑:“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慢慢給夫人細說。”


    呂欣瑤心裏一陣貼慰,本擔心何來不告訴她真相呢。夫妻是最親密的人,如果何來不說,她也不會說啥,但是心裏會難受。


    呂欣瑤道:“滄州陳員外托人捎信來,說常有草寇叨擾,想讓陳婉兒在家中住些時日,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陳大河女兒陳婉兒?”方羽一愣。


    “婉兒說,她和官人既是故交,也是生死之交……”說到此處,她偷眼注意丈夫的神態。


    方羽聽了笑了笑道:“一切夫人做主便可。我可得走了,掙錢的時候到了。”


    “這當口,官人還惦記掙錢啊?”呂欣瑤徹底的輕鬆了,取笑了一句。


    小紅在一旁也湊趣道:“國公就像他自己說的,棺材裏伸手,死要錢。”


    “這年頭,有錢閻王爺都得讓步。還是小紅知道我,來,讓我抱抱。”換成平時,小紅是一定要躲開的,夫人不點頭,她怎麽敢與何來作出親熱舉動。


    卻見呂欣瑤微低頭退後一步,小紅正在揣摩這是何意,哪知何來伸手一抄,當著呂欣瑤的麵,生生讓他抱了個結結實實。


    也隻是一抱,小紅便紅著臉推開何來,低聲道:“夫人和小紅都盼著國公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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