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我當家


    假亦真時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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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何來吃著正歡,忽聞一陣嚶嚶啜泣聲由遠至近傳來,抬頭一瞅,頓感一絲失望,這個年輕女子約摸十五六歲年紀,絕非是自己的慕容嫣。隻見那少女在婢女的催促下忸忸怩怩而來,顯得極不情願,她香肩棱角分明,柔腰纖細,一陣風拂過,頓顯凹凸玲瓏的曼妙身姿。


    “不知呂公子是否滿意?”說實話,王府伊心裏頭著實心痛了一把。若非呂彥在這個當口突然殺到,恐怕雪兒此時已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了。


    “萬福,王府伊。”隻見少女身子微傾,雙腿微曲,朝著王府伊行了個萬福,王創世頭也沒抬,裝出一副清高模樣,可兩顆眼珠子賊溜溜的將她從頭到腳瞧了個遍,這女子,身段不錯,臉蛋也精致,可惜喂了狗,真是可惜了!


    少女又走到何來麵前,低聲道:“公子萬福。”


    何來問道:“你可是雪兒姑娘?”


    “回公子話,正是奴家。”


    王府伊在旁提醒說道:“這是呂相公的親侄子呂彥呂公子,把他伺候好了,何愁下輩子?”


    “呂……真是呂公子麽?……”雪兒這聲低語雖極輕,卻被何來聽得真切。


    原本冒名頂替他心裏已經有些發虛,這個質疑讓喜歡胡思亂想的他瞬間有些坐不住。會不會那呂彥在臨安尋花問柳被這個雪兒撞見?又或者這個雪兒已和呂彥巫山相會?一個接一個問題冒出來,他感到後背發涼,這要被發現自己是冒牌貨,他死無葬身之地。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今隻有死扛到底,眼下需要盡快弄清一件事,這個雪兒應該認得呂彥,否則如何能發出這樣的疑問,卻不知她對呂彥究竟了解多少?


    何來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一邊嚼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且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這一瞧,把何來直接看蒙了。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活脫脫就是一個美女。雪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頓時羞臉粉生紅,何來心神不由為之一蕩,一時間竟忘了說詞,直到王府伊再三詢問他是否滿意,他這才收回七魂六魄。


    “我與雪兒姑娘有要事相商,府伊請自便。”說罷,何來撇下發愣的王府伊,將雪兒如貨物般扛在肩膀上,二話不說朝廂房大步流星而去,旁邊婢女紛紛掩口竊笑。


    與青樓女子有甚要緊事?還不是那回事麽!如此貌美如花的美人兒,倒是便宜了他……王府伊長歎一聲,聽著何來廂房內傳出床榻搖擺的“咯吱咯吱”聲響,他又一聲長歎,露出無比惋惜之情。


    事情遠非他想象的那樣!廂房內,雪兒恭敬的站在邊上,何來將木床使勁左右搖擺,故意弄出很大聲響。對於他這一奇怪的舉動,雪兒瞪大眼睛,顯得一頭霧水,直到他感覺手臂酸麻方才罷手,然後,他悄悄走至窗前側耳靜聽,確認無人偷聽,這才長籲一口氣。


    “公子這是何意?”終於,她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適才的聲響代表著你我已生米煮成熟飯。”何來“嘿嘿”笑笑。


    “公子莫非嫌棄奴家身子髒?”


    何來搖搖頭。


    雪兒低下頭,咬著嘴唇,輕輕說道:“奴家身世卑微,配不上公子,絕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若替你贖身,你當如何謝我?”


    雪兒愣了一下,眼淚卻撲簌簌的落了下來,當即跪地,說甘願為奴為婢為妾終身侍奉他。


    何來搖搖頭,又說:“我可以為你贖身,也不要你任何報答,可以給你一筆錢做點營生養家糊口,甚至可以為你尋個好人家。”


    “當……當真?”雪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兵荒馬亂的怎麽突然遇到觀世音菩薩了。


    “君子一言!”見鋪墊的差不多了,何來這才將事情原委和盤說出。雪兒驚訝的花容失色,感激他的慷慨相助,也感動於他對妹妹的深情,答應他若自己能全身而退必當全力相助,對於他的問話自然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果然如他所料,他早先一步到達臨安,就在他進府衙不久,呂彥也隨後就到了。隻不過何來直奔王創世府邸,而呂彥支開娘子後,自己帶著護衛直奔春香樓。要知道,這一路行來,顛沛流離像在逃亡,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慕容嫣又尚且年幼,他急切的想要換換口味。


    到了春香樓,原本想好好瀟灑走一回,一摸口袋這才驚覺不但銀子丟了,而且連那封至關重要的書信也不見了,大呼小叫著自己遭遇了偷盜,要把春香樓燒了。老鴇見他衣冠楚楚,隨從個個配戴武器,知非凡人,立馬笑臉相迎。呂彥告訴她自己的金銀財寶在這裏被偷了也便罷了,包袱裏有封書信萬萬丟不得,讓老鴇務必交出,否則恐有殺身之禍。


    老鴇見他沒錢,臉色立馬變了樣,雙手叉腰,喝道:“我道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原是一個騙吃騙喝的窮鬼,帶著幾個啞巴掛著幾把破刀破劍就敢上此處唬人?也不看看這裏是何地方!”


    “我乃國公呂頤浩親侄子呂彥是也!若是怠慢了我,小心把你這裏夷為平地!”


    “瞅你那窮酸樣也敢冒充是呂公子?”


    “信不信我捏死你?”呂彥火了。


    “呂公子已在府衙把酒言歡,你也是呂公子?難不成國公有兩個親侄子?你想捏死我?你問問王府伊答不答應!再去問問呂公子答不答應!”老鴇打個哈哈,這笑聲像是一隻烏鴉在叫。


    呂彥恍然大悟,定然是那盜匪偷了自己的書信和金銀謊說自己是呂彥在王府伊處尋歡作樂,他頓時怒火中燒,氣衝衝的直奔府衙要去找那偷盜之人算賬,卻被他的隨從攔住了。


    攔住他的這個人年紀五六十的模樣,背上一把三尺大刀,江湖上送他一個綽號:“奪命閻王”。


    “你攔我作甚?快去撕碎那盜我書信的賊!”


    “奪命閻王”道:“公子切莫因一時氣憤中了他人圈套。”


    “怎講?”


    “那賊人如今定然取得了王府伊的信任,若此時貿然前去,豈不是要與朝廷作對?非但不能證明公子身份,恐怕國公亦會受到牽連。”


    一語驚醒夢中人。呂彥一聽連連點頭,尋花問柳他有的是手段,可是在這個事情上卻也想不出辦法應對,木訥的問他可有良策。


    “奪命閻王”隨即附耳低語一番,呂彥聽了兩眼放光,命人火速書信於國公,隻說途中遭遇大風翻船,僥幸保命,而金銀書信均同船一道沉入河底,求國公再書信一封。這時候,王府伊管家來請雪兒過去,“奪命閻王”故意說話大聲讓那管家聽見。管家對此原本心生多疑,見到又冒出來一個“呂彥”,心裏更加疑心,回到府中,立刻向王創世說明情況。


    王創世本就對何來睡了雪兒一事耿耿於懷,一聽之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窮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冒充呂彥,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眼巴巴的將美人兒送給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等管家說完,也不問青紅皂白,他大步流星走至廂房。


    管家也不勸阻,隻是遠遠跟著,見王府伊一腳踹開大門,他露出一絲笑容來。孰真孰假尚且難斷,若屋裏的確實為呂彥,王府伊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轉念一想,倘若屋裏的是冒名頂替又當如何?怕是這功勞要被他搶了去。想到此,他快步跟上,隻見王府伊把手一揮,命令左右:“把這個冒充是呂公子的賊人拿下!”


    末了,他還不忘加上一句:“把雪兒姑娘送至我房內!”


    何來與雪兒原本在喝茶聊天,見他硬闖還不由分說便要逮人,愣了一下,知曉其中必然出了變故,為今之計,是逃不出去了,隻有硬撐到底,混淆視聽,把白的變成黑的,把真的變成假的。


    也是他反應極快,大喝一聲,推開小卒,跨步走至王創世麵前,二話不說先左右兩個巴掌,打得王創世嘴角流血滿腦暈圈。


    “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朝廷命官……”


    管家怒喝一聲,然而語聲未落,何來緊接著又是左右開弓,也給了他兩巴掌,因他練過武,力道自然不小,管家直接被扇倒在地。


    而後何來勃然大怒,說話的時候瞬間霸氣外露:“我乃國公侄子呂彥,瞎了爾等的狗眼!竟敢羞辱於我,看我如何書信國公,不將你倆二人斬首,難消我心頭之恨!”


    “你……你當真是呂彥呂公子?”見他大動肝火,府伊一時間又有些拿捏不準了。


    麵對王創世的問話,何來翻個白眼不說話,上前先狠狠踹了他一腳,然後才大聲說道:“你真是該死!國公書信都不信是麽?難不成要請他老人家過來?怕是你認不得國公,又說他是假冒的!”


    “呂公子息怒!老爺這般做,也是為了保全呂公子的名聲,實屬無奈,還請呂公子見諒。”看這情景,他不像是假的……管家心裏一陣嘀咕,雖然被打,也是夠機靈,捂著臉孔,哈著腰,說話也變得溫和許多。


    “壞我好事是為了我名聲?”何來大怒,上前朝著管家的胸膛就是一腳。


    管家哪敢動怒,踉蹌爬起,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呂公子息怒,真是誤會!如今公子家中坐,外麵卻來了一個冒名頂替者到處招搖撞騙損害公子名聲,我等不知他究竟是公子的親戚還是故友,怕惹怒公子不敢稍有阻攔,為保公子清譽,還請公子出麵製止。”


    管家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就讓這兩人公堂之上爭執去吧,最好大打一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何來畢竟年輕氣盛,哪懂官場這些小道暗渠,隻覺得如果不出麵,那便是心虛之舉,就會讓人產生懷疑,於是豪氣幹雲的揮揮手,喝令道:“來人哪!把那假冒之人綁了帶上堂來,看我扒他一層皮!”


    頓了頓,他突然摟住雪兒柔軟細腰,道:“雪兒已是我的女人!管家,我要替雪兒姑娘贖身,你火速去把這事辦了!不得有誤!”


    管家猶猶豫豫的看了王府伊一眼,何來見狀大怒,上前又是一腳將他踢倒,罵道:“我呂彥殺個人從來不眨眼,你也一樣!若想活命,速速照辦!”


    管家唯唯諾諾而去,按照何來的意思,為雪兒贖了身,自然,這用的也是王創世的銀子。


    公堂之上,王府伊端坐堂前,正等著衙役將真正的呂彥帶上堂前,這時管家來報,已替雪兒贖身,並且遵照呂公子之命另外給了百兩銀子。何來點點頭,抓過驚堂木狠狠一拍,嚇得管家和王創世心頭一跳,滿臉疑惑和驚恐,不明白這小太爺又想作甚。


    隻見何來麵色嚴肅,說話聲猶如山中虎嘯,字字震攝人心:“傳令下去,雪兒是去是留任何人不得攔阻,今後遇見也不得故意刁難,若有違抗,一律當斬!”


    他儼然是把王創世府邸當作是自己家了,然後如法炮製寫了承諾書讓王創世簽字蓋章。雪兒感激涕零,道了聲:“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言畢轉身匆匆離去。


    不多時,忽聞門口有人擊鼓鳴冤,此人心寬體胖,大搖大擺上得堂來,見到府伊也不下跪,恥高氣昂的喊道:“吾乃呂相公侄子呂彥是也!是哪個無恥小賊冒名頂替?報上名來!”


    論氣場,堂下之人顯然更勝一籌,但並不能因此就認定他是呂彥,反正有一個人是真的,有一個人是假的。王府伊不說話,眼睛卻偷偷瞄向何來,看他如何應對。


    隻見何來勃然大怒,大喝一聲,道:“呔!呂彥在此,休得放肆!”


    呂彥見到何來,不由為之一愣,仰天大笑,道:“原來是你!”


    何來認出他就是那個故意落下包袱的人,如今慕容嫣下落不明十之八九拜他所賜,不由怒火中燒,將驚堂木拍得“咣咣”響,指著他的鼻子大喝一聲:“貪財好色也便罷了,為何還要冒充我呂彥到處招搖撞騙壞我名聲?有多少良家女子毀在你手,又有多少無辜百姓受你迫害?雖你如今承認冒名頂替,但你罪孽深重,死罪難逃,活罪亦要嚐!來人呐,仗脊五十!”


    兩旁衙役喏了聲,將大呼小叫的呂彥強行按在板凳之上,褪了下裳,露出光腚子來。


    “吾乃呂相公侄子呂彥,千真萬確!王府伊,瞎了你的狗眼……”


    何來正擔心放任他說下去自己會露了馬腳,聽到他居然開口罵人,眼睛一亮,又是狠拍驚堂木,大怒道:“公堂之上竟然辱罵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仗脊一百,給我狠狠打!”


    呂彥瞪著眼,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見衙役真要打,急忙說道:“我有一玉佩可以證明所言非虛……”


    何來裝作大怒的模樣打斷了他的話:“一件玩物便將你的罪孽抹殺?多少女子的清白你如何清算?多少百姓妻離子散你又如何負責?給我打!下手若輕些,便將你倆一並打了!”


    衙役喏了聲,照著呂彥的光腚子一頓狠抽猛打,呂彥從小錦衣玉食,從不曾受到這般毒打,初時尚能罵天罵地,三四棍落下,隻有討饒,四十棍之後,隻剩哀嚎,再落下十棍後,他連嚎叫的氣力也沒有了。


    王府伊低語道:“呂公子,再打,人就死了。”


    何來瞥見呂彥原本肥嘟嘟白晃晃的肉此時一片血肉模糊,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若是打完這一百棍,必死無疑。死倒也罷了,可慕容嫣的下落怕是再也無從知曉。一念及此,他忙喊停手,喝令左右將他押入死牢,明日午時三刻問斬。


    這天晚上,何來邀請了所有衙役把酒言歡,自然用的還是王創世的銀子,何來說回去之後定當在相公麵前美言幾句,必然能讓他步步高升。


    王創世尋思著,現在下點血本,今後升官發財,這買賣,值當!


    於是,他幹脆順水推舟,當著所有衙役的麵宣布,所有人包括奴仆任憑呂公子使喚,還說我王某的銀子就是公子的銀子,隻要公子喜歡,隨意支使。


    這冒名頂替終有一日會穿幫,公堂之上但凡心思縝密些的人都不難判斷孰真孰假,何來深深明白這點,所以,他要宴請所有人,目的就是讓王創世當眾宣布一下自己的權力。


    見目的達到,他喝了幾杯後借故上茅房進入獄中,找到趴在草垛上正在哼哼唧唧的呂彥,獄卒都被他喊去喝酒去了,牢房內除了幾個犯人外再無他人,此時此刻,不正是大好時機麽?何來俯身湊耳小聲問道:“慕容嫣藏在何處?說出來,饒你不死!”


    呂彥緩緩轉過頭,那眼神恨不得將何來生吞活剝了,聽到他問話,冷笑道:“我怎知?”


    何來原本心中就有火氣,見他嘴硬更是來火,一腳踹掉他數顆口牙齒,怒道:“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若是不招,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呂彥隻好討饒,告訴何來發現慕容嫣時她已身受重傷且失憶,如今誰也不認得,已派人將她安置在相公府上請太醫診治,一旦痊愈,即刻讓你倆團聚。


    何來聽了更怒,一邊狠狠踹他,一邊大罵:“你這廝,鬼話連篇!分明是你設計將她擒住,還不從實招來!”


    原本是想踢幾腳震懾他一下,好讓他說實話,不曾想力道重了些,目標偏了些,兩腳踢在頭上,兩腳踢在脖頸處,呂彥眼珠子一翻,沒了動靜。


    有生以來頭一回把人踹死了,何來嚇得不輕,渾身冷汗直冒,白天的精明幹練瞬間變成了慌不擇路的小毛賊,倉皇躲進自己廂房內,裹著被單瑟瑟發抖,過了許久,混沌的腦子這才稍許清醒一些。想起呂彥屍體還在牢房內,便喊來獄卒借口要問話讓其將那冒名頂替之人帶過來。


    不多時,獄卒急匆匆的跑來說,那人不堪仗脊已活活痛死。何來眼睛一瞥,問向王府伊如此該死之人既然死於獄中當如何處置?王府伊嗯嗯哦哦了半天含糊其辭,弄的何來滿臉不高興,倒是管家善於察言觀色,上前說道:“冒名頂替死有餘辜,不足憐惜!隻怕不明事理之徒以為呂公子濫用私刑,傳出去恐對呂相公不利。”


    何來點點頭,道:“說得在理!繼續往下說。”


    管家道:“依小的愚見,拖到山野叢林讓那豺狼虎豹吃了去便可。”


    何來聽了心驚肉跳,連連搖頭:“太殘忍。”


    管家又道:“呂公子真是善者仁心,不如挖個坑掩埋?”


    何來這才點點頭,道:“速速去辦,切記不可聲張,免得讓他人誤會,更不可讓人知道,若是傳到呂相公耳中,怕是我少不了一頓罵,而你們也免不了我一頓打。”


    管家喏喏點頭道:“呂公子放心,我親自去督辦此事,保管萬無一失。”說罷,他帶著四五個家丁奴仆,命人將呂彥屍體用一條破舊草席裹著,用馬車拉著帶至荒郊野外。


    家丁正要挖坑,管家上前就是一腳,怒道:“你莫非吃撐了不成?丟於此處便可,不多時定有豺狼虎豹來,保管吃得骨頭都不剩!”


    這時候,呂彥腰間一塊玉佩露了出來,在皎潔的月光下發出紅色光芒。管家心中一動,起了貪心,知曉那必然價值不菲,摘下係至自己腰間。然而正是他這個舉動,卻遭來殺身之禍。


    眾人丟下呂彥,急急匆匆又返回府上喝酒作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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