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餘老太婆不知是氣憤的走了,還是滿心歡喜的走了,反正李浮塵的目的是達到了。


    待到餘老太婆走後,張三問道:“爹,情投意合什麽意思?”


    一手按在張三的腦袋上,笑問道:“怎麽,你蕭老師沒教你嗎?”


    張三搖了搖頭,對著苦著臉的張三說道:“以後餘姨不會來了,你也別臭著一張臉!”


    先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張三的表情歡快了不少,李浮塵這時候又問道:“以後蕭老師跟我們一起生活,你高不高興啊?”


    張三重重的點了點頭,肯定的答道:“嗯!高興的!”


    看著張三這樣,李浮塵不禁搖頭苦笑,自己還這麽大人了,竟然還算計一個八歲小孩,丟臉啊。


    隨後李浮塵和蕭煙的事就傳了出去,但是卻沒有人來祝福,連帶著麵攤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幾位經常在這的老頭,也都過來跟李浮塵講過其中的利弊,但李浮塵都沒有聽進去,甚至收保護費的也收的比以前多了。


    蕭煙教完張三功課,坐到李浮塵身邊輕聲問道:“後悔嗎?”


    “這有什麽後悔的!”說著,李浮塵看了過去,一隻手握在了蕭煙手上。


    蕭煙冷冷的說道:“可我後悔了!”


    “啊?不會吧?”李浮塵驚得直接跳了起來。


    蕭煙這才笑罵道:“你看你,還沒成親呢,就動手動腳,以後還得了!”


    “哦!你說這事啊!”李浮塵這才放心的又坐了下來,老老實實的。


    蕭煙摸到了桌子上的茶壺和碗,給李浮塵和自己倒了杯茶水,輕抿了一口道:“你是在想黃道吉日嗎?不用找人看了,這個月初九,是最好的日子!其餘繁瑣的禮儀也可以免了,如果在想賈瑞的話,也不用想了,他剛好升遷九卿府,這三年之內應該是不會回來,大黎皇朝現在有戰事,說不準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聽著蕭煙這麽雲淡風輕的說話,原來是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啊,有些不服氣的一手掐住了她的臉頰。


    “呀,你幹嘛?大庭廣眾之下的!”說完,一手打在李浮塵手上。


    李浮塵看著她吃扁,起身笑道:“好了,既然是初九,那就隻有三天了,我去準備東西!”


    李浮塵倒也神速,當天就把需要彩禮送到了蕭煙家,然後又親手寫了幾張請柬送到了幾位熟人家。


    第二天麵攤關了,帶著張三開始收拾房間,買了很多紅布,貼得裏裏外外都是,該買的吃食也都買好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租到轎子,迎親的隊伍也沒有,隻弄到了一匹馬。


    第三天,給張三換上了一身紅衣裳,自己也穿著一身簡陋的紅衣裳,身前披著一朵大紅花,帶著一頂紅帽子,獨自騎上了馬,慢慢的向蕭煙家走去。


    上次穿紅衣裳還是在浮玉城和孫淼淼,可是如今的自己,以後怕是見不到他們了,就在這扶陽鎮終老,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一路上,眾人指指點點,可皆被李浮塵給無視掉了。


    在蕭煙家下馬後,那位老婦人前來相迎了,李浮塵恭敬的喊了聲,“路姨!”


    路姨也彎腰行了個禮,滿是淚水的回道,“姑爺!”


    隨後領著李浮塵進了房間,看著穿著簡陋婚服,雖說叫做鳳冠霞帔,但是塗上既沒有鳳冠,肩上也沒有霞帔,身上一件裝飾品都沒有。


    李浮塵從懷中拿出一個銀手鐲,戴在蕭煙右手上,跪在她麵前,低沉的說道:“委屈你了!”


    蕭霞低頭看著手上雕著一隻鳳凰的手鐲,雙手放在李浮塵手上,輕聲道:“不委屈的!我們走吧!”


    隨後李浮塵一手抱起蕭煙,出了房,坐在了那匹馬上,隨後翻身一躍,也坐了上去,拿著韁繩,向自己走去。


    到了家門口,原本空空蕩蕩的院子,錢老頭、周老頭還有周圍鄰居等二十來人提著些紅紙包裹著的李浮塵站在了院子裏。


    餘老太婆也來到,第一時間到了馬前,迎接了兩人,一些沒有準備的東西也都被他們給備齊了。


    李浮塵牽著蕭煙邁過火盤,踩過了瓦片,家裏大廳翻新了一下,壁板上一個金色紅底的喜字,前麵兩張太師椅,天地桌也用紅布蓋著,上麵擺滿了水果,原本是向請路姨主持的,但是現在餘老太婆來了,自然是不需要了,按照蕭煙的要求,請路姨上座。


    在餘老太婆的領唱下,新人跪拜,磕了四個頭,然後餘老太婆就把蕭煙給送進房了。


    接下來有些為難的就是李浮塵了,本來以為沒人會來,所以就隻準備了一桌吃的,沒想到大家還是來了。


    錢老頭臨時登記收禮,周老頭幫忙招呼了一下客人,又從周圍鄰居那裏借了桌椅,李浮塵親自下廚,張三在旁邊幫忙,今天張三也是特別開心,一頓飯終於按時上齊了,雞鴨魚肉一應俱全。


    夜晚,李浮塵院子中擺了四張桌子,還是沒坐滿人,但也無所謂了,李浮塵一一敬了杯酒,大家也對李浮塵的手藝讚不絕口,直說比鎮上最大的酒樓手藝還好,叫李浮塵別開麵攤了。


    張三倒是蠻乖巧的,待客人走後,還幫忙收拾了桌子。


    半夜,有些微醺的李浮塵這才推開了房門。


    掀開了蓋頭,看著身邊的人,手牽在一起,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該喝交杯酒了!”還是蕭煙提醒,李浮塵這才清醒過來,扶著蕭煙坐在了桌子旁,給兩人倒了杯酒。


    相互穿過手的時候,兩人湊在一起,李浮塵甚至能聞到對方的體香,有些迷人。


    一口飲盡後,李浮塵拿過蕭煙的杯子,隨後一把抱起對方。


    蕭煙大驚道:“呀,你幹什麽?”


    李浮塵憋著笑道:“當然是幹正事啊!”


    說著便把蕭煙放在了床上。


    踹掉鞋的蕭煙向裏麵縮了縮,然後謝謝羞澀的說道:“我……我幫你脫衣服!”


    李浮塵望過去,笑問道:“你嗎?”


    蕭煙低著頭,輕聲喊道:“夫君……”


    李浮塵也點頭,恭敬的喊道:“娘子!”


    隨後,就正麵對著蕭煙坐到了床上,任憑對方解著衣裳。


    一件件脫下後,蕭煙的手觸碰到了李浮塵的肌膚,然後一下子又彈了回去。


    過了一會,又小心翼翼的摸了上來,溫暖的手指在李浮塵胸前劃過,蕭煙臉上是不是露出一絲驚訝與苦澀。


    “哈……哈哈哈哈……”


    當手指劃過李浮塵腰間的時候,李浮塵發出了笑聲,隨後一手握住蕭煙的手,放在胸口上道:“好了,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疤痕,現在都好了,什麽事都沒有了!”


    “你這是經曆過多少苦,才能傷成這樣子啊!”晶瑩的眼淚一下子就從蕭煙的眼中流了出來。


    李浮塵可沒管那麽多,一把撲倒蕭煙,親在她眼角上,隨後貼到她耳邊道:“管那些做什麽?咱們該辦正事了……”


    蕭煙:“啊?”


    第二天,還是張三在外麵敲門才把兩人叫醒,李浮塵披了一件外套,踩著鞋子打開門,一把手把張三拎走,又返回了屋裏繼續睡覺。


    待到中午,兩人這才出了房門,一起跟張三和路姨吃了個午飯。


    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張三,李浮塵摸著她腦袋笑道:“小三啊,叫娘!”


    隨後張三跳下凳子,對著李浮塵就是一頓亂錘。


    李浮塵蓄著胡子也被蕭煙給剃了,照了一下鏡子,雖然三十多了,但一點也不顯老啊,至於麵攤,先停業三天再說。


    之後的生活還是非常不錯的,家裏多了兩個人,也熱鬧了不少,李浮塵的日子過得也滋潤多了,還有人經常陪你說說話,開開玩笑。


    麵攤的生意也恢複如初了,鎮上的人忘事也快,因為錢老頭幾人來參加了婚禮,關係也好了不少,也會時常照顧一下生意,李浮塵偶爾也會弄些其它麵食,也會炒幾個小菜,那手藝,沒得說。


    春去東來,轉眼又過了一年多,張三這三年倒是長高了不少,也沒有那麽黑瘦了,蕭煙倒是有個愛好讓李浮塵苦不堪言。


    喜歡書,家裏的書堆積的比書肆還多,每每都是李浮塵讀給她聽,好就好在讀一遍就能背下來,但是也苦在這,李浮塵自己記不住啊,所以蕭煙隔一段時間,又讓李浮塵讀一遍。


    李浮塵也經常托出門的人在外地帶書回來,因為自己都讀膩了,難怪蕭煙說方圓百裏的教書先生都不如她!


    這一天,已經過了飯點,蕭煙也教完了今日的課,在幫李浮塵洗碗,兩人正坐著閑聊,突然,一位拿著根煙鬥,身上衣裳淩亂的老者走進了店裏,獨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張三立即從板凳上跳了下去,跑到老者麵前熟練的說道:“客人是要吃麵嗎?”


    老者看著張三,一手按在她的小腦袋上,冷笑道:“我可沒錢吃麵呢!你叫什麽名字啊?”


    “張三,我叫張三,我爹叫李四,要不今天的麵我請了吧!”張三拍著胸膛大氣的說道。


    老者微微一笑,“好!”


    “爹,一碗麵,要小份的!”張三跑到小木屋小聲喊著,老者聽到後臉色一僵,再也沒了笑意,反而是看向另一邊的蕭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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