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紅雨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衛生間門口,衣服悉數不見,裹著一條潔白的浴巾,滿臉羞澀看著方晟。


    方晟呆住了,不知所措看著她。


    樊紅雨手指一鬆,浴巾緩緩散開,露出玉圓珠潤的**,燈光下仿佛罩了層晶瑩的亮色。


    霎時方晟體內有根弦“嘭”地斷了,瘋狂吞沒了理智,衝動壓倒了謹慎,大步上前緊緊摟住她狂吻不已,然後抱向大床。樊紅雨也不反抗,隻在他耳邊喘息道:“慢一點,別著急……”


    嬌喃的聲音更激起他的欲望,體內澎湃洶湧的岩漿翻騰咆哮,急需宣泄的出口,急需突破、衝擊、噴湧而出!


    衝刺時似乎有所阻礙,似乎聽到她嬌吟數聲,聲音低沉而遙遠,他根本顧及不上,也沒工夫細究那麽多,而是奮力前進、反複耕耘,宛然把身底下的女人當作白翎,或是趙堯堯……


    “轟”,久蓄的驚天能量終於爆發!


    方晟象是完成一場艱苦卓絕的馬拉鬆,幾乎耗盡全身力量,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也無力說話,攬過身下女人便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後依然是朦朧的燈光,懷裏的女人已經不見了。想到昨晚發生的荒唐事,方晟一個激靈坐起來,才發現樊紅雨正衣冠整齊地坐在對麵沙發上,目不轉睛看著他,眼中充滿不可捉摸的玩味。


    床上血跡斑斑,到處都是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他更覺得惶恐,似乎陷入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


    “怎……怎麽回事?”他吃吃問,冷汗已浸濕後背。


    樊紅雨恢複平時溫婉平靜的語氣,道:“昨晚說到宋家提出過分的要求,是嗎?”


    “……”方晟汗顏,好像事態就從那時起失控的。


    “宋家要求我和宋仁槿必須要有個孩子,這是同意全力幫助樊家子弟提拔的前提!宋仁槿是長子長孫,本身仕途順利,目前在晉西省任勞動廳常務副廳長,下一步將調到省宣傳部任常務副部長,由副廳升正廳。可就是孩子的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他的弟弟宋仁勤到英國交流留學,好像不太想回國,女朋友似走馬燈一樣換個不停,就是不肯結婚當然也不會生孩子,妹妹宋仁杏倒是早早結婚,男方也同意如果是兒子就姓宋,偏偏因為身體原因無法懷孕……”


    方晟不禁低頭看看床單上的鮮血,忍不住問:“那你……”


    她咬著嘴唇道:“那個死變態,看到他就惡心得要吐,休想碰我半根毫毛!就算他願意勉強試試,我還怕被傳染那些病呢。後來他主動提議隨便我在外麵找男人,隻要生下孩子就算他的……”


    “世上真有這種人!”方晟失聲道。


    “可我樊紅雨焉出身傳統保守的軍人世家,豈是隨隨便便的女人?本來就沒有男性朋友,也不敢在京都朋友圈亂來,想來想去,隻有施健……他是我的初戀,把處女之身獻給他並懷他的孩子我心甘情願,所以才厚著臉皮不知廉恥地到軍區……唉,也許他猜到我心意,連見麵都不肯。而家族內部麵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從老爺子到父母、伯伯叔叔輪番上陣,我一度瀕臨崩潰的邊緣,這時你說了四個字讓我眼睛一亮。”


    方晟已忘得一幹二淨,茫然問:“什麽?”


    “另想他法,”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聽了之後豁然開朗,心想為什麽非得在施健那棵樹上抱死?方晟不就是理想人選麽!”


    他嘴張得老大,良久才說:“原來……當時你就開始打我的主意?”


    她苦笑:“隻是想想而已,主要考慮你和白翎生了個兒子,換普通男人難免會人前人後炫耀,你卻守口如瓶,反而白家有意無意放風,說明你值得信任。不過你我立場微妙,樊白兩家明爭暗鬥,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如何更進一步很傷腦筋。那晚我心煩意亂,獨自喝酒消愁不知不覺醉了,你正好及時出現……唉,你說是不是緣分?”


    方晟騷騷頭,暗想純屬巧合好不好?


    “坦率說吧,在衛生間裏我還有一絲清醒,衣服是我主動脫的,也感覺到你有點心動,還悄悄摸了我一下是吧?”她露出狡黠的微笑,“可惜你還是臨陣退縮,可惜……不過從那時起我已堅定決心,你即將是我孩子的爸爸!”


    “所以你逼我許諾,昨晚又讓曾書記叫我陪同……”


    “我查過,昨天應該是最佳受孕期。盡管做足準備,還擔心你不肯——白翎生了個大胖小子,趙堯堯也在森林公園保胎,你根本不缺孩子,更不缺女人,我沒法也沒臉麵說服你做這件事,因此不得不在茶裏下了點藥……”


    說到這裏她羞愧地低下頭,方晟恍然大悟,難怪昨晚不時有難以抑製的衝動,而且茶喝得越多,感覺越強烈,原來中了她的套!


    可退一步說,就算沒下藥,當樊紅雨鬆開浴巾露出曼妙絕美的**,方晟覺得同樣會控製不住。


    她勇敢地抬起頭,道:“雖說我動了不少心機,不過……把處子之身給你,至少不算吃虧吧?請放心,今後我絕對不會糾纏你,不會要求你負責之類,兒子屬於宋家,父親是宋仁槿,而我還跟以前一樣與於鐵涯、邱海波同一陣營,在常委會跟你作對,明白我的意思?”


    鬧了半天除播種之外沒撈到半點好處,不是白幹嗎?方晟暗自腹誹,轉而笑道:“你覺得是兒子?那可難說,萬一是女兒怎麽辦?”


    她聽出他話中促狹的意味,俏臉飛紅,揮揮手道:“以後再說啦,”她看看手表,“這會兒淩晨四點半,正好外麵沒人,你趕緊走吧!記住我說的話,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方晟微微一動覺得全身酸疼,四肢乏力,發牢騷道:“你下的什麽藥,後勁也太大了,我根本沒力氣爬起身……還有那種事之後男人需要休息,明白嗎?現在回家哪裏睡得著?讓我再眯會兒!”


    說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樊紅雨雖恨得牙癢癢也沒辦法。她不想象小女人似的躺到他身邊,但昨晚方晟急風驟雨般的進攻是人生初體驗,劇痛不止又骨酥筋軟,說不出的奇特滋味,令她困乏綿軟到極點,能從床上轉移到沙發並穿戴妥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無力再動彈半分。耳邊聽著他沉沉的呼吸聲,沒多久她也香甜地入夢。


    一沉睡到八點多鍾,兩人不約而同驚醒,自然是手忙腳亂。方晟簡單梳洗後四下張望好一會兒,不敢乘電梯,從安全通道一步步下樓,躥進後門服務區,混在後勤雜役人員裏出了酒店。樊紅花則看著血跡斑斑的床單發愁,考慮良久,決定收起它作為紀念,酒店那邊直接認賠了事。


    回到家,先打電話了解小寶的病情。白翎說沒什麽大事,就是高燒不退,昨晚換到京都市中醫院,請擅長兒科的老中醫開了兩貼方子,喝下去後效果明顯,夜裏體溫基本正常,小寶難得睡了個好覺。白翎還開玩笑讓他再堅持幾天,等小寶痊愈就回黃海。方晟有些慚愧,暗想你一走,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草草洗了個澡,衝掉昨晚曖昧的氣息,方晟驅車來到森林公園。趙堯堯正戴著草帽、身穿防曬服準備在林蔭間散步,見了他便拉著一起過去。途中平時沉默寡言的她宛若換了個人,絮絮嘮嘮講胎動,講做的關於孩子的夢,講未來打算,大有替未出世孩子已安排好人生道路之勢。


    “前幾天b超結果怎樣,男孩還是女孩?”方晟問。


    趙堯堯嗔怪地白他一眼:“如果女孩呢,你不喜歡?”


    “誰說的,要提前起名字、準備衣服等生活用品,不知道性別怎行?”


    “男孩,你給起個小名。”


    小寶的名字是容上校起的,頭一回享有命名權,方晟非常慎重,邊走邊琢磨,驀地眼睛一亮,撿起亂草中的貝殼,道:


    “海邊多貝殼,為紀念我們在三灘鎮相識相知,以及難忘的工作經曆,就叫小貝!”


    他心裏另一層含意是有排序的,寶貝,白翎的兒子叫小寶,弟弟當然叫小貝了。


    “小貝……”趙堯堯默默念了幾回,展顏笑道,“挺不錯,我很喜歡,就叫小貝吧,大名呢,要不要按方家家譜什麽的?”


    方晟失笑道:“普通老百姓哪有那麽多講究?名字順口吉利就行……”這樣想著,思緒不由開了小差。白翎的兒子歸了白家,昨晚播下的種子不管男女肯定姓宋,可憐自己三個孩子到最後隻有一個姓方,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裏更加憐惜地摟著趙堯堯的肩頭,見四下無人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


    趙堯堯也回了吻,認真地說:“聰聰的大名叫什麽?我們可以按順序排下去。”


    “各歸各吧,方家又不是什麽大家族,”方晟思索良久,道,“方海濤,這個名字如何?”


    趙堯堯對文字的感覺很好,略一玩味道:“濤字有點險,不如換為潮。”


    “方海潮……”方晟點點頭,“不錯,還是海濤的意思,但更有內涵和韻味……再想想吧,不急於確定,反正有的是時間……”


    兩人在林間走了兩個多小時,方晟腰酸背痛,暗罵樊紅雨下的藥副作用太大,卻不敢在趙堯堯麵前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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