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一下,方月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感情這貨是剛才那逗比石質詭異的延續啊。


    轉移類詭異能力?


    不會有詭異仗著這種低級手段,就能裝腔作勢吧?


    方月可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對詭異的了解今非昔比。


    這種轉移類的詭異,根本沒被他放在心上。


    麵無表情的看著爬蟲詭異過來。


    方月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


    這蟲形詭異,分明就是頭黑級中階詭異!


    在夜雨中都快扛不住了,還指望獵殺我呢?


    估計自己過去隨便碰一下,就能殺死它。


    所以方月過去,方月出刀了,蟲形詭異倒在地上了。


    就這?就這?就這?


    你吹你……


    “很棒的先手,獵物果然有活力,才更有趣。”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黑青詭,也可以叫我……黑青山脈!”


    “恭喜你,此刻起,你將與整個黑青山脈為敵!”


    方月的神色,頓時僵在原地。


    他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聽錯了。


    但是沒有。


    完全沒有。


    轟隆隆!


    地麵,在震動,在暴動!


    方月茫然的回頭看去,隻見後方,數以千計的詭異,爭先恐後,仿佛不要命地衝出躲雨的位置,瘋狂地朝他這邊衝殺而來。


    而在更遠處,那些全部躲在暗處,藏在青絲縣各處的詭異,奔湧著從藏身處出來,朝著方月的方向奔湧而來!


    此刻,若是以俯視角往下看去,能夠看到,密密麻麻的詭異,堆積在一起,在四麵八方的街道移動,朝一個地點匯聚而來。


    而匯聚的地點,赫然就是方月所在的位置!


    轟隆隆!


    地麵震動,延綿不絕!


    如同萬獸奔騰,詭異群紛紛露出猙獰之色,仿佛不把方月嘶個碎片,就對不起自己的牙口。


    但與此同時,所有黑青山脈詭異的腦袋裏,也都接受到了一條命令信息。


    “活抓!”


    黑色詭異浪潮,朝方月淹沒而來。


    這一刻,方月真正的隱隱意識到,那玩意,似乎並沒有說謊。


    它……好像真的是黑青詭!


    ……


    “寒大人,遊大人,小血鬥……怎麽會這樣……”


    景岩完全懵了。


    他不過是離開遊戲三天,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在武隊長的幫助下,他和其他人匯合在了一起。


    青司痛失兩位青衣,群龍無首。


    他們正圍著遊絲絲的身體,哀嚎大哭。


    而寒大人更慘,甚至連屍體都……


    “這個給你。”


    武隊長沉默了下,遞過來一顆眼球。


    “這個是我能從屍骸裏,唯一能找到的了……”


    “寒大人?”


    “對。”


    景岩沉默了下,雙手恭敬的接過了這顆血紅的眼球。


    無論寒大人屍體變成什麽樣,都值得他們尊敬。


    而在景岩的旁邊,清晨則正在咬牙切齒地鼓搗一地的碎骨。


    那是小血鬥的碎骨,大部分都是粉末狀了,武隊長根本分辨不出來這些是不是小血鬥的碎骨,還是清晨幫忙認證,才收集回來的。


    天淡紙鳶舞也在抹眼淚,想到寒大人的慘死,憤怒的揮舞小拳頭。


    “等尾巴學會極冰宗的武功回來,我讓她幫我血洗黑青山脈所有詭異!”


    “不隻是黑青山脈……”武隊長微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道:“是所有詭異!我會殺光這世界所有的詭異!”


    啊!武隊長理想好偉大!目標比我定的高得多……


    天淡紙鳶舞有些鬱悶,她和方月是認識最早的那一批了。


    結果一路過來,實力是越拉越遠,差距越拉越大。


    現在,她都快成拖後腿的角色了。


    天淡紙鳶舞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每每方月提供吃的,為她安排提升途徑,天淡紙鳶舞心中的愧疚感就會深一分。


    隻是天淡紙鳶舞人比較樂觀,沒表現出來而已。


    而在今天,在白小雅那種可怕的壓迫下,天淡紙鳶舞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隨時暴死的那種恐怖!


    她是聽尾巴說過海明的事故的。


    海明是在遊戲裏死亡,現實裏也跟著死亡。


    但這隻是特例,至少在十多天前,確實是個例,說不上有必然關係,隻是非常的巧合。


    所以尾巴和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天淡紙鳶舞也沒太放在心上,總感覺玩遊戲的人那麽多,倒黴的事,總不會剛好落到自己頭上。


    而且騰裏集團,也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檢查清楚這種有損名譽的事,將真相公布於眾。


    果然,沒隔幾天,天淡紙鳶舞就從網上看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證明海明的死和遊戲沒有任何關聯。


    事情悄然掀起風波,又悄然結束,最多是在天淡紙鳶舞心底留下一個印記而已。


    而在之前,她被白小雅扔出去,而後回到戰場,看著白小雅那輕藐的眼神和即將發出的攻擊,那一瞬間,天淡紙鳶舞感到從未有所謂的極致恐懼感。


    她,怕死。


    而等渡過那個危機,事後回想起來,天淡紙鳶舞腦海裏,全都是明海慘死的照片畫麵!


    她顫栗的發抖,甚至怕到想退遊戲,永遠不再進來。


    然而尾巴還在遊戲裏奮戰,她在遊戲裏也認識了寒大人,遊絲絲,景岩,清晨等人,那些羈絆,她很珍惜,不願意斬斷。


    所以,天淡紙鳶舞忍住了退遊的衝動。


    她決定作出一個改變,立下一個目標。


    那就是……變強!


    至少要強到,能自保,能幫到夜哥一點點忙,哪怕隻是一點點!


    所以,天淡紙鳶舞,讓青衛們收集了所有在屋簷下,能安全整理過來的詭異屍體。


    屍體,堆積成一座山丘,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所有青衛都遠遠避開,不願靠近這座‘糞坑’似得山丘。


    但是天淡紙鳶舞,卻在這時起身,走到堆積成山的屍體麵前。


    沒有任何猶豫,她拿起一塊屍體肉,放入嘴中,咀嚼,吞噬,咽下,然後……重複!


    沒有任何怨言,沒有任何言語,她仿佛隻是在做著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認真的吃著詭異肉塊。


    天淡紙鳶舞的嗅覺沒有問題,味覺也沒有問題。


    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清楚的。


    他們見證過天淡紙鳶舞因為食堂的飯菜不好吃而拒絕吃滿漢全席,被方月教訓。


    也見識過天淡紙鳶舞因為惡臭的食物,吐得稀裏嘩啦。


    但是這一刻,天淡紙鳶舞,卻在吃著她平時絕對不會吃的惡心之物,吃著惡臭之物,並且在不停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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