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沒有陳康下落,又已經知道了覃風的事,那也隻好管一管,再去藍翔雲那邊看看……對了!剛才聽藍翔雲幾人說話,那莫遲現在是在幽冥教分壇,如果找到莫遲,或許能知道些陳康的情況,畢竟那晚他應該和他們有所交集.而幽冥教此地的分壇在又在哪裏啦?藍翔雲知道是不用說了。”


    尹天成想到此,用劍拍拍三豹道:“我解開你的穴道,你馬上帶我去你們幽冥教此地分壇!”


    “你這實在太強人所難了,我可是真沒法說,我隻是外壇弟子而已,是真不知道那分壇所在!”三豹著急道。


    尹天成心道“果然不出所料!”


    “那覃風關在哪裏,這個你該是知道的吧?”


    “這個倒是知道……昨晚將他關在山莊西北角的土牢中,但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啊,我一天沒回去,說不定那姓汪的已經將他換走了。不過,你要是想救那小子,還是勸閣下少費那個心,免得你救他不出來,還讓幫主知道是我泄露了消息。”


    “哦,有那麽難嗎?你們那土牢是銅牆鐵壁還是看守的人個個都武功蓋世啊?說來聽聽。”


    尹天成一向謹慎的,能夠多了解些對手的情況就會多了解些,輕敵不是他的作風。


    “說是銅牆鐵壁,那也差不多了。土牢是地下室,深埋土下,隻有一個門進出,門是精鋼做成的,沒有鑰匙,憑你多大本事也打不開。”


    “哦哦,那這麽說我必須先拿到鑰匙……鑰匙在哪裏啦?”


    “鑰匙隻有我們幫主才有!幫主武功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當初和前幫助薑義比武,也隻輸了半招!哼,閣下能偷偷摸摸擒住了我,卻休想奈何得了我們幫主!”


    “哦哦,原來你們幫助這麽厲害!……這倒是多謝提醒了,好啦,你繼續好好睡吧,我能不能辦事這事兒就不用你費心了!”尹天成說完又將他點了穴道,然後從窗口飛出,直奔祥雲山莊。


    尹天成想,看來隻有直接擒住藍翔雲,這樣一是可以讓他釋放覃風,二則可以向他問出幽冥教分壇所在的位置。


    尹天成重新潛入祥雲山莊,這大黑的天兒,很多地方沒有燈火,更加便於行事了。他首先去了上次那個院子,此時那宅子樓上一層燈火甚明,杯箸交錯和談笑之聲傳了出來。


    尹天成暗想,看來是這藍翔雲在招待莫遲的侍衛。飛身上了房頂,找準宴席所在的房間,在偏角落的地方將上麵的瓦片輕輕隙開一條縫……


    屋子中,八九個人圍坐在一大張條形桌邊吃得正歡。


    坐在主人位的男子十分年輕,約莫二十出頭,長得油頭粉麵,儒生打扮。另外的,便是年紀三十外開的幾條精幹漢子。尹天成聽他們說話,知道這男的就是白天叫藍翔雲師父的那人,另外幾人是莫遲的手下。


    “怎麽不見藍翔雲啦?”尹天成心中暗想,“或許是覺得這些小人物需不著自己親自接待吧……那得找人問問他在哪裏才行。”


    尹天成倏然落在花園,見一個小婢正端了果盤行來。尹天成旋風一般將她挾到暗處的花叢中。


    “你家主子藍翔雲啦?”尹天成壓低聲音問。


    “不……不知道!”小女子嚇得發抖,小聲回道。


    “真不知道?”尹天成凶巴巴地嚇唬。


    “真……真的啊!開席的時候我也在樓上伺候,老爺陪客人喝了幾杯……但是阿雯跑上來,給老爺悄悄說了幾句話,老爺就說有要事要處理,帶上金鳳小姐匆匆走了。”


    “什麽要事?”


    “我真不知道,當時長俊公子也問來著,但是老爺沒說,隻讓他繼續招待客人。”


    尹天成暗想會是什麽要事啦?難道是那汪掌門來換覃風。不過如果是這事兒的話,那他不應該不給自己徒弟說啊。


    尹天成著難了,那現在要到那裏去找他啦?不過又想,如果覃風還沒被換走的話,那麽他亥時過後不是要去處決覃風嗎?要不直接去土牢那邊等著,來個守株待兔。


    正想到此,就聽得有兩人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尹天成尋聲看去,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往這邊行來。


    老者花白胡須,八字眉下長著一雙倒三角眼,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但體型標準,腳步穩健而輕盈,毫無老態。女子二十出頭,穿著紫色勁裝,頗有姿色。


    女子邊走邊道:“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能瞞著官兵潛到那裏的人頂多不過十個。”


    這聲音是白日裏尹天成聽到過的,“終於回來了,省了好多麻煩!”尹天成心中暗喜,他已經從聲音聽出這女子就是那叫金鳳的,而他身邊的老者,應該就是藍翔雲了。


    於是趕緊將身邊的丫鬟點了昏睡穴,自己又將身子往花叢深處縮了縮,屏住呼吸。


    二人行了過來,老者“嘿嘿”奸笑道:“姓汪的之所以能和我們對峙,全靠手下人多,但真正武功上乘的卻沒幾個。這次師兄用覃風將他吊出老巢,必定要讓他有來無回!隻要他和覃風一死,閃電門誰還敢和我們作對?”


    尹天成此刻不禁一愕,這聲音不對啊!這不是白天那藍翔雲的聲音。“師兄”?難道這老者是藍翔雲師弟嗎?忽然想起,以前聽說閃電門長老有三人,一個藍翔雲,一個汪盡忠,另一個好像叫馬什麽……


    那叫金鳳的笑著道:“那是!那老賊也不想想,以前作為掌門信物的權杖到現在還能算什麽東西?現在權杖在他手裏,可我們這邊的弟子又有誰聽他的?他還真以為我師父稀罕這個。”


    金鳳言語間帶著嘲笑,但尹天成聽她聲音卻總覺得不像百日裏那樣輕鬆自如,似乎帶著一些刻意,甚至她麵上的笑容,都感覺其實並沒完全的放鬆,整個給他的感覺是——她似乎隱藏著一些緊張。


    “誒……話可不是你這麽說!權杖標致著我們閃電門的正統傳承,有當然比沒有好……”


    二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前廳。


    此時樓上的酒席也吃罷了,那叫長俊的和幾個漢子一起下了樓來,


    “爹!您來了!”長俊過來給老者見禮。


    老者含笑掃視了一下他身邊的幾條漢子,抱拳道:“老朽馬興昌!這幾位就是北燕皇家高手吧,這可真是個個器宇軒昂,威武不凡啊!”


    “過獎過獎!”“馬老客氣!”


    幾人昨日還提心吊膽像過街老鼠,現在在這裏能卻能酒足飯,又被人一陣吹捧,此刻心裏當然是十分開心的,忙笑著抱拳向老者回禮。


    馬興昌又招呼幾人落座,命下人奉上熱茶,一陣寒暄過後,馬興昌笑著道:“今夜我閃電門有見大事,不知道幾位朋友有沒有興趣湊個熱鬧。”


    幾個漢子互望一眼,一個短須漢子道:“不知道馬老說的是什麽事?”


    “我們要去白吉莊,清繳我閃電門的幾個叛徒!”


    “清繳叛徒?”幾個漢子聽到這裏三分醉意一下全無。暗想這不明顯是要幹仗的事情嗎?難道吃一頓飯就要去給人賣命?不由都麵帶難色。那短須漢子道:


    “馬老,這個啦……您知道我們現在是朝廷欽犯,出去若是被官兵發現可就不好辦了。”


    “趙老弟過謙了嘛!以你們七人的武功,要說大白天行動難以躲過官兵的警戒那正常,但是這大晚上的,又不是要去過護城牆,隻是走個街竄個巷而已嘛,哪裏難得到幾位啊?”


    “可……可我們本是二皇子的部下,這做什麽事情都要聽他的號令……現在二皇子雖然加入幽冥教做了堂主,但我們仍舊錄屬於他的手下,所以這讓我們有些為難……”


    “哈哈哈……”馬興昌笑道:“哎呀,諸位想多了!其實根本不用諸位出手!我師兄已經帶了人埋伏在莊中了,老朽叫幾位,純粹是飯後消遣,讓大家看看熱鬧而已。”


    “這……多謝馬老美意,隻是既然茲事體大,若我們幾人去萬一不湊巧驚動了官兵,怕反而給你們添麻煩,您這好意我們哥兒幾個隻有心領了!”


    如此,那馬興昌隻好打著哈哈作罷,接著便叫下來帶幾人回去休息。


    尹天成聽到這裏一邊暗道這幾個護衛還真是精明人,但一邊又有些著急,這藍翔雲不在莊中,那該怎麽辦啦?而且,那覃風會不會已經被他們帶去那什麽百吉莊了?或者他們本不是誠心交換,也許根本不會留著覃風活命,已經被他給殺了?


    此時那莫遲的人都走遠了,便聽馬長俊道:“爹,他們不是那麽好糊弄,畢竟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哼!”馬興昌冷哼一聲,剛才的笑容完全消失,拉長了臉一副氣忿模樣,低罵一句:“這群王八蛋,隻吃飯不辦事兒的!”


    “爹,師父那邊究竟怎麽回事兒啊?不是約他們來這裏交換嗎?怎麽突然改百吉莊交易了?那百吉莊不是廢棄的義莊嗎?”馬興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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