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見她逃走的方向有一人影騰空而起,喝一聲:“下去!”


    也是秋銀燕不走運,她逃走的方向正巧是剛回教中向這邊走來的樸貴的方向。


    樸貴身形暴起,一抓掃向她的雙足,秋銀燕聽得空中“呲呲”勁風之聲,暗知是高手到了,不敢與其指力相抗,隻得身子一個倒翻,頭下腳上向地上落去。將近地麵之時,手在地上一撐,彈起翻身站立。


    可身子還沒站穩,頓覺得有勁力襲向右邊肩膀,忙往左側避讓,卻左臂突地一痛,秋銀燕發出“啊”的一聲痛呼,手臂已經被樸貴翻轉扣住。


    “抓到了!抓到了!”有人驚喜喊道,眾人紛紛往這邊跑來。


    樸貴跟著將秋銀燕點了穴道。


    此刻那霍偉霆和那二護法、堯二娘等都圍了過來,紛紛給樸貴見禮。


    那堯二娘不忘稱讚道:“大護法就是大護法,不是旁人比得上的,這一出手果然是手到擒來了!”說話間瞟了一眼一邊的仍舊蒙著麵巾的二護法。


    樸貴微微一笑,顯然這話也是聽得順耳的,對她道:“堯壇主,將她帶去地牢好好關著,等捉到她姐姐再做處置。”


    堯二娘道一聲:“屬下遵命!”便帶了身邊一個教徒和自己一起將秋銀燕架著帶走。


    樸貴又吩咐道:“急速傳令四護法,讓他火速趕往這裏支援!二護法,霍執事,隨我到議事廳。”說完轉身領頭前去。


    界水灘的硬地麵積少而分散,因此房屋並沒能建成一片,而是分開建起三處。


    一處建了暗牢和食堂,兩者相距不遠,這食堂是供給一般的教徒飯食的。另一處建了住宿和演武場,此處最寬敞,是給教裏一般的教徒,包括堂主在內的人居住和大型活動的地方。還有一處,是壇主及以上的高級職位的人飲食起居的地方。


    這三處成三角形分布,每一處相隔接近半裏遠。秋銀燕被堯二娘兩人架著,一路來到了這個她並不算陌生的地方,這個潮濕陰暗的鐵籠,她已經是第二次光顧了。


    堯二娘將她扔在牢裏,給她戴上了腳鐐手銬,方才將門鎖好離去。


    此刻,旁邊間的瘋老頭早已站了起來,趴在鐵欄上看著她,等那堯二娘兩人一走,便大喊道:“喂丫頭,你咋又回來了?”


    秋銀燕雖然穴道被製,但是卻能夠說話,隻是此刻她什麽都不想說,隻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靜靜地躺在地上。


    “喂!你怎麽不說話啊?”瘋老頭拍打著鐵欄想引起她的注意:“喂!丫頭,丫頭……”見她還是不理自己,不由得叉著腰煩悶地來回跺起了步子,一邊嘟囔道:“悶死了!悶死了!昨夜裏來的那個小子也是不愛吭聲的,今晚這丫頭回來也變了啞巴了!”


    秋銀燕聽得此言立刻有了精神,忙問道:“昨夜有人被關到這裏了嗎?”


    瘋老頭聽她開口了,樂道:“是啊!我認得他,就是那老乞丐的朋友,我們還在一起吃過雞啦……可他進來我無論怎麽叫他,他都不理我。


    我當初還以為他是被人點了穴道連話也不能說啦。可是後來啊,我看他翻身做了起來,就這麽……這麽哢嚓一下,手上的腳鐐手鐐就都震斷了啊。你說神奇不神奇?”瘋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學著比劃。


    秋銀燕聽得眼睛泛光,忙道:“那人是不是叫尹天成?就是叫尹天成對不對?”


    瘋老頭撓撓頭思索著道:“老乞丐給我說過他名字啦,隻是我有些記不清是不是叫這個,不過他長得挺俊的,我聽鐵牛兒叫他鵬二俠!”


    秋銀燕不禁眼裏閃起淚花,喜道:“就是他了!謝天謝地,他震斷了手銬腳鐐逃了是不是?”


    “沒有啦!”那瘋老頭道:“剛震斷了手鏈腳鐐,就聽到有人來了。他便又將斷了的手鏈腳鐐裹起來,躺在地上。”


    “然後啦?”秋銀燕急切問道。


    “然後那小子,就著了鐵牛兒的道兒啊……那鐵牛兒久了不見可是大變了,真是狡猾咯,那小子被他關進了下麵去了。”說著指了指門口處的地麵。


    秋銀燕身子不能動,努力地轉動眼睛想看瘋老頭指的地方:“他被關進機關裏了?”


    瘋老頭應道:“對!就是啦。”


    秋銀燕不再說話,默默運功調氣,想要衝開被禁錮的穴位。不多一會兒,額上便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瘋老頭見她又不說話,在一邊又“喂喂”地叫喊。


    ……


    議事廳中,樸貴坐在中間首位,兩邊分坐了霍偉霆和二護法。那二護法首先給白厚匯報了他已將尹天成打入爛泥潭中之事。


    樸貴點頭嘉許道:“這樣也好,免得夜長夢多!”言罷“嘿嘿”一笑,一張老臉上的折子擠成一堆,得意道:


    “想不到這堯壇主竟然真拿住了那尹天成,老夫直到現在還猶如喜在夢中。這小子可能做夢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死法兒吧。二護法也是功不可沒,我都會給你們記上功勞簿,等掌教出來一定會重重嘉賞。”


    二護法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不敢邀功。不過這姓尹的,收拾起來可真是驚險得很,屬下也受了重傷。”


    樸貴道:“你現在傷勢如何?”


    二護法道:“幸好掌教抬愛,以前有賜予屬下一顆靈丹,不然今天怕是性命不保,如今好好調息一夜,當無大礙了。”


    霍偉霆也笑著道:“如今神鵬三俠隻剩那苗小歡一人,已經不足為患了。就是眼前這一關,掌教閉關,三教主又回了總壇,此地短時間能能召集的人不多。如果那閃電門和少林寺都是衝著我們來,卻是不好對付。”


    樸貴道:“我已查清了情況,那薑義和明塵都是衝著黃金冊而來,若是那秋金燕不來我們這裏也許還不會有所交鋒,若是來了,就定然會有一戰。”


    霍偉霆道:“若論單打獨鬥,兩位護法又何須擔憂,隻是他們手下的人手卻不是我們教中的這群人可比的。”


    樸貴得意一笑:“那薑義的本事確實不錯的,不過我樸某自信絕不會輸與他。那明塵,我想二護法應該也能接得下來……”


    那二護法擺擺手道:“這也未必,以前我確實勝他一籌,這些年我也有些長進,但是不知道他又有多少提升。”


    霍偉霆道:“二護法不用擔憂,還有屬下在啦!”


    樸貴道:“現在作難的是,少林和閃電門的幾樣陣法威力強大。單打獨鬥咱們不輸,但是若是他們結陣,咱們援手未到之前我們卻是必輸無疑……這可是個大麻煩……”


    二護法道:“四護法他們可能在明日午時左右能夠趕到。”


    霍偉霆思索一會兒有了個注意,言道:“兩位護法,依屬下之見,他們既然都是為了黃金冊而來,咱們何不以此讓他們兩邊做鷸蚌之爭?”


    樸貴搖搖頭道:“若是能如此,那我何必還如此費神!”


    霍偉霆和二護法都不解地看著白厚,霍偉霆道:“大護法之言,這難道行不通嗎?那少林寺一向以正派自詡,和那一身邪氣的薑義自然不可能是同道中人。難道就不能在他們中間做點文章?”


    樸貴道:“這次你可就料錯了,這明塵此次下山,卻因為是數日前受薑義之邀。”


    “有這樣的事?”霍偉霆倍感吃驚。


    樸貴道:“我這兩日已探明了大概情況。數月前,那樸貴丟失了黃金冊,便四處查詢其下落,一路尋著線索從北疆來到中原。終於查明這盜竊之人就是無影燕姐妹。


    但是二女行蹤飄忽,每次查到線索卻又總是讓他撲空。閃電門雖然在北疆勢力強大,但是在中原,卻沒有多少人脈。於是他便休書給少林寺方丈明塵,請他出山相助……”


    “他為何會休書與明塵求助啦?難道他們是故交好友?就算是好友,可那少林寺都是和尚,久不出山的,下了山估計也是兩眼一抹黑,要他們幫他捉無影燕,豈不是如同叫獅子趕蒼蠅麽?”霍偉霆忍不住問道。


    樸貴道:“雖然讓少林寺的幫著抓無影燕成功的幾率不高,但是人多總比人少好啊。而且也隻有少林寺能為他幫這個鐵心忙?”


    霍偉霆聽得更是一頭霧水,那二護法解釋道:“這是因為明塵他也知道,這黃金冊上所畫的是一件上古戾器所埋葬之處。而這黃金冊,現在看來,應該是一直藏在閃電門,由薑義看護的。


    現在東西被弄出來流傳到世上,少林是佛門中人,也有除妖降魔的責任,不讓這東西現世也是他們應盡之責,現在既然薑義已經開了口,那麽幫著他一起將這件東西找到,封藏起來,他們當然不容推脫。”


    如此一說霍偉霆也倒是明白了,隻是意外這黃金冊的看護之人居然會是薑義,卻不知道他家祖上是怎麽得了這冊子,又怎麽會成了看守之人啦?並且上次也聽二護法說起過,此物上有法力加持,長時間的近距離接觸卻會讓人短壽,而那薑義怎滴活了這麽大把年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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