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一凡越想越氣,瞪目怒視廖開喝問道:“快說!你把火龍珠究竟藏在哪裏了?”


    “對!快說!”李道長也焦急催道,“這可不是別的東西,而是難得的靈器,世上就這麽一顆!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要是用來對付妖魔,那也威力強大。”


    廖開哭喪著道:“各位大俠,我是真的不騙你們。在我廖開眼裏,現在除了自己小命,什麽靈器珠寶都不過是廢物而已。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火龍珠在哪裏了?”


    “你什麽意思啊?是不是想吃點苦頭再說老實話啊!”苗小歡解開腰間銀鞭一抖,壞笑著看著他。


    “不不不!”廖開忙道:“幾位聽我說,我真不是撒謊。


    說來我那幾日說來也不知道是啥運氣,最初幾日是在賭坊連著巨輸,十幾萬兩銀子全都輸了出去,本來覺得是倒黴透了,可沒想到接下來幾日就先後得到兩樣好東西。”


    “呸!”苗小歡唾了一口,“不要臉,偷就是偷,還‘得了’,真以為是你撿的麽?”


    “對對!姑娘罵得對!”廖開忙道。


    “我在燸州無意中得了一件古琴,去‘萬寶樓’賣了一大筆銀子,不敢在那裏久留,就又來到霽州。一夜我在一家客棧‘取’了……呃,不是。”廖開忙改口道:“是偷了一個包裹,沒想到裏麵竟然是火龍珠,當時可把我高興壞了……”


    “後來啦?”展一凡不耐地催道。


    “後來……後來真是他媽的邪氣得很啦,我就睡了一覺,莫名奇妙的懷中的火龍珠就不翼而飛了,你說見鬼不見鬼?”


    “嘿!你這常年做賊的,在這飛賊的行當裏除了無影燕姐妹,可就算你名聲最大了,你還能毫無察覺地被別人偷了?要是別人這樣給你說你會信不?”展天成冷笑著道。


    廖開重重在自己額頭拍了一記道:“誰他媽說不是啦?我敢說除非將我事先弄昏過去,不然沒人能在我身上不知不覺地偷走東西,能幹這事的絕對不是人!可他媽火龍珠就是真的沒了,我找誰說理去?


    ……展大俠,不管您信是不信,我廖開對天發誓,要是有半句假話,我廖開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幾人看著他氣得牙癢癢,可見他現在已經是個殘廢,卻又沒心真將他真宰了。


    李道長突地想到一事,問道:“你剛才說你偷了一件古琴,不會就是九龍琴吧?”


    “對啊!”廖開詫異道,“看來這位道長一定是位高人,一下就被您老說中了!不過我當時不知道那就是九龍琴啊,我隻知道那是一件難得的樂器。後來想想真他媽虧死了,我才賣了八百兩文銀,聽說人家一轉手賣給慕容財主就是千兩黃金啊!”


    廖開此時隻討好地拍著馬屁,想盡量地為自己爭取點生機。


    “你……!”李道長氣得語結。苗小歡揮手就給了他幾鞭子,怒道:“你這死賊真是該死!我們為了取回這琴差點丟了性命。”


    廖開‘嗷嗷”痛嚎,求道:“姑娘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小的就沒命了。我哪裏知道那是你們的啊?我要是知道是幾位大俠的,我哪裏敢取啊……哦不,我哪裏敢偷啊!”


    “你這死賊!真是打死活該!”


    苗小歡雖然這麽罵著,但卻還是沒再打他,問展一凡道:“展大哥,這人是你抓著的,你打算怎麽處置?”


    廖開忙哭求道:“展大俠高抬貴手,您就饒我一命吧!我上有老小有小,一大家子五六十口人都要我養活著……”


    “呸!你還養著一大家子?江湖上誰不知道你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角色啊,你撒謊也不先在腦子裏轉悠轉悠?”苗小歡不由惱道。


    “不不!”廖開忙解釋道:“真不是那麽一回事兒,隻是小的家住得隱秘,小的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加上小的這輕工還算不錯,所以也沒有仇家能釣得上線,才不知道我有家人。”


    展一凡聽完“哼哼”一聲冷笑,猛地一把抓住廖開領口,眸中厲光直逼他的雙目,將他慢慢提了起來,一字一頓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回答,不然我保管你後悔莫及!”


    展一凡此刻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凜然威勢,足以下破很多偽裝的人的心理防線,


    廖開本來就慘白的臉此時更難看了,渾身微微發抖,結結巴巴地道:“千真萬確……絕對沒有半字虛假!”


    展一凡緊緊盯著廖開的眼睛,見他眼裏隻有畏懼,片刻後方才鬆開了手去,將他丟在地上,拍拍手道:“趁著現在還有命在,最好安分地陪著你的家人,不然就算我今天饒了你,你也早晚也會死得很慘!”


    “不敢了不敢了!多謝展大俠和眾位大俠開恩!多謝多謝!”廖開忙在地上叩了頭,站起來跑得飛快,生怕裏麵的誰一下反悔改變了主義。


    事情了結,苗小歡問起了王景和他的女兒展曉蓉的情況,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珮州了,展一凡發現東西被偷,又查到廖開當日與他們同住一個客棧,料想是他所為,便折回來一路追尋,直到今日在獨角峰才將他尋到。


    廖開偷了火龍珠本來欣喜得很,後來才知道這是展一凡的東西,心裏提心吊膽,怕他不會善罷甘休,一直躲著沒敢露麵,直到今日獨角峰比武,他想仗著自己輕功高強進個前十強,領上百兩賞金花花,沒想到被展一凡發現追了過來。


    可展一凡雖然武功高強,但這廖開的輕功卻是出類拔萃,追了一陣子卻越落越遠,眼睜睜看他跑進樹林,展一凡暗想這次是又完了。沒想到也活該這廖開倒黴,竟在林子裏遇到了無影燕姐妹。


    這姐妹倆曾經為偷一件珍惜寶物和廖開結下了梁子,這一次見麵怎能放過,於是大打出手。展一凡聽到動靜才又趕往林中,才有了後來之事……


    尹天成他們聽展一凡說比武大會並沒被取消,著急想去獨角峰揭穿那慕容長樂的陰謀。雖然他們知道可能冷天冥還在那裏,但是憑昨夜他與仙子的大戰來看,他現在也應該法力未複,加上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對官府還有忌憚,此時不會再冒然出手。若隻靠武力,他們自信自己這邊不會輸。


    展一凡聽他們說起幽冥教的事情也是義憤填膺,本想要同去,但是知道幽冥教勢力強大,如果公然為敵,怕會累及女兒和好友王景,隻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返回珮州。因此原本打算要先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暢聊一番的幾人,隻好分道揚鑣,各行其事。


    尹天成幾人回到城裏,還沒走到獨角峰,就聽到比武大會因慕容婉兒的投河自盡而取消的事情,尹天成心中一陣惻然。苗小歡更是氣得小臉發紅,淚花兒在眼睛裏打轉,大叫:“慕容狗賊太沒良心了!太狠了!把自己女兒害成這樣,簡直不是人!”


    不過路上的人更是議論紛紛,顯然有點腦子的人都不相信慕容長樂的那番說辭,因為慕容婉兒雖然說話簡短,但卻言辭清楚,意思明確,一點不像瘋子。


    而既然不相信慕容婉兒是瘋子,當然也就連同慕容長樂之前說的尹天成搶走九龍琴的事也一並不信了。隻是大家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慕容婉兒說的是真話,那她既然逃了出來,便是想要求生的,卻為何又要投河自殺啦……


    尹天成幾人又回到了小敘客棧,老板夫妻照常熱情款待,又對他們說起今天在獨角峰傳來的風聲,問起尹天成是不是和那莫容財主有什麽過節,需不需要他們夫妻幫忙。


    尹天成對二人的熱心很是感激,但是不想讓他們牽連其中,隻說是又些恩怨,卻沒將事情言明。


    幾人回到房間商議,苗小歡托著腮幫子很是發愁,問道:“現在咱們怎麽辦啊?就這樣咽下這口惡氣嗎?那我們神鵬三俠是不是也太好欺負了?不過若是晚上再闖慕容府的話,卻又怕萬一那冷天冥在那裏,哎……”


    尹天成道:“要想鏟除幽冥教,始終還是要先除去裏麵的妖人才能放得開拳腳,現在這樣確實不好辦。”說著看著李道長道:“道長,你有沒有什麽道門好友,能不能邀來一起對付那冷天冥啦?”


    李道長搖頭歎氣,現在道門人才凋零,在街上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倒是一抓一大把,但是真正有能力降妖除魔的卻少之又少。以前我倒是認識一個本領高強的同道,道號青陽子,不過一別數年了,至今未在碰麵。


    苗小歡道:“那道長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嗎?不如我們一起去找他出山,為天下蒼生盡一點力。”


    李道長道:“我隻知道他和他師弟都在枼州靈霞山修行,我當時雖然聽這山名字陌生,但也未多在意,等後來我想找他,到枼州打聽靈霞山在何處時,當地卻沒人有人聽說過這個山名。”


    尹天成和苗小歡都互望一眼,二人走南闖北,也從未聽說過靈霞山在哪裏。


    三人一時沉默,一會兒苗小歡突然眼放異彩,樂道:“道長,你是說靈霞山嗎?”


    李道長微愕地看著她道:“是啊,怎麽了?”


    “我想起來了!前幾日我們住在遊雲觀,我無意中聽得一個小道士說道什麽‘此地離我們靈霞山甚遠,靈濟師兄他們至少也還得三四日才能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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