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潛伏


    “好久不見,阿才。” 吳炎和許魏從高誌身後走了出來。


    “侍郎大人大駕光臨有什麽事嗎?”高行的語氣中充滿了敵意。


    “阿行。”高誌看了他一眼。


    吳炎笑著直視阿才說,“近來可好?”


    “。。。還可以。”阿才不喜歡這種刻意的近乎。“有事可以直說。”


    吳炎斂住笑容,“我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


    “不好意思,土豆在上課,我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吳炎頓了一下,說:“。。。好吧,聽說你們在查麗春院的案子。。。。”


    “是。”阿才猜不出他問這的目的。


    “可有什麽進展?”吳炎問。


    “你是以什麽身份問我這個問題?”阿才反問。


    吳炎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以尚書大人的身份的話,那就越權了。若是以朋友的身份,如果他還有把他當做朋友的話,那麽在案件查明前,他是不能對他透露關於案子的情況的。“我了解,你可以不用告訴我案情的進展,但是我隻是想說,無論你屍檢的結果是什麽,小容絕不可能是自殺。”


    “小容?”高行重複著這個稱呼。


    “我曾是容昌容大人的門生。”這個答案出乎了高行和阿才的預料。“容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我。容大人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寄讀在他家的學生,那段時間我剛好回鄉,當我聽說了那件事匆忙趕回來的時候,容大人也已被問斬,容府也被貼了封條。我多番打聽才知道容大人的千金容紫苑小姐被賣入麗春院。我多次想要幫她贖身,但都被她拒絕了。去年我考取功名進入仕途,就是希望有機會能夠翻案從新查明去年的那件案子。”


    說到這吳炎歎了口氣,“高中榜眼後,我被調入戶部任文職,我想盡辦法都無法接觸那件案子,要在不引起對方懷疑的前提下搜證,根本是難上加難。後來更因為不小心得罪了呂太師,直接被下放到道河縣當起了縣令。那時我隻能先做出漂亮的政績,爭取早日回京。但我無任何人脈,更不可能有人為了我而得罪呂太師,所以回京之日遙遙無期。”


    他誠懇的看著阿才,“這也是為何我在聽到你的那個斷案原則的時候把它占為己有的原因,隻要能盡早回京,我願意用一切辦法。我了解容大人的為人,他絕不可能監守自盜竊取官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你如何知道容紫苑不是自殺?”對於那件事帶來的仕途高升阿才本就沒有太在意,在聽了吳炎的解釋後,他也沒有太多想法。


    “我回京之後曾去麗春院找過小容,她那時很興奮,她說她找了一些線索,需要點時間慢慢查。我勸她,這件事我會處理,免得她遇到危險。可她報仇的想法如此堅定,我又如何能動搖的了,隻能叮囑她萬事小心。就在前天晚上,我去找她的時候,她說她知道是誰害了她爹馬上就能拿到證據,說要今晚交給我,沒想到卻。。。。”吳炎傷心的握緊拳頭,“所以,她不會是自殺的,我想定是有人殺人滅口。”他熱切的看著阿才,“我知道你的能耐,我也相信你有能力抓出凶手。這個凶手不光是殺害小容的凶手,更有可能是官銀失竊案的幕後黑手。隻要這個案子能查明,我願意上報將那些屬於你的功績都還給你。”


    “我會查出凶手是誰,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要回那些功績,隻是為了死者瞑目。”阿才淡淡的說,他沒想到在吳炎是這樣看他的。


    “。。。。謝謝。”他知道他錯看了阿才,在官場混了一年多,看慣了那些攀龍附鳳,趨炎附勢的小人,他幾乎已經忘了“人之本性”,看著阿才清明的眼睛,他感到了一絲羞愧。“如果有需要協助的地方,請直說。”


    阿才點了點頭。


    “。。。。我先告辭了。”吳炎說。


    “大人,我隨後回去。”高誌說。


    吳炎點了點頭帶著許魏離開了。


    “阿才,大人也有自己的苦衷。。。。”高誌說。


    “三哥,你站哪邊的?”他一直對三哥關於繼續在吳炎身邊就有不滿,現在竟還幫他說話。


    “這不是站哪邊的問題,我說的是事實。”高誌表明自己的立場。


    “事實就是吳炎憑借‘無罪原則’升官了。”高行瞪著自己的三哥。


    “阿行。。。。”阿才叫住了他。


    “對我來說所有的死者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受害人。我不會因為身份不同而差別待遇,如果你是擔心這點的話。”阿才看著高誌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高誌想要解釋。


    “師父。。。。”土豆下了課站在書房門邊,無意間打斷了高誌的話。


    “恩。”阿才露出笑著應了聲,“待會我會去檢查那些衣物,盡早將驗屍記錄交上去。”


    看出阿才無意繼續談下去,高誌歎了口氣說,“恩,那我先走了。”看著高行,“你跟我出來一下。”


    高行一副“出去就出去”的樣子跟在高誌身後。


    看著高誌離開,展景岩從書房走了出來,“沒事吧?”


    阿才這才鬆下肩膀,攬著土豆,沒精神的將下巴放在土豆的頭頂上,“。。。沒事。”


    “師父。。。我有事。”土豆忍不出說,“師父的頭好重。。。”


    阿才馬上站直身,撓了撓土豆的頭,“師父錯了,忘了土豆還在長身子,不能這麽壓的,萬一長不高就完了。”


    “以後再給師父壓。”土豆稚氣卻認真的說。


    阿才燦爛的笑著,“還是我的徒弟好。。。。”然後在土豆頭上又是一陣亂摸。


    阿才摸的歡暢,展景岩忍不住也摸了摸他的腦袋。“不要想太多。”


    這一動作讓阿才呆在原地,他在幹嗎?摸他的頭?為什麽?。。。。一個個問號在阿才反應過來後接連蹦出。


    阿才呆愣的看著展景岩,感覺他的眼裏像掀起了漩渦,似要將他卷入其中,讓他有種暈眩感想要依靠。


    展景岩像是感受他的情緒,所以才上前摸摸他的腦袋,隻能說。。。。手感不錯。


    如果可以他更想將他擁入懷中,給他依靠。


    “我以後要像嚴先生那麽高。”土豆突然說。


    土豆的童言瞬間打破了兩人間的詭異氣氛。


    “為什麽?”阿才收回視線穩住心神問。


    “這樣我就能摸師父的腦袋。”土豆微微笑著說。


    “摸師父的腦袋值得你這麽高興嗎?”阿才點了點土豆的腦袋瓜。


    “恩。”土豆認真的點了下頭,一直摸頭的人是不能體會被摸人的“辛酸”的。


    “恩什麽恩。。。”阿才故意板著臉和土豆開起玩笑。


    “我會像師父摸我那樣摸師父的腦袋。”聽了土豆的話,阿才笑說,“是嗎,那你以後可要多吃兩碗飯才能長的比師父高大。”


    “恩。”土豆再次點頭。


    阿才忍不住笑起來,但同時也欣喜土豆的變化,他現在說的句子可比以前長多了。想到這,也要謝謝展景岩。抬頭看向他,竟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他一直在看著他嗎?搖了搖頭,他想多了吧?難道是春天到了,荷爾蒙分泌過剩,以至於他yy無限。。。。


    展景岩靜靜的笑著看兩人的互動,看著那人豐富的表情。看起來如此稚氣的人,竟然是他提出的“無罪推定原則”。從高行等人進來,他們所說的話,他都聽到了。習武者本身會比一般人的耳力要好很多。不過,若麗春院的凶手真的是去年官銀失竊案的幕後主使的話,那麽這裏就不安全了。


    高誌領著高行走到花園,見四下無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高行先一步說明,“我是不會告訴你案子的情況的。”


    高誌看著這個弟弟,心底歎息,什麽時候他能穩重些呢。“我有問你案子的情況嗎?”


    “那你想說什麽?”高行斂住不滿問。


    “你馬上搬進阿才的院子裏去。”高誌說。


    “為什麽?”高行不解。


    “保護他們。”


    “保護?為什麽?有人要傷害他們?”高行完全在狀況外。


    “我的案子你也少打聽,為了他們好,你最好馬上去收拾東西搬進去。”雖然他也不確定那些人是否會傷害他,但是防患於未然,他不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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