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他殺?


    另一邊當阿才推開半敞的房門,看到一個女人吊在房梁上。


    阿才快步上前將人托起,王小虎幫忙一起將人放在地上,阿才探了下她的鼻息,摸了下她頸間的脈搏,翻看了她的瞳孔,人已經死了。


    阿才轉臉向隨後跟來的掌櫃說,“我是縣衙的仵作,你馬上找人去縣衙報案,這個房間我們要封鎖起來。”


    掌櫃看到房間裏竟吊死了一個人,聽到眼前男孩的話後直點頭。


    “你在門邊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阿才對王小虎交代說。


    王小虎點頭向阿才說,“我知道了。”接著走出門,將進入房間的一幹人等阻於門外。


    阿才環視整個房間,上吊布的下方,翻到了一個圓凳,房間中間的圓桌上放著一套未使用的茶具。被褥整齊的疊放於床鋪上,枕頭的內側有一個藍色的包袱,其他地方整齊有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很快收到報案的吳炎。高誌,高行和一幹衙役來到了現場,三人走進房間,看到已經躺在地上的女人和蹲在一邊的阿才,吳炎問:“怎麽樣?”


    阿才沒有抬頭說,“我和小虎上來時,人已經死了,身上沒有明顯傷痕,目前隻有頸間的勒痕,初步估計是窒息死亡。屍體麵頰和四肢已經發涼,開始出現屍斑和屍僵,死亡大概時間應該是一個時辰左右,具體情況的要等屍檢過後才知道。”聽到阿才很是專業的判斷,高行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本事的。不過。。。


    “屍斑,屍僵?”高行不明白的問,雖然出身捕快世家,但是算起來這是他開始辦案遇到的第二件案件而已。。


    “人在死後身體裏的血液會停止流動,慢慢的會形成色斑塊。”阿才拿起死者的手臂,上麵已經開始出現那種色斑塊。“像這樣。”阿才簡單解釋說。“先把屍體帶回衙門吧。”


    “是自殺嗎?”吳炎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


    “初步看來是,不過還需要進一步驗過之後才知道。”阿才回答道。


    吳炎點了點然後對高誌說,“收證吧。”


    高誌點了點頭,環視整個房間,上吊布的下方,翻到了一個圓凳,房間中間的圓桌上放著一套未使用的茶具。被褥整齊的疊放於床鋪上,枕頭的內側有一個藍色的包袱,打開包袱裏麵有幾件替換的衣物,一些碎銀幾張百兩銀票以及一支看起來很樸素的銀釵。其他地方整齊有序,房間裏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窗戶是從裏麵緊鎖的。高誌又查看了門拴,也沒有被撬的痕跡。叫來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小二,得知他敲門時,門開了一條縫,然後他看到了吊死的人,接著就喊叫著衝下樓去。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推開王小虎的防線,撲跪在死去女人的旁邊,邊搖邊哭邊喊,“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阿才將人拉開,“她已經死了。”


    “啊。。。不會的,不可能的,小姐。。。。嗚嗚。。。。。”小丫鬟不敢相信,她出去前還好好的人怎麽回來就死掉了。


    高誌將人帶到一邊,讓高行他們將屍體帶了出去,緊接著就開始詢問。


    原來死者是錢莊李老爺家的小姐李媛媛,因為父母將她許給了她的表哥張濤,但是她喜歡的是家裏的長工阿德,父母強烈反對,於是她趁父母不注意,偷偷跑出來。並托小丫鬟荷花告知阿山,他若願意帶她走,可在未時來這家客棧天字三號房內找她。可是李媛媛等了很久都沒見到阿山,於是荷花出門等人,,想不到李媛媛就死了。


    “少爺,樓上客房裏一個女人吊死了。”石墨回來匯報說。


    “先衝上去的那個男孩呢?”


    “他自稱是府衙的仵作。”仵作?這大大出乎了展景岩的預料,很難將那個男孩和這個職業聯想在一起。


    看著少爺沒再詢問,石墨也就省下了接下來的話。


    雖然不知道少爺為何會問到那個男孩,但石墨知道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爛到肚子裏也不能多問。


    回到衙門的阿才,高行,王小虎。站在屍體旁,阿才走上前,誠懇的說了句,“得罪了,請見諒。”


    高行拿著紙筆有些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王小虎學阿才狀也說了句“得罪了。”


    接著,阿才準備解開死者的衣服,“你幹嘛?”王小虎上前阻止說。


    阿才看了小虎一眼,“我不解開衣服,怎麽看她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你當我會隔空看物啊。”


    “可。。。。”死者是女人啊。王小虎在心裏嘀咕,男女有別在這個時代深入人心,在他看來,即使人死了,也不可逾矩,不過也不能怪他如此外行


    “在我們眼前的不是男人或女人,她隻是被害者。我們的責任就是讓屍體‘開口’,告訴我們她死前經曆的事情。”阿才推開王小虎攔住他的手。


    小虎怔怔的看著阿才,高行眼裏閃了閃,心裏有些東西片刻閃過。


    王小虎隻能抬眼看著房頂,他現在幫不上什麽忙,更不敢直視屍體。


    阿才一邊檢查一邊說,“死者隻有頸部有一道勒痕,呈紫色而淤血,沒有其他傷痕,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從上一路檢查到腹部時 “咦?”


    “怎麽了?”高行記錄完停下筆問。


    “死者小腹脹實。”阿才又按了按以便確定。“懷有身孕三個月以上,但表麵還不是很明顯,應是五個月以內。”


    “啊!”高行和王小虎嘩然,那就是說是一屍兩命。


    窗外的太陽和月亮正慢慢交替,陽光微微照進房裏。王小虎趴在桌子旁一時不穩,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


    “累了就回去睡吧。”阿才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條從現場帶回來的上吊用的藍色布段。最後歎了口氣,檢查這麽仔細幹嘛,就算發現了毛發什麽的,在這裏又不能化驗。不過,他還是習慣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用一張張紙分別包了起來,放在一邊。


    阿才伸了個懶腰,“好了,都休息去吧。”


    高行看到阿才眼下很深的黑眼圈,一夜無聲的相處扭轉了他之前對阿才的看法。這個外表蒼白瘦弱,平時口無遮攔,愛貧的男孩,工作起來讓人忘記了他的年紀,竟讓他看到了他爹的那種在工作上的專注和專業,“恩,你也好好休息。”


    “額?”這小子吃錯藥了,阿才奇怪的看著他。


    收到阿才的奇怪眼神,高行也感覺到一絲別扭,“我先先走了。”


    看著高行急於離開的背影,真的吃錯藥了。


    吳炎,許魏,高誌都看過了阿才的“驗屍報告”,再加上高行,五人坐在飯桌前,其他四人都已經吃完坐定,談論起案情。


    “沒有掙紮的跡象,門窗也沒有敲開的痕跡,你怎麽看,高捕頭?”吳炎看著高誌問。


    “通過死者的丫鬟荷花說,她出去的時候,李媛媛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有可能因為懷有身孕加上被喜歡的人拋棄一時想不開而自殺。”


    “不是自殺。”阿才解決完第三個牛肉包之後說。


    “為何如此肯定?”吳炎問,另外三人也都看著他。


    “她是窒息而死,但是在被吊起來前就已經斷氣了。”阿才解釋說。“我需要個人做示範。”阿才擦了擦手。


    高行很“自覺的”問,“怎麽做?”


    “你坐在那就可以。”阿才起身站到高行身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布條,纏繞在高行的脖子上。


    “如果死者是上吊死的,那麽由於身體的重量,所以她會這個樣子。”一把按下高行的頭,“掛”在布條上。“相反,如果她是坐著被人勒死的話,她會因為想要掙紮,雙手抓著布條,脖子會這樣。”隨手拉起高行的脖子,微朝上仰。“換個角度,若死者和對方同時站著的,頭也會微朝上仰,隻是上仰角度不同而已。而我檢驗的結果是後者。”將布條從高行的脖子上取下,“謝謝演示。”


    高行沒有因為阿才將他的頭撥來撥去而生氣,反而因為阿才的話陷入思考中,另外三人也一樣。


    “還有一個可以證明她是被勒死之後掛上去的。”四個人的視線又回到阿才身上,“我不知道你們對人體有多少了解,首先,不同的死因給死者帶來的後果都是不同的,勒死和吊死也一樣,勒死是氣管被堵塞造成的窒息為多。而吊死是血液被從這裏。。”阿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被阻斷而造成的整個腦內缺氧而死占大多數。”看到大家一臉霧水。“好吧,簡單說就是被勒死的話,痕跡呈紫色有淤血,而吊死的沒有淤血。”


    大家聽到後來的解釋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狀。“那,氧什麽。。。額,你怎麽知道的?”高行好奇問,聽起來好像很專業,但他實在不明白。


    “錢叔教我的。”阿才又抓起兩個包子,“既然不是自殺,也沒有外人闖入的可能,那肯定就是相識的人幹的,抓人的活就是你們的了,我給小虎送包子去。”說著拿出一張紙裝著剩下的幾個包子,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錢叔好像懂得很多東西。”高誌總結似的說了句,其他人愣愣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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