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認為,他和婁一龍進入的地方是一個鬼洞或者叫做鬼宮,那是一個陰謀。但是,陰謀的始作俑者暫時還不知道,按照邏輯推理,可能是“白眉天風”。


    第六十五章 思想,存於萬物之中(二)


    當他倆在上層地宮無意間碰倒三個雕像的時候,深層地宮的暗道機關被打開,那是一種偶然,也是一種必然,所說的偶然,是因為這件事情被雷克和婁一龍碰見,所說的必然,就是誰都可以碰倒那三個雕像,因為那三個雕像就是機關的關鍵部分。


    用三個雕像作為機關,是一種大膽而奇特的想法,因為人都有好奇心,就像嬰兒依靠那小小的嘴來感知一切一樣,人們多數對吸引自己的東西要用手去摸。正是這一摸,才開啟了機關。


    可是,事情並非按照“白眉天風”想象的方向而發展,因為這山中的一切都印上了“白蓮仙子”、楚天峰和肖息瑪麗一家的影子,並且融匯了他們身上的信息。也就是說,所有的物體都對“白蓮仙子”、楚天峰和肖息瑪麗一家有了感情。


    在這之前,那些冰蟾是因為一種回歸才吃掉瑪麗,他們的目的是要回到寒泉。可是,他們並非回到了原始寒泉,而是回到了那個複製的寒泉。寒泉的複製者別有用心,但是,他也做到了以假亂真、精美絕倫。


    冰蟾以為到了原始的故居,黑色冰蟾就鑽入寒泉之中,人形蟾受救主基因的驅動爬上那朵白蓮。豈不知,那朵白蓮之上早就有了三個死者,那三個死者就是瑪麗的孩子,那是仇恨的結果。至於那個陰謀的製造者為什麽仇恨瑪麗,雷克現在並沒有找到答案。


    上麵地宮被囚禁在雕像裏的三個女孩,隻不過是瑪麗三個女兒的靈魂,由於一種強烈的靈體吸力,她們被意外解除禁錮之後,不顧一切地奔向自己的肉體,所以才從地宮通道跳了下去。


    三個靈魂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那個製造陰謀的幽魂目睹了這裏發生的一切,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終於感到找到一個更好的機會,他希望雷克等人進入那個深層地宮,因為,他還有更大的陰謀。


    不錯,雷克首先進去了,那個人開始實施他的陰謀,他控製了瑪麗三個女兒的靈魂,采用障術導演了一出戲,方法和“藍色幽靈”同出一轍,不知道他倆誰是誰的師傅。


    雷克被障術迷惑,也是尋找“白蓮仙子”和肖息心切,不知不覺地進入彀中,險些叫他的陰謀得逞,要不是婁一龍及時感到,事情真的很危險。


    婁一龍的到來,讓那個製造陰謀的人產生了一絲恐懼,由此他亂了陣腳,因為,他懼怕雙劍合一,懼怕雌雄磁化。這樣,就給雷克留下了機會,雷克在迷蒙中可能是受到了“白蓮仙子”的點化,他破解了那個困陷自己的魔咒,與婁一龍合力戰勝了那種障術。


    但是,那種障術仍未完全消失。


    那個陰謀的創造者,在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就采用最後一招,製造了瑪麗三個女兒複活的假象,想把大家引入裏麵的洞窟,拖延時間,在山體全部下陷的時候,讓他們不知不覺的葬身山內,這是那個人仇恨的結果。


    實際上,山體的地下可能是一個已存萬年的冰山,當雷克和婁一龍誤觸機關的時候,就引發了冰山融化,當然,能夠融化冰山的東西就是那種從以人體為基礎而煉製的“靈核能量”,那種“靈核能量”極強,雷克認為,它可能存在“核聚變”的效果。


    冰山融化了,上麵的山體懸空,自然會因為自身重力的原因而垮落。那麽山體之中的一切都將被碾碎,文明也會永遠埋在地下,而且變得麵目全非。


    他製造地宮的目的,是有朝一日自身複原而重建王國,他引誘雷克和婁一龍的目的,是他想借用真身,前些天在白色木箱之中出現的那個灰衣武士,實際上是想搶奪楚天峰的真身,沒有想到被雷克、郭海坪和丹花用雌雄寶劍擊中,但是傷得不重,否則,他不會卷土重來。


    大家聽到這個結果之後都覺得後怕,因為一旦那個人的陰謀得逞,在座的人誰也逃不過死亡的威脅,可能這個大山也麵臨新的災難。可是,他本身是個靈魂就有那麽大的魔力,為什麽還要借用真身呢?


    雷克說:“大家不要忘記,安娜曾經說過,還有一個‘白色幽靈’,瑪麗也曾經說過,‘藍色幽靈’不過是真正魔頭的影子,在那個山腹之中,我們沒有見到那些死去的強盜的屍體,也沒有找到他們曾經用過的武器,還有那些無辜的受害者也是蹤影全無,我想,那些受害者和強盜們可定是因為某種藥物而隱藏,他們和安娜一樣,無法依靠自身力量顯形和複活,必須依靠外界力量。那個向借用真身的人最終的目的是讓那些人複活,這樣,他的王國才可以重新建立,重新恢複。”


    大家都猜測,山中還潛伏著一個“白色幽靈”,誰也沒有想到,竟有這麽大的陰謀。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種恐懼的歎息。


    尤其是瑪麗,她極不願聽到這樣的結果,原來與自己重逢的女兒都已經死去,那三個酷似女兒的人不過是女兒的屍體,被那個陰謀的製造者利用,變成了以假亂真的障術,這是多麽殘酷的現實,這是多麽悲痛的境遇,這是多麽痛心的結局。


    對於瑪麗的三個女兒,是那朵仿製的白蓮和那個地宮裏麵的靈核保存了她們的屍體,就像雷克所說,這個山體的一切都是有感情的東西,主人的所有信息都滲透到它們體內,它們不僅具有感情,也具有了自身變換的能力,那些視而不見但又確實存在的東西,那些能夠看見但又空無一物的影像就是它們自身變換的結果,它們有思想,但不一定全部有目的,它們懂愛恨,但是卻分不清善惡。


    對於“白蓮仙子”和“白眉天風”,大家多次尋找,多次遇險,但是多次未果,即便知道山中存在魔靈,卻不知他們藏身何處,要想消滅他們,最好在他們沒有顯形之前,如果它們真的現了圓形,恐怕就麻煩了。


    郭海坪聽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他問雷克:“既然被封在雕像中的是瑪麗三個女兒的靈魂,她們怎麽像真人啊,我的娘啊!”


    “靈魂在充滿怨憤的時候會顯出清晰的影像。”


    雷克是這樣回答的。


    第六十六章 出擊(第二卷完結篇)


    “那麽,你倆身體是怎樣複原的,你還沒有和我說啊,這是大家最為關心的問題。”


    “可能是我們兩個人意外掉進寒泉水中,受到冰蟾分解合成意念的驅使,才使木乃伊的身形消去,恢複了原本麵貌。”


    那些冰蟾的確有奇能異術,雷克的解釋讓大家對冰蟾有了全新的認識,它們長著醜陋的麵容,有著邪惡的舉動,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種回歸意念的驅使,是一種善良本源的暴露,是一種感恩情懷的擴張。


    格雷斯見瑪麗經曆了兩次死而複生,他覺得這個神秘之山不是走不出去那樣簡單,也不是僅僅有強盜那樣簡單,他認為眼下可能不是現代,也許是現代和古代的交叉,是陰界陽界的柔和。就像第一次進入地宮寒泉所發生的一樣,雷克判斷大家與進入時空隧道的人相遇在時間節點上,現在,他覺得時間發生了對折。理論上講,時間是一個矢量,它具有方向性,但它也是一條曲線,具有不固定性。


    因為涉及了太多的時間、空間和靈異理論,雷克的解釋就是一種判斷,究竟與事實是否相符,無可考證,隻能找到那個“白眉天風”,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是,那個“白眉天風”到底存在於否,也是個迷,所以,地宮寒泉的一切將久久深埋地下。


    格雷斯並不想搞懂那些事情,他希望馬上能夠找到那個控製大山的魔頭,找到那個魔窟,將他們消滅,或許,能夠走出大山。他的心中還產生另外一種奇怪的想法,他認為安娜沒有死去。隻所以產生這個想法,是因為瑪麗。格雷斯沒有把他的想法說與大家,而是在心中藏了起來。看見雷克和婁一龍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麵貌,他很開心,但隨後就產生一絲憂鬱,他的想法和雷克的想法一樣,因為雷克和婁一龍受到了輻射才具有了穿透的視力。現在身體複原了,那種穿透性的視力是否還在?


    如果沒有了那種能力,就是找到那個魔頭,恐怕也毫無辦法。


    雷克和婁一龍意外的恢複容貌,是件好事,可是,誰都知道這件好事來得太早,不是大家不希望他們複原,而是後麵諸多的風險。


    對於雷克和婁一龍,他們也陷在一種莫名之中,原本希望到最後才解決自身的問題。沒想到陰差陽錯,解決身體病變的時間意外提前,這讓他倆又感到了新的壓力,沒有了透視靈核的能力,一切都將變得困難。他們兩個不得不重新考慮後麵的事情,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


    盡管壓力重重,雷克還是盡量放鬆,久已不見的風趣語言又重新回到嘴邊,他對婁一龍說:“一龍,平時在城裏,我們都叫你‘小諸葛’,在進入山中之後,你也處處表現了‘諸葛’的魅力,現在該是你真正‘諸葛’的時候了。”


    婁一龍見雷克喊自己“諸葛”,自覺不好意思,但是對於前路,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雷克,我有很多事情都沒有搞懂,原來也沒有那個心思,隻想盡快找到楚天峰,便一切可以大白,沒想到楚天峰曆經離奇變故,留給你的記憶也是支離破碎,有些甚至毫無價值。他的消失,讓我們把目光轉到肖息和‘白眉天風’的身上。但是,肖息的蹤影全無,‘白眉天風’更是神出鬼沒,真的捉到他,也不見得能幫上我們的忙。實際上,按照目前的狀況,要想解決山裏的問題,有必要重進山腹,尋找那些強盜留下的武器。如果事有湊巧的話可能碰到噶瓦所說的那個野人,也許,那個野人和‘白眉天風’或是肖息有關。更重要的一點,我認為那個‘白色幽靈’那個老魔頭就藏在絕壁的懸棺之中。”


    人稱小諸葛,果然不錯。雷克萬萬沒有想到,婁一龍提出這樣一個獨到的見解,對於重進山腹尋找武器,他早有所想,對於那個野人,他也曾經懷疑,可就是沒有想到那個魔頭可能藏身懸棺,等待人們意外打開懸棺,在光亮的照射下令其複活。看來,自己曾經分析懸棺中人的年代問題,與婁一龍有不謀而合之處。


    大家也都為婁一龍的判斷發出驚歎,的確,那些懸棺有問題,總發生木乃伊複活的事情。也許,那些木乃伊還沒有恢複十足的陽氣,才不能興風ng,一旦他們吸足了陽氣,魔力大增,極有可能踏遍山中,興風ng,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但是,卻曾經被大家遺忘了。


    雷克以一種肯定的目光注視婁一龍,他不無風趣的說:“一龍啊,看來,我真的很武斷,總是自以為是,很少讓你係統地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這是對人才的一種埋沒啊!”


    “嗨,雷克,不要誇我了,實際上這些事情你早就想到了,隻不過看我很少在大家麵前說話,給我一個機會罷了。”


    “一龍,不是我誇你,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魔頭可能隱藏在懸棺之中。”


    婁一龍見雷克直言不諱地講出自己的不足,更加佩服雷克的磊落,更加欣賞雷克的為人,他也開誠布公地說道:“雷克,我看我們有必要重探山腹,明天就走。”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


    婁一龍見雷克欲言又止,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馬上開口道:“我建議並分兩路,一路停在山穀東麵山間平地那個山洞等待,另一路進入山腹。”


    “好!”


    雷克非常高興,婁一龍與他的想法又不謀而合。


    ……


    一覺醒來,天空大量,身邊的河水猶在嘩嘩流淌。


    大家現在才看清楚,昨天陷下的高山已經變成一處湖泊,湖水正在沿著這邊的河流缺口外延,接續了已經斷流的河水,雷克的判斷似乎正確,山體的底部不是冰山融化,就是地湖垮塌,山體陷了下去,水位升了上來,原來日夜奔流的河水又恢複了昨日的歡快,隻是水量還沒有達到原來的程度,看來也為期不遠。


    如果不是因為走不出大山而焦急,不是因為找不到魔鬼而憤慨,他們真想繞湖一周,看看這一夜之間形成的美景。


    有人說,上帝關上你的大門,總會為你打開一閃窗戶,大自然也是這樣,消失了一座鬱鬱蔥蔥的高山,卻造就一個美麗的湖泊,世界是公平的,它總是以新的精彩彌補流失的缺憾。


    大家收好行裝,拜過昨日消失的高山和山下山上的地宮塔樓,拜過今日新成的美麗湖泊,一路向西……


    (第二卷完)


    正義之劍


    本來是五個人的考察之旅,卻因誤進山穀而走不出去,意外與其他陷入山穀之人相遇,並離奇救得幾人,隊伍的壯大,是件好事,但是,他們已經無力考察,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場戰爭,那是正義和邪惡的對抗,是人類與魔界的拚爭。


    人在明處,魔在暗處,人是凡人,魔仗妖法,那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抗,那是一場勇氣和智謀的較量。


    一個個謎團又不斷地出現在雷克等人的麵前,對於保全生命都有些困難的雷克等人,要解開這些迷,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第一章 遷徙


    幺妹還記得,雷克、郭海坪和丹花在河邊與灰衣劍客相鬥的時候,她在那個方形木箱之中的綢袋中發現一個小冊子,由於情勢危機,她沒有給雷克看。可是,當製服了灰衣劍客之後,卻發現了楚天峰,又因時間緊迫,幺妹還是沒有機會。等到雷克前去山穀解救婁一龍回來之後,她就把此事忘記了。


    現在,她突然想了起來,但考慮大家在旅途中很不方便,她就沒有做聲,希望達到目的地再說。


    十個人的隊伍,背簍、刀劍、繩索,再加上那個白色的木箱和小型方盒,看不出他們是在逃難,也看不出他們是進軍魔界,倒像一個小型分隊的遷徙。


    走在路上,雷克對婁一龍和對大家說:“自從那個山腹被大水衝擊而毀滅之後,這山穀裏奇怪的現象少了許多,比如,我們幾次遭遇的那種‘陰風粒子團’和那種索魂的音樂就再也沒有出現。這就證明,山腹的垮塌的確毀滅了一些機關或者是控製源,致使山中部分障術消失。但是,還有很多難解的事情仍在不斷發生。山腹的破滅是消失了一些東西,但有些事情卻因山腹的毀壞而變得更為複雜。所以我斷定,消失的那些怪現象,可能是收不到山腹發出的指令而喪失思維能力,那些新生的東西可能是因為收不到山腹的指令致使程序失控,出現了變本加厲的跡象。所以,我們這次重進山腹,可能會遇到更大的危險,以前有那個‘約櫃’和安娜頭顱雕像作為護佑,現在,我們手中可以依靠的就是這幾隻寶劍了。”


    “不,還有那個木箱。”


    幺妹和祈平同時想到了木箱。


    對於祈平來說,那個木箱是她第二次生命的繈褓,也是瑪麗第二次生命的搖籃,最為主要的是,木箱中包含了穆哈德對她的暗示。盡管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完全理解穆哈德的意圖,她還是對木箱抱有極大的希望。木箱不但讓她和瑪麗、楚天峰起死回生,還能讓旗雲和郭海坪的斷肢複原。所以,她把它看得很重,她認為這個白色木箱是個寶貝,它能夠逢凶化吉,能夠轉危為安。


    對於幺妹來說,她並不懂得木箱那些秘密,隻知道它有一個特殊的性能,就是人在裏麵可以失去蹤影,並可自行傷愈。她對那個木箱充滿了好奇,也有了好感,她認為那個木箱就是上帝。


    雷克的想法和祈平、幺妹差不多,實際上,有好多事情他都寄希望與木箱,這就是他們帶上木箱的原因。


    河邊的一段路,大家就走得有些艱難,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緊張的緣故。但是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郭海坪和旗雲的斷臂、斷腿複原之後,覺得與從前別無兩樣,兩人從心裏懼怕那種人形蟾,雖然說被它們吃掉還可以再生,但是,必須有那個地宮寒泉和那朵白蓮。現在,地宮毀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有那種人形蟾的屍體,要是它們複活了,那可就慘了,真的被他們吃掉,就無處可以複原了。


    郭海坪悄悄拉了一下婁一龍問道:“一龍,你說那個山間平地的山洞口的人形蟾能不能複活?”


    婁一龍被郭海坪問得愣住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即便是想過,他也不知道答案。


    沒有得到婁一龍的答複,郭海坪越發顯得發毛,他在手臂掉下之後所表現出的大無畏的精神,是一種災難臨頭的抗爭心裏,而身體沒有受到傷害的時候,那些恐怖現象就伴其左右,實在是一種不可名狀的壓力。


    看看已經到了他們常走的上山之路,大家的心裏又有了壓力。


    走在河邊的時候,視野相對開闊,沒有樹木阻攔,沒有草藤灌木糾纏。真的就要上山了,想想那些樹木,想想那些草藤和灌木,有時候十幾米之外就什麽都看不清了,那種壓抑又不知不覺地蒙在他們的心上。以往的來回奔襲都是因為一種希望,抑或是一種焦急,在經曆一次次驚恐的心裏衝擊之後,他們都變得脆弱,那是一種周邊景物壓迫的明暗反應,不一定真的就是發自心底的恐懼。


    走在前麵的雷克發覺山上有些變化,他幾次從這裏走過,現在他覺得這裏非常陌生,根本就不像他曾經走過的地方。


    雷克以為自己的腦子出了毛病,忙問身邊的郭海坪。


    郭海坪說他也有同感。


    不僅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凡是走過這裏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濃霧鎖住密林,陽光的穿透力依然很強,把灼熱傾瀉到林中植物身上,也傾瀉到大家的身上,由於心情的不同,對身在林中的感受就不同,他們反複探尋,事情總在有點苗頭的時候出現差頭,不是擱淺就是沉沒,總是不能撥開雲霧見日出,總是不能真相大白。這種打擊比身體受到傷害更為嚴重。


    他們不得不放慢腳步,仔細觀察,仔細搜尋,希望找到曾經熟悉的蛛絲馬跡。


    雷克對大家同有這種陌生的感受而吃驚,他不得不對事情進行重新思考,他認為,能夠讓人產生魔幻幻覺的不僅僅是大家談之色變的“白色幽靈”,還有山體自身。他認為這山裏的一切都在變化,並非那些植物和動物,仿佛就連樹下的岩石也在變化,一定是什麽東西幹擾了大家感覺器官。


    走著走著,他突然聽到了一種風聲,那種聲音是久違的,是他響聽到又不願聽到的聲音。


    “魔幻風影”的概念又出現在大家的思維之中。


    這一陣風聲,來的突然,來的迅猛,然而,還像在山穀裏一樣,未見什麽物體,也未見身旁樹木因其而動,還是那種扭曲的空氣,抖動的視覺,還有那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雷克握緊手中的寶劍,與郭海坪、婁一龍、格雷斯形成前後呼應之勢,把幾個女士保護在中間。


    風聲和怪嘯聲隻在他們身邊停留十數秒鍾就不見了蹤影。


    然而,這十數秒鍾卻讓大家感受了十足的陰刹和寒冷,大熱的天,悶悶的林中就像蒸籠,每個人卻流出了冷汗。大家都知道,可能是安娜提到的那個“白色幽靈”終於找上了門。


    剛剛放鬆的神經,還未等恢複常態,那種風聲又至,這一次更加緊迫,呼哨聲更大,仿佛一個巨大的無影漩渦,就在他們身邊回旋,震得他們渾身都在抖動。


    “陰風粒子團!”


    雷克大喊一聲,大家瞬間停住了腳步,放下身上的東西,全部握緊手中寶劍。


    急驟的風響和漩渦似乎沒有攻擊之意,再一次讓大家緊張起來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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