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三角抓勾先給我,再給我一支火把,我到後麵等你。”


    婁一龍從腰間摘下三角抓勾交給了旗雲。


    旗雲走了回來,他隻所以從婁一龍的手中要來三角抓勾,是因為她察覺到某種不對的地方。她在和雷克、丹華和幺妹前往穀中穀,快要進入那處絕壁和荒灘之前,突然表現出一種躁動和不安。現在,旗雲似乎有那種預感,她擔心類似穀中穀的事情在這裏發生。


    旗雲又向外走了十幾米,將三角抓勾捆在一個突起的石柱上,並打了一個死結,牽著繩索走到相遇非和祈平的身邊,將繩索捆在自己身上之後,又將繩索捆在了祈平的身上,她剛想再把留下的繩索捆到相雨霏的身上,就感覺一種奇妙的音樂響起。她大喊一聲:“一龍和格雷斯先生,趕緊回來——”


    可是,已經晚了。


    婁一龍和格雷斯也聽見了那種奇怪的聲音,然後就覺得後背發熱發癢,可謂燥熱難耐,奇癢無比。如果僅僅是燥熱和奇癢倒也無妨,重要的是他們的情緒失控,意識失控。他倆已經開始渾身扭動,毫無目的地在那裏轉了起來,這邊的相雨霏丟下寶劍就向旁邊的石壁跑去,然後背對石壁舞動雙手。發覺這處石壁不合適,又跑向了別處,依然采用背對石壁的方法。


    婁一龍和格雷斯已經各找了一塊空著的石壁,將後背靠了上去,似乎隻有把後背靠上石壁才能降溫,才能止癢。


    旗雲和祈平瞬間覺得後背火熱,也想找個石壁靠在上麵進行冷卻,但是因為她倆被繩索綁住,根本就不能前去,隻好就近尋找可以靠上去的石壁,將後背貼在上麵,可是後背並未感到涼爽。於是,又尋找其他的地方,可是找了半天,沒有一處能夠冷卻後背的地方。


    前麵的婁一龍、格雷斯和相雨霏已經靠在了石壁上,身體不再動彈,看上去感覺很舒服。


    旗雲和祈平仍在尋找可以冷卻和止癢的地方。但是,她倆沒有找到,隻好在那裏不停地奔跑。幾分鍾之後,她倆紛紛累倒在地上,火把也掉在一邊,但是沒有熄滅。


    突然,旗雲覺得耳中的聲音消失了,祈平也聽不到那種聲音了。


    兩個人從地上爬起,撿起了地上的火把,看見婁一龍、格雷斯和相遇非紛紛靠在石壁上一動不動,瞬間清醒,同時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喊聲:“快離開洞壁——”


    那三個人聽到了旗雲和祈平的喊聲,都睜開了眼睛。見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洞壁上,手中寶劍和火把都掉在地上,就抬步向前想離開洞壁。然而,誰也沒有邁動腳步,感覺身後有著一股極大的力量在吸引自己。婁一龍的雙腿粘到了石壁上,格雷斯和相雨霏的雙腿和後背全部粘在了石壁上。


    婁一龍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壞了,中招了!


    婁一龍拚命活動自己的雙腿,但是他感覺到疼痛,雙腿的後麵已經與石壁合一,把褲子夾在了中間。婁一龍忙喊:“旗雲、祈平,快來幫忙。”


    由於沒有了那種聲音,旗雲和祈平的意識清晰了,她倆趕緊去掉身上的繩索,拿起寶劍,舉著火把就來到婁一龍和格雷斯的麵前,一人一個伸手去啦,然而,她倆卻拉不動他們。當婁一龍和格雷斯想拚命掙脫石壁的時候,都感到了刺骨的疼痛。


    婁一龍慌忙之中想到了寶劍。


    “用寶劍砍掉後麵的石頭!”


    旗雲和祈平揮動手中寶劍,死命地向兩人身後的石壁砍去,隨著“砰砰”的撞擊聲,火星四濺,後麵的石壁也忽忽直顫。可是,石壁卻沒有絲毫斷裂跡象。旗雲和祈平本來就已揮汗如雨,現在更加熱了,渾身“呼呼”冒氣。瞪園了眼睛,縱有一身鬥氣卻也無濟於事。


    那邊相雨霏的一隻手已經長在了洞壁上,她除了五官和另一支手以外,哪裏也不能動彈,起初就大喊“救我——救我——”現在已經喊不出聲音,在那裏絕望的嗚咽起來。


    見無法解救婁一龍和格雷斯,旗雲和祈平又來到相雨霏的身邊。然而,相同的情形,相同的結果,旗雲和祈平站在那裏就傻了。


    婁一龍的上身還能活動,他猛然想起,自己的上身之所以沒有被石壁粘住,是因為上身有微微的隱形。看來,這個石壁對於隱形之物是沒有辦法的。婁一龍再瞧瞧自己的雙腿,瞧瞧格雷斯和相雨霏,自己和他倆被石壁粘住的地方都在表麵,不像那些先前粘住的人已經成了半麵人。看來,要達到半麵人那種程度還要很久,那麽,他們就有時間獲救。可是,隻憑眼前的旗雲和祈平恐怕是不可能了。


    格雷斯知道再掙紮也是沒有用,他反而鎮靜了:“婁一龍先生,我們中了什麽陷阱,怎麽這麽恐怖,難道也像那些人一樣,就這樣慢慢被石壁吞掉?”


    “是什麽妖術我不知道。”


    “那我們得想個自救的辦法啊?”


    “自救?恐怕是不可能了,總不能用寶劍把自己的皮肉割下去吧?”


    一聽說要割下皮肉,那邊的相雨霏哭得更為痛苦,哭著哭著,她突然止住了。


    “一龍,叫旗雲和祈平趕緊去找雷克吧!”


    婁一龍早就想到了雷克,但是,他又怕遠水解不了近渴。但是,相雨霏說出了這句話確實和他的想法產生了共振。即便回去找雷克的時間較長,總比在這裏沒有辦法要好得多。看著束手無策的旗雲和祈平,婁一龍突然想起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如果再次出現那種奇怪的聲音,旗雲和祈平也不能幸免。剛才是旗雲有先兆才將自己和祈平捆住,否則……婁一龍想到這裏,高聲對旗雲和祈平說:“旗雲和祈平,你們兩個拿著三角抓勾趕緊走,回去找雷克,走出去之後,今天晚上宿營在山穀對麵的山洞,明日一早趕路。”


    旗雲和祈平一聽,瞬間清醒,跑到剛才狹窄的地方,把裝滿水果的籮筐拿到婁一龍的身前,放在地上。


    “你的上半身可以活動,餓的時候自己拿起水果,可以拋給格雷斯和相雨霏。我們走了。”


    祈平看著婁一龍說:“一龍,我留下吧!”


    “不行,要是再出現那種聲音,你也逃不脫厄運,和旗雲一起,相互有個照應,要快,否則,我們就再也出不來了。”婁一龍的聲音就像響雷,炸開在山洞中。


    祈平流下了眼淚,慢慢轉身,和旗雲走到山洞狹窄之處,祈平從裝滿火把的籮筐裏拿出幾支火把,轉身又來到婁一龍麵前,放在地下的背簍之中,起身抱住婁一龍,在他那幹癟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格雷斯和相雨霏,我們會很快回來,一定將你們救出……”


    祈平真是嚇傻了,婁一龍照顧自己都困難,怎麽可能照顧格雷斯和郭海坪呢!


    旗雲已經解下那隻三角抓勾,將裝有火把的背簍背在身上,兩人轉身沒入山洞之中……


    第三十九章 影子骨架


    (點擊此處直接閱讀)河流邊上的營地,婁一龍和格雷斯等冒著小雨離開之後,大家陷入沉悶之中。不知道婁一龍等人此行是否有收獲,還未等他們走遠,大家就開始焦急盼望他們功成而返。


    雷克看看天色,對郭海坪說:“海坪,我看天要下雨,現在有必要把一些怕淋雨的東西轉移到山洞。”


    郭海坪說:“那好辦,你們就在這裏休息,我一個人就夠了,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就是一個大木箱,一個小木箱,還有那些火把。”


    郭海坪搬動大木箱的時候,丹花和幺妹幫著將裝有水果和火把的背簍搬到了瀑布上麵的山洞。


    收拾停當之後,郭海坪坐在雷克的身邊,開始想象。


    “雷克,這個地方多美啊,要是沒有那些魔靈,也沒有那些魔幻,把這裏開發成一個旅遊區,絕對是一個炙手可熱的旅遊聖地。實際上,我想,要是在這裏搭建幾件稍微牢固的草房,在這裏過一輩子真的不錯。我的娘啊,世外桃源啊!”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現在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要真的脫開沒有電燈電視,沒有汽車沒有啤酒的生活,恐怕你連三天都待不上。向回跑的時候可能比火車還快。”


    “瞧你說的,我有那麽現代,有那麽都市嗎?我的老家就在山區,我從小在山區長大,盡管那裏到冬季氣候寒冷,但也別有一番景致。如果我們這次能成功走出大山,到冬季的時候,我帶你到林海雪原去看看,那種震撼不亞於沙漠和海洋,但是,有時也很恐怖。”


    “行啦,這話你和我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肯帶我們去,我還真想看看冰天雪地的情景,感受一下寒冷,體驗一下冰凍,不過不知道是否有那個機會了。”


    “親愛的,沒有問題啊,我們會出去的,你說過一定要把我們帶出去的?你要是去東北,我也和你去。小時候就聽媽媽講過東北的大雪和堅冰,真的好想啊!”不知道這個幺妹是怎麽回事,人多的時候她一言不發,人少的時候就嘴尖舌快。


    聽見幺妹說小時候媽媽說過東北的大雪和堅冰,丹花的心一動,這句話怎麽那麽熟悉,莫非幺妹真是自己的妹妹?這個念頭一出現,丹花就精神了。但是,她沒有接著想象,她不相信幺妹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因為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證實了這個問題。


    困境,能鎖住他們的軀體,但是,無法鎖住他們的心情,也無法禁錮他們的意誌和想象。能夠在困境中揚起頭來,能夠在逆境中笑出聲來,那才是英雄,才是豪傑。


    傍晚時分,大雨光臨了,草屋已經擋不住風雨,大家全部轉移到山洞。


    當有恐怖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家都神經緊張,都驚心動魄。當恐怖過去之後,身邊變得寂靜的時候,大家可以聊天解悶,但還是有一種死氣沉沉,百無聊賴的感覺。


    本來,郭海坪是屬於那種倒頭就能睡著的人,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折騰,他開始向夜貓子轉化,睡得越來越晚。和大家侃了半天,仍意猶未盡。也不管瑪麗是否困倦,不住地問這問那。瑪麗倒也不厭不煩,一一解答。雖然有時並不一定有根據,但是郭海坪覺得還是很受用。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強,山洞裏再也不是平平淡淡,再也不是寂靜無聲。狂風搖撼樹木的聲音,暴雨刺穿空氣的響動,一陣陣地飄向洞中,在空空的山洞裏產生共鳴。


    不知道什麽原因,郭海坪今天特別興奮,時間已至晚上12點,他還是沒有睡意。見大家慢慢都沒有了聲音,他一個人手舉火把在那裏晃來晃去,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在他手中搖曳的火光照射下,就像有了思想的鬼魅,隨時變換自己的身形。


    突然,郭海坪發覺那個大木箱的蓋子錯開了一道縫,他有些心驚,自己把它搬進洞中的時候,明明蓋得板板整整,它的蓋子有誰動過嗎?


    郭海坪繞過已經睡熟的丹花和幺妹,來到裏麵那個木箱的旁邊,愣愣在那裏看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把木箱的蓋板縫隙拉大,繼續拉大……


    “哎呀!我的娘啊!”


    一聲大喊,迅速擠壓周邊的空氣,造成一串回聲。


    雷克在夢中驚醒,急忙坐起身來。


    “怎麽回事,海坪,怎麽還不睡覺,在那裏喊什麽?”


    “骨……骨架,一副死人骨架……”郭海坪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些斷續。


    雷克急忙站起身來,順手抄起身旁的寶劍,和郭海坪一起小心翼翼走進木箱,抬眼一看,瞬間大驚失色。


    木箱裏麵有一個輪廓不太分明,還有些虛幻的死人骨架,從形象上看,那是一位男性死者的骨架。


    它是從哪裏來的?雷克飛速思考著。


    另外三個人也被郭海坪的聲音吵醒。


    “幹什麽呢,不好好睡覺,亂喊亂叫。”幺妹很少這樣去責怪別人,可能是她睡得正香,當她迷迷瞪瞪爬起來剛要走進雷克的時候,雷克大喊一聲:“別靠近。”


    幺妹和丹花還有瑪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忙遠遠地躲在後麵。


    雷克要過郭海坪手中的火把,叫郭海坪站得遠一點。


    他一手拿火把,另一隻手握著寶劍,將寶劍伸到木箱蓋板的下方,猛一用力,將木箱蓋板翻起,隨後就一劍刺入木箱。


    隻聽“砰”的一聲,雷克的寶劍從骨架胸口部穿過,刺到木箱的底板,寶劍被木板擋住,形成一個弧形。


    雷克將寶劍輕輕一提,寶劍很順利就起來了,他心中納悶,用了這麽大的力量,竟然沒有刺入木板!更為奇怪的是,那副死人骨架絲毫沒有損傷。


    雷克吸取剛才的教訓,不再采用刺出寶劍的方法,而是拿著寶劍在裏麵砍。可是和剛才一樣,他什麽都沒有砍到。


    雷克疑惑了,他叫來郭海坪。


    郭海坪來到木箱麵前,他雙腿發抖,身體不敢繼續向前,隻好探出身子,極不情願地望向木箱之中。


    那副死人骨架完好無損的倒在裏麵,好像睡得很安詳。


    “海坪,我沒有紮到它,也沒有砍中它,你看它是不是一個影像,或許是瑪麗或者祈平曾經留在裏麵的影像。”


    郭海坪支支吾吾地搖搖頭。


    遠處的瑪麗聽雷克說木箱裏有個影像,像自己的,也像祈平的,就不再恐懼,抬步前來。等她走到旁邊一看,也呆在那裏。口中自言自語:“這不是自己的影像,也不是祈平的影像,因為它的骨架比自己和祈平的骨架大。”


    雷克見用寶劍砍不到骨架,就把火把伸向裏麵,當火把與那個骨架重合的時候,也是什麽都沒有碰到,他確認那是一個影子。不過,為什麽這木箱裏麵會有一個影子,他說不清楚。


    雷克和郭海坪將木箱的蓋板蓋好之後對大家說:“好吧,睡覺吧,僅僅是個影子而已。”


    由於不遠處的木箱裏有個恐怖的影子,郭海坪和三個女孩這一夜都沒有睡得踏實。第二天早早的就都醒來了。雷克也醒了,但是他沒有起來,覺得身體仍然困乏。


    郭海坪惦記那個木箱中的影子,怕他真的變成死人的骨架,他想看看,心裏又害怕,最後還是渾身戰抖地來到木箱的旁邊。他想把木箱的蓋子打開,看看究竟,但是心裏打怵,手也不聽使喚,站在那裏老半天也沒敢動。


    由於大雨已經停止,前去河邊洗完臉的三個女孩回來之後,見郭海坪獨自一人站在木箱的邊上,看上去表情很不自然,丹花就問道:“海坪哥,你在那裏幹什麽?”


    “我……我……我想打開,但是……又害怕。”


    “嗨,我的海坪哥,你的膽子怎麽跟針尖似的?躲開,我來。”丹花幾步就走到郭海坪的邊上,伸手掀開了那個木箱的蓋板。


    郭海坪急忙向後一個閃身,丹花故意“啊!”的一聲,把郭海坪嚇得扭頭就跑,跑了幾步後覺得不對,丹花沒有動!郭海坪很難為情地走了回來,站在丹花的邊上,口中開始得得:“好啊,你嚇唬我,等什麽時候你不注意的時候,我也嚇唬你。”


    “我不怕——”丹花發出一陣響快的笑聲。氣的郭海坪直瞪眼睛。


    郭海坪再看看那個木箱裏麵,那個骨架的影子還在,不過好像比昨天夜裏要清晰得多。“它好像自己在生長?”


    雷克起來之後,看見那個骨架的影子比昨天清晰和鮮明了許多,他的心情變得沉重了,這個奢靡的木箱出現了那麽多神秘的事情,總不能從裏麵再站起第三個人吧!


    雷克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


    完全有可能,看來要密切注意,要不,就把木箱燒掉。可是,那個木箱還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啊,怎麽也不能把它毀掉啊!


    雷克叫郭海坪時刻注意木箱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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