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幾十株高大的花草,花的鮮豔和葉的精致不足以讓他們驚豔,最為奇怪的是那些花草的葉子都在快速地舞動。


    “跳舞草!”婁一龍開口喊了起來,沒錯,就是跳舞草。


    大家一聽,這才放下心來,要是跳舞草就沒有問題了,別是什麽攝魂索魄的鬼草,不要人性命就行。


    可是婁一龍還是感到莫名其妙。


    跳舞草一般生長在海拔200~1500米的山坡和灌木叢中,它們最多長到一米高。這裏即便是山穀,海拔也在1500迷以上,怎麽會有這麽大一片,而且長得如此高大,它們的花期一般是8~10月份,現在是6月下旬,它們的花開得竟然如此絢麗,尤其是那形象逼真的人臉造型,和那臉麵全部與他們相向的姿勢,真是不可思議,難道它們已經成精,變得人性化了?還是它們遭遇輻射,產生了變異?


    幾個人看得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相雨霏不再感到難堪,但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昨夜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恍惚記得自己是聽見了一段仙樂才起來,後來的事情就像夢境一般。至於起來的時候是什麽時間,自己全然不知。


    大家聽了相雨霏講述了事情經過之後,更覺得奇怪,認為這些“跳舞草”肯定有問題,不是它們具有魔力就是具有障術,因為相雨霏在熟睡中起來,經曆了一個奇特的夢境,而她的夢境是被郭海坪打破,更為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做著與夢境相同的動作。


    關於跳舞草,婁一龍還是了解不少。


    一般情況下,跳舞草都在白天“跳舞”,晚上就會靜止不動,而且雙葉收緊。


    至於它跳舞的原因,專家們給出了多種解釋,有的說是它們自身的生物電流引起的,有的說是植物細胞生長速度快慢所致,也有的說它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


    可是它們為什麽在黎明的時候“跳舞”?是相雨霏吸引了它們,還是它們吸引了相雨霏?


    婁一龍實在解釋不清,就不再研究。考慮跳舞草舒筋活絡、祛痰化瘀等藥用價值,婁一龍決定收集幾株,以備跌打損傷和傷風感冒之用。


    他們被這種奇異的花草感動,沒有過多破壞,隻在周邊采集了幾株比較矮小的裝進隨身的背簍裏。


    就在他們走過那片跳舞草叢的時候,那些跳舞草的花朵隨著他們的腳步,全部轉過了頭,仿佛點頭含笑,送他們遠去。


    婁一龍要不是考慮生病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割下幾株的。他看見那些望著自己的花朵,心中隱隱產生不安、愧疚和罪惡感。


    他們一直走到下五點,接近了那片吸血草藤出沒的地域。婁一龍又是激動興奮,又是恐懼不安,激動和興奮的是,他們很幸運,沒有迷路,恐懼和不安的是,前方不遠處就是那種血腥的吸血草藤的領地。他又不敢帶著大家繞路,唯恐走進陌生地帶,陷入死穀。


    婁一龍叫大家提高警惕,小心前行。大家的神經立刻緊張,把手中武器握得更緊,放眼四顧,前進的速度放緩。


    突然,走在前麵的格雷斯聽見草叢中有動靜,他回手做了個手勢,叫大家不要出聲,暫時停止前進。格雷斯身上背的旅行包比原來重了不少,因為他和鮑斯一直帶在身邊的曾祖母的頭像裝進了他的包內,他微微弓腰,雙手握刀,慢慢接近發出響動的地方。


    “嗖”的一聲,一條綠色的草藤向他的麵門飛來,格雷斯反應很快,手起刀落,一股綠色的液體噴出,濺到他的身上和臉上,一股酸辣的味道,熏得他閉上了眼睛。


    等他睜開眼睛之後,感覺那個斷落地上的草藤“嗖”地鑽進草地下麵,速度極快,他看不清輪廓,他剛想看看剛才的一刀砍到了哪裏,草叢中又飛出幾根和剛才一樣的草藤,就像道道光影,瞬間就到了身前。


    格雷斯不敢怠慢,揮刀就剁,可是,他沒有砍中,那些草藤就像隱去了身形,等他的砍刀揮過之後,草藤又出現了,“噗噗”地抽打他的身體,痛得他“呀呀”大叫。那些草藤撲打完畢就快速在他身上纏繞。


    格雷斯不顧一切地揮刀,但是根本就砍不到草藤,那些草藤都像蛇一樣,成了無根藤,它們的身體已經全部纏繞在格雷斯的身上。


    剛才,鮑斯和婁一龍見格雷斯給他們打手勢,叫他們在那裏等待,他們停住了腳步,在那裏靜靜觀察,可是當格雷斯的身影消失在樹叢中後,前麵突然傳來撲打搏鬥之聲。婁一龍暗叫“不好!”,瞬間就衝了過去。


    等婁一龍衝到格雷斯身邊的時候,見格雷斯的身上已經纏繞了七八條草藤,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些草藤不但無根,而且還長著一個小小的頭,那扁扁的綠頭,似蛇非蛇,周邊伸出數個毛茸茸的眼睛,那些眼睛不停地四下觀望,婁一龍意識到事情嚴重,那些吸血草藤在上次吸了人血之後迅速變異,形成了可以暫時脫離土壤的蛇形。


    格雷斯不斷扭動自己的身體,他的砍刀已經失去了作用,隻好一邊喊叫,一邊手舞足蹈,拚命掙紮,希望擺脫蛇形草藤的糾纏。可是他越是扭動身體,那些蛇藤纏得就越緊,由於胸部的強烈擠壓,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婁一龍不顧一切地衝到格雷斯的身邊,還未等揮動手中寶劍,又有數隻蛇藤從草叢中飛出,撲向他的身體,他急速揮舞手中的飛鳳寶劍,然而,那些蛇藤的反應極快,身體竟然可以在飛行之中急速打轉,各個身體盤旋,躲過劍光,全部繞到他的身後,從後麵將婁一龍纏住,婁一龍的寶劍過長,根本無法施展,隻好把手臂伸向側麵,劍鋒回擊,想把纏在身上的蛇藤砍斷,但是,他不敢過分用力,怕傷到自己。那些蛇藤的身體好像具有感應,當婁一龍劍鋒到達的時候,它們居然能使身體上下串位,避過劍刃。婁一龍一擊不能得手,就大喊郭海坪。


    當婁一龍飛身上前營救格雷斯的時候,鮑斯和郭海坪、相雨霏也聞聲前來,他們的速度比婁一龍要慢,等他們趕到近前的時候,格雷斯的身上已經纏滿了蛇藤,並且他已經倒在地上,手中的砍刀也丟在一邊,正在那裏拚命滾動,口中發出陣陣恐怖的叫聲。


    婁一龍的雙腿和上身也基本上被蛇藤纏滿,身體搖搖晃晃,正在倒下。


    鮑斯看得目瞪口呆,手握鋼刀,不知如何是好。


    “鮑斯,快動手!”


    鮑斯被婁一龍的一聲提醒,立時清醒,舉刀前衝,可是他沒有衝出去。


    在鮑斯舉刀前衝的時候,郭海坪看見從鮑斯的側麵飛出數隻蛇藤,郭海坪扯住鮑斯後背的背包就把他拉了回來,一個趔趄,郭海平和鮑斯兩人雙雙倒在地上,那幾隻蛇藤在空中轉向,折身又飛向鮑斯和郭海坪。


    跟在左後的相雨霏看見倒在前麵的格雷斯的身體在移動,是被那些蛇藤拉著向遠處走去,又看婁一龍倒在地上掙紮,鮑斯和郭海坪正在被蛇藤攻擊,郭海坪倒在地山拚命舞動手中的匕首,然而卻傷不到幾根蛇藤。麵對這種情形,相雨霏渾身發抖不敢上前,雙手緊握匕首,不停地轉動視線,唯恐草叢中再飛出蛇藤,她的喊聲幾乎已成哭腔。突然,她發現又有幾隻蛇藤從側麵竄出,在極度恐懼和緊迫的危機麵前,她突然憤怒,不顧一切地衝向郭海坪和鮑斯,可是她的腳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一個前撲就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劃到鮑斯的背包上,把鮑斯的背包劃破了一道口子,她看見了裏麵的“約櫃”。


    相雨霏還未等爬起,後背上就爬滿了蛇藤。


    她剛想手拿匕首翻身刺去,突然想到了雷克和婁一龍中毒的事情。她大喊一聲:“約櫃,頭顱!”


    婁一龍已經被蛇藤拖出數米,但是他依然可以說話,聽到相雨霏喊“約櫃,頭顱”瞬間清醒,急忙對郭海坪喊道:“快打開約櫃,取出頭顱!”


    郭海坪倒下的位置正好在鮑斯的身後,他看見了被相雨霏劃破的鮑斯的背包,“約櫃”已經露出,他不再為“約櫃”和裏麵的頭顱而恐懼,掙脫纏繞自己雙手的蛇藤,揮動手中匕首,把鮑斯背包的裂口擴大,把“約會”從背包中拉出,瞬間打開上蓋,集全身之力,猛地將身體翻轉,雙手伸進“約櫃”,將那個可怕的頭顱抱了出來。


    第四十三章 失蹤的屍體


    郭海坪手忙腳亂地開始尋找開啟頭顱額頭的開關,可是他忙了半天,慌忙之中竟然打不開那個頭顱。


    相雨霏正在用匕首劃向自己身上的蛇藤,突然看見那些蛇藤全部自行解開,飛身竄到草叢之中。等她再回頭看郭海坪和鮑斯,他倆身上的蛇藤也不翼而飛,而郭海坪正氣急敗壞地為打不開頭顱而懊惱。相雨霏趕緊說:“海坪,你身上的蛇藤已經不見,趕緊救婁一龍和格雷斯。”


    郭海坪低頭一看,那些纏繞在自己身上和鮑斯身上的蛇藤果然不見,他扔下頭顱,抄起匕首就奔向婁一龍,又被相雨霏喊了回來:“拿著頭顱!”


    郭海坪已經蒙頭轉向了,是頭顱解救了他,他卻把頭顱放下,以為憑自己手中的匕首就可解救婁一龍和格雷斯,他調轉身頭急忙跑回,撿起地上的頭顱,再次跑向婁一龍和格雷斯。


    郭海坪跑到了婁一龍的身邊,用頭顱向那些蛇藤打去,可是,還未等頭顱接觸蛇藤,那些蛇藤紛紛自行脫落,急速飛向遠方。郭海坪沒有看婁一龍傷得怎樣,就跑到格雷斯的身邊,把那些纏繞在格雷斯身上的蛇藤盡數驅趕,再看格雷斯,他身上的衣服已成碎片,而且正在因為他身體的扭動而脫落。等格雷斯掙紮著坐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就開始脫落,頭上臉上、前胸後背、胳膊和大腿都生出一道道環形血泡,有的已經破裂,正在滲出血水。他的背包也變成了碎布,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那根三角抓勾連著的繩索仿佛成了灰繩。


    郭海坪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種蛇藤竟有如此強烈的腐蝕性,不知道婁一龍怎麽樣?


    郭海坪急忙脫下自己的上衣,遞給格雷斯,轉身跑向婁一龍。


    婁一龍的情況要比格雷斯好得多,他身上的衣服沒有變成碎片,但是都已變成條狀,露出皮肉的地方有一道道紅紅的印跡,輕微有些血泡,但是沒有破裂。


    看來這種蛇藤和上次的吸血草藤不同,它們沒有吸血,而是類似於蒼蠅獲取食物的方法,從口中吐出具有腐蝕性的液體,將食物融化或者腐蝕,然後吸進體內。


    由於蛇藤是從自身皮膚中分泌液體用來腐蝕人體,並由自身皮膚上微小的吸盤吸入被腐蝕的食物。如果是那種吸血草藤把兩個人纏繞這麽長時間,兩個人肯定沒救。


    看見婁一龍和格雷斯那種慘象,鮑斯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相雨霏的憤怒已經變成了哀歎,她又想起了雷克和旗雲,恐懼中仍不斷發出感慨,真是追悔莫及。


    當兩個主心骨倒下的時候,郭海坪突然表現出一種鎮定和清醒。他叫相雨霏拿著那些武器和格雷斯背包裏的東西,自己抱著約櫃,拿著那隻沒有了繩索的三角抓勾,與鮑斯一起扶著格雷斯和樓一龍向北走去,他們要趕快離開這個草藤出沒的地帶。


    很快,他們來到了峽口入口的地方,選擇幾塊石頭,坐在上麵。


    郭海坪叫相雨霏趕緊砍些柔軟的細草,為格雷斯編織草衣,又叫鮑斯盡快找些幹支。他像旗雲一樣找了一塊石片,讓鮑斯點燃那些幹枝,把自己身上的皮帶割下一段,用火焰焙燒成消炎粉末,兩人忙了一個小時,才把婁一龍和格雷斯身上的傷口全部敷上了藥粉。


    把兩人安排停當之後,郭海坪和鮑斯又忙碌起來,割些灌木枝幹編織了一個背簍,用以盛裝格雷斯背包裏的東西。


    當相雨霏和郭海坪、鮑斯三人編織好草衣和背簍的時候,時間已到晚上九點。


    雷克泡製的藥用皮帶效果極佳,婁一龍和格雷斯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疼痛,並且正在愈合。


    格雷斯穿上了相雨霏為他編織的草衣,把郭海坪的上衣還給了他。


    心有餘悸的郭海坪怎麽也搞不懂,前兩次碰到的草藤吸血,但是他們離不開根係,長多長才能爬多遠,而今天遭遇的蛇藤竟然無根,它們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他見婁一龍體力恢複得不錯,並且沒有睡意,就悄悄地問婁一龍。


    婁一龍也無法解釋這種現象,但還是堅持說出自己的看法。


    他對郭海坪說:“看來,黑竹溝比人們了解的還要恐怖,在這200多平方公裏的範圍之內,存在太多離奇古怪的事情,好像不止是人,就連動物也似乎也無法生存。草藤變異,吸食人類和動物的鮮血就已經屬於奇中之奇,它們能像動物一樣自然行走,真是不可思議,莫非植物界也存在兩棲現象。”


    “你是說它們像青蛙和烏龜等動物一樣,可以在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下生存?我的娘啊!”


    “我想有這種可能,那個蛇藤本來是有根的,它們原本是爬在地上或者樹上的植物,也許是受到什麽東西的幹擾和刺激,使它們產生了變異或者叫高級進化,它們有了可以暫時離開地麵自由行走的性能,但是時間不能過長,因為一切生物都要有營養和水分才能維持它們的生命和體能。當它覺得行走過程中找不到食物的時候,它們又把身上的吸盤紮入地下,汲取營養。”


    “可是,它們的速度也太快了。我的娘啊!”


    “速度快很正常,既然它能變異到可以自由行走的程度,它的神經係統也同樣發達,由此,它們身體之中的纖維就有可能形成一種強烈擴張和收縮的彈性,就像動物的肌肉,它的神經控製那些具有收縮和擴張功能的纖維組織,完成快速乃至爆發性運動。”


    “太可怕了,是不是這穀中到處都有這種恐怖的東西?我的娘啊!”郭海坪說完之後,不停地回頭回腦,唯恐那些吃人的家夥在他們身心疲憊的時候再次襲來。


    鮑斯和格雷斯越聽越怕,三年來,他們的確經曆了無數凶險,但是這種會飛的蛇藤卻從來沒有見到。它們覺得這種東西的變異肯定是受到了細菌的感染或是受到某種輻射。突然,鮑斯想到了這個山洞,山洞曾經是侵略者製造化學武器、生物武器和細菌武器的魔窟,會不會是那些生物細菌傳播或者化學物質輻射造成了這種現象?


    他對婁一龍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斷。


    婁一龍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為什麽隻有藤類變異,而無其他的植物變異呢?


    想著想著,婁一龍就覺得變異的植物決不是藤類一種,隻是因為藤類屬於半寄生植物,變異的因素較大,變異得也較快,所有神經發達的植物變異的速度都快。比如那些“跳舞草”也是變異的結果。


    有了這種猜測,婁一龍倒吸一口冷氣,其他人也陷入了更深的恐怖之中。


    夜裏,除了魔幻風影偶然驚擾,其他倒也平安無事。


    6月27日清晨,大家早早地起來了。


    格雷斯看看自己身上的草衣,心中升起一股蒼涼,前途凶吉未卜,自己卻無衣遮體,未免悵然而歎。


    婁一龍看出了格雷斯的心思,突然想起了前幾天死去的幺妹的哥哥和姐姐,盡管屍體可能腐爛,但是衣服不會腐爛得那麽快,現在是危急險要關頭,就不要再考慮驚擾亡靈的事情,也不要考慮死人衣服髒臭產生的忌諱了,保命要緊。


    婁一龍趕緊走向覆蓋兩人屍體的草堆。


    走近一看,婁一龍傻眼了,那些衣服還在,可是兩人的屍體卻不翼而飛。


    婁一龍趕緊把眾人喊了過來,格雷斯不知怎麽回事,見地上的草堆底下有衣服,他不管是死人活人,也不管是男人女人的衣服,抓起一條外褲和一件很小的絨衣,轉身跑到僻靜之處,去掉身上的草衣,迅速換上。當他穿那件絨衣的時候才感覺不對,用了很大力氣,才把它套在身上,等他回來的時候,大家一看都非常吃驚,原來他下麵穿的褲子是幺妹哥哥的,格雷斯的體型高大,褲子的底端僅僅到他的小腿中間。再看上身就更是不倫不類了,一件紅色的絨衣緊緊裹住他的身體,把他的上身肌肉擠得都變了形,而且衣服的下圍剛剛蓋過他的胸部,看起來是一個十足的馬戲團小醜。


    大家沒有笑,因為誰也笑不出來,有一件衣服總比披件草衣要強。


    婁一龍也撿了幺妹哥哥的內衣走到遠處換上,因為他自己的衣服已成條狀,根本不能完全遮體。


    看著草堆下麵空空,幺妹哥哥姐姐的屍體不見了,郭海坪和相雨霏就像見到吃人的魔鬼,雙雙扭曲著臉,不斷地向後退步,口中自言自語,簡直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鮑斯和格雷斯不解,這些衣服是哪來的?他們對郭海坪和相雨霏的行為也頗為不解,看見一堆草和幾件衣服,竟然嚇得直往後退,就問婁一龍:“婁一龍先生,這是怎麽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麽?”


    婁一龍的心裏也十分恐懼和納悶,是誰把二人的屍體搬走,而且有如此閑心,把衣服脫掉,完好無損地放在草下?決不是動物吃掉了他們的屍體,那麽就是人類。可是,他們搬動死人的屍體做什麽呢?


    婁一龍簡單地講述了幺妹哥哥姐姐死亡的過程。


    格雷斯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刺痛感,好像有無數隻手在身體內上抓撓,讓他無法忍受,馬上就要脫去衣服,可是,鮑斯卻阻止了他:“格雷斯,衣服不能脫,他是心靈的屏障,有了它,你會自信,也會有勇氣。”


    格雷斯不再脫衣服,他也有同感,衣服是靈魂的護衛。


    在郭海坪和相雨霏的催促下,幾個人開始步入峽口。


    婁一龍走在前麵,剛剛走了幾十米,他就停下了腳步。


    “快!看那裏!有兩個人!”


    第四十四章 野人


    大家聽見婁一龍的喊聲,一起駐足觀看,這一看,大家幾乎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前麵十餘米處,有兩個一絲不掛、皮膚漆黑的人相向而坐,後背靠在峽口兩側的岩壁上。


    郭海坪看清了,那是一男一女,從側影看好像是那兩個失蹤的屍體。


    相雨霏大叫一聲,恐懼加羞怯讓她用雙手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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