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是什麽?牛心嗎?”我盡可能用隨意的口氣問道,如果她確實是個殺人吃肉的瘋子,那她恐怕是見不到待會升起的太陽了。


    她衝我笑了下,然後把手裏的心髒朝著我眼前送過來說:“你覺得它像是牛的嗎?哈哈哈哈,是人的!不過它的味道可不怎麽樣,因為男人越醜就越好色,越是好色的心就越難吃,所以我很看好你們倆喲,尤其是你!”


    這女人說著就朝著習麟揚了下眉,又拋了個媚眼,而她的這句回答也基本上算是給自己判了死刑了。


    不過習麟似乎並不著急動手,大概他是想確認一下這女人口中的“吃”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含義。不過他的嚴謹似乎並沒有什麽必要,因為走廊裏的其他房間已經打開了門,從房間裏相繼走出來十幾個女人,她們身上倒是幹幹淨淨,不過嘴邊卻都掛著血跡,而且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根一尺多長的鐵棒子。


    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們這是準備把我和習麟放倒在這,然後再拖進屋去慢慢料理,隻是我暫時還確定不了到底會是誰來享用這頓美餐。


    “你打算怎麽辦?”我向習麟問道。


    “先打暈再說。”習麟冷靜地回應道。


    他會這樣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這句話會是“先殺了再說”。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殺人實在不是我的強項。


    鬼道咒已經準備就緒了,趁著天還沒亮,我們還身在一個完全沒有陽光照射的走廊裏的時候,我直接發動咒術,讓窮奇附在我的身上。


    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在窮奇附身的情況下,我的模樣會變得非常恐怖。不過這些女人根本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因為我的外形發生了改變而異常地興奮,似乎對她們來說我的變化根本不是一種威脅,而是在一道美食上加進了些特色佐料。


    靠近我左側的一個女人終於忍耐不住了,她舉起鐵棍子朝我猛衝了過來,而且兩腳一蹬地,竟將身體高高彈射起來,接近天棚之後再一扭身,再雙腳用力一蹬天棚,將自己像炮彈一樣朝著我發射了過來。


    我也沒跟她客氣,直接揮起拳頭迎著她手裏的棍子打了過去。


    鐺的一聲,那根棍子被我一拳打飛了,我的拳頭也順勢砸在了她的下巴上。


    這一拳我已經盡量收著力氣了,所以她隻是摔在地上暈了過去,並沒有腦袋搬家。


    我這一拳也算是吹響了開戰的號角,這些女人一個接一個朝我和習麟撲了過來,有的直接跑過來,有的則利用牆壁或天花板借力,在整個走廊裏上下翻飛,這狹長的空間完全被這些女人充分地利用了起來。


    但是她們就算再怎麽展開全方位立體式的進攻,也不可能奈何得了我倆。那些鐵棒子打在我身上就跟撓癢癢差不多,而我的拳頭她們可完全吃不消;習麟那邊幹脆召出了幾頭惡鬼,這些鬼上去就把習麟麵前的幾個女人全部按在了地上,讓她們根本動彈不得。


    隻用了不到一分鍾,在走廊裏向我們圍攏過來的這十幾個女人就全被製服了,隻剩下帶我們來到這酒店的那個女人還在房間裏盯著我們。


    她的臉上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甚至已經興奮得嘴角都流下了口水。


    不過她並沒有衝出來對我和習麟動手,而是朝著套房的裏間招了一下手,隨後一陣好似僵屍般的低吟聲也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那女人後退了兩步,將套房的房門完全讓開了,隨後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也從套房的裏麵衝了出來。他身上沒穿衣服,耳朵、鼻子、嘴唇等等所有從身上凸起的部位都被咬掉了,胸口還被掏出了一個血窟窿,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這個可憐的家夥無疑早就已經死了,甚至用不著去看他身上籠罩著的陰氣也能判斷得出來。對這樣一副軀殼我自然不必留情,在他衝過來的同時我的拳頭也從正麵招呼在了他那隻剩一個洞的鼻子上。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這可憐蟲的腦袋也被打爆了。


    我倒也不是有意要把他的腦袋打爆,實際上我隻是想把它打飛而已。但他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讓他全身的骨骼都變得非常地脆。


    和電影中的僵屍不同,這男人的腦袋雖然沒了,但身體依舊可以動,他衝到了跟前便展開雙臂箍住了我的腰,然後用力地左右搖擺著,想要把我摔倒。


    我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從我身上拽開,然後用力向房間裏一甩,將他丟向躲在房間最裏麵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的反應還算快,看到無頭男的身體飛過去了,她立刻向旁邊躲閃了一下,然後便像動物一樣衝我凶狠地咧了下嘴。


    無頭男並沒有乖乖倒下不動,在摔倒之後他馬上又爬了起來,第二次對我發起了衝鋒,這情況讓我想起了無魂屍。這種東西根本不會死,要想製服它們,除非把它們的身體完全摧毀,讓它們根本沒辦法複原。


    這種“粗活”我並不想自己動手,於是就讓窮奇脫離了附身的狀態,用它的真身直接衝進房間裏。那無頭男在窮奇的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不到兩秒便被窮奇撕成了碎片。這些身體碎片雖然依舊在蠕動著,想要努力地重新聚合到一起,不過短時間內這男人肯定沒辦法複原了。


    我看了眼屋子最裏麵那個女人,她臉上的興奮終於被抹去了,惡狠狠地瞪著我,同時嘴裏也不斷發出“嘶嘶”的怪聲,好像是在模仿蛇的聲音。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問了一句,然後朝前逼近了一步。


    那女人並沒有對我發起攻擊,似乎她也很清楚她根本奈何不了我。但她也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就地盤腿打坐,還閉上眼睛念起了我聽不懂的經文。


    就在我納悶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麽的時候,走廊裏一下子又冒出來好幾個無魂屍,這些屍體都是男人,身上也同樣帶著各種誇張的傷口。我趕緊讓窮奇回來,同時也放出了壺金子,這兩個家夥在這種狹窄的環境裏更能發揮作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們都很擅長搞破壞。


    在這兩個家夥料理那些無魂屍的時候,我也走進了套房之中。


    剛一進屋,從左邊一個房間裏立刻跳出來一個女人,手裏還抓著一把刀子。


    剛才在屋外的時候,我就聽到過屋裏傳出嘻嘻哈哈的說笑聲,所以我很清楚套房裏一定還有其他人。所以這突然砍過來的一刀絕對沒有可能傷到我。即便現在沒有窮奇的附身,我也靠著自身的反應第一時間躲開了這一刀。隨後我探出兩指猛戳那女人的肩膀縫,將她的右臂點脫了臼,然後再補上一手刀砍中了她的頸動脈竇,兩下便將她打暈在地。


    套房裏的其他的威脅都沒有了,隻剩下這個盤腿打坐的女人。


    我和習麟一起朝她走了過去,這女人也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就在她望向我的一瞬,我突然間看到了她身上散出來的陰氣!之前這女人似乎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段將陰氣完全隱藏了起來!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事實並非如此,那陰氣的狀況看起來非常古怪,它不是從這女人身上發散出來,而是圍著她的腦袋旋轉,隨後像是“嗅”到了什麽別的氣味,立刻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立刻伸左手打算讓這些陰氣消散掉,可就在這陰氣觸到我左手的一瞬,我眼前的一切都瞬間發生了改變!周圍變得一片漆黑,濃重的血腥味和臭氣彌漫在空氣中,我能聽到一陣吧唧吧唧的聲響,好像是某種動物正在吃著什麽東西。


    忽然從我身後傳來了“吱呀”一聲響,一扇木門被推開了,光隨之鋪了進來,將我周圍的一切完全照亮了。


    這裏是一個空曠的大房間,房間裏堆滿了屍體,這些屍體幾乎都從腹部被扯裂了,內髒完全被掏空。有一個手腳拴著鎖鏈,披散著的頭發的女人就蹲在這些屍體中間,她的眼睛空洞無神,臉上也麻木而沒有任何表情。她的兩手機械地從周圍的屍體上抓取著血肉並塞進自己的嘴裏。


    “把他們都吃了,吃心、肝、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後兩個身穿著黑色僧袍的人走了進來,並將一具屍體丟到了那被鎖鏈鎖住的女人身旁。


    女人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那兩個扔屍體的僧人,那兩個人被嚇得一踉蹌。其中一個人在倒退的時候一不小心被一具屍體的腿給絆倒了,他哎呀了一聲仰麵摔倒在了地上,從聲音上可以判斷出那是個男人。


    這一聲驚呼似乎刺激到了被鎖鏈鎖住的女人,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嘴角也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隨後她就像一隻猛獸一樣朝著摔倒的男人猛撲過去,並用兩隻手瞬間將男人的肚皮撕開,然後一把從那男人的肚子抓出了他的肝髒,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痛快地咀嚼起來。


    瞬間,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從我的口腔開始蔓延開來,我的胃都跟著翻滾了起來。


    “常樂!你給我醒醒!”


    我聽到了習麟的喊聲,同時我也感覺腮幫好像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這疼痛也讓我眼前的一切瞬間恢複了正常。我才發現我竟然跑到了走廊裏,而且手裏正抓著一塊被窮奇和壺金子撕碎的肉塊,而且我的嘴裏也正嚼著屍塊!


    “呸!”


    我趕緊把嘴裏的碎肉吐了出去,然後彎著腰摳著嗓子眼好一頓吐。


    “沒事,你沒咽下去。”習麟在旁邊安慰了我一句。


    我緩了好半天才直起腰衝習麟點了下頭,然後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媽的,太他媽的邪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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