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試扭曲的感覺吧。”方臉男說了句奇怪的話,接著便朝著抬了下手,在他麵前的陰氣突然發生了詭異的扭曲,然後形成了一個渦旋,與此同時一股扭力也突然間作用在了我的胸口。


    我能清楚地看到在我前方扭曲的陰氣,所以我立刻朝旁邊躲閃,可是那股扭力卻拐著彎緊追著我不放,讓我根本難以逃開。無奈之下我隻能試著讓窮奇附在我身上,借用它的蠻力跟這股扭力抗衡一下。


    可還沒等窮奇附身成功,我的左臂就先一步被這股巨大的扭力絞成了碎片,窮奇也遍體鱗傷地被甩了出來重重摔在了地上。這時我才終於看到,在那方臉男和我之間隱約有兩條模模糊糊的蛇影,是它們在瘋狂地攪動、旋轉著,也就是它們製造出了這股巨大的扭力。


    空氣之中有水汽,如果水蟒能借水汽對我發動攻擊,那我真就是躲無可躲。


    雖然我察覺到了攻擊我的是什麽,可想要完全化解這攻勢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我也隻能盡量蜷縮身體,同時投出所有的符紙,並用起土八陽咒做最後的反抗。但和之前一樣,我的咒術在量級上完敗了,甚至還沒等符紙幻化成攻擊物便被那兩條空氣蛇絞成了碎紙屑。


    我已經完全沒有後招了,真的什麽都沒有了,而且我沒讓習麟、薇薇過來支援我,這次就是我和聶政的單挑,現在看來我是真的要敗了,剩下的唯一問題就是他會不會利用這個機會現在就殺我。


    就在我腦子裏閃出這個疑問的同時,那兩條原本模糊的大蛇開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與此同時那股作用在我胸口的扭力也逐漸減輕了,似乎那方臉男是打算點到即止。


    可是我突然注意到方臉男的眉心皺了一下,似乎出現這種狀況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我也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似乎有一股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力量將方臉男的攻擊化解了!


    玄武五行屬水,能壓製住它的隻有屬土的麒麟或是其他屬土的聖獸、凶獸,但我手頭上根本沒有這類式鬼,也沒聽我爺說過家裏邊鎮過這類東西;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屬木的聖獸在弱化玄武的力量,就像玄武弱化了虎爺一樣。


    難道是青龍?


    我連忙轉頭朝左右前後望了下想要尋找這個大家夥,但周圍根本連個龍影都沒有。而就在下一秒,從我胸口竟然冒出了一團淡綠色的光,緊接著這團綠光竟反過來緊緊纏住了那兩條現形的蟒蛇,一路朝著方臉男攻了過去。


    方臉男一驚,連忙揚手斷開了連接在他身上的這兩條蟒蛇,與此同時那團綠光也瞬間幻化成一頭深綠色的龍,並朝著方臉男發出一聲龍吼。


    這突然的變化顯然讓方臉男大吃了一驚,他連忙後撤拉開了距離,同時也急忙結印念咒,在身邊布下了一個五行金陣製止青龍的靠近。原本在練功場那邊的骨頭替身這時候也一股腦從祖屋裏麵跑了出來,並繞過我來到方臉男身邊作為屏障保護著他。


    我沒有對方臉男發動任何後續的進攻,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青龍確實是從我身體裏鑽出來的,估計可能是那天晚上我借虎爺之手斬斷了青龍木之後,一部分龍魂被虎爺吞進了肚子裏,而在鬼道咒的作用下,這些龍魂可能也順勢附在了我的身上。


    窮奇和多即五行屬火,而木生火,青龍魂本就殘缺不全了,它的力量應該是被這兩個家夥進一步削弱,弱到了根本無法被發覺的程度。而剛剛玄武對我發動的攻擊正好以水生木,將原本沉睡的青龍魂給喚醒了。


    不過我並沒有跟青龍建立起任何聯係,更沒辦法操控它,我甚至都不清楚這家夥會不會突然轉過頭來咬我一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寧願選擇按兵不動,起碼那方臉男現在不敢對我輕易出招了。


    “你果然很強,尤其是咒術方麵我完全不是對手。你說你是聶政,我想我應該沒有懷疑的必要了,不過你這個名字跟你的組織名是一樣的,叫起來還真別扭。”我試著將用語言給這次對決畫上一個句號,強行來一波“平手”。


    方臉男聽後也揮了揮手,在他身邊的替身立刻變成了散碎的骨頭鑽進地裏,那些水蟒、龜殼也漸漸隱去了身形,就連包裹在他身上的陰氣也慢慢消散掉了。


    隨後他笑著對我說:“你的咒法也很了不起,尤其是在式鬼這方麵,青龍、白虎、窮奇、燭龍、混沌……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夠和你合作的話,這絕對會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


    合作?


    我在動手之前還想過如果可以壓製住他,那就幹脆把聶政這個組織直接控製住,甚至滅了它,可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也隻能選擇合作了。不過這結果也讓我鬆了一口氣,起碼我沒有敗,或者說,沒有敗得太難看。


    第732章 新目標


    隨著窮奇回到我的左臂上,青龍的靈力也再次被窮奇逐漸吸收,當我的左手恢複原樣之後,青龍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我偷偷鬆了一口氣,然後盡量平靜地問:“說說你打算怎麽合作吧,聶老大。”


    “其實合作非常簡單,我希望你能幫我對付一個人。”聶老大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我接過照片看了眼,上麵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目測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要對付她?”我問。


    “嗯,她是陳大鵬的妹妹,現在我在明他在暗。要想逼他出來隻能從他妹妹下手。”聶老大說。


    “這還真是你們的風格,不過我不幹!”說完我便將照片丟了回去。


    聶老大並沒有伸手去接,那照片在飛到他身前的時候便呼地一下燒成了灰。隨後他衝我笑了笑說:“我明白,我並不是強迫你去殺人,隻要你願意參與,我可以保證讓這個女的活下來,但是陳大鵬的目的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他必須得死!”


    我冷眼看著聶老大但並不急於回答,我在思考著他的話,同時也想從他臉上讀出一些隱藏的信息,比如欺騙或者陰謀之類的。不過他的表情毫無破綻可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腦袋裏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活著的方式有很多,像植物人那樣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也可以算是活著,你可別跟我玩這種文字遊戲。”我保持著警惕說道。


    “不會,我從來不喜歡折磨人。雖然我經常會用一些極端的方法清除那些擋在我事業道路上的絆腳石,不過折磨人的身體這種事,我並沒有興趣。在我眼裏人隻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完好無損地活著,另一種就是死。我既然答應你會讓這女人活著,那就保證她不會受到半點傷害。這樣可以了嗎?”聶老大微笑著問道。


    雖然他話說的好聽,臉上也掛著笑容,但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似乎在他眼中這女人隻不過是一個用來跟我討價還價的商品,而並非活人。


    “希望你不會出爾反爾。”我說。


    “放心,我這個人一言九鼎。”說完,聶老大走過來朝我伸出了右手。


    話說到這份上,我似乎也沒有別的借口或機會拒絕了。我點了一下頭,然後伸出了右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合作協定就算是達成了。


    聶老大告訴我說,陳大鵬的威脅比預想的要大得多,所以除了針對陳大鵬的妹妹之外,他還需要為壓製住陳大鵬做一些準備工作,所以不會跟我一起行動。而我這邊隻要配合沈宏宇就可以了。具體的行動時間、要去的地點,都會由沈宏宇通知我。


    在交代完這些之後,聶老大就轉頭離開了,我讓多即放了個狗兒子跟蹤一下,結果狗兒子剛到鎮口就把人給跟丟了。


    不過,以聶老大的身手,這結果也在意料之中,我沒什麽可抱怨壺金子的。至於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聶老大,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的直覺總在告訴我,這個人很可能隻是一個替身而已。


    我沒有在鎮上逗留太久,稍作休息恢複元氣之後,我便讓燭龍載著我返回了省城。


    沈宏宇依舊在她的投資公司裏等著我,習麟和薇薇也都在。見我平安回來,薇薇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與聶老大的對決情況我打算稍後再跟薇薇和習麟細說,在這之前我還是需要先跟沈宏宇談談。


    我告訴她我跟聶老大已經見過麵了,而且確定了合作關係。接下來我會協助他們從陳大鵬的妹妹那裏入手去追捕陳大鵬。


    沈宏宇對這樣的結果顯然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她隻是冷淡地回答說她知道了,並說有行動的時候她會派人通知我,讓我不要離開這座城市,最好就待在家裏別到處亂走。


    我也同樣冷淡地表示知道了,然後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了她,並強調讓她沒事別派她的保鏢過來騷擾我,買早飯之類的事也不需要她張羅。說完這些,我便帶著習麟和薇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回家的路上,我和習麟、薇薇詳述了一遍我與聶老大的那一戰。


    薇薇也覺得那個前來跟我鬥法的很可能並不是聶老大的本人,不過她的意思並不是說聶政的老大另有其人,而是說來到我家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聶老大操控的式神替身。


    薇薇在理論知識方麵完全不遜於小艾或是蔥哥,尤其在日本陰陽術方麵更是研究頗多。她提到了一招利用地脈進行的瞬間轉移術,這招土禦門涼介就曾經在我麵前用過,所以我很清楚它的效果。不過薇薇卻告訴我這一招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瞬間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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