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在這裝傻?”球拍手皺著眉頭盯著我,蠻橫地說道:“非得讓我把話說得特別直白是不是?我的意思就是你現在不能見她,這會影響我們老大看病!”


    “有必要這麽橫嗎?你們想想,劉憶過來幾天了,你們老大的病她給看好了嗎?她兒子出了事都求我幫忙給解決呢,這完全可以說明我比她有本事吧?沒準你們老大的病我能給治好呢!”我說。


    球拍手愣了一下,兩個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


    “這病可不一般,你確定能治?”球拍手歪著頭看著我說道。


    “如果你們老大真是得了病,那他應該去醫院而是不是找苗巫,所以他要麽中了蠱、要麽就是中了其他邪術,反正不是用常規辦法能解決得了的。我說的沒錯吧?”我微笑著問。


    “沒錯。”球拍手點了點頭。


    “那就說說你們老大的症狀吧。”我道。


    球拍手猶豫了一下,隨後又再一次跟身後的幾個人進行了一番眼神溝通。這一次他們“商量”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過了足有半分鍾他才再次轉回身衝我點頭道:“好吧,可以給你看看,但不是去看我們老大,看我就可以了。”


    說著,球拍手將左手朝我一伸,右手麻利地將左手上的繃帶解開,並一層層拆下。


    很快他左手上的繃帶就全都拆了下來,雖然感覺好像纏得很厚,但其實並沒有幾層,讓他的左臂看起來像球拍的其實就是他那畸形的左手。


    嚴格來說,在他左小臂上長著的並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個大號的肉蒲。肉蒲表麵晶瑩剔透的,完全沒有皮膚的質感,就像打上了一層蠟。


    我湊近這隻“手”仔細看了看,從這肉蒲上有微弱的陰氣向外滲著,而且隱約還有一股腐爛的臭味。雖然我沒辦法馬上判斷出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隻手上有邪物作祟。


    “可以嗎?”我把手放到了肉蒲的旁邊,並問了那男人一句。


    “隨意。”他回答道。


    我衝他一笑,然後抓住了肉蒲移動到了陽光下。


    那男人的眉頭用力皺了一下,他左臂上的肉蒲也因為陽光的照射而變得有些發紅,就像曬傷了一樣。不過持續的照射並沒有讓肉蒲消失,而且隻過了幾秒肉蒲好像就適應了光照一樣,慢慢恢複了之前晶瑩剔透的狀態,男人的眉心也隨之舒展開了。


    “剛才會疼?”我問。


    “有一點,不過現在不疼了。”他回答。


    “你的手應該不是一出生就這樣吧?”


    “怎麽可能!”他有些惱火地低吼了一句。


    “那是從什麽開始的?應該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過吧?”我繼續問。


    “是,因為老大得到了財神的賜福,我們所有人都跟著沾光了,這叫招財手,有了這隻手的人就會財運亨通。”他說。


    “那你財運如何?”


    “好得很!三年前我是個窮光蛋,現在我已經買了兩套房了,也有車,一切順風順水!”


    “但是這麽好的事一定也要付出代價的吧?”我問。


    “唉!”他歎了一口氣,然後一邊輕搖著頭一邊說:“這招財手會擴散的,好像賺的錢越多,擴散得越快,我們老大現在幾乎全身都變成這樣了。你看看能不能有辦法讓它……讓它……消腫?”


    他似乎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表達。


    “這可不是腫了。”我放開了他的手說:“我能確定有東西附在你們身上了,具體是什麽我現在還說不好。不過找個避光的地方或者等到太陽落山我就能把你的手弄好,唯一的問題就是你願意讓你的手恢複嗎?”


    “這個……”他猶豫了,隨後也轉身看了下身後幾個人。


    “你們能心靈感應嗎?”我好奇地問了句。


    “差不多,隻要離得足夠近,他們腦子裏想的事情就會變成聲音直接出現在我腦子裏,我想的他們也能聽到,隻要我願意的話。”他回答。


    這情況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因為我的腦子裏也經常冒出一個聲音來,對我指東指西的,而且這個發出聲音家夥也同樣生在我的左手上,而且也會變成明顯有別於人手的大爪子,隻不過它平時還是會安分地維持著人手的形態。


    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這幾個人的左臂已經不存在了,有一隻不明來路的鬼附在了他們的身上,取代了他們的左手。而且這鬼並不是一隻,而是一群,估計還是同一品種,彼此之間還可以互相交流。


    至於它們到底是什麽,直接逼問一下無疑是最方便的辦法。


    很快,這幾個球拍手就商量出了結果——他們並不想這麽早就失去財運,如果我真能治好他們的這種“病”,那他們更願意等到富得全身都“病變”再治。


    我聽完立刻搖頭道:“這個我恐怕是辦不到,我實話實說吧,你們的左手已經不存在了,有邪物附在你們的胳膊上,把你們的左手徹底取代了。就當是你們用一條胳膊換錢了,我建議你們最好趁它還沒把你們全身都吞了趕緊除掉它,否則等著你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沒……沒那麽嚴重吧?”一直跟我說話的這男人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隨後也倒退了幾步回到了牆根下的陰影裏,並快速地用繃帶將左手纏起來。


    “就是這麽嚴重!你們不是想試試我有沒有本事治你們老大的病嗎?我看我必須在你們麵前露一手了。”


    說完,我也跟進兩步來到了牆根下的陰影裏,接著我便喚出了虎爺,並將它直接化成白虎刀。


    這幾個球拍手明顯可以看到虎爺,當我將白虎刀握在手裏的時候,他們臉上露出的驚訝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等等,我們不想……”一直跟我說話的那個球拍手衝我猛擺著右手想要拒絕,可他的話隻說了一半便突然愣住了。他眼睜睜看著他的左臂自己抬了起來,並朝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還沒有完全用繃帶包好的左手一下子探出了八根彎曲的指頭,看起來就像章魚的腕足!


    我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在那隻怪手抓過來的同時,我手中的白虎刀也向上一撩,齊著手肘將他那隻怪手整個切了下來!


    第706章 寄生鬼


    被我砍下來的那隻手並沒有流血,那男人也驚訝地盯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腕,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疼。


    我沒空搭理他,而是奔著另外那三個人衝了過去,那三個人的表情呈驚呆狀,但他們的左手卻齊刷刷地動了起來。隻不過它們並沒有朝我的脖子抓過來,而是牽引著三個男人的身體朝著遠離我的方向跑。


    這種被動的逃跑方式怎麽可能比我快!我幾步就追到三個男人身前,然後揮動手裏的白虎刀將他們的左手全都齊腕切了下來。


    三個男人有的繼續驚呆在當場,有的則大聲驚呼起來,雖然反應各不相同,但我仍舊可以斷定他們並不會因為手被砍斷而感覺到疼。


    掉在地上的四隻怪手並沒有就此“死去”,它們就像某種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在地上拚命地蠕動著,脫離了人的身體顯然讓這四隻怪手喪失了行動能力,即便拚命蠕動著但那爬行的速度也不比蝸牛快多少。


    我走到其中一隻怪手旁邊,用白虎刀的刀尖輕輕在怪手的手背上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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