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認識我?”我一邊回應一邊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


    他50多歲,目測跟我爸的歲數差不多,估計他就算認識我的話也肯定不是我自己的熟人,多半是我爸或者我媽的朋友。


    果然,他一聽到我回答“是”立刻露出了笑容,一邊笑他也一邊快速地朝著我迎了過來並且熱情地拍著我的肩頭道:“你都不認識我了吧?我是你爸的同學,我記得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還上初三呢,現在都畢業了吧?”


    “嗯,早就畢業了。”我一邊應著他的話一邊努力地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人,但是我的這種努力貌似並沒有什麽意義,我完全想不起我爸有這麽一個同學,更想不起在哪見過他。


    這個自稱是我老爸同學的男人完全沒看出我的為難,而是自顧自地在那裏感歎起了時光如飛刀、刀刀催人老,之後又問我結婚了沒有,我爸媽過得如何等等家長裏短的事情,在我一一做了回答之後他又開始問我怎麽突然來東林這邊了,是不是身體有什麽狀況了。


    我其實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我爸的同學身上,更何況我根本想不起這個人來,不過我轉念又一想這個人好歹也是在骨傷醫院工作的,或許從他這可以問出一些線索來,所以想過之後我便告訴他我過來這邊不是看病而是找人,想在醫院找一個姓郝的女人。


    他聽後皺著眉想了一會,然後搖頭說他剛來這家醫院工作五年,根據他的了解醫院裏姓郝的大夫隻有一對雙胞胎,不過也不排除有女性臨時工姓郝這種可能性。


    我以為他說完這些之後又會繼續問我為什麽要找這個人,我都已經想好要怎麽解釋了,可是他並沒有繼續提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開始關心起了有關我學陰陽術的事,而且表情神秘兮兮的。


    “對了,我記得你爸跟我說過你跟你爺爺一起學陰陽術來著吧?”他問。


    這並不算什麽秘密,所以我也點頭承認道:“對,從小就開始學了,現在我就是開風水堂的。”


    “哦,其實這事我本來都不想跟人提了,但是今天碰巧遇到你了,我感覺這應該不是巧合,這是老天爺安排你出現的,他的意思是讓我必須把這事說出來。”


    “老天爺?醫生也迷信這個嗎?”我笑著問了句。


    他摸著頭嘿嘿一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我父輩的朋友,倒跟那些平時到樂易堂來求助的客戶十分相似。


    “那是什麽事?跟姓郝的兩兄弟有關嗎?”不管怎樣,我還是順著他的話詢問了一下,畢竟目前我手頭上並沒有實質性的線索,如果醫院裏發生過什麽怪事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嗯嗯!真就跟那兩兄弟有關,這事說來話長了,進屋裏慢慢說。”他見我對他說的這事感興趣頓時表現得特別興奮,隨後他也將我讓進了他的辦公室,又突然開竅了似的想起來我好像不記得他了,所以特意做了下自我介紹。


    他姓侯,叫侯嚴彬,不過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依舊是陌生的。


    說完名姓之後他也立刻開始跟我說起了那件發生在醫院裏的怪事,事情的起因是昏倒在溪口街的女青年。


    溪口街是市內一條並不算寬的步行街,其中有一段路的坡度差不多有三十度,經常會有行人在那裏摔傷,每年骨傷醫院的救護車從溪口街斜坡路接回來的傷者絕不少於三十人,所以當那名女青年被接回醫院的時候所有醫生都沒有覺得事情有什麽古怪的,至於那女青年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的原因,大家也隻是猜測她摔得太重了。


    可是在經過各種檢查之後醫生發現這女青年其實隻是扭傷了腳踝,頭部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外傷,而就在院方考慮要不要為這名女青年轉院的時候,她忽然醒過來了,怪事也就從這裏開始。


    她醒來之後就瘋瘋癲癲地要求報警,她說有兩個男人在追殺她,是那兩個人把她從斜坡路推下去的。在她被送過來的同時醫院就已經聯絡了她的家人,所以在聽到她說自己被追殺之後她的家人立刻報了警。


    警察趕到後她向警察詳細描述了那兩個追殺她的男人的相貌,等警方的素描師根據她的描述畫出來兩名疑犯的畫像後所有在場的醫生都吃了一驚,因為素描本上畫著的兩個人正是郝時光、郝時明兩兄弟!


    第544章 來自地府的信


    毫無疑問,女青年的指控是根本無法成立的,她在下午兩點被送到醫院,而從早晨8點開始郝時光、郝時明兩兄弟就來到醫院了,很難相信這兩兄弟會在上班之前先去追殺一個女人,更別說這兩個人追殺到一半因為上班快到時間就放棄了,然後將那女人丟在溪口街……


    這實在太荒謬了!


    警察並不相信女青年的話,她的家人也覺得她是不是因為摔倒而傷到了頭部,醫院方麵也建議幫他轉院去檢查一下腦部情況,看看是不是真的撞傷了頭部。


    不過因為女青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了,所以轉院的事隻能放到明天,另外醫生也建議今晚再住院觀察一下她受傷的腳,雖然看起來好像隻是扭傷,不過在進行檢查的時候醫生發現她的腳踝內部好像存在著某種異物,目前還無法判斷這個異物是不是會對女青年的行走造成影響。


    女青年的家人同意了院方的建議,可是女青年卻無論如何不想留在醫院裏,她一直不停地嚷嚷著有人在監視她,有人想害她,可是在她所住的病房裏除了她的家人和當班的醫生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最後她的家人實在覺得受不了了,就決定帶她出院回家,等明天再自行去其他醫院做檢查。醫院本來想勸阻的,可是那女青年確實鬧得太凶了,她甚至還咬傷了幾名醫護人員,無奈之下醫院隻能讓她出院。


    那女青年走後的隔天上午有人得到了消息,昨天午夜就在溪口街的那段斜坡路上,有一輛出租車突然加速撞在了電線杆上,車裏除了司機之外的一家三口人全都當場身亡,而這死掉的三人正是那女青年的一家。


    這件事發生之後的第7天,郝時明郝時光兩兄弟就經常收到一封不明來路的信件,信裏什麽內容都沒有,不過放著一段時間不管的話信紙上就會出現一個血紅色的手印!


    兄弟倆把信燒掉了,可是過了一天又有一封同樣的沒有內容的空白信件送到醫院來,也是郵給這兩兄弟的,而且信放到晚上之後信紙上又會出現血手印。


    在一連燒掉了七封信並接到了第八封信的時候,兩兄弟有點受不了了,他們報了警想讓警察幫忙查出這些惡作劇信件的由來。可是警察的介入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他們沒辦法找出寄信人,更沒能從信上找出任何線索,而隻要兄弟倆把信燒了就立刻會有下一封信送過來。


    無奈之下兩兄弟隻能留著那封信,而且他倆並不想把那封信帶回家,於是就放在了他們工作的核磁共振室裏,而從那之後醫院裏就有了一些詭異的傳聞,值夜班的醫生經常聽到核磁共振室裏傳來一個女人微弱的呼救聲,有膽大的人推開門看過,但屋裏根本找不見半個人。


    有人建議過讓兩兄弟找高人來給破一破,但這哥倆非常固執地不願意找人來,最後還是醫院裏一些相信這些東西的老醫生偷偷找了個師傅在晚上過來給瞧了一下。


    過來的師傅說那信是從陰曹地府裏寄過來的,說是九泉之下有鬼含冤,他留了一張符紙貼在了那封信的後麵,說是可以把九泉下的鬼魂給鎮住,而從那之後好像醫院裏就沒人在核磁共振室裏聽到過奇怪的聲音了。


    因為兄弟倆把信壓在了辦公桌抽屜的最下麵,他倆也不打算去碰它,所以有相當長時間兩兄弟根本不知道信上貼著東西。


    不過就在一個星期之前,這兄弟倆整理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那封怪異信件的背後貼著一張符,他倆想把符弄掉,可是因為粘了太長時間那張符已經和信完全貼合在一起揭不下來了。


    兄弟倆對這事非常不爽,最近這一個星期他倆也一直在醫院裏打聽到底是誰給信上貼了那張怪符,他們還打算把信再燒掉,不過最後他倆並沒有這麽做,但到底是誰勸住了這兩個人就沒有人知道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到這裏就全講完了,侯嚴彬隨後便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是在等我對他說的這件事進行一下評價。


    我確實有很多想法,但更多的是關於習麟的,他這幾天查的都是些什麽?


    有一個女人聲稱郝家兩兄弟曾經追殺過她,在她出院後的當天晚上她就死在了摔傷的那條斜坡路上,之後兩兄弟頻繁收到“地府的來信”,這又有血手印又有女人求救的,線索簡直多到爆炸了……


    是習麟的調查更多依賴惡鬼而沒有到醫院裏找人問問嗎?


    就算習麟沒去問,那徘徊在醫院附近的鬼魂難道不知道有個女鬼在給郝家兩兄弟送詭異的信嗎?


    這事怎麽想怎麽不合理!


    “你覺得這裏麵是不是有事啊?正巧你要找的人也姓郝,該不會這裏麵有什麽關聯吧?”侯嚴彬向我問道,他的話也打斷了我的思路。


    “那個女的她是什麽時候出的事?幾個月之前嗎?”我沒有回答侯嚴彬的問題,而是按照我自己的思路詢問道。


    “不止了!”侯嚴彬搖頭想了下,然後道:“差不多有一年半了吧。”


    “那張符是什麽時候貼在信上的?”我又問。


    “就在出事之後兩個月,再後來就一直太平到現在,要不是那兩兄弟突然收拾辦公室我都快把這事給忘了,正好你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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